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并没有看自己的储物戒一眼,他上午学了如何驾马,下午就骑着马在林间小道里跑着,他手里的马鞭扬起:“驾!”马儿跑得飞快,他全然没有害怕的神色,毕竟他是修士,就算这骑马的技术是现学的,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第二个任务的目的地是妖族边界,他还要走好久,在人间又不能御剑,只能学一下骑马,赶紧就将这现学的技艺用上来了。 李秀文分明在储物戒里,却嚷嚷道:“你别骑这么快,我头晕。”祝容不回答她,她还能坚持不懈地和祝容说话。 祝容听见了李秀文的话,却并没有放慢速度,而是说:“速度放慢的话,要骑多久马才能到?又不是你骑马,你又不累,我累。” 李秀文又说:“累了不能歇歇吗?瞿玖羲都说了,让你量力而行,他对你也挺好的,要是听说你这么累,肯定要心疼的。” 李秀文以为她把瞿玖羲搬出来,祝容就会放慢速度,说不定她还能再休息休息,而不是跟着祝容这样到处奔波。她刚吞吃了邪气,还需要消化呢,可经不起祝容这样折腾。 可祝容真是油盐不进:“我早点完成这个任务,就能早点回去见师尊了。”祝容又接着说:“况且,你要是不说,师尊怎么会知道?”祝容的话语里全都是对李秀文的威胁。 李秀文算是明白了,祝容这么拼,就是为了早点回去见到瞿玖羲。她又疑惑地说:“那,你和瞿玖羲,到底……” 祝容避而不谈这个话题:“你别管,老老实实地待着就行了。” 李秀文不说话了,她一看就知道,祝容还没有将瞿玖羲搞定呢。再说了,要是瞿玖羲知道祝容的异样,像瞿玖羲这样刚正不阿的人,会偏袒祝容吗? 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李秀文已经觉得祝容真的是妖了,就算不是妖,也是邪祟之物,反正绝不可能是正常人类。哪有人类的眼睛是暗金色的? 祝容快马加鞭,但毕竟骑马没有御剑快,天要黑了,祝容的行程才走了一半不到。祝容找了客栈入住,这客栈离镇里有些远,所以客栈里面也有些破破烂烂的。 但祝容并不在意这些,他本就出身卑微,住哪里都没关系,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好了。 但李秀文却明显有些不适,她家里虽然也贫寒,但是家里毕竟是她精心布置的家,她会有一种归属感、温馨的感觉。况且李秀文之前也和瞿玖羲、祝容一起住过客栈,虽然她也是待在祝容的储物戒里,但是毕竟外边的环境比现在这个客栈好多了,李秀文待在这个客栈里,只觉得破烂不堪,令自己无法忍受。 李秀文还在唠唠叨叨:“你真的要住这里吗?这里看起来很破的样子,我感觉环境不是很好,万一是黑店怎么办?” 祝容却觉得无所谓:“是黑店怎么了?他们还能黑我吗?” 李秀文思索了一番,又说:“倒也不是,就是这里跟你之前和瞿玖羲住的客栈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以为你会住不惯。” 毕竟她自己也住不惯…… 祝容睨了储物戒一眼:“你又不是住客栈里,你住在储物戒里,你在这里嫌弃什么?” 李秀文嚷嚷道:“就算我是住在储物戒里,外面的环境太差,我也受不了呀。” 祝容说:“住都住了,你就别唠叨了,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说完,祝容就直接封了储物戒,让李秀文直接说不出话来。也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李秀文在储物戒里说的话传不到祝容的耳朵里。 祝容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他以防夜里出事,今夜是和衣而睡的。 到了半夜,祝容一下子坐起来,他凌厉的目光立马射向窗外:“什么动静?” 此时夜色正浓,但窗户却被一层黑雾所笼罩着,祝容看着那团黑雾,眼里满是戒备。 此时,这团黑雾朝祝容攻击过来,厉害的招式直接要将祝容的身子击穿,好在祝容敏捷地躲开了。 祝容滚倒在地上,又厉声问:“你是谁?” 此时,李秀文的声音从储物戒里传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重的妖气?” 祝容低头看向储物戒,他问李秀文:“妖气?这么重的妖气?” 祝容的目光又看向黑雾,那层黑雾又向祝容袭击过来,祝容又是一个翻滚,堪堪躲过去,但是这层黑雾将祝容的皮肤灼伤了。祝容立马掏出困龙剑,要对这团黑雾还击。可这团黑雾好像是有意识的,它灵巧地躲开了祝容的攻击,随后又扭转方向对祝容进行攻击。 这一下又一下,给李秀文吓得不再嚷嚷了,她见祝容有些吃力地应对,又说:“哎呀,打不过就跑呀,你非要跟它打做什么?”
