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瞧着殊顾,突然改主意了,“把月驷追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这个条件很诱人。”殊顾笑容温润,那神情似乎真的像是在考虑宋冥提出的条件。 “说真的,小月在仙界这么久的时间。我竟没发现他区区一个月神对魔界如此重要,能让魔君亲自来要人。”殊顾唇边笑意无限扩大。 “看来小月的价值被我低估了很多。” 宋冥拧了拧眉,露出嫌恶之色,面前这个伪君子不知道背地里如何折磨月驷追。 那命灯忽明忽暗最是有力证据,可殊顾嘴里仍要亲昵地称呼着‘ 小月’,让人作呕。 “交不交人”宋冥握住殊顾的脖颈的手指摁的泛后,手背上的骨清晰凸起,那力道毫不留情。 以宋冥的耐性,前几次都是就地斩杀,奈何一直触不到殊顾的真身,此番留情废话已然超出他的容忍度。 “嗬.你着急..了。”殊顾被宋冥指节不断加重的力道掐的吐字艰难。 “殊顾,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宋冥眼里除了南塬以外,仙界再无能与他抗衡的人。
第88章 他的阿隐他亲自护 宋冥偏爱梵隐,可以依从梵隐,但殊顾是个什么东西,也敢? “嗬...”殊顾仍旧挣扎着。 宋冥直接折断了手里的脖颈,又是虚像,借助别人的魂魄来构造虚像。 好一个临风上神,手上湮灭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明知禁术不可为而为之,还是选择欺瞒天道超脱三界。 梵隐在北郡待的时间着实不短,虚虚晃晃也有数月有余,也在北郡混出些门道,也算是结识一些人。 一日,汀渡愤愤说道:“公子,诸葛锦就是个登徒浪子,你怎的还要给他三分薄面” “你看不出他在帮我”梵隐没觉得诸葛锦怎么着,无非就是偶尔刻意为之逗逗汀渡。 汀渡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轻声嘁道:“他哪里是帮公子!他就是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那李小姐分明心仪公子,偏生半道让他劫了去!” 被喜欢对于梵隐来说并不是好事,诸葛锦是看穿了才替他解围。 “他名声虽狼藉,我看着他那举手投足间分外刻意。他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家中弟兄哪个都能将他取而代之。你以为他如何立足诸葛家还能安然到今日” 梵隐这话汀渡听着有道理,可是她就是不喜欢那个诸葛锦。 汀渡哼哼不忿,“话虽如此,他这样的人,公子切莫跟他来往。与他这样的人来往,迟早会带坏公子。” “你啊。”梵隐笑着敲了敲汀渡的额头。 诸葛锦每次见到汀渡都要调笑她几句,更有意思的是汀渡还每次都上钩被气的半死。 “公子!”汀渡哪能跟梵隐发脾气,忿忿地踩了踩脚也就作罢。 枯寒从外面回来,顺着房檐就落在了院里,接着翻窗而入。 “公子,有要紧事。” 梵隐倒是没直接问是什么要紧事,而是看了看窗子又看向枯寒。 “府里有门,你偏要飞檐走壁、翻窗入室。” “一时情急..” 梵隐也不多言无声勾唇,枯寒这哪里是情急,他平日里能安生走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跟着梵隐时会按着规矩来。 “何事这么急说说吧。” “时公子这些日子应是会收到襄王书信,信里提及云州兵马筹建的事。襄王回信道:虽说北郡如今无法插手,但事关兵权没有小事,还是要多加提防。北部已定,兵马欲归,莫慌莫躁。” 梵隐闻言挑眉,看来这玉佩的分量不假,连襄王本人都认了。 “我让你盯着北郡地界可有外来者,你探查这些做什么” 汀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应该是闲杂人等太多,枯寒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太无聊了呗。 枯寒面上不改,心里有点子尴尬。 “北郡鱼龙混杂,来往商客络绎不绝。近来没发现会武功的可疑人,唯有传信的信鸽我瞧着可疑就截了下来。”说到这里一顿,但终究如实说了。 “我拦截下来看完才发现是给时公子的信件。” 北郡王府的信鸽表示:王爷寄信时候可没让我拓展这项业务啊,还得在魔族手里走一遭,差点见到太奶了。 梵隐强忍住笑意,淡声问道:“嗯,你把鸽子放回去了” “自然是放回去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 “罢了。” 汀渡听到枯寒的话欲言又止,梵隐见她这副模样,强忍着笑意的笑意忍不住了。 “想说什么就说,憋着做什么” “公子。这北郡明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涛汹涌。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地吧。”汀渡约莫着梵隐等不到宋冥来找他了,可是又不好明说,只好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想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的诉求。 汀渡一鼓作气把这番话一口气讲完,说完她就感觉好受多了,她也确实是憋了好长时间了。 梵隐哪里看不出来,汀渡太容易看穿了。他弯了弯唇角,看向汀渡。 “憋了好些日子了吧” “是有些日子了...” 汀渡很想当着公子面好好问一问:公子一拖再拖是为了等宋公子回来吗 可是她不敢,她怕触及梵隐的不悦。 