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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司韶嫌弃归嫌弃，照片倒是都保存得好好的。 西里斯很喜欢看司韶吃东西，给他买什么喂什么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让人看着心情就很好。 司韶买了身椰岛星本地的长袍。他长得又精致，当地土著没认出来的以为是西里斯的小妻子，直夸西里斯有福气。西里斯那时不住地偷看司韶的脸色，司韶倒是欣欣然，没说什么话，旁边家的东西都买了个遍，独独没买这家。 市集里灯光暖融，映在司韶的面颊上，他湛金的眼眸明亮。 西里斯会觉得像一幅梦中才会有的画。 要么就是干脆什么也不错，赖在沙滩上看星海。 司韶会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一个方向画个圈儿。 “西里斯，你看，那里本该有颗很漂亮的星球，叫璀星。那是我家。” 西里斯靠过去，和他头挨着头，在心里默默念。 司韶，我也想和你有个家。 司韶看得困了，让西里斯背自己回去。 可他大着肚子，西里斯不敢背，只能抱着。 抱着抱着走到半路，他就不管不顾地亲上来了。 只有亲亲，舌头都不让伸的那种。 等西里斯想进一步，司韶就松开他，嘴里嚷嚷着赶紧的西里斯别偷懒老子困了！ 行，行，您说怎么样都行。 …… 等到两个人双双返回安菲191星时，庆典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司情因为灿星有国事访问，早早就先赶回天马星系了。 司韶和总督打过招呼，也安排好了返程。 西里斯一再问过司韶，关于孩子的预产期。 司韶一脸无所谓：“不知道啊，这个是真不知道，随时吧。” 西里斯也急了：“不然我让皇宫的医师过去陪着你。” 司韶乐：“那你本人为什么不陪着我呢？” 西里斯一怔。 他自然是想的。 但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公开，帝国与联盟尚未正式宣布停战。 他的军队还在小熊星系，他还需要回去处理堆积成山的军务政务。 西里斯知道，司韶不会因为和他的这层关系，就贸然让联盟撤兵。 并且西里斯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司韶更是清楚这一点。 “回去吧，我要发动的时候自会通知你的。” 司韶笑眯眯地摆手。 “得提前让你打个麻醉针啊，不然你疼成那样我也心疼对不对？”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 “那名字……？” “没想好，不然叫司狼吧。” 西里斯：“……？” 司韶一本正经解释：“毕竟不能叫司小狗吧，我已经养了一只小狗了。” 西里斯一阵头疼。 他总是在最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 但他还是千叮万嘱。 全然不顾身旁的近侍们越来越恐慌的表情。 “不要不回我消息。” “我知道你肯定每条消息都会看的。” “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不要成天到处跑来跑去干工作。” 司韶听得耳朵都快要冒茧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啰嗦一句？” 西里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关心和张扬。 他沉下声来，最后说。 “不要不想我。” 独独这一句，司韶没有再敷衍地应声，盯着他，微微扬眉。 西里斯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司韶和朝羽暮鳞。 司韶看向朝羽：“不走么？” 朝羽正讶异于统帅面对西里斯那难得的好脾气。 若是别人这么拽着统帅嚷嚷半天，统帅早就二话不说直接掏枪扣扳机了。 听到统帅这么问，朝羽赶紧回答： “麦田守望号已经在港口预热了，我们现在就能出发。” “那走吧。”司韶恢复平静的神色。 麦田守望号在落日的余晖中起飞。 司韶望着窗外那漫天的晚霞，突然觉得这颗星球也是那样美丽。 他打开终端，设置了两条指令。 指令一，加密信息，发给天穹星的私人医生。 “胎儿已成熟，十日后，取出胎儿。” 指令二，定时信息，设置是十五日后，自动发送。 没有附言，只有一份文件。 《QJH1基因性状研究报告》 设置完毕，他放下窗户的遮光板。 将最后一抹日光彻底拦在窗外。
第33章 天穹星。 联盟中心疗养院。 年迈的安·卡门坐在轮椅里。 他如今已经全无昔日联盟上将的风采。 晨时的日光照在他身上。 司韶却从中嗅出一丝死亡的气息。 他断了一只手，眼珠混浊，白发凌乱，已然风烛残年。 看得出来，螣蛇军团的覆灭给了他太大打击。 司韶进来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 他坐在阳台上，颤抖着手，努力想去够盘子里的苹果片。 司韶帮他拿了一块，放在他手心里。 拖了条椅子过来，坐在他身边。 “统帅……” 安·卡门喃喃地念，并没有急着吃苹果片。 司韶笑笑:“你还记得我。” 安·卡门:“……岂敢忘记。” “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司韶不以为然: “你这样说就让我很伤心了。” “如果不是我让帝国退兵，你恐怕还在那片坟场里飘。” 安·卡门牵动嘴角。