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他擒住林不渝的手腕,就着林不渝的手掌心,衔入口中。 丹药明明很苦涩,他还犟着一张冷峻的脸,细细品尝,尽悉咽下。 “得等药力发作才行,我先走一步,灵草园还有一堆活等着我打理,若有不适之处,再叫我。” 秦望漠然应了一声,但在沐舒离开后,莫名产生一股轻微的眩晕感。 林不渝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用一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道:“秦望,你感觉如何?” 那双赤红的瞳仁忽然闪现在眼前,秦望拽住他的肩膀,怒斥道:“怎么?你希望本座有事?方才有些晕,莫不是你跟沐舒联合起来,诓骗本座?” “没有啊,”林不渝装得一脸无辜,突然往前一倾,朝他的嘴角亲了一口,笑得灿烂,“我吃了药,没有任何不适。” 秦望愣了一下,细细品味着刚刚嘴角的吻,又皱眉,骂道:“林不渝,你真不要脸,刚刚伸舌头舔了我一口。” “我没有。” “成天就知道浪,”秦望冷哼一声,“要是被本座发现你们之中有半句虚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有骗你。” “行了,既然是为了双修才吃药,我们看看药效。”话音刚落,秦望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亲吻林不渝,然而,那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却又一次涌了上来。 不成,他得休息一下。 林不渝肯定在诓骗他,不然他怎么会犯恶心? 身上的男人忽然闭上眼睛,像块木板般静止不动,趴在他脖颈边,只剩下匀匀的呼吸。 林不渝推开他,查探他的脉搏,发现并无异常。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急匆匆下了床,披上外袍,准备去找沐舒问个清楚。 身后的男子闷哼一声,猛地扑了上去,将林不渝搂在怀里。 “师尊!”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和焦急,林不渝微微一怔,慢慢转身,便看到秦望那张满是泪水的脸,瞧着亲切极了。 “你回来了。”林不渝轻笑着,松了一口气,眼眶噙着晶莹的泪花,“我没把你弄丢。” 秦望掰过他的身子,目光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光,手指抚摸着林不渝的脸颊、眉眼。 一切如他们在七情神域中分别的那一刻相同。 “你可有不适?” 他摇摇头,咽了一口气,不想做什么,但目光盯上林不渝的嘴唇。 师尊的嘴唇好红,看着软绵绵,味道应该很好。 他舔了舔嘴唇,脑袋靠近些许,搂住林不渝的腰身:“师尊,我们亲一下好不好?” 这几天,林不渝早被秦望缠得无暇分身,嘴唇都亲肿了,哪里还想亲? 林不渝伸手挡住秦望的脸:“去,穿好衣服,一会儿去拜见宗主。” 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林不渝总以为秦望又会暴跳起来,发了疯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但等了片刻,却见秦望欣喜不已,挥手招来外袍穿上,跟在他身后。 “师尊,你当真要将我认回天宗门吗?大家会不会讨厌我,我毕竟是魔界之人。” “别想太多,你之前没了记忆,将大家关起来,宗门弟子颇有怨言。” 秦望后背一紧,实在不敢相信,直到跟着林不渝抵达十八渡水的地牢,看到众人坐在阴暗的地牢里,立刻命令死侍将他们放出来。 “我才不接受与你和好。”柳问音冷哼道,他大病初愈,见到秦望的那一刻,冲上去想揍他一拳,却不料被秦望躲开。 峻山收到师尊送的苹果,咬上一口,呵笑一声:“苹果,谢谢师尊,小师弟你也吃一个吧。” 秦望有些不自在,伸手接过峻山的苹果,在手中掂了掂:“多谢师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诧异,纷纷看向林不渝。 柳宗主可算松了一口气,走到前面,拦住又要冲动打人的柳问音:“平日里,教你做事不要冲动,你全忘了。” 柳问音咬牙切齿地瞪着秦望,做好招式,准备打斗,没好气道:“父亲,他这般恨咱们,把他赶出去。” 林不渝便开口维护秦望:“问音,不许这么说你师弟。宗主,我会严加看管阿辽的。” 柳宗主扫视一圈,见弟子们满脸不安,不便开口,只好沉默不语。 直至走出地牢,柳宗主回到飞天崖议事殿,嘱咐弟子宗门事宜,而后细细地打量着秦望,最后只留下林不渝一人。 “长老,非柳某无情,而是他在此,只会让弟子们人心惶惶。秦望是魔界之人,我们若是收下秦望,天下人当如何议论?世人不容魔界,你我皆是世人,逆世俗不是件好事。” 柳彰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 从古至今,魔界与修仙界水火不容,柳彰身为一宗之主,有他的顾虑。但是秦望的情丝问题,还需沐舒多加照看。 所以,他和宗主商议之后,下令让魔族大军撤离,只留秦望一人疗伤,对外宣称秦望已经离去。 出了议事殿,只见秦望正坐在栏杆上等他,捏着手里的苹果,不安的神色尽显无遗。 秦望站起身:“师尊,宗主不愿意我留在宗门吗?” “宗主有宗主的顾虑,再加上之前几乎灭了第一仙盟,外面对魔界的印象不好……”林不渝将宗主的意思传达给他。 “原来如此,不过……”秦望垂着头,有些懊恼地挠着自己的耳垂,“师尊,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不想离开天宗门,但在外面,我也能帮你成神。” “阿辽,我想去找我的母亲,那年,我们在山梓村遇到了老婆婆,可能是我娘。” 