梵隐思索一番,觉得确实是留得太久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这些日子确是想领略北郡之妙,这才追留许久。眼下襄王平定北部,领兵回北郡,我们也确实不适合在这里久留了。”梵隐平静地说着,话一出口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割舍。 北郡,一个特别的地方,有人在此相遇,有人在此走散。 也有的人兜兜转转,最终徒劳无获。 “公子,您要是不想走的话再多待几日也无妨。”汀渡生怕梵隐因为这事不开心,她想让梵隐离开也是怕梵隐一天天失望下去不开心,可如今又怕梵隐没能继续等下去而遗憾不开心。 梵隐挑眉,不由得好笑道:“你怎么回事?念想不过三秒钟嗯?汀渡,长本事了。你是在戏耍你家公子吗?” 汀渡听出来梵隐在调笑她。 于是撅了撅唇,“才没有……我哪敢。” “不敢就好。你去告诉苏淮意一声,我们要离开,她也要同师兄告别。” 汀渡眨眼应了声是就去找苏淮意了,一出门就蹦蹦跳跳的,看起来离开这里让她很开心。 “北郡怎么着她了,一说离开这么高兴。”梵隐不禁纳闷,但也被汀渡蹦蹦跳跳所感染了,无意中浅笑着。 “她能避开诸葛公子,自然欢喜。”枯寒最是知晓其中缘由,只因汀渡没少提及要整治诸葛锦的事。但碍于梵隐在,她只能口嗨,不敢真的去行动。 “要离开了,你没想说的吗”梵隐想要从枯寒脸上看出什么,可惜他没有收获。 枯寒很不配合,依旧没有表情。 “全凭公子做主。” “其实,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不管天南海北,宋冥都能找到我们。”梵隐还是认为枯寒同宋冥是连着气的,甚至会通消息。 枯寒罕见地停滞了一瞬,然后一言难尽地看向梵隐。 “公子,您同主子签订的契约可比我好用多了。” “……?!”枯寒不提,他都把找茬给忘记了,当初跟宋冥签什么约,稀里糊涂的。宋冥又不是鬼侍,那么他们签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89章 临行之别豪迈醉饮 然而梵隐不知道的是,他就算跟宋冥不签契约,他在哪宋冥也知晓,宋冥颈后正中的鳞片如他当年亲口所说那般藏在心脏里。 那个维持他生命跳动的源头,里面包裹着宋冥的鳞片,那鳞片犹如护心镜一般给予着他庇护。在他剔仙骨下凡时就已然在悄无声息中给予他身体所需要的恢复能力,宋冥赠予他的从来不是一时一刻的温存,而是在彼此看不见对方的时候也要给予让自己心底踏实的底气。 他的阿隐,他亲自来护。 梵隐又回想起自己刚才问枯寒的话,此刻想给自己挖个地缝钻进去,太丢脸了。还问人家枯寒说什么有你在,宋冥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们。 自己个就是个移动导航,走哪都blingbling地给宋冥做着指引,明晃晃在说:快来找我呀!我在这里。 丢脸的想法刚在脑子里炸开没多久,梵隐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宋冥时刻都能找到自己,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果然还是在生气吗? 鹤笙月替他带去的话,怕是没有激起半分波澜,没有消气、没有原谅。 他原以为在这里走散的人,只要他在原地等,迟早还会再重逢。起初还能说是宋冥伤势未愈,可眼下数月有余,拿什么骗自己呢。真要是伤势未愈,托人带句话也是好的。 若不是不能去魔界,他真想…… “公子,你脸色很差。”枯寒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梵隐咬了咬下唇,脸上挂着惨淡的笑意,很是勉强。 “宋冥他不会来了是不是我自欺欺人了好久,也该醒了。” “公子不该这样想。”枯寒也觉得奇怪,上次主子生气引动弑神剑,但按照鹤笙月的话情况是稳定下来了。那么养伤这么久的时间,以君上的恢复能力再怎么说也痊愈了。 按照以前,哪怕是梵隐惹得宋冥不悦,宋冥万万是舍不得这么久对都小帝君不见不理的。 难不成是当年小帝君硬要回仙界导致君上还在赌气?那后来小帝君下凡君上还紧巴巴就赶来了,这怎么解释? 难不成……枯寒突然福至心灵,君上还会翻旧账呢?! 枯寒再看向梵隐的眼神就变得很是同情。 梵隐自顾自神伤,“不想了,我还记得我最初来人间所图。明明是为了不被束缚才来人间,不曾想却作茧自缚了许多时日。” “既然要走了,还是多想想这些日子遇到的人和事才是。”梵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不知道他嘴角上扬,瞳孔却溢出了难以抑制的难过。 但他没难过多久,对上枯寒同情的眼神,他僵住了。同情?同情他彻底失去宋冥了吗?还是同情他念着旧而宋冥有了新欢?亦或是…… 梵隐头脑风暴时,枯寒是很简单的想着,翻旧账的魔君这可太难哄了,这次哄好,下次因为别的事生气岂不是又要把以前的事拎出来,君后实惨,枯寒实名作证。 两人各怀心事,但终究谁也没再说什么。 次日,苏淮意去了醉仙居辞行,梵隐思来想去还是去跟诸葛锦做了告别。 诸葛锦一听梵隐要走,面上流露出不舍和可惜,却也没多言。 “梵兄弟,可定好了去处” 梵隐摇头,去处还没想好,走走停停,哪里好玩就去哪。 “游山玩水罢了,天下之大哪有绝对,凡事还要讲究个机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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