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青白想要告诉他们的。 所以又有人说,怕是地府里面也有个金银台,在和阎王爷做生意,去了那边,就不怕被鬼差勾舌头腰斩,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云云。 可死了之后的事情,没人知道。 “殃殃,我去送就行,你别去了,留下看着家里。”青白撒了手里的元宝钱,转头对刚撒完的人说。 灾殃其实挺排斥看家这俩字,但这里确实需要个做主,也回他,转身找千渊去了。 接着棺木被两两抬上运送的板车拴住,由专门负责后事的白袍人,和一支十来人的精锐,一起护送离开登空山哨站。 青白带人跟在后面,送出三里地后才折返。 如果不是为了等勘探结果,青白他们也会跟着一起走,但现在还不行。 昨天灾殃掉下去的那块地方,没准底下真的有东西。若真是葳蕤帝的帝陵,青白觉得自己真有被媳妇旺到。 等回到哨所,门还没进,青白就远远的看见平兴在大门内侧的闸门口等着。 她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你在这等谁?”青白步子快,三两下便到了平兴面前。 身后的梦魇腿上有伤,落后他一些,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平兴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是青白跟她说了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不方便在?”梦魇看看俩人,就要带着身后的几个白袍人进去,但是被青白拦下了。 孤男寡女的要是平兴突然干点什么不合时宜的,梦魇他们要是走了,青白觉得自己浑身有嘴都说不清,回头就得被灾殃掐死。 “她还没开始说,你们别着急走”青白的目光又回到面前的人身上,“平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我这人好说话得很。” “我是来给枉死的姊妹求安身令的,这几天大家都忙着捕雪龙,所以耽搁了。” 精锐在捕猎过程中身故,金银台才会对其家里有着重帮扶。平兴的姊妹是因为雪崩身故,有自己的一套抚恤方案,但基本也就按功劳一次性赔偿后两清,不似牺牲在捕猎过程中的精锐,抚恤之外还会照拂后人。 后面青白收到下边人请愿,才加了个安身令,尽可能的照顾到因公殉职之人的家中老小。 这事在他们过来后是梦魇在负责,青白便转头问他,“手下人疏忽没报给你吧?” “不是的”平兴抢过话头解释,“是因为最近事情多才耽搁……” 青白抬手示意她不必替下边人开脱。 看人下菜碟的事情可真是见多了,准备捕猎是头疼大事,可哨站的运行是正常的,有专门的的人负责,没报上来还需要平兴自己找上门,就是底下人不在意,忘了或者故意延后都是有的。 “梦魇,让人特事特办,务必把安身令落实下去。” “明白了”梦魇想起什么,转头问平兴:“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一起去处理,比如你自己。” “我?” “看我,光顾着别的了。”梦魇一拍脑门,在青白的微笑之中告诉了她个好消息,“台首之前说你在登空山这边鞠躬尽瘁,在捕猎的事情上功劳也不小,正好趁这次机会提你为登空山知行。” 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好消息。 但他们却看见本应高兴的人此刻欲言又止,一副心里有事很难说出口的纠结模样。 “不高兴吗?还是紧张?”青白看出她有事没说,给了她个话头。 “我……”平兴眼神看看其他人,闪烁数下后才对青白说道:“台首,是关于包括的事情。” “找到他人了?” “还没有……”平兴放在身前的手捏紧,“我觉得他会把马匹放走坑害教主,是因为我言辞不当的原因。” “怎么说?”青白好奇了,这事怎么还跟她有关? “我前天教训他的时候,一生气就跟他说,有本事就脱离金银台亡命天涯,否则就给我一辈子在登空山埋着。” 几人表情一乐,怎么还有因为这几句话就去坑害人的? “你的意思是,包括是听了你这话,迁怒于我,为了报复,才坑害殃殃和乾乾的?” “恩……”平兴点头。 她还有些担心青白真的怪罪似的,抓紧了自己腰上的小布包。 “若不是我刺激了他,他也不会盯上教主,做出背叛金银台的事情来。” “我看你就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青白笑笑没什么表示,心说包括真因为几句刺激就叛出金银台,那可真是太蠢了,除非是受人指使故意那么做。 唔…… 受人指使? 忽然,青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面前局促不安的平兴。 “这不会是你和包括使的苦肉计吧?你们在掩盖什么?” “台首……”平兴一怔,差点给他跪下来,语气都带着慌乱,“我绝对没有和包括狼狈为奸,若是台首不放心,可把我调回中原。” “别紧张。” 逗人玩的青白带着笑容说:“你在登空山这些年劳苦功高,要想做什么有损金银台的事情早就被发现了,出于我个人的眼光,我是信任你的。” 可他越这么讲,平兴脸上担忧的表情越明显。 “台首,知行一职属下自觉承担不起,不如还是让我当个勘察的左巡吧?” “不不不,别介,你很好,来来我们边走边说。”青白习惯性的哥俩好姿势搂她肩膀,又觉得不妥,改为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人往哨站里边走,“我这人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听听就过去了别记心上。” 旁边的梦魇点着头,表示他这话挺中肯似的。 平兴双手在身前扣成拳头,不知道怎么回,索性没做声。她现在想的,可比他们认为的还要多。