秦望诧异不已,急忙说:“咱们现在、立刻走吧,哪怕去吴州的小房子,都好。” 其实得知老婆婆可能是自己娘亲这件事,他本想出了魔界禁地,直接去找人,但秦望跟狗皮膏药似的,天天缠着他做那档子事。他抽不出身,便派了两名弟子,前去寻找那位婆婆,希望能带回天宗门。 一魂一魄,有了天宗门的法器养护,再配合秦天行告诉他的复活秘术,或许能复活老婆婆。 “过两日再说。”林不渝心里有些忐忑,一方面是因为两位徒弟迟迟未归,两年过去了,不知老婆婆是否还在,另一方面则是担心秦望的疯癫再次发作。 “师尊,等弄完师尊母亲的事,我们再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修炼吧。”秦望牵起他的手,深邃的眼眸中溢着无限的柔情,心中充满了对将来的美好期待,目光往下一瞥,却见林不渝的胳膊上布满了殷红的痕迹。 那不是瘀青,分明是……是吻痕…… 师尊,跟旁人云雨过? 师尊,有别人了? 难不成,背着他,迎娶了师娘?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尊有别的炉鼎伺候? 这吻痕过于触目惊心,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林不渝,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久久开不了口。 “阿辽,你不舒服吗” 秦望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开口道:“师父,我可以吻你吗?”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混账话。” “为什么不能?”秦望小心翼翼地试探,声音像是堵在喉咙中,一双眼睛凝视着他,丝丝缕缕的光逐渐黯然失色,“真的不行吗?” 林不渝无奈一笑,环顾四周,见有弟子经过,于是挥手间阵风吹拂,月白衣袖挡住两人的脸,在秦望的脸颊上飞速亲了一口:“走吧。” 秦望黯然的眸子瞬间有了光,很快又红了眼眶,闷闷地说:“想亲嘴巴。” “别得寸进尺!” 果然,有了别人……他心想…… 作者有话说: 阿辽不记得癫疯时期做过的事
第62章 师尊,我痛 酒窖中藏着的梨花酒,香气四溢,林不渝端着一壶酒,从桌子上取过一只酒杯,给秦望斟满:“是不是很香,你离开的那两年,我尝试了好久,终于熬出这样的香味。” 秦望失神了片刻,强压着心里的愁绪,声音变得喑哑绵长:“好香。” 林不渝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是他的气味,但又有细微的差别,越闻越不像。他甚至觉得这个味道是模仿他的劣品。 他凑近闻了闻,想确认一下这个味道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在师尊身上留下。 酒杯递到秦望的面前,秦望不接,反而鬼迷日眼地凑到林不渝面前。林不渝觉得他好奇怪,戳戳他的脑袋:“走神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师尊身上好香。” 林不渝差点被呛到,甚至猜到这家伙下一句要说什么混账话,赶紧岔开了话题:“你快尝尝,肯定很香。” 秦望双手微微一颤,眼圈微红,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悲伤,端起那只酒杯,一饮而尽。 “师尊,我还想再喝。” “喝得那么急干嘛?容易醉。” “醉了也好。”秦望语气低沉,沾着梨汁酒的红唇微微泛着一抹红晕,“醉了,心里不痛。” 林不渝一愣,听不清楚他话里的最后几个词,急忙捂住他的心口,以为是丹药的后遗症。 “痛得厉害吗?” “师尊,我痛,”一滴泪忽然从夺眶而出,呼吸时,他的鼻息带着一丝凄凉的颤抖,又尽全力地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师尊看见自己的脆弱,“师尊,我……我想要你亲我一口。” 从前,秦望惹出再大的祸事,承受过再大的痛苦,从未流过泪,怎么喝了一杯酒就开始哭。 秦望心口处的跳动过于急促,林不渝只觉手心灼热,不知如何是好,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你心跳得厉害,我去找沐舒长老,为你治疗。” 脚步刚迈出一步,林不渝瞬间拉住手臂,跌落在秦望的怀中,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我要疯了。”秦望呜咽道,几乎用所有力气抱住他。 难不成是丹药引发的病症? 不成,他必须现在去找沐舒,为秦望把脉。 林不渝拼命想要挣脱,但这样的反抗,落在秦望的眼里,却是一种拒绝的说法。 明明才两年的时间,他为了师尊,愿意付出生命,可那个伪劣的男人呢?用虚假的、令人作呕的松木香,勾引师尊。 秦望散发出更浓郁的松木香,彻底盖住林不渝身上的异香,一把将林不渝抱到床边。 “阿辽,我要去找沐舒长老,给你看看心口的痛。” “师尊,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他苦涩一笑,开始解开腰带上的玉扣,喃喃说,“师尊,让我也尝尝。” “你不是说心痛吗?解腰带作甚?你骗我?”林不渝抬手推开他,而面前凛凛的身躯,如千钧般压制而来,那张鲜亮俊逸的脸在面前放大,堵住他的嘴巴。 “唔……”林不渝吓得一跳,拍拍秦望的胸膛,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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