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小心说漏嘴了,惹得甘离不仅骂了他一顿还冷了他好几个星期。 那时候陈久刚上大学,也刚在混岭市的天师圈里初露锋芒。按那时陈久的话来说,就是事业刚进入上升期。 他去邻市捉厉鬼的消息他都没敢和家里人说,就怕陈建国和王美丽担心。 对他们都说是去和导师考察了,就算和甘离也只是说有人请他去超度魂魄做个法事。 结果没想到千防万防,自己没防住自己的这张嘴。 陈久连着好几个星期都只能对着甘离的冷脸欲哭无泪,他为求得甘离的原谅问遍了周围的一圈人,最后还是顾庭杰给他支招。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两个大男人买花互送求原谅多别扭,你直接做个爱心便当天天送还能借口是同居室友的关爱,竹马竹马之间干饭的友谊什么的。 顾庭杰其实原先只是随口说了说,也算是口嗨想打趣陈久。 但没想到陈久真听到心里了,也真的做了,愣是研究了好几个星期的爱心便当,天天风雨无阻的大中午穿越两个校区给甘离送过去,美名其曰竹马室友的关爱,其实内核还是求原谅。 而甘离也是照单全收,对于陈久的糖衣炮弹,糖衣来者不拒炮弹依旧返还。 就这样陈久软磨硬泡了好几个星期,甘离态度虽然稍微软和点了,但还是不会主动和陈久说话。 搞得陈久一度怀疑自己丧失信心,甚至想过要不直接买瓶白酒把自己灌醉抱把吉他去甘离学校操场对着甘离唱《认错》了。但是还好,陈久脸皮也没厚到那种程度,及时打消了自己的社死念头。 最后还是一次醉酒,陈久被甘离他们班人也拉去一起聚会,结果喝醉了抱着甘离痛哭。据当时目击的前排吃瓜观众后来和酒醒的陈久回忆到,那时候的陈久哭的可惨了,眼泪鼻涕一大把,搞得他们全班所有人都以为陈久是被甘离始乱终弃了,听说还有女生现场看着陈久的惨状骂甘离渣男的。 陈久酒醒之后听了这事,好悬没找个地缝躲起来,就想从此与世隔绝再不过问人间事了。 至今陈久每逢想起来也依旧很社死。 陈久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越想越社死,越想越尴尬。 想着想着他甚至还有点委屈,都怪甘离,要是他早原谅自己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 直到甘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陈久还陷在尴尬的氛围里无法自处呢,乍一见到罪魁祸首出来了,他立马委屈上了。 “你当年吃了我那么多顿便当你都不可原谅我!梨砸你就像块冰块!你好狠,呜呜呜…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 陈久一边控诉着,控诉到最后甚至捂着受伤的心脏半躺在沙发上唱了起来。 甘离刚洗完澡踏出了浴室什么都还没干,就突然受到陈久的这一顿批判。顿觉自己也被冷冷的冰雨拍了一遭,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陈久说的是什么事。 但想起这件事,甘离的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哥刚开始你做的那几个便当,你自己尝过吗?” 听了这句话,陈久一时语塞。 他还真没尝过,毕竟当时他一天天的来回两个校区的跑,又要上课又要接单捉妖捉鬼,有时饭都顾不得吃,随便路边找个饭馆对付对付就得了。还真没好好的吃过自己做的便当。 想到这,陈久忽的心虚了起来,给甘离做便当那阵他基本上都是按照网上的教程来的,他在家基本上没怎么做过饭,顶天了就是泡个泡面煮个粥热个饭。 他当时为了讨好甘离,在网上搜的教程都是长得好看的,至于好不好吃陈久倒没吃过。 陈久有点心虚…… 只见甘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第一顿便当,一个爱心鸡蛋里藏着半个蛋壳,是母鸡看了,都要哭它的蛋死于非命的地步。第二顿,稍微好点了,但牛排里藏了一头牛。 哥,我咬一口它还会蹿着血对我叫呢,叫的特别惨。” “第三顿第四顿青菜不错,要是菜底下没给我加餐加出几条青虫就更不错了,第五顿……” 甘离至今还把当初的血泪史记的一清二楚的,当年陈久给他送的几十顿饭,顿顿他都记忆犹新,仿佛当初那些心酸日子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虽然那些饭难吃,但好歹是陈久做的,当初刚上大学那会甘离也还没熬出胃病,所以他还是很珍惜他哥天天给他做的那些便当的。 但人可以自欺欺人,人类的味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每次吃完后甘离都要叹上一口气继而反思自己,这场冷战到底是惩罚的谁。可最后他和碗底那几条死不瞑目的青虫相顾无言,彼此都没讨论出个答案。 最开始的那些饭,仿佛顿顿都是对甘离前十八年生命的一场场充满哲学意义的问诘,也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我后来做的饭挺好吃的,我都吃过,真的!” 陈久在甘离的血泪控诉下,缩了缩脑袋小声的辩驳道。 这甘离倒是没反驳,陈久最后做出来的饭和前期相比确实可以称的上是人间美味了。 但是…… “哥,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住在一起吗?我们的厨房你还记得吗?” 陈久还真不记得这茬了,但是他现在想想有点心虚,在这场话题的讨论里,他的心虚都快习惯成自然了。 陈久当然不记得厨房了,毕竟每次做完饭他留下的战场都是甘离放学回家默默替他打扫的,所以在陈久的印象中他们的厨房永远都是干净整洁的。 陈久当初没在意,还以为是王美丽来了看不下去他们两个小伙子的邋遢生活帮忙打扫了。 