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玉面色带喜,朝门口车夫大喊一声:“陈福,快一点,公子等不及了。” 另一边,阿辽三人追着林致文,赶到烈火山庄。 烈火山庄戒备森严,林致文朝外公陈庭访哭诉道:“外公,您要为我做主,我林家都被拆了,那人力大无比。” 陈庭访白发苍苍,眉目神清,缓缓说,“文儿,你放心,弄点千迷香,大罗神仙都能迷晕。来人,把千迷香打开。” 阿辽、峻山与如空三人行走在安静无人的烈火山庄庭院。一个黄色身影闪过,身形与姿态与林致文有些相似。 “林致文,别跑!”如空匆匆地奔跑追逐而去。 “小心有陷阱。”阿辽不咸不淡地喊道,但大师兄峻山已然跟着飞奔过去,全然不顾后果如何。 无奈之下,阿辽跟着他们跑进庭院,只见庭院种着一棵茂盛的枇杷树,疾风吹来,带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厢房里,一个女子在发出凄凄惨惨的尖叫声:“救命。” 擎天长刀奋力一挥,卷起一阵浩浩荡荡的寒风,直接把大门给劈碎了。 燕云:“如空,救我。” 如空凌空飞奔进去,身后的峻山正要进去,阿辽谨慎地拦住峻山前进,说:“我们在外面。” 忽然,一面凝聚了灵力的通天罗网,从阿辽、峻山两人头顶降落。阿辽与峻山无处可躲,被迫躲进房间里。 房门紧闭,烟雾四溢。 “掩住口鼻。”话罢,峻山苍劲有力的臂膀奋力一砍,房顶如泥石流坍塌破裂成粉碎。峻山拽住阿辽,朝房顶一冲,又有一道罗网盖住房顶。 峻山只觉得手脚发软,抱住阿辽,躺在自己上方,而自己当成肉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发出怒号声,而身子却越发虚弱。如空与燕云早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见大家都晕倒了,阿辽无奈闭上眼睛,乖乖地瘫在大师兄身上。 被困在阿辽体内的来来、往往兄弟俩闻到这气味,亢奋不已,直喊:“公子好饿,要吃要吃。” 阿辽:“你们给我安分点。” “哦,弟弟你安分点。” “公子我饿 ,我不管,我先去吃光他们的丹药。” 话罢,往往直接朝前冲,阿辽修为低,根本控制不住他们,强行压制住兄弟俩,但两兄弟四处流窜,像两只苍蝇,疯狂吸食空气中的毒气。 待迷雾尽悉被收尽,陈庭访捋捋白须,精神矍铄,慢悠悠地走进厢房,看了看地上的人,不禁皱眉,询问阿辽与峻山的身份。 林致文:“我也不知道那妖怪从哪里请来的帮手。” 当初林家凭借林不渝的名号,同族姓氏,招揽了修仙界众多能人。陈庭访注意到峻山与阿辽两人身上的衣袍,担心惹到天宗门。 天宗门与第一仙宗,都是修仙界的名门。得罪天宗门,那烈火山庄与林家都别想好过。 “外公,他们毁我的家,您可得帮我讨回公道。” 陈庭访招来手下人,命令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了。这妖怪送去第一仙宗,这两个先留着。” 林不渝被马车颠得屁/股发麻,下车时,便见到烈火山庄的牌匾。烈火山庄坐落在一片平静的绿湖面前,在灰暗的夜幕中,山庄灯火辉煌。 陈如玉的笑意里带着丝丝玩味与戏谑:“容小生回府拿点东西,稍后便带公子前往林家,不如,白公子随一块进去。” 踏进庭院,陈如玉挥袖将一阵迷烟雾气萦绕在林不渝身后。陈如玉一脸兴奋地观望着林不渝,盯着好一会儿,皱起眉头,心想,这药怎么没有作用? 迎面走来一个吹着口哨,悠哉悠哉的男子,揶揄说:“四哥,你可真行呀,哪家的兔子?挺俊俏的。” “兔子?”林不渝不解地念着这两个字,忽然瞥见昏迷不醒的如空正被定身锁禁锢住,要被抬出门口,便问,“这人你们抓来的?” 林致文嘚瑟地说:“那可是妖怪,一只鲤鱼精。” “你们还有抓到别的吗?” “还有两个……嘿,我说你一个兔相公问那么多干吗?” 万里春剑定在林致文的脖子上,林不渝冷声道:“把鲤鱼放了,还把另外两个小伙子放了。” 林致文吓得身子快瘫软了:“你怎么知道?你们一伙的,四哥救救我……” 陈如玉正要拔剑刺杀林不渝,被林不渝一掌罡气阴厉拍走,狠狠地摔在如空的旁边,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声。 “别让我再说一遍,那两个小子呢?”话罢万里春剑逼近林致文的脖子,快要割到经脉。 林致文朝着手下的人悚然地大喊:“快去把那两个小子带出来,我要死了,叫我外公过来。” 林不渝把林致文架在臂弯处,拖到如空旁边,抬手一挥,把他身上的定身锁尽悉撤去。然而如空始终昏迷不醒,面色苍白。 门外冲出几十个男人,陈如玉的嘴角冒着血水,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表弟放了,我兴许还会好好疼疼你。” 话音刚落,四周的修士被卷到数十丈外,纷纷倒塌,撞击在四周的墙边、门边、窗边,一时之间,撞击声与哀嚎声齐齐发出。 陈庭访原本矍铄抖擞,但在见到手下被林不渝击败在地,顿时面沉似水。 烈火山庄可是整个天下最负盛名的山庄之一,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儿轻而易举毁去大半人。他面子上平静泰然,实则心中战栗难安。 他见林不渝玉树芝兰,一身月白色长袍,俊雅出尘,绝非寻常门派出身。 “敢问仙家何门何派?” “我要的人呢?老头,我看你满头白发,不忍打你,你把我两个徒弟,还有燕云带出,我放你们烈火山庄一马,不然跟你算算林家冒充我名号,当我孙子的账。” 