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汇在额处,纹路顺着光点亮起。 “隐儿,该醒来了。” 梵隐亲眼目睹自己的尸体在南塬的一顿操作下死而复生。 心中也很是震惊。 死而复生的梵隐看见南塬是眼里闪过迷茫,他是死了吗?都看见父君了。 “父君?我没做好帝君……无颜见您。” 南塬摸了摸梵隐的头,温声道:“隐儿,你还活着。这里是帝君陵,我已经死了,可帝君陵意味着永生不灭。” “?”梵隐不解地望着南塬。 南塬是温柔的,至少在梵若和梵隐跟前他一直是温柔的人。 “隐儿,帝君的魂魄血肉最终融于天地,骨骸归入帝陵,这意味着传承。” 梵隐猛然想起自己在絮诛手下断气的事,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时半会儿难以理解。 “父君,我怎么会没死?” 南塬眼里闪过一抹怅然,“做了那么多,絮诛还是对你出手了。” 幽幽一声叹息落下。 “这本该是父君为你扫清的障碍,是父君无能,给你留下了隐患。” “父君,絮诛他要做什么?他修习了禁术的事情……”梵隐有太多疑问。 “在三界建立归真阵。生灵皆入阵,泯灭罪恶,只有至善之人能从阵中归来重新进入尘世。” 南塬说的很平静,但梵隐听的很震惊。 “絮诛疯了么” “大概是疯了吧……絮诛太执着于善恶分明,殊不知天道轮回之中根本不存在至善至真。他遇见的那人也不是至善至真,只是待他用尽了善和真。” 梵隐不知道南塬所说的那人是谁,但那什么归真阵他还是听的心惊肉跳。 “絮诛是想让所有人陪着一起泯灭” 南塬神色黯然,絮诛活的年岁足以让他看透世事。 可是任谁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历劫归来终究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无论是他还是絮诛…… 倘若梵若没有留下梵隐,他可能也会和絮诛一样疯,毕竟无牵无挂了,怕什么呢。 “絮诛筹划的太久,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仙界被他蚕食,化作阵眼。我无力阻止,于是把帝君令留给你作为保护。” 梵隐满眼惊讶,“帝君令在我身上” “嗯,这次死而复生,帝君令已经彻底和你融为一体。”
第190章 真不能再拖下去了 梵隐皱了皱眉,根本感受不到异常。 帝君令,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跟他融合了。 “父君,我感觉不到它。” “有人替你压着它,不遇生死关头显现不出。” 梵隐心头微动,有了猜测可还是想要听南塬亲口告诉他。 “父君,那个人是谁?” “魔君。” 听到这两个字,梵隐瞳孔里浮现出难过,心头袭来委屈。 “我已经离开他很久了。” 南塬叹气,“我知道,都是父君的错。” 梵隐吸了吸鼻子,不敢看南塬。 怕自己忍不住这份委屈。 离开魔君对于他来说太难了,可是这一步被逼着迈出来了。 南塬看着自己跟梵若的孩子终究是心疼,“这次离开帝君陵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帝君不是你的职责,是我将仙界强加在你身上。 “为此搭上一次性命已然足够,卿卿若是泉下有知,会怪罪我。” 梵隐闻言错愕抬头很是迟疑,“父君……您同意我和哥哥的事了?” 当初梵隐回仙界是为了平息战争,可回来后南塬被梵隐身上浸透的魔息给气着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仙族会从内到外都沾着魔息,南塬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直奔临渊界又大战了一场,只是魔君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参战,后来被梵隐拦着算是息战了。 见南塬不说话,梵隐闷闷补充道:“父君,哥哥他对我很好。” 哥哥……南塬额角一跳。 对于这个称呼还是很不适应。魔君脸皮够厚,跟自己同期的岁数敢让梵隐叫哥哥。 臭不要脸。 “过往是出于对仙魔两界的考虑才阻止你们在一起,如今他护了你,父君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南塬慈爱地注视着梵隐,梵隐的容貌随了他和梵若的优点,怎么看都很惊艳。 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 “父君,我在魔界不曾吃苦,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梵隐似乎是想要把宋冥对他的好悉数告诉南塬。 “我都知道。能把心脏都分给你的人,想来值得托付。” 南塬的话让梵隐怔愣不已。 梵隐急急解释,“心脏..父君您在说什么哥哥是把护颈鳞片留给我,我把它埋在心口处,没有心脏。” “傻孩子,帝君令这种神器是入不了帝君陵的,只有它的气息被压制着才能瞒过帝君陵的结界。” 梵隐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气息被隐瞒了…… “压制它的气息..您是说哥哥把心脏分给我藏在了护颈鳞片里保护我,哥哥没告诉我这些。” 梵隐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他感觉心口处堵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痛还是后悔..... “隐儿,他放你回仙界是尊重你的意愿。