第104章 峰回路转 青白安抚了平兴,让她接下知行的差使,后面就把事情都交代给梦魇,自己带着灾殃去疑似墓地的勘探现场。 先不说有没有,就冲着那没勘探多久便开始挖掘的势头,就敢说青白已经笃定了什么东西。 他太清楚神国的历史,还是那种皇室的隐秘。 否则他不会说这里的墓穴可能是自己的先祖,又不是吃饱撑的给自己惹麻烦。 两匹高头大马就停在大坑边,青白指着面前的地方对灾殃说:“这一大片应该只是神道,按你说的在下面还看见了无底深渊,八成那里就是墓穴的前室。” “我听你这么说,怎么越来越像真的?”灾殃不傻,没被他兴奋的劲头忽悠过去。 这里有没有墓穴对他而言不打紧,反而是青白这样的态度让他更感兴趣。 而且真是葳蕤帝的帝陵的话,他这可是在掘老祖宗的墓啊。 当然青白表示不在意,他一个旁支末流那血缘可远着呢,难道老祖宗还能从墓里面爬起来掐死他?“殃殃,你信我一回,我预感强烈得很。” “也不是不信你,就是总得眼见为实。”灾殃下马,青白跟着下去,拉着他的手溜溜达达的走到坑洞边。 探头往下面瞧,十来个人围着那块玄武岩开挖,现在已经能看见那块玄武岩的全貌。 那是种用来封神道的坚硬石料,稀少且开采不易,要说昆仑绝地这边有倒也不稀奇,但是它在灾殃掉下去后自己堵上,则让人心生疑窦。 而且能用上玄武岩封神道,下面埋的不是帝王就是个能人。 肯定有不少宝贝才是。 “瞅着这进度,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挖不出来墓门。”青白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旁边的灾殃则没有说话。 他在想,若真的挖出来墓穴,里头的好东西算谁的? “寥寥,咱们还是二八分账吗?” 一提起利益分配,那青白就来劲了,“这次是你发现的,有好东西,咱们就三七分。” “一言为定。” 说话的功夫,青白忽然耳朵翕动,转头望向西北角远处。 “怎么了?”发现他的不对劲,灾殃也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 这一看,就看见藏在巨木之后的半张脸,瞅着那熟悉的粗狂轮廓,让俩人表情一怔。 好你个包括! 居然敢自己跑回来,也不怕被他们给砍了? “我去抓!”灾殃拉住青白,身形闪掠数下,飞快的往包括那边去。 还真得让他自己去抓,否则怎么出被坑害的气? “饶命饶命!教主饶命!” 那包括也没想跑的意思,看见人过来,立刻双手抱头蜷在巨木的根系之间讨饶,灾殃手里的匕首就没有立刻给他个透心凉。 随手揪起他的衣领提起来,才发现他比昨天看见的简直判若两人。 原先他虽然长相粗狂,好歹拾掇得干干净净,现在不仅蓬头垢面,脸上手上都被冻得生出了可怕的冻疮,狼狈得厉害。 不仅如此,身上还有不少结痂的伤口,怕是逃走的时候遭了不少罪。 “你还敢跑回来?” “我,我要是不跑回来,就真的要被平兴那臭娘们给逼死了!”叫着还红了眼圈哭出声,仿佛真受了委屈。 “关平兴什么事?你看人家现在当了知行,就要攀诬了?” “她怎么还当上知行了?”包括一怔,焦急万分的看着周围问:“台首呢?让我见台首,我要告发平兴!是她!都是她谋划的!我也是受害者!” 人说来就来。 青白身法飘然,直接从巨木上落到俩人面前。 还是那张俊朗的脸庞,还是那双让包括记忆尤深的蓝色眸子,包括一看就要跪下,又因为被灾殃抓着跪不下去。 “台首!那雪崩不是意外,是平兴弄的!” “别着急,喝口酒,慢慢说给我们听。”青白从后腰解下酒囊给他。 看见递过来的酒囊,包括并没有马上接,因为第一次接酒囊,他就从准知行变成金银台的逃犯了! “台首……” “没事,喝吧,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不是跟我说过话了吗?” 虽然还是那张阴郁俊逸的脸庞,但这话是不假的,青白身上就是有种让人忍不住要亲近的亲和力,此时的包括也信,终于接过酒囊灌上两口。 所谓好酒怂人胆,包括长出一口气酒气开始说:“平兴那娘们,心思歹毒,说要帮我除掉包均扶我上位,我就信了,之前说她被包均胁迫,也是她让我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台首你们可怜她,不会把雪崩的事情联想到她身上,因为只有她这个左巡看着火药库,能在山顶上弄出那么大的雪崩!” 其实青白之前已经隐约猜到一点,因为老头子不可能自己出手,这样他就更加藏不住了。 所以平兴是他握在手里的刀。 这一切就是空弦为了除掉包均这些害群之马弄出来的,但问题是,平兴为什么还要杀她那些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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