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嘲讽的笑，但脸上的伤阻止了他。 “您今日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笑话吗？” 司韶:“是的。不过在看你笑话之前，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你儿子在哪。” 安·卡门露出一个“果真如此”的眼神。 他合上眼:“我儿子已经死了。” “你儿子死了，但伊万·卡门还活着。” “是你亲自批准的释放令哟，你不会老到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安·卡门冷哼一声:“狡兔死，走狗烹。” 司韶把盘子拖过来，往自己嘴里丢苹果片。 “你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 “如果不是你惦记我的钱，我也不至于对你出手。” “赚钱这种事不磕碜。但是也得看我让不让你这么赚。” 安·卡门缓缓地说:“如果他们知道，和帝国的稀金走私线，本就是你开辟的呢……咳咳！” 司韶好心用手帕帮他擦拭从下颌绷带渗出的液体。 撤离时，他被飞来的舰艇碎片扎穿脖子。 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也伤了喉咙，说话如破风箱一般。 司韶笑意不改，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们不会知道。” 安·卡门所言不假。 稀金走私这条线甚至是司韶安排给他负责的。 他错就错在，时间一长，心思就活泛起来，妄图中饱私囊。 克扣了半数货量，又虚报一半的进账。 司韶最烦别人动他的东西。 尤其是钱。 “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那不行，我留着你还有用呢。” 司韶起身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 “这家疗养院环境很好，你就好好休息吧。” 安·卡门的视线从他微鼓的小腹扫过，兀自笑起来。 “我是可以休息了，你呢，你为了解决我，惹上更大的麻烦……” 司韶冷冷地看他一眼，把最后一块苹果片丢进嘴里。 回程的路上，朝羽汇报: “统帅，生命摇篮已经备好了。” “晨午和金医生也已经待命。” 司韶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丛:“嗯。” “……需要给帝国那位发个消息吗？” 朝羽小心翼翼道。 司韶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从亚美拉星系回来后，西里斯并没有停止他的消息轰炸，反而变本加厉了。 每天早上醒来，司韶拿起终端，就能看到他的刷屏式问候。 Sirius：早安[欣喜表情] Sirius：昨晚梦到你了[欣喜表情] Sirius：但是梦里的你没有怀孕，一头白色长发，很好看[欣喜表情] Sirius：就是对我很冷漠，也不搭理我[委屈表情] Sirius：你醒了吗？今天有好好吃饭吗？[好奇表情] Sirius：我今天吃了这些，马上要去开会了 Sirius：[皇宫餐桌的视频] 司韶：…… 再往前翻，是西里斯给他发的星临城的夜景。 附赠一句西里斯觉得非常真挚的“什么时候可以和你一起再看这风景”。 要不怎么说男人恋爱脑上头是真的很可怕。 司韶很少回消息。 一方面是不知道回什么。 一方面是不想回。 一旦回复得多了，怕心头那点本是火星子的不舍就迅速燃烧起来。 但西里斯厉害就厉害在，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司韶会不会回复他。 消息显示已读，他就知道司韶在看。 只要司韶没有拉黑他，就表明司韶在听他说。 就在司韶看历史消息的工夫，西里斯又发来几条。 Sirius：今天西比尔来找朕 Sirius：来找我[烦恼表情] Sirius：他问我能不能借用白晨星给他办个婚礼[不爽表情] 白晨星，帝国一颗以雪景闻名的星球，现下归属皇室度假使用。 西比尔要借用白晨星办什么婚礼，给谁办？ 晨午最近不是在联盟这边么？ SS：跟谁？ Sirius：你终于回我了！[兴高采烈表情] Sirius：可是你回复我却是因为别人[不爽表情] Sirius：他没说跟谁，他不肯说，所以我没有答应[得意表情] SS：哦。 西里斯盯着屏幕里这一句“哦”。 简直肝肠寸断。 司韶当初对他明明那么主动殷勤。 难道都是假的吗？ 西里斯在政务厅一边开会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电子笔。 刚好文化大臣提起了今年的帝国影视节议程。 西里斯脑内闪过一个念头。 影视节。 演员。 ……等等，演员？ 所以，说不定从前司韶那些热情都是演出来的。 他演技那么好，当然什么都演得出来。 这不就恰恰证明，现在司韶对他的态度才是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吗？ 那只狐狸吻技那么差。 根本就没谈过恋爱。 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也在对着自己的消息不知所措。 皇帝陛下心情大好。 大笔一挥：“办，今年的影视节要大办特办。” “那今年帝国影视节，陛下要出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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