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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

时间:2024-02-23 14:01:10  状态:完结  作者:止疏

  女人保证项昆吃饱就已经不容易了,学堂的学费根本出不起,要不是扫文盲的活动,村长发话了,项昆是连学堂都进不去。

  但项昆上学的日子很短暂。他的出身在村子里声名远扬,学堂里很多孩子都被家里人言传身教。

  他们对项昆态度并不算好,甚至能说是恶劣。

  有一拨人,成天在嘴边挂着“野种、杂种”的话,看到项昆就想看到在汤里的老鼠屎,张口就骂。也有人总是想法设法要让项昆得到个教训,哪怕被老师骂。

  但这些人不算多,最多的,只是冷眼旁观鼻青脸肿,满脸挂彩的项昆而已。

  他们的眼神很冷漠,带着轻蔑的憎恶,像是看穿街而过的老鼠。即便厌恶,但也不会亲自动手去碾死这只老鼠。

  可村长的一个近亲,或许还算项昆的堂兄。

  项乐语讨厌和项昆在一个学堂,周围人显然也知道,项昆和他有亲戚关系,时刻拿这个取笑他。

  他恼恨、他羞耻于承认、他憎恨……他讨厌和这个过街老鼠沾上一点关系。

  于是项乐语笼络了几个小孩,一起诬陷项昆偷东西偷钱。在孩子群里,他本就是类似于孩子王的地位,振臂一呼数人应。

  项昆上学才一个月不到,他就因为品行问题被劝退了。没人愿意听一个品德有污的女人的孩子的解释,也没人会相信。

  在这个村里,他们只相信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还信仰着世有神明,在家中摆放神像日日祭拜。

  而项慧慧的行为,显然有失贞洁。项昆的行为,乃为盗窃,有失高洁。

  这些都是神明所憎恶的。

  所以他们母子俩早就被神明厌弃。这母子俩应该逐出村子,自取灭亡的。要不是村长一意孤行要收留他们母子!

  这是全村人的想法。这促使了村子里的人,对这对母子的厌恶乃至恨。

  乌鹿坡的人,有好几个擅长经商的。虽然走过很多城市,但是他们的观念并没有多少变化,他们还是对这母子俩极其厌恶。

  项昆去不了学堂了,但他偷偷收集了几张同学们不要的纸,还有一截红色蜡笔。这是新奇东西,是村长的儿子项乐贤的东西。

  村长特意从城里带回来的。

  一盒颜色多彩的蜡笔。

  项昆那时躲在教室角落里,看着被一团团人围住的项乐贤。

  项昆也被这么多人围堵过,被围在中间,周围是一圈圈人,四面八方伸出手或拧或掐或打,简直无法防备。

  项乐贤对项昆还算好,在他眼巴巴看着自己手里的吃食时会掰一点给他,在他被人打的时候跑来劝几句。总之,比村里绝大多数人好太多。

  项昆一时有些紧张,想要救项乐贤。

  踩着凳子看被围住的项乐贤,他站在人群里安然无恙,甚至带着笑。

  原来这么多人围着他,是为了求着玩玩蜡笔。村里小孩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他们稚嫩的脸眼睛盯着桌上七彩的蜡笔,七嘴八舌求着项乐贤。

  这时项昆才意识到,项乐贤是和自己不同的存在,周围人都很喜欢项乐贤。

  新鲜劲过了,呼啦啦一群人就涌出教室。教室不宽,容不下小孩们撒野玩。

  独自蹲在墙角的项昆,瞥见了地上一小截残落的红色蜡笔,在项乐贤座位边上。

  鲜红的颜色,在灰暗的教室里格外艳丽。

  项昆跑过去捡了起来。

  站起来,正好对上回到教室的项乐贤的视线。

  项昆的手指下意识地神经抽搐一样抖了抖。他脸色一下子变煞白,开始害怕项乐贤就如之前项乐语一样,尖叫着跑开,边跑边说,“天!那个荡妇的小崽子!偷东西了!”

  但项乐贤没有,只是捡起从项昆手里掉落的蜡笔,递给项昆,“你很想要?送你了。”

  施舍的语气并不强烈,反而很平淡。但项昆莫名联想起那日村长怜悯般的话语。

  但项昆还是高兴地点头。他当宝贝供着,直到他被强制退学。

  自从他盗窃的事传开了,村里的人对项昆他们更加憎恶。项昆上不了学,女人就随时把他带在身边,项昆跟着女人上农田种地。

  虽然耳边时时刻刻有闲言碎语和冷眼,但项昆却觉得满足。至少有妈妈陪伴,至少不用被同龄人欺负。

  周围大人们看见他被同龄人打,往往一句小孩子间的打闹,从来不会多管。

  晚上有空闲,他就着昏暗的灯光,画了副蜡笔画,画上是两个火柴人,他和妈妈。

  他想,等自己长大了,就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去妈妈心心念念的城里去。

  但没等到这一天,女人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歇斯底里的模样出现的越来越多。村里的人只要对女人指指点点一下,女人就会嘶吼着叫骂,嘴角抽搐着尖叫。

  村里都在传,“项慧慧是遭报应了,害死了别人,这会子被鬼缠上了疯掉了,神仙也不保她了。”

  女人不清醒了,有时候还会发疯地拧项昆,眼泪鼻涕混在脸上,大叫着“柯思圆!柯思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每一声都像是泣着血。

  没一会像是认出了是项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语气哀痛,“小昆……小昆……带妈妈走!带妈妈走!”

