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郗赶忙上前查看,问道:“明州,你没事吧?” 他手腕上的红玉镯完完整整,红光都没亮起,宗枭将他甩开,也没料到明州会撞到,但那镯子无事,想必明州也无事。 宗枭冷冷开口,“别装了,赶紧起来。” 镯子未亮起红光,代表明州没有生命安全,可他此时遭受的痛意却不是假的。 常郗将他从地上扶起,宗枭森寒命令,“给他检查一下。” 别说常郗了,明州自己都不明白宗枭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方才那般粗鲁将人拽拖进来,现在又将常郗给他检查身子。 常郗真想问他,是不是心魔附体,顺便把他脑子也给侵占了。 常郗将明州扶到床榻边,明州方才那一撞虽不至于伤到里子,但腹中本来好好睡着的小鱼崽,因为刚才的撞击而醒来,小家伙应当是被吵醒了不高兴,正在明州肚子里像个小魔王一般闹腾发脾气。 常郗为他把了脉,探了探明州的灵脉,察觉胎儿发育很不好,又问了问他在鬼界可曾有不适感。 明州从方才撞到后便垂着脑袋不吭声,他一副伤心可怜的样,倒是激怒了旁边伫立着的宗枭,“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自己说说在鬼界都做了什么?” “你这般凶他做什么?”常郗有些傻眼,见明州不肯说,便也放弃不问了。 “没事的,不想说就不说了。” 常郗为他诊脉最后冲洗拟了药方,最后他叮嘱宗枭,“还要接着食补,他底子太差了。” 宗枭只当没听见般,没什么反应,最后听常郗说了一堆,只丢下句,“死不了就行。” 别说常郗愣住了,就是明州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常郗被宗枭赶了出去,只剩下明州跟自己。 明州眼瞧着他走近,床榻就这么大块地方,还能躲到哪。 他知宗枭气得不轻,腹中小鱼崽闹腾着,像只极于同明州证明自己的存在。 明州不敢表露出痛苦,担心宗枭一怒之下拿小鱼崽出气。 宗枭伸手过来,明州闭上眼,颤着声连忙同宗枭解释,“我只是想回去瞧瞧,我想家了......” 宗枭的手顿在半空中,明州含着泪,不知他是否要打自己,但害怕的要命。 他细声细气解释道:“我知道逃不掉,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很久没回去了。” 明州边说边眼泪掉的越多,他很怕宗枭发起疯来做一些伤害到小鱼崽的事,“你不要生气,也别打我......” 宗枭站在他面前,宛如大山一般,明州真的很小,年岁小上自己许多,脑子也不太聪明,瘦瘦小小的一只,又弱又爱哭,偏偏还总是学不乖,胆子时而小,时而大。 “三言两语就被个半大的孩子哄走,我不信你只是想回去看看。”宗枭并不相信。 “你以为那小蠢货给你抹的东西真能藏了你的行踪?为何你们刚出鬼界,云笈跟天兵便赶来了?” 宗枭几句话,堵的明州哑口无言,他不知道的,云笈长老的孩子羲泽也没说过外面有应援。 “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下在你身上的符咒,是那么容易就解除的?” “明州,我当真是小瞧你了,总是这般示弱,与他人联手上演一出欺骗我的好戏,事后败露,又这般惺惺作态,同我道歉求饶。” 宗枭寒声道:“实际上你就是条养不熟,也学不乖的狗,你知道学不乖的狗该是如何下场吗?” 他将话说的难听,明州却不顾上伤心,因为宗枭将床幔变为赤红铁链,锁在了明州的脖子、手腕、脚腕上...... “那便只能被锁着,只有链条锁着,狗才会学乖。” 他还想将锁链捆在明州的腹部,但明州回过神后,便是尖叫着挣扎跟大哭,他狠狠躲着,缠绕在他脖颈上的铁链将他薄嫩的肌肤磨破了皮。 “不——”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那链条碰到肚子时,明州已接近崩溃,“尊上,我错了......” “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天兵会来......” “我不敢了,不要锁我......” 微隆的小腹锁上锁链,腹中小鱼崽自然也感受到了,挣扎的厉害,仿佛要将明州的肚子给戳破。 “呜呜......我只是想回家......” 锁链的一端连接在明州的腹部,另外一端握在宗枭的手上的,宗枭居高临下问他:“你不是最宝贝这小杂种,怎么当人质被匕首抵着脖子骗我时,又不知怕了?” 好疼!真的好疼!那锁链缠着肚子,又冰又凉又紧。 明州嘶吼道:“宗枭!!!放开我!!!” “求饶不成,便恼羞成怒了?”宗枭反问他,又冷笑道:“明州,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便是欺骗?” 他感觉到宗枭收紧手上的力道,“啊!啊啊——” 明州的嗓子都哑了,整张脸布满了泪水,他从未这般恐惧过宗枭。 以往也不是没被宗枭惹恼跟伤害过,却是头一次这般害怕,只觉得面前的宗枭像是便了个人。 他眉心闪烁着红印,在明州疼的剧烈咳嗽跟快要晕厥时,他才放开那条缠绕在他腹部的锁链。 “你喜欢这小杂种,想要留下来,行,我答应过你。” “你既喜欢,以后就留在这间屋子里,别想出去,就敞开腿一直生,生到怀不上为止。” 明州虽然疼的意识不清,但宗枭的话他还是听到了,他弓着身剧烈咳着。 宗枭就站在边上,见他腕上的红玉镯亮起红光时,便停下为明州渡一渡灵力,不让他彻底晕厥,却一