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彰正义凛然,语气带了几分怒火:“尔等无理取闹,取不到长老的色/欲之梦,却如此侮辱不渝长老,当我们天宗山不存在吗?” 林不渝衣袖一振,言辞多了几分怒火:“我再说一次,不是我!你们若是冤枉我,我便毁了你们,省得你们叽叽喳喳。” 一声女声打破了双方的对峙,华梦道人震怒:“林不渝,好大的口气,当这世上的修士是废物吗?庭彩不明不白冤死,你必须给个交代。”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花香气息,林不渝微微皱眉,知道这是华梦道人的术法。 “有毒,长老小心!”说着沐舒长老开出一道结界。 “华梦道人,你何故与我作对?” “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男人,把女人当玩物,不负责任,今日开始,你便是与我为敌。”话罢,华梦道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花香毒气倾倒而出。 千万红花这一刻还垂直降落,下一秒当即如同红刀片,带着霸道的劲气,朝林不渝袭来。 林不渝奋力一挥,一阵强风吹去,带起风沙,扰住众人的视线。下一刻他不见身影,红花击中地面,裂成一道巨大的豁口。
第36章 我的好师尊,徒儿想你了 第一仙宗联合各大门派,追捕林不渝,通缉令满天飞,各处城门关卡张贴着林不渝的画像。 早听闻吴州物阜民丰,民风淳朴。他打算在吴州干点坏事,尽快清除体内的邪气。 此时,吴州进入冬季。 大雪仿佛飞絮绵绵,地面开始铺上一层薄薄的积雪。他在吴州南康城租了一个小院落,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小院落座落在一片湖畔边,床桌凳柜,应有尽有。 第一天住下,清洁术打扫一下,林不渝提着一柄鹅黄色的油纸伞,出去买被褥。 傍晚时分回去,路过湖畔时,林不渝听到湖边吹起悠扬的萧声。 雾凇沆砀,白雪纷飞,空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酒气。一叶小舟漂浮在湖面上,被积雪覆盖。笛声悦耳,酒香四溢,一叶褐色的小舟格外显眼。 林不渝撑着油纸伞,伫立在湖畔,被酒香熏得有些馋。 犹豫了片刻,他飞身跃去,轻盈地落在舟艉。 夜色渐浓,一个身穿深蓝棉袍的少年,正提着灯从里面出来,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戾气,宛如瓷娃娃,白得不真实。 那少年走到船尾,僵硬的脸颊勉强扯动嘴角:“有何事?” “打扰了,在下想问问这是何处酿造的美酒?”林不渝微微一笑,朝船舱内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鸦青色披风的男子,正端坐在船舱之中。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烛光闪烁,只能看到他英挺的鼻子。 那少年示意林不渝进去,伸手接过林不渝的油纸伞。 “这么直接?”林不渝讪笑一声,低身踏进逼仄窄小的船里。 “咕噜咕噜”,一股氤氲之气从小炉子上升腾而起,绿蚁清酒的泡沫在白色的瓷杯中,荡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说了句“打扰了”后,他拿起小桌上的酒杯,浅呷小酌,口齿回甘,热气油然而生。 这种天气,很适合喝上几杯热酒。 男人的斗篷帽盖得严严实实,伸出一只虬枝般青筋暴起的手,为林不渝再次斟满一杯绿蚁清酒。 林不渝盯着他细长的手指,食指上有两个小小的黑痣儿。他立刻上前,一把将这人的兜帽摘了下来。 这人一脸笑意深深,狭小的船舱里,一股淡淡的木香与酒香气萦绕在林不渝的鼻息间。 一只温热的手摸上林不渝的脸颊,浅笑道:“仙君,真是让我好找。” “秦望,你怎么还敢来?”林不渝拍开他的手,径直坐下。 秦望把酒盏送进林不渝嘴边,但林不渝不喝,便转而用林不渝的酒盏一饮而尽,“仙君,你说过要随我回魔界。” 林不渝:“你不会是来找我算账,废我修为吧?” “若是呢?仙君,这是你的承诺。” “说吧,你找我有何事?我已经被各大门派通缉,这次你要报仇,我可不参与。”说着,林不渝微微远离他,可秦望却再次挨着他身侧。 那张俊逸的面容凑在林不渝面前,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问:“仙君有没有想我?” 喝酒后,胸膛涌上一阵阵热气,林不渝被他热烘烘的呼吸烘得浑身不自在,紧紧靠着船身,不敢乱动。 眼神闪烁间,他伸出一根冰凉的手指,把秦望的脸慢慢挪开,“你那晚有没有受伤?” 秦望坐好,靠在船身,“原来仙君会惦记我。我也惦记仙君,听说仙君给我找了好几个嫂子,我特地来见见。” “感情你是来取笑我的?”林不渝沉下脸色,声音带着些许惋惜,“那位姑娘着实可怜。我不明白,是什么值得他们用女子的身体来冤枉我。” 那日,郭庭彩死前对他瞪大眸子,血从她的胸口弯弯曲曲落下,流过腹部,浸透了那条绣花的腰带。看着她眼中的不甘,林不渝心中一沉。 他在梨花山居住多年,对手大多被他熬死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谁是指使者。 林不渝看着外面的银装雪景,讲着那天的事情。 “你可了解易容之术?” 秦望喝得面色酡红,单手撑着脑袋,看林不渝,修长的手指杯沿摩挲,轻声说:“肯定不是你做的,我信你。” “头晕吗?刚刚那小孩呢?让他照顾你。”林不渝往小舟外望去,那少年早已经杳无踪影,只留下一柄鹅黄色油纸伞放置在船头。 “我先走一步。”林不渝站起身,霁色的衣袍瞬间被秦望攥在手中,眼神对视间,林不渝有些心软。 “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仙君,我抱你回去。” “滚。” 扶好秦望,林不渝踏身飞跃而去,落在屋舍院落里。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林不渝拽住他的手臂,让他好好坐在凳子上,自己把刚买的两套被褥铺在床上,嘱咐说:“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去收拾船上的小火炉,以免着火。” 秦望慌忙拉过林不渝的衣袂,醉眼朦胧,“仙君,你又不会跑吧?” “等我,回来跟你算账。” 秦望闭上眼睛,躺在松软的床上,满脑子是星星,又从储物灵间挥出几套松软的被衾,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 一炷香时间,等林不渝回房,秦望早已瘫在床上昏昏欲睡。 林不渝端坐在桌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秦望良久。他挪了挪凳子,靠近秦望。 沉吟片刻后,林不渝轻轻地拍打秦望的脸,喊道:“阿辽,睡了吗?” “没呢,”秦望半醒半梦间,哼了一声,“何事?” 气氛静了须臾,秦望猛然睁开那双幽黑的眼睛,兀自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不渝。 林不渝半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秦望,等秦望开口说话。 秦望被林不渝冷然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却依旧装得镇定,“仙君,你看着我作甚?” 林不渝盯了好一会儿,见他不说话,挪远凳子,背对着他,闷气地说:“等你想清楚喊我什么,你再同我说话。” 秦望连忙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到林不渝面前,“你怎么知道的?” 林不渝漠然不作声,再次挪动身子,背对秦望,身子却被秦望掰回来。 “父亲召我回去,我不敢不从。” “可你为何不说你是魔界之人?” “不能说,”秦望蹲下,半跪着,试探着将脑袋靠在林不渝的腿上,低声说,“我怕师尊讨厌我。” 林不渝沉默,微微垂眸看他。 秦望抬起那双晶亮的眸子,说:“我来人间历劫,若是让江凭栏知道我的身份,他会要我的命。你与我魔界向来不和,我更不敢说。” “所以你想把我囚禁在身边?” 秦望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想跟你过手,想着把你关几天,哪知,你一点都不守信用。师尊,你那么大岁数,还说话不算数。” 林不渝捏住他的脸,气愤喝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反正你现在打不过我的。” 林不渝抬脚,想踢他,却被秦望一把抓住。 “放开,你目无尊长,出去。” 那只握住脚踝的手十分有力,抓力重了几分。他直勾勾地凝望着林不渝,眼底里似乎翻涌着一抹疯狂的暗色。 明明隔着靴子,林不渝却隐隐觉得脚底里生出一条淬毒的小蛇,直钻心口。 “师尊,我早已习得清瑶族族法,我们现在可以双修。” “……” “师尊,我的好师尊,徒儿想你了。” 林不渝气得快吐血,白了他一眼,挣扎着收回脚,但秦望不放过他。“秦望,你放手。” 他跪在林不渝面前,另一只手顺着衣袂尾端的祥云刺绣,蜿蜒攀升,含笑间低沉地说道:“师尊,徒儿想你想得紧。” “孽障,你不许说这种浑话。”林不渝慌忙地撇开秦望的手,下一刻,秦望倾身而来。 扑鼻而来的松木香摇曳飘荡,萦绕在林不渝面前,他那双含笑的眸子蕴着暗涌,丝毫不掩饰那些炽热的欲念。 太浓烈,太局促,以至于林不渝无所适从,急忙站起身。怎知,秦望没放手,两人狼狈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林不渝赶忙起身,旋即飞身逃离。 身后的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带到跟前,低声笑了几声。“师尊,你害怕。” “孽徒,我不是你师尊。” 秦望怕惹毛了林不渝,拉着林不渝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 “师尊怎么认出我的?” 沉思许久,林不渝沉着脸说:“起初,只觉你的行为举止很熟悉,后来在洛城,听闻你在人间历劫。西京小镇上,你我初次见面,当时我用的是一把普通剑,用过微雨针,你却莫名其妙跟着我。熟人之中,我只在你面前用过微雨针。” 林不渝看着他食指上的两颗小痣,“你喜欢碰食指,就连夹菜的手势一样。之前你跟我说你会回来的,为师一直在等你平安回来。” “师尊,我的师尊原来如此关心我、挂念我、想念我。” “你胡说!”林不渝有些恼怒,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秦望怎能如此曲解他的意思? 他想象中的阿辽将会投胎成一个小孩,哪知会是个青年,还是专门克制他的下任魔尊。 从前阿辽说双修,让他顶多当小孩的玩笑,现在,这个玩笑一点玩儿都不好笑。
第37章 师尊,我的好师尊 身边多了个秦望,林不渝反而睡得很舒服。若不是光亮的天色闪到眼睛,他估计还能再继续睡。 身侧的人正单手撑着脑袋,一双眸子灼灼地凝视着林不渝。 林不渝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旋即眉头轻蹙:“你盯着为师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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