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州的肚子里探险般,一会儿碰碰这,一会儿踹踹那。 难受倒是没有多难受,就是没办法让明州好好睡觉而已。 一直没有舒服的姿势,宗枭又搂着自己,明州也不敢随意乱动,他不过小幅度动一动,宗枭便在昏暗中开口问:“怎么了?” 明州刚开始不敢说,可实在被小鱼崽闹得没办法,他只能推一推宗枭圈住自己的胳膊,“不要抱那么紧......我要翻身。” 明州的声音很好听,此时语调软绵绵的,几乎听得宗枭欲起。 宗枭“哦”了一声,松开明州,结果明州因为肚子大了,不太方便,翻身都有些迟钝。 蠢鱼一条,宗枭在心底说,嘴角却控制不住弯了弯。 他伸出手帮了明州一把。 本来面对面被自己圈在怀里的明州,此时变成了背对宗枭的姿势,这便更加方便宗枭抱他。 宗枭的手也同明州一样,放在隆起的肚子里。 宗枭感受到了小鱼崽的活力,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隔着明州的肌肤,与这小杂种第一次接触。 宗枭将手从明州的肚子上移了移,那小杂种竟也追着过来,又碰了碰宗枭的掌心。 宗枭发出气音,背对着他的明州嘴唇都在发抖。 宗枭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挪了好几个地方,逗弄着腹中的小鱼崽。 明州睡意全无,后背贴在宗枭身上,对方的体温跟气息将自己包裹住。 宗枭的手贴在肚子上同小鱼崽玩闹,明州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温馨,反倒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日宗枭用锁链捆在自己肚子上,还恶劣地将锁链收紧,来折磨明州的那两个时辰。 这种噩梦般的回忆,明州忘不了,甚至手心都出了冷汗。 过了良久,明州才缓缓开口。 寝殿内昏暗不清,又是背对着宗枭,这样好像令明州的胆子也大了点,他很小声,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吹过来便要破碎。 他捏了捏手心,问宗枭:“你真的......很不想要小鱼崽吗?”
第56章 宗枭病态般的占有欲 寝殿内昏暗不清,又是背对着宗枭,这样好像令明州的胆子也大了点,他很小声,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吹过来便要破碎。 他捏了捏手心,问宗枭:“你真的......很讨厌小鱼崽吗?” 明州询问的语气实在太认真了,宗枭自己都愣了愣。 他想了一会儿,撤回手,寡淡道:“不喜欢,谁会喜欢一个小杂种。” 一条蛟龙跟一条鱼,能生出个什么东西?宗枭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品行恶劣,融合了自己的血脉,也生不出个什么好东西。 且在他们魔族的认知中,根本就不需要后代这种东西,除了麻烦,就是同自己抢夺生存的资源,这有什么好留的。 若非明州一而再,再而三的同自己哭闹,宗枭怎会留到现在。 他厌恶都来不及,又怎会喜欢。 明州听后并没有太意外,只是心底一片灰暗,许久后才应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没过多久,宗枭又将手伸过来了,好似有些烦躁,圈住明州的力道也加大了些。 明州闭着眼睛,本想强迫自己入睡,却因为宗枭的触碰,像突然崩断的琴弦,憋不住得掉眼泪。 极小的抽泣声也难逃宗枭的耳朵,他瞬间将明州板过身来,问他,“你又哭什么?因为我说不喜欢这小杂种?” 怎会有人这般称呼自己的孩儿为小杂种? 明州情绪更加低落,推搡着宗枭如同铁钳般的胳膊,“不要摸我......” 带着哭腔,声音软绵绵的,宗枭就是秉性恶劣,居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情趣。 明州越是不让碰,他就越是要跟明州反着来,恶声恶气道:“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都答应你了,会留下这个孩子。” 明州却不听,他陷入悲伤中,总是很难哄好,更何况宗枭也没哄他,三言两语便想让明州闭嘴,若是明州不听,他便又会说些类似于威胁的话。 这夜明州几乎没有入睡。 紧接着好几日情绪都不高,吃得很少,药也喝不下多少,导致七日才需施针一次,变成了隔三日便要施针一次,药喝不下去,便想着食补。 常郗还是认为明州应当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他不止一次同宗枭说过。 但宗枭都不是很在意,反倒是说:“雪下这么大,天气又冷,他不愿意出去就别出去。” “这样对他很不好。”常郗也不同他说客套话,直言道:“他的情绪很不好,这样迟早要出事,而且到生产的时候会吃很多苦,到时候说不定一尸两命......” “你说什么?”宗枭寒声问道。 一尸两命?怎么可能?!明州手上两个护身的镯子,又不是一无是处的摆件。 宗枭皱着眉,他很清楚自己养的这条鱼有多娇气。 当天,宗枭便将坐在软榻上发呆的明州拽起来,架势仿佛一个土匪。 “做、做什么?”明州还以为他青天白日便又要干那档子事,吓得不行。 宗枭却亲自拿过厚厚的裘衣与披风给他穿上,出门时还将披风的帽子给明州戴上。 明州不明所以,宗枭却将他带到院子里,走了一圈。 见明州兴致缺缺,宗枭又牵着他的手出了小院,“以前不是总爱往外面跑吗?” “我没有......”他揣摩不清宗枭究竟是何目的,怯声道:“我错了......