不攻打仙界,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维持这份和平。父君都知道。” 南塬哪能看不出宋冥不要命地放水,他们打过那么多次,唯独跟梵隐相识以后的宋冥再跟他打就束手束脚起来。 “我骗了哥哥,还弄伤了他....我亲手刺伤他,是为了离开他。” 梵隐记得那天的宋冥很凶也很暴戾…… 晶莹的泪珠断线似的掉落,南塬自责地替梵隐擦拭着眼泪。 “都是父君的错。” 梵隐蓦然想起仙魔交战,魔君好不容易养好伤,他却下定决心要离开魔界。 那人阴沉着脸却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哥哥,我该回去了。”梵隐自知自己不是魔界之人,留在这里无异于给仙魔两界打起来添理由罢了。 “不行。” “我父君和你交手多次,你们对我都很重要,无论胜负休战才是最好的结果。” 魔君一把把人的手腕拽着,沉声要求:“我不曾伤他,不许走。” “你每次回来都受好多伤,不该是这样。你救我性命于我有恩,我父君是不知道这些才对你抱有敌意。”梵隐也舍不得离开魔君,可是不是说舍不得就能一意孤行的。 “不需要他知道,本君做事向来不需向旁人证明什么。” “阿隐,不许走。”魔君把人死死地锁在怀里,语气虽然淡淡的可仍然存在着难掩的慌乱和恳求。 是了,恳求..... “哥哥,我会回来。等我父君接受你,我就回来找你。”梵隐这话说的根本没有定期,倘若南塬不接受那该怎么办呢? 或许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太过自信了,以至于后面宋冥苦等也没结果。 “你要敢走,我立马率领魔族踏过临渊界,攻入仙界。” 魔君的威胁,梵隐不信。 “哥哥,你不会。我在仙界,你不忍心做那样的事。” 梵隐捧着魔君的脸安抚般地亲吻着,垂落的眸光破碎又惹人怜惜。他也不想走,可他不能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魔君一点也不贪恋梵隐最后给的一丝丝温存,他要留下怀里的人,而不是放手。 “一定要走” “哥哥.....不要逼我。我不坚定,但我不能反悔。” 魔君松开了怀抱,瞧见梵隐顺着脸颊滑落的泪。 心疼了。 不情愿却还是心软。 “别哭。这么想走,我放你走。” 走干净才好。 眸底染上猩红暗沉,魔气凌乱中带着蠢蠢欲动的杀意。 留不住的就杀了,死人是最忠心的。 “本君也不是非你不可。”魔君冷着脸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冷漠残忍的。 除了刚开始的时日,魔君再也没对梵隐这样过。 好陌生。 “哥哥……”梵隐愣愣看向魔君,心里难掩的堵闷。 宋冥的声音淬了寒冰,抛却了感情。 “既然要滚,把鳞片还给本君。” “不给!”梵隐察觉眼前的魔君不对劲,可是他说不明白。 “呵,本君太娇惯你了是么” 魔君凝出匕首的时候梵隐还是死死护着心口处藏着的鳞片。他不怕魔君突然翻脸,他只是害怕他们之间的联系真的断开。 那护颈鳞片是哥哥送给他的,不能再收回去。 “是我的...哥哥送给我了。”梵隐死死护住自己的心口。 魔君眼底的猩红愈发浓郁,他的理智隐隐断线。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就看见梵隐在不断挣扎,以及悬在他们之间的匕首。 放他走...不能伤他。 短暂的清明,让匕首转了个弯刺向了魔君,握着魔君手腕做抵抗的梵隐被鲜血溅染满脸。 梵隐在抵抗间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什么,回过神来只看到自己的手握着魔君的手腕。 刀没入了魔君的身体。 他....刺向了哥哥。 “哥哥,你等等我,我去找鹤笙月。” 恐惧和慌乱在心口处蔓延开来。 梵隐跌跌撞撞就要去寻鹤笙月来。 弑神剑的影响被身体的疼痛暂时压弱了几分,但不足以完全压制住弑神剑。 宋冥知道这是梵隐能离开的机会,不能再拖了。
第191章 离开你真的好疼啊 梵隐被突然发力的魔君给震了出去,分明力道很重,可弹飞出去后不轻不重地落在地上。 随后传来魔君的厉喝声:“单寒琛,送他去临渊界。” 单寒琛应声就准备带着梵隐去往临渊界。就算不知道缘由,但君上发话了,他自然照做。 梵隐起初还在挣扎,可魔君的决绝远超出他的想象。他被隔在了结界外,他看不见对方了。 单寒琛看到结界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惊觉弑神剑可能又出问题了。 得快点把梵隐送走。 “别看了,君上好不容易松口。” 梵隐想破结界,破不开还好,要是破开又怕再给魔君添新伤。 “哥哥受伤了,那么生气,他不要我了。” “君上不会生你的气,回仙界要好好照顾自己。”单寒琛心知弑神发作时的可怕,君上能以短暂清明布好结界把自己锁在里面已然是尽力了。 梵隐得走,留在这里确实不安全。 单寒琛把人送到临渊界时没再深入,朝梵隐嘱咐:“过了临渊界就回仙界了,后会有期。” “我.....”梵隐欲言又止,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南塬的声音。 “隐儿。” “父君……” 南塬见到梵隐欣喜地休战,带着梵隐就回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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