第075章 黑衣男人 祝容甚至没空跟李秀文说话,只顾着和这黑雾缠斗。 尽管这黑雾十分难缠,但祝容还是快要将它击散。这黑雾突然幻化出一个人形,说是人形,但祝容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妖。 好重的妖气。 祝容面色凌厉地看着他:“你是谁?” 这男人周围是散开的黑色雾气,男人身上也穿着黑衣,一张脸看着也十分阴沉:“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 李秀文被祝容放了出来,一个女鬼全然不记得未成鬼之前的那般淑女模样了,指着这黑衣男人就说:“你干嘛要知道他是谁?你无缘无故地打过来,我们不将你大卸八块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有脸来问他是谁?” 黑衣男人并不理会李秀文,而是看着祝容手里的困龙剑说:“你是怎么使它认主的?” 祝容顺着黑衣男人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困龙剑,莫非这人是为了困龙剑来的?困龙剑是瞿玖羲迫使它认祝容为主的,但祝容不知道这黑衣男人到底要干什么,因此也就没有说实话:“它觉得我前途大好,自己认的主。” 黑衣男人明显不信:“困龙剑是真正的灵剑,怎么可能会因为觉得你前途好就认主?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吗?” 祝容摊开双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黑衣男人懒得与祝容多说,直接上手去攻击。原先的那团黑雾不敌祝容,但这个男人显然是祝容招惹不起的人。祝容节节败退,连困龙剑也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 祝容握紧手中的困龙剑,困龙剑扭了扭,示意祝容,它就算是灵剑,也打不过这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明显要取祝容的性命,于是祝容只能一躲再躲,可到底对抗不了面前这个男人,不一会儿,祝容就被这个黑衣男人打倒在地。 祝容捂住胸口,嘴角漫出一丝血迹。 李秀文有些着急:“不是有传送符吗?我们赶紧走!” 黑衣男人见祝容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又对李秀文感兴趣起来:“你是恶鬼,怎么会跟着他?” 李秀文不要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跟着他关你什么事?” 黑衣男人朝祝容走近一步:“你是怎么收服这个恶鬼的?况且,你也不是人吧?你是怎么能够成为修士的?” 黑衣男人的这一番话,又戳中了祝容的心,他捏紧自己的拳头:“我是不是人,你凭什么来论断?” 黑衣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是妖,要分辨一个人是不是人,那可太简单了。” 祝容突然暴起,直接拿着困龙剑就朝这个男人刺去,而这个男人也十分敏捷地躲过了这一遭。他反手将祝容擒住,掐住祝容的脖子:“怎么?就凭你,也想杀我?” 黑衣男人掐着祝容的脖子,直接把祝容往地上甩:“区区小妖,你能奈我何?” 祝容的嘴巴里不住地涌出鲜血,但他还是反驳道:“我不是妖。” 黑衣男人歪着头说:“你不是妖?你蒙谁呢?我要是你啊,就赶紧把自己如何使困龙剑认主的事情说出来,这样还能寻一条活路。” 祝容身上虽没有妖气,但刚刚祝容和他打斗的时候,运转丹田灵气,这时还没有什么异样。可疑的就是祝容在拼命想要打赢他时身体内迸发出来的力量,让他发现了祝容的身份不一般。 祝容肯定不是人,黑衣男人下了这样一个论断。但奇怪的是,这黑衣男人也不知道祝容到底是什么妖。 因此,黑衣男人并没有急着斩杀祝容,而是想了解多一点。 祝容咬紧自己的牙关:“我不是妖,你要我说什么?” 黑衣男人见祝容真是油盐不进,也懒得和祝容说了,他想把困龙剑夺过来,岂料困龙剑已经看清他的意图,于是直接从祝容的手里飞出来,在空中乱扭,就是不让黑衣男人抓住。 黑衣男人操纵黑雾追了好一会儿,还没追上困龙剑,他朝祝容露出一抹危险的笑:“看来认了主的灵剑就是不一样,就不知道若是它的主人死掉了,这灵剑会不会改认他人为主?” 黑衣男人这样说着,手上也捏了一个术法,一看就是一个大杀招。已经身负重伤的祝容不知道能不能幸运地躲过了。 一大团黑雾急速地朝祝容攻去,而祝容的困龙剑直接拦在祝容面前,替祝容挡下这一劫。但祝容旁边的黑衣男人直接朝祝容打下一击,祝容一倒地,不省人事了。 李秀文看着黑衣男人将祝容收进一个黑袋子里,而困龙剑一心护主,也跟着进入了黑袋子里。但这个黑衣男人却没打算要将李秀文一起带走的意思,李秀文原地跺了跺脚,对黑衣男人说:“喂,你要把他带去哪儿?” 黑衣男人顿了顿脚步:“当然是把他带回妖族了,你是恶鬼,妖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家人,你就走吧,我不杀你。” 李秀文看了眼黑衣男人手里的黑袋子,她咬牙说:“不行,我也要去,我和他签订了主仆契约,我不能离开他。” 黑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主仆契约?”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黑袋子:“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你一个恶鬼,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利益纠葛,没想到你是和他签订了主仆契约了,他如何能够使你臣服于他?” 李秀文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让黑衣男人带着她一起走。 黑衣男人嘀咕了一句:“这一鬼一剑,都还挺忠心的。” 于是黑衣男人把李秀文也带走了,黑色的身影闪了一闪,从窗外飘出一层黑雾,直至消失不见。 半响之后,天光大亮,小二热情地敲门:“客官?客官您睡醒了吗?厨房这边做了早饭,您要不要吃一些?” 屋内无人应答,小二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继续敲门。 正午时分,再次敲门,仍是无人应答。小二破开房门,见屋内一片凌乱,家具被损毁大半,屋内却半个人影也无。 年轻的小二扭头就喊道:“掌柜的!有人要住霸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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