我不敢了......” 这是什么新的惩罚方式吗? 明州不懂,风雪吹来,身上穿得厚厚的,一点儿也不冷,却因为宗枭阴沉的脸色而吓出了一身冷汗。 宗枭如今一听他同自己不明所以的道歉,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啧”了一声,厉声吼道:“让你出来走走,你道什么歉?!再说这种糊涂话,我才真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敢了。” 明州看着他,缩了缩身子,没有再接话。 两人在廊下走了一会儿,明州如今身子不方便,很轻易便将体力给耗光,甚至还小腿抽筋。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宗枭侧身问他,“怎么了?” 明州满脸痛苦,身子也弓着想要去揉一揉,结果一个踉跄将宗枭看得心头一紧。 “腿,有点难受......”明州一说,宗枭便拉着他进了一个殿中休息。 明州只见宗枭又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地弯腰捏着自己的腿。 明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宗枭该不会要将自己的腿给捏折吧? 光是一想,明州就没忍住缩了缩腿,宗枭抓住不放,“别乱动!!!” 他不敢再动了,倒是宗枭居然只是帮自己按揉起来,这一举动将明州吓得不轻。 不适感慢慢褪去,宗枭也不再让他散步,而是带着人回了小院。 明州依旧心事重重的样,不主动跟宗枭说话,声音大点便能将他刺激到。 他真的好爱哭,常郗说这是难免的孕期反应。 可宗枭却觉得不对,这小鱼实在太敏感了些。 回来后,宗枭便将方才明州的反应一并告诉了常郗。 常郗心中冷笑,从前能好好对待时,总是只顾着自己,将人折磨狠了,伤狠了后,如今才感到着急,又有何用? 常郗便对着他说了句,“大概是害怕尊上您吧,被关了这么久,自然是不习惯的,下次让他自己出来走走,说不定他就会心情好很多。” 阴阳怪气的话,宗枭怎会听不懂,反讽了常郗一句,“我瞧着你如今胆子也大了。” 常郗作了作揖,没什么感情道:“属下不敢。” 但宗枭还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这日,宗枭正陪同他一起用膳。 宗枭的修为,食物早已不需要了,但他现在会陪着明州一起吃点。 明州垂着脑袋,握着筷子许久才吃两口,宗枭忍着没同他发火,倒是外面来的魔兵大声喊道:“启禀尊上!有急报!” 不过这一声,便将明州吓得筷子都握不住。 宗枭冷冷瞥了一眼魔兵,起身离开时对着明州说:“饭后你自己出去走走。” “我自己?”明州傻乎乎地问他。 “你不想?”宗枭问他。 明州又低下头,看样子真不太愿意。 一尸两命的,这个词最近总萦绕在宗枭的脑海里。 宗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愿意也得去。” “知、知道了......”看他满目烦躁之意,明州哪还敢说不。 宗枭临近出门时,又嘱咐道:“不要往雪地里走,把披风披上再出去。” 他离开了,明州也没有胃口继续吃饭,但宗枭的话,他不敢不听。 魔界的天好似破了一个洞,不停地落着雪,已经好几天如此了。 身上穿着的衣裳也不知是何材质的,柔软舒适,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明州是独自出去的,跟着伺候的人多了,他就不想出去。 这般被盯着,与待在屋子里又有何两样。 宗枭好像越来越清楚这小鱼的心思了,叮嘱了底下的人,只要远远瞧着,便不用管,掐着点时间适时出现,提醒他该回来吃饭喝药就行。 宗枭太忙,却也没忽视这条小鱼。 明州每日去了哪,回来后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宗枭都会询问一遍。 并非每次明州都会回答,宗枭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如从前那般气恼,因此恶言恶语相向。 他没办法忽视,明州已有孕六个多月了,而且精神状态很不好,他变得入睡困难,或是入睡后便是噩梦。 宗枭是怎么发现的? 深夜时明州被他抱在怀里,肚子又大,行动不便,却又翻来翻去。 宗枭起初以为是孩子闹他,所以才叫他睡不安稳,不着痕迹帮着明州翻了两次身,假装睡着的宗枭过了会儿后睁眼,却瞧见这小鱼瞪着大眼睛在发呆。 “怎么了?”宗枭低哑着声问他。 不问还好,一问,便感受到明州的身子僵了僵,本来呆滞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没、没怎么......” “睡不着?” 明州点了点头,又好像很怕宗枭会因此不悦,又急忙找补道:“我现在就睡。” 宗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明州闭上眼睛,宗枭都能发现他眼皮在抖。 真的这么害怕自己吗?明明我什么都没说。 可惜过了半个时辰,明州还是入睡困难,他又睁开眼,很泄气的同宗枭说:“真的睡不着。” 脸上就差写着求饶二字了。 宗枭自问没对他坏到哪去,竭力忍着心中的质问,反而坐起身问明州,“要吃点东西吗?” 听他傍晚用膳时就喝了点汤,宗枭便这样问,转移明州的注意力。 明州摇了摇头,宗枭又问:“喝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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