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顾察觉不对,“怎么出什么事让你这么严肃。” “阵法中龙脉有异动。” “嗤,还不是二皇子着急夺位,为了你连弑父这种罪名都不怕了。”殊顾觉得他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絮诛沉默着,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楚徵阔的那一日,那本来是个又软又乖的小孩。 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少都是因为他的引导。 “是我没把他教好,全都是我的问题,这不能怪他。” 絮诛说不清楚,楚徵阔对他意味着什么,这孩子太像记忆里那个模糊的人了。 只是他禁术使用太多,原本珍贵的回忆都在被消磨,终有一日他会成为禁术的傀儡葬送在自己可怖的执念下。 殊顾才不信絮诛这种话,“他哪用你教,他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位置,为的是你对他的允诺。你该跟他好好说清楚,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连句真话都得不到?” 殊顾觉得楚徵阔可怜,但他没资格去可怜别人,他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 絮诛不想思考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回仙界把我放的仙骨取出来。”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殊顾懒懒地开口。 现如今,除了去见月驷追,其他事情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做。 殊顾打了个哈欠,“当初为了救我,拿来做噱头运转阵法积蓄妖力和魂魄,现在那东西没用了吧” “有用。” 殊顾看着絮诛,等着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了仙骨,我们小殿下没法归位。” 殊顾一言难尽的看着絮诛,眼神很是复杂。 “我真不懂你想做什么。” “你不用懂,去做就是。”絮诛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他本来有更稳妥的方法,可随着大阵有了雏形之后,他觉得没意思了。 他追求的……或许早就失去意义了。 所以他在嵊州城里露面,哪怕刺激梵隐恢复记忆也没关系。 如果有人能阻止他,那也是天命。 赢了,很好。 输了,也不可惜。 “……行,你吩咐我肯定去。” 殊顾拍了拍衣袍,不在意地问道:“取完仙骨呢” “交给南秋沅。” 殊顾一僵,“这事交给我不妥吧” 何止是不妥,根本就是欠考虑。 他跟南秋沅不是能坐下好好聊天的关系,何况他给的东西人家未必会收。 絮诛很是强硬,“只能你去。” 殊顾啧了一声,“南秋沅不要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别算我头上。” “嗯。” 殊顾消失在眼前,絮诛淡漠地望着阵眼。 南秋沅不可能会不要,那可是南塬的仙骨啊…… 罗映雪自那日烧了罗府后就随陆怀宁去了北部,入冬的日子远比云州来的早。 鹅毛大雪飘落是罗映雪没见过的场景。 太美了。 “怀宁哥哥!下雪了!”罗映雪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转圈。 开心的不得了。 “映雪听话。回屋吧,外面太冷,别冻着。”陆怀宁虽然嘴上劝说着,手里却把拿出的氅衣给罗映雪披上。 “我盼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怀宁哥哥,就让我多玩一会儿好不好?”罗映雪的眸子映着恳求,可怜兮兮地讨价还价。 “进屋把窗子打开一样的,映雪,乖一点。”陆怀宁不为所动,还是把人往屋里带。 罗映雪本来还在雪地里跟他拉扯,奈何力气不够又被陆怀宁一把抱起。 这下彻底没了希望。 罗映雪嘟着唇瓣,“怀宁哥哥欺负人!” “我怎么敢欺负你……”陆怀宁低声叹气。 “映雪,这里不比云州。冬日寒冷,我怕你受不住寒气。” 进屋后,陆怀宁开了窗子,罗映雪看着窗外地面上不一会儿就摞起来厚厚一层雪很是新鲜。 不一会儿风雪愈盛,没办法,陆怀宁把窗子也给关上了,好聚一聚暖意。 罗映雪搓了搓手指,冻的通红。 “怀宁哥哥,北边好冷啊。” “冷是其次,我担心没了粮草……北部议和的事谈不拢。”陆怀宁有自己的担忧,他得保护罗映雪的安全。 “我们都住的这么偏僻了,应该是安全的吧?”罗映雪一直都认为这些事不该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想的,但打起来对百姓的波及最大。 “一旦战乱,这里就不安全了。”陆怀宁揉了揉罗映雪的头顶。 还弄了汤婆子给罗映雪暖手。 “没关系,我能有怀宁哥哥陪着我看完一场雪已经很满足了。”罗映雪甜甜地笑着,她是真的很满足。 屋里的炭火暖融融地烤着,罗映雪红扑扑的小脸带着明媚的笑深深地映入陆怀宁的瞳孔里。 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寒风雨雪,都不要再让她受到分毫。 陆怀宁永远护着罗映雪。 梵府。 “公子,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汀渡看到梵隐撑伞在院门口很奇怪。 “宋冥还没回来,我在等他。” “天凉了,鬼医离开时还嘱咐公子要多穿些,怎么穿的还是这么单薄”汀渡急匆匆地问着,连忙去取衣物给梵隐添上。 梵隐看着汀渡手里抱着的,有些抗拒。 “不冷。” “不冷也要多穿些。”谁让陛下现在没有仙骨,这人间界的风寒怎么也得小心再小心。 被汀渡注视的没办法,梵隐只好添了加绒的白色大氅披在身上,在院里撑伞驻足的场面美的像幅画。 被汀渡仍旧注视着的梵隐不自在地找话说,“汀渡,你怎么变得唠叨起来了” 汀渡表示自己才不想唠叨,是陛下对自己身体不上心她才不得不唠叨。 “谁让公子您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这入了冬更是要小心。” 然而撑伞而立的梵隐没等到宋冥回来,却等来了南秋沅。 “小隐。”这一次明晃晃的现身,连传话都不必了。 汀渡连忙行礼,“见过飞花上神。” “姑姑……不是说不要来了么”梵隐捎带着一点冷淡。 “小隐,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你在帝君陵发生了什么,哥哥的仙骨或许能帮到你。” 南秋沅这话说的让梵隐心生奇怪。 父君的仙骨.....不是被絮诛带走了么
第189章 回忆再见南塬帝君 梵隐心头疑虑未消,面上不动声色。 “姑姑,这仙骨你从何处得到的?” 南秋沅是从殊顾手里得到的仙骨,她来找梵隐不仅仅是为了帮梵隐弄清楚真相,还藏有点不可言说的私心…… “自然是在帝君陵,哥哥的仙骨怎么可能流落外界?” 梵隐顿时就明白了,南秋沅在撒谎,这仙骨的来路她不敢说。 恐怕不是跟絮诛有关,就是跟殊顾有关。 “姑姑,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我如今身无仙力,要仙骨也没用。”梵隐撑着伞的指尖微微用力,不知道南秋沅打的什么算盘,他现在得提防南秋沅。 “你是哥哥的亲生血脉,不会有排斥。你出身凡间,本就没有仙缘,若不是……总之你身上原本的仙骨也是哥哥给的。”说起梵若跟南塬的事,南秋沅难掩的恨意在眸中流露。 但她知道地方不对,很快就收敛了神情。 汀渡听出南秋沅在为难梵隐,冒着风险开口:“陛下前些日子染了病,身子还没养好,上神您....” “没规矩,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南秋沅直接一耳光就要扇过去。 汀渡不敢躲也不能躲,对方是上神,怎么样她都得受着。 梵隐见状握紧伞柄,快步将伞挡在汀渡身前。 南秋沅看梵隐皱着眉瞧她,神情很是不悦。她停留在半空的手指蜷缩了几下收了回去。 汀渡很是紧张,生怕他们起了冲突。 梵隐深深看了南秋沅一眼,把伞重新撑在头顶。看来他刚才动用灵力,南秋沅没发现。 梵隐随意拍了拍大氅上落的细雪。 “姑姑是对我教的人有意见?我如今身在凡间,教的不好是我的错,姑姑怪我就是,跟她计较什么。”明明唇边是温和的笑意,但语气中满满的冷淡和疏离。 “仙骨没必要,我不回去。”梵隐的语气不容拒绝。 南秋沅气结,连下人她都教训不了了,梵隐当真是拂了她的脸面。 “我来就是把仙骨交给你,回不回去按你的意愿。” 南秋沅似乎察觉自己语气僵硬,又缓声打感情牌。 “小隐,你是唯一一个能从帝君陵里死而复生的人,也许这答案就藏在哥哥的仙骨里。” 梵隐没搞清楚南秋沅究竟意欲何为,但这仙骨不是不能留下……等宋冥回来再想对策也不迟。 “姑姑既然说到这种地步,我再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仙骨我先收下,只是融合这件事再容我想想。” “好。”南秋沅喜浮于色把仙骨双手递了过去,她当真把南塬的东西宝贝的紧。 梵隐仍旧心有疑虑,可没成想接过仙骨时发生了变故。 那仙骨顺着掌心自己化作暖流融进了梵隐身体。 速度太快,梵隐来不及反应。 没等梵隐撒手,肋骨上的灼烫感便从脏腑刺痛传来。 汀渡慌了神,上前扶住梵隐,“陛下!” 梵隐看向南秋沅,看她也是一脸惊慌地喊着:“小隐?!” 看来,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变故呢。 不,说不定絮诛预料到了,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叮咚!【唤醒帝君陵的记忆】占剧情总进度5 %。 梵隐在朦胧的意识里沉寂,彻底被拽进缺失的那段记忆中。 再现身,梵隐清楚看见了自己的尸身。 他的尸体入了帝君陵以后就被放置在南塬的棺木旁。 棺里剩余的几根仙骨像是被唤醒一般凝作了虚影在身旁浮现,是南塬帝君。 南塬瞧见自己的孩子虚影摇曳了些许,“隐儿,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帝君令不入帝君陵。我把帝君令留给你,本意是为护你无忧,没成想成了阻碍。”南塬低低叹息着,虚影想要触碰梵隐苍白的脸颊。 没有呼吸的小帝君,体内闪着帝君令的幽幽光泽。 南塬触碰到梵隐那一瞬,顿住了。 短暂的触碰让南塬明白了梵隐为什么能进帝君陵。 南塬嘴角浮现无奈的苦笑。 “这次还要谢谢魔君。没有他,这帝君陵你是进不得的。” 南塬的指尖点在帝君令上,原本虚晃的身影慢慢凝作实体。 有了实体,那几根散落的仙骨便回归南塬的身体。南塬手指在虚空上刻画印结,与梵隐眉心的纹路如出一辙。 唯一令南塬意外的要属梵隐停止跳动的心脏处藏着的鳞片,比他猜测的还要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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