  这样反复着,项昆身上的伤痕一下子多了起来。项昆只知道妈妈是生病了,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照顾女人。

  但女人的疯言疯语让村里人难以忍耐。村长终于出现了,他把项慧慧锁在那个狭小的房间,一如项慧慧锁住小时候的项昆那样。

  他站在门外,语气带着微末怜悯,“小慧,当初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倒是成这样了。”

  他叹了口气,“但你始终是我妹妹,我还得照顾你啊。”

  他抬脚走了,身后的人抬着昏迷的满脸是血的项昆。

  先前项慧慧发疯,村长要将人锁房间里,项昆不想这样做,死命阻拦。而项慧慧发起疯来,看着一群人围上来直接抄起一把柴刀乱挥。

  村长是带着好几个彪形大汉来绑项慧慧的。那些人避着项慧慧挥舞的柴刀就够烦了,还有项昆这个小萝卜头窜来窜去。

  其中一个直接把项昆往后一推。

  这一推,让项昆直接撞上了项慧慧手上的柴刀。

  柴刀把项昆的脸劈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呼啦啦往外涌,瞬间盖了项昆满脸。

  后知后觉的强烈痛觉刺激到脑海,项昆被疼晕了。而项慧慧迟钝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刀,忽地捧着脑袋尖叫。

  村长看着是好机会,一个示意,让人把项慧慧捆了锁进了房。

  转头看见躺在血里的项昆,眼神里依旧是那微末的怜悯,摆摆手,“可怜孩子,倒是被自己妈妈害了,带去治治吧。”

  推人的大汉心里本还有些许愧疚,但转瞬消失。

  是啊,是他妈妈害他这样的,就算他不推项昆,他妈妈疯成这样,迟早一天也会砍他的。

  于是项昆醒来时,脸上裹上了绷带,得到了一条丑陋的伤疤,还有失去了他妈妈。

  项昆小小年纪就开始替村长家里放牛做饭,而村长管着他和他妈妈不被饿死。

  村里的小孩又找到了欺负他的时机,先是辱骂,在察觉到周围大人对这种行为并不制止甚至不在意后,顺理成章地升级为动手打。

  挨了很多打,项昆也会在心里质问,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他,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白天挨打,晚上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挨着妈妈睡觉,他泛着毒液的心才稍稍平静。

  然而有时候晚上妈妈犯疯病,又会打他。整个少年期,都伴随着毒打。

  于是他拿刀子,在墙壁上每天刻下一个“正”字,他在数着日子过,期望着长大那天,他就带妈妈离开这里。

  意外发生在他十七岁时。当初脸上的伤没有被妥善处理,留下了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让项昆更加自卑怯弱。

  挨打已经成为他的日常,但心中的怨恨却越积越多,他渴求着有人如天神般降临拯救他。但村里人都说,他和妈妈是被神明厌弃的人。

  直到一次挨打,项昆忽然昏倒了。醒来之后,往常会受着他醒过来继续奚落他的人都不见了。

  往后,项昆时不时会失去意识昏倒,但恶意的棒打渐渐减少,甚至没有了。村里的人,看见他都会躲闪他的眼神。

  项昆以为,是天神降临了。

  但在画幕之外的沈秋黎看得清清楚楚,每次项昆昏倒之后,再一睁开眼,眼中满是暴戾凶狠,把周围怀揣恶意的人都打了一顿。

  专挑那些既不落伤但又很痛的部位打。

  看那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沈秋黎心脏一跳,几乎以为见到了幻境中的刽子手。


第144章 往事3

  沈秋黎看着心下一跳,他好像知道了,刽子手和项昆的关系。

  画幕继续放映着项昆的一生。

  项昆没有拥有美好的童年,他接下来的人生,依旧延续着以前的阴云。他的人生,有如潮湿阴暗角落里的青苔,默然生长。而阴郁和痛苦深入骨髓,如同刺一样,随着他的长大,一点点逼近他的心脏。

  期望着天神降临的拯救的出现,其实那只是假象。以为是别人的拯救,其实是自己落在命运蛛网做出的挣扎,只是落在身上的苦难越来越沉重,都化作了土,最终将他掩埋。

  随着那天事情的发生,之后有好几次胆壮的皮孩子仍然不信邪去找茬打项昆,但无一例外项昆在极端恐惧和痛苦的负面情绪包裹时,他就会眼前一黑昏过去。醒来的时候,要么周围没有一个人,要么周围躺了一圈人,那些孩子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恐惧,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样。

  如此几次,项昆身边渐渐清净了,受到的身体上的虐待少了,不过他还是偶尔会两眼一黑昏过去。但醒来,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发生,项昆对此也不当回事。

  他仿佛无声融入了这个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村子里,成为了不起眼的青苔。但村里关于项慧慧和她儿子的闲言碎语并没有消失。

  关于项昆是得了失魂症,被村子外边那些不干不净的邪祟东西上了身的传言越演越烈,村子里的人都绕着项昆走。至于村长,他是上过学的,对村子里这些传言也都一笑带过。

  忍耐着养项慧慧,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项慧慧如果不是他妹妹,他根本不会管的。毕竟都有血缘关系,自己又是一村之长,假如冷漠着不管,恐怕他名声上不太好听。至于收留了这对母子,可能有一声宽善的称赞,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左右是项慧慧自个,更何况免费得个劳动力。

  项昆活着不死,能起来帮忙做事就够了。村长没想为此做点什么,想到项慧慧就让他头疼。

  项昆想着,这样挺好,等到他成年,他就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这些年的伤疤和疼痛,他觉得他是可以用时间慢慢掩埋和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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