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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璨比了个手势，“放心吧！” “不过虽然现在我缺钱，但是我自个厨艺还不错，有机会请你尝尝我亲手做的菜！” 言璨挥了挥手，“好事我讲完咯，回见。” 说着要走。 沈秋黎叫住了他，“言璨，真的没什么事吗？你可以找我帮忙的。” 言璨脚步一顿，转身摇了摇手腕，手腕上的白羽珠有着微微的光芒在里面流转。 “有这个保护我呢，我只是未雨绸缪。” 沈秋黎看着光洁如初的白羽珠才稍稍放下了心。 言璨想到什么似的，又认真说到，“不过，要是你愿意把上次那位罗天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会更开心。” “我想拜师学艺一下。”言璨挠挠头，满脸真诚。 沈秋黎笑了笑，“当然，不过他很贵的。” “白日梦也可以期待一下，万一实现了呢？”言璨没沮丧，他也只是尝试一下碰碰运气。 沈秋黎索性把荆竹洛的联系方式一起给了。 季曜最近缠着荆竹洛说要学，上次碰到了还真给沈秋黎展示了一遍手势动作，就是没有丝毫作用，光看着很酷。 荆竹洛说着不教季曜，但还是教了。烈女怕郎缠，言璨实在想学，也许可以跟着季曜一起。 言璨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但他不说，沈秋黎也不好一直追问。 总算忙完回去。 沈秋黎对方婷倒是很愧疚，因为方婷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而他却没有机会带方婷出去玩玩。 方婷倒是没有很在意。 在这一天三餐有阿姨帮忙做，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在这格外自由，也没有其他人打扰。 “哥，我还把上次你给我的那些种子种下去了，已经发芽了呢！” 方婷指了指阳台，很雀跃。 在这里，她活泼了不少。主要是没有了方家丽时时刻刻的贬低式教育。 方家丽总喜欢拿别人家小孩和方婷比较，虽然目的是为了激励她，但让本来身体孱弱的方婷有些自卑。 沈秋黎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见阳台上两盆冒出绿芽的盆栽。 那个种子是沐妙彤表姐给他的，至于是什么。表姐说算是个盲盒，等他种出来就知道了。 沈秋黎一直很忙。看方婷待在他这，每天都沉浸在学习里，害怕方婷会太久会蒙，顺手将种子给了她。 姑且让她种着玩。 但没想到这么快发芽了。 看着嫩绿的新芽，新生的生机在芽上冒头，沈秋黎最近有些郁结的心情都明朗了些。 和方婷一起吃过饭，沈秋黎突然想起了方家丽。 “妈妈最近有和你打电话吗？”沈秋黎切了一些水果，坐在方婷身边。 方婷先是愣了一会，将手里的手机往身后放了放，盯着阳台的新芽，“当然有，就是问我住的习不习惯，还说想我了，要不要回家住。” “她还说……”方婷抬头看了一眼沈秋黎，小声说，“我这样麻烦哥哥，他会讨厌我。” “嗯，还是一直住在我这吧。妈妈那里没有人照顾你。” 沈秋黎不相信方家丽这是想女儿了，摸了摸方婷微黄细软的头发，“别怕麻烦我，哥哥这里你一直住下去都没关系。” 方家丽热衷搓麻将，方婷回去可能还得照顾方家丽的起居饮食。方婷身子又弱，方家丽麻将瘾上来了，根本不会管的。 “……嗯。”方婷小鸟啄食一样点头。 沈秋黎揉了一把，起身准备忙自己的事了。 “哥哥，”方婷叫住沈秋黎。 “嗯？”沈秋黎回头，看着方婷。 方婷反倒有些局促，手指缠绕在一起。咬了咬嘴唇，像是犹豫什么。 “没事！”过了会，方婷抬头笑起来，有些腼腆，“我就是很久没见过哥哥了，想叫叫。” 沈秋黎只当方婷是因为方家丽和她的话而产生了不安，笑着摇摇头。 “我们可就只是隔了一天一夜没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一进自己房间，沈秋黎把门锁好，握着红玉吊坠准备潜心召唤晏容殊。 准备闭上眼的他，看着手上的红玉吊坠有些想笑。 这样总觉得晏容殊更像阿拉丁神灯了。只不过这个召唤效率更低，甚至能否成功召唤还是概率性问题。 毕竟出不出现，还是看晏容殊是否乐意。 “秋黎。” 沈秋黎还没开始的，突然凭空一声呼唤。 沈秋黎颇为意外的转头，落地窗那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影。 是晏容殊。 沈秋黎凑上前，从左看从右看，围着晏容殊周围转了一圈。 看起来没有受伤，只是总觉得晏容殊身上的锋芒似乎更晦涩了些，整个人如同被雕琢的玉，润泽不含棱角。 之前的他虽然脸上带笑，但乍一看，还是有着距离感和威迫感。而现在像是完全收敛了锋芒，看起来人畜无害一般。 但实际上沈秋黎知道，这人还是一条毒蛇，哪怕藏起了毒牙。 晏容殊还是嘴角含笑的模样，只是有些疑惑地，目光跟随着沈秋黎。 “我一醒过来，就来找你了。”晏容殊目光温润，像是床边的月色一样安静。 他面色没有半点变化，整个人很安静淡然，像是那种说谎都面不改色的人。 “已经两天了，你这次睡眠似乎太好了。”沈秋黎有些怀疑，“你不会是受伤了，然后疗好伤才来见我的。” 上次虞福村那趟，封印破碎，晏容殊也没睡这么久的。