现在想起虽然记不清具体的事情了,但他还是冥冥中感觉十分的心虚。 “那当时我喝醉了撒酒疯你都不拦着我。” 陈久委屈的小声说一句,尝试着打算扳回一局。 但说到这甘离却走了过来弯了腰,轻轻的在陈久耳边说了一句。 “那哥,你知道我们班的人为什么会拉着你去聚会吗?” 甘离的声音响在耳侧,陈久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甘离好像从浴室出来之后就没穿衣服,裸着上半身只围了层浴巾。 此时他一弯腰凑近,带着热气的皮肤就凑近了他。甘离洗干净的锁骨就搁置在他的嘴边,显得十分的诱人,像是陈久一张口就能撕开外表那层鲜嫩的果皮,啃咬到其内甜美的汁肉一样。 陈久吞咽了口吐沫不由得想移开目光,结果调转视线往下一看,瞄到了甘离的腹肌以及还滴着水的人鱼线。 这可要了老命了。 陈久瞪大了双眼,哪也不敢看了连忙往沙发里缩了缩,试图拉出一个安全距离。 “哥?你还记得吗?” 甘离又在陈久的耳侧问了一句。 “什…什么?” 陈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就这样被洗干净了的甘离困在沙发里,他的大脑都快要宕机了。 过了好一会,陈久才意识到甘离刚才说了什么。 当年他们班人为什么拉着我去聚会?为什么?难不成是这小子让他们拉的? 陈久突然反应了过来。 而甘离见陈久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忍不住坏心眼的在陈久耳边又说了一句。 “哥你那时喝醉了,抱着我又哭又亲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甘离望着陈久笑眯了眼,他舔了舔嘴唇像是一只算计着白兔的灰狼,只等着他的猎物心甘情愿的跳入陷阱。 “不……不不…不记得了。” 陈久被逼到了沙发角里退无可退了,他连忙喊道。 举手投降一般从沙发上滑了下去,一点都没碰到甘离的身体。 像是眼前洗干净了的甘离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他从沙发下滑下就连忙跳了起来。 “我…我…我去洗澡了!” 陈久结结巴巴的便冲进了浴室里。 而甘离只是直起了身站在原地转头看向了冲进浴室的陈久,狡黠的笑了笑。 陈久在浴室里呆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他总是要出去的。 而他正擦干净身体往外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原先换下来的衣服,洗澡的中途甘离好像说衣服上沾的都是猫毛拿去洗了。 陈久当时正洗着澡脑子还不太清醒着,再加上那些衣服从猫猫那边回来又去顾家的老洋楼滚了一圈确实有点脏,他们俩来酒店开房也就是为了把自己身上那些猫毛处理干净的。 所以听甘离说要拿去洗陈久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结果等他洗完了傻眼了,甘离连他的裤衩都拿走了,没给他留一件。他现在已经无衣可穿了。 但是即使没有衣服穿,他也不能在浴室里待一辈子不是。 陈久只能学着甘离拿着浴巾把自己裹了,想着洗了这么久甘离也应该早睡了吧。 结果没想到一开门,甘离正躺在床上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呢。 陈久在甘离的注视下,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出了浴室,然后上了床。 甘离侧头看着陈久,陈久侧头看着他。 陈久突然间有点羞涩,话都开始不会说了起来。 “你…你……,我…我……” 他你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久自己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自己居然怂了起来。 最后还是身侧甘离笑着吻了上来,吞下了他口中的所有音调。 窗外,日光升了起来。 白日里,一阵阵的鸟群在晴空下互高忽低的飞着。 数百只鸟儿快活的鸣叫着。 群鸟像是一张缥缈的网,不停的摩擦着变换阵型。 太阳升的很高,四周都没有什么云。 鸟群摩擦着缠绵着,穿梭在日光下越飞越远,仿佛在追寻着远方乳白的云与喷洒的雨。 旅途中的鸟儿,在劳累里,在欢快里也想着去饮一饮,那滋润着万物的雨露吧。 就这样鸟群越飞越远,越飞越高,攀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把凡尘,把俗世远远的抛下了。 他们是一群快活的鸟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鸟儿的翅膀。 他们自由的活着,快活的活着。 相伴着往晴朗的时间里飞去。
第144章 美色误人 陈久和甘离在酒店里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一夜。 隔天一早,他是被王美丽的电话咆哮醒的。 迷迷糊糊的他摸到了床头的电话开了手机,正准备拿着手机对准耳侧,听听到底是哪路神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呢。 结果低头一看是他妈,陈久手吓得一抖就按开接了。 结果没想到他妈打的是视频电话,陈久一低头捡手机就见着王美丽在那头兴奋的做着早饭,一边掀开锅盖低头看看包子熟了没,一边抬头看看手机这端他儿子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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