陈庭访望向林不渝的眉心坠以及手中的万里春剑,想到峻山与阿辽二人的衣袍,幡然醒悟:“您莫不是……” 他的话语陡然惊颤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莫不是……不渝仙君?” “我的人呢?” “不渝仙君?” “你说呢”林不渝灵眸一凝,反问道。 “来人呐,快把两位公子哥请上来。” “交出燕云!”如空急声道。 林致文:“燕云是自己愿意跟着我的,凭什么跟你们走?” 如空怒目圆瞪:“明明是你抢的。” “是她自己勾引我的,仙家,你可要相信我,她主动勾搭我,跟我说王想虐待她,我才帮她从王想身边抢过来。” 峻山扶着孱弱的燕云走到林不渝面前,皱起眉头:“师尊,峻山没用。” “阿辽呢?”林不渝扔了两个苹果给峻山,峻山登时眉开眼笑。 “小师弟说肚子疼,去茅厕了。” 一个男子清秀俊朗,灵眼狭长,从烈火山庄堂前跑来,凄惨地高呼:“燕云。” “外公,是这个女人勾引我。” 话音甫落,燕云拽住林致文的衣襟,厉声尖叫:“林致文,都怪你,禽兽不如。” “你坏女人,明明是你骗我,你跟我说王想……” 林致文要说话拆穿燕云的话,燕云发出尖叫,似乎有意在掩盖林致文的话。
第14章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林致文大吼她:“你他娘让我把话说完,你做贼心虚,一心想嫁入林家。” 一旁的王想直怔着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失望之色,问道:“燕云,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跟我说是林致文害你,你到底……” 如空颓然,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地问:“燕云,你真的?” 燕云咬紧牙关,泪眶红红,说:“王大哥,我对不起你,以后你找个好媳妇,忘了我吧。” 王想说话的语气格外轻柔,仿佛是怕眼前的人儿碎了,晶莹的泪花扑簌簌地落下,幽怨地说:“燕云,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如此待我?” “对,我就是贪图钱财,想要享受,还有都怪你这只鲤鱼精,我讨厌你,我恨你。你为什么阻拦我?我明明在林家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害我被林致文打。” 如空撇撇嘴,委屈地说:“你要是喜欢林致文,你跟我说呀,为什么要撒谎,说是你被调戏?燕云,是不是林致文骗你?” 那边在上演着苦情悲惨戏,而阿辽怀里兜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偷偷地跑到林不渝身边,抱住林不渝纤细的腰肢:“师尊,我在这里。” 方才来来、往往四处跑,阿辽慌忙不已,到处寻找兄弟俩,结果意外发现了烈火山庄的库房,里面全是各种宝物,更有数不完的钱。 林不渝摸了摸他怀里硬邦邦的东西,问道:“你去干嘛?” 那小少年抬起那双流光皎洁的眼睛,毫不掩饰地说:“偷钱!” 林不渝顿时正色:“把钱还给人家。” “师尊,我拿来还债,还给沐舒长老。” “为师不需要,你赶紧还回去,心术不正。” 阿辽不悦地垂下脑袋,低声“哦”了一句,便撒腿跑开。 就在所有人都在声讨燕云的时候,王想却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烈焰山庄。燕云刚要叫他回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出事了,王想落水了!” 燕云怔怔然,如置身冰窟冷窖中,见王想跳水,燕云毫不犹豫,“咚”的一声溅起水花,跳进水里救人。 “燕云……”如空奋力一跃,跟着跳进冰凉的水里。 慌忙中,林致文指挥着底下的人,命令道:“快给我下去抓住那个女人,我要问问她究竟有何目的?” 十几人好像热汤下饺子,争先恐后地跳下水里。 隔了许久,如空抱起奄奄一息的王想跃出水面,峻山见状,赶忙把王想拽起到岸上。 “找不到燕云,我还得去找找。” 林不渝素手玉指缠绕着灵气,定力凝神笼罩在王想的身上,打通他的肺脉,让他体内的水分缓缓排出。 很快,王想猛烈地咳嗽出声,急促喘息几下,猛然坐起身,盯着漆黑的湖面,嚎啕了几声:“燕云,燕云呢……” “她跟着你跳水了。”林致文的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把王想震得百骸僵硬。 王想情绪失控,奋力而起,冲向湖水里,但是被峻山一手拽住。 “放手,放手,我求求你,燕云还在水里。” 峻山:“如空已经下去找她,很快会回来的。” 经过煎熬的等待后,如空只找到一只绣花鞋,放在王想面前,眼眶发红,哽咽说:“对不起,我找不到她,只找到一双鞋子。” 王想极力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要下去陪她!” “估计已经被湖水冲走了,或者她觉得对不起我们,是逃走了。”如空哭着说,疲倦地瘫倒在地上。 等一切都平息了,陈庭访朝林不渝行了一礼,拉着两个孙儿林致文和陈如玉,道:“下跪,向不渝仙君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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