第99章 事情由来 晏容殊微微愣神，旋即笑得浅淡。 他很自然地转了一圈，伸手表示自己很好。 “睡的时间比之前久，大概是因为这道封印封存的力量更多吧。” 晏容殊眉眼弯成月牙，琥珀色的眼眸里像是一汪春水，没有压迫感。 “也可能是因为回来的记忆更多了些。” 沈秋黎坐在旁边，撑着脸看晏容殊。 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但气势上的变化明显，眼睛里像是装着很多事，更加沉郁。 “记忆……”沈秋黎有些小心地问出口，“很让你伤心吗？” 晏容殊腿微微一曲，盘腿坐在沈秋黎身边，月光越过窗柔柔洒在他脸上。 “记忆，并不会让我软弱。”晏容殊低声回答，“只是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 沈秋黎一听还没多大反应，等消化后他格外激动，直接拉住了晏容殊的手。 手凉凉的，不是很夸张的冷，但也不是正常人有的温度。 “那……你是不啊知道了真相了？你很快就能离开望墟这个囚笼了！” 沈秋黎先是为他开心，桃花眼里荡起层层笑意，嘴角上扬，看起来像是傻笑一样。 晏容殊注视着他的笑，笑意不变，只是默默用修为把自己的体温悄悄提高，直到和沈秋黎的温度差不多为止。 “差不多知道了来龙去脉。”晏容殊没有隐瞒这部分，“你想知道吗？” “呃……”沈秋黎一时犹豫。要是让晏容殊再说给他听，岂不是揭开他的伤口只为满足他的好奇心。 “其实也没什么，”晏容殊看出了沈秋黎的顾虑，伸出另一只手在月光之下，“倾诉给你听，或许我心里会更好受一些。” 皎皎月光照在他骨节分明莹白的手上。 他手指做了一个繁复的手势，在他手上微白的轻烟出现，轻烟之上悬浮着方框，如同烟雾构成的屏幕。方框里是很多个虽然简陋但各有不同的小人。 “我是早产儿，所以小时候我身体很弱。父亲为了我请了很多医生大夫，帮我调养身体。” 小框里一个脸上带着颗泪痣的小人奄奄躺在小床上，旁边随着一个蓄着胡子的小人手臂一挥，三四个小人拥上去，把泪痣小人差点淹没。 沈秋黎看着那小小豆子大的小人，眼睛不由自主被吸引，甚至想伸手戳一戳。 小脸蛋，豆子眼，还有和晏容殊神似的眼下泪痣，真是……好可爱。 摇摇头，沈秋黎摇走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现在是倾听真相的时候，不能这样做。 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还拉着晏容殊的手，一边留神听晏容殊说话，一边辛苦忍住戳戳小人的冲动。 “为了给我积福，也是受我奶奶的影响，父亲经常毫不吝啬地帮助救济穷苦百姓。” 小框里应景地出现了蓄胡小人抱着更小一号的泪痣小人，他们看着排队领粥的其他小人笑得很开怀。 “我很平安的长大，身体也健硕起来。长大后我也喜欢像父亲那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助一些人。我时不时会资助一些人，所以二十二岁时认识了沈文翰。” 代表沈文翰的小人，和其他小人没什么差别，没有标志纹样，还不如蓄胡小人来得印象深刻。甚至草率地在小脸里写了一个翰字。 晏容殊轻笑了一下，“抱歉，我有些记不清沈文翰长什么样了，你不会介意吧？” 沈秋黎摇摇头，紧张地等着下文。晏容殊二十二岁的时候，不就是1895年？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可以预料了。 “和你曾爷爷交流过，我觉得是一个有经商头脑的人，只是没有时机没有资本，不过他年轻，才十九岁。” “我很欣赏他，会资助他的生意，他也时时来找我。我以为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晏容殊语气淡然，甚至说到最后发出了一声笑。笑说不清是嘲笑沈文翰还是自己。 “但相处间，我渐渐察觉到他在生意经营上的不足。他一心求最高的收益，渴望暴利，甚至不在乎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并不认同，我们有时会因为这个争吵。” “在这年七月，我们又吵架了，闹得很不愉快。没过几天，他邀我喝酒。我答应了。” “我以为是他想通了，想着尽兴，喝了很多酒。只是喝到一半，我就昏了过去。” 烟雾般的屏幕上，泪痣小人豪横地举酒一饮而尽，然后哐当一声胖乎乎的小人整个倒在地上。 沈秋黎完全沉浸到里面，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呼吸微紧。 晏容殊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下去，“然后我就被死啦，然后被困在望墟出不来了。” 屏幕里的泪痣小人的豆豆眼变成两把小叉，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沈文翰的小人哼哧哼哧把小人拉到一个房间，房间的地面有着蛛网一样的红色阵法。而泪痣小人被放置在了阵法中央。 房间里又多出一个小人，但没有五官面容，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像是做某种仪式。 屏幕里开始渐渐变红，像是被血侵染了一样。 “不知道沈文翰去哪里找来的邪门天师，”晏容殊意有所指，声音有些发冷，“那位天师以我为代价交易，夺我气运给沈家，抽我骨为自己所用，困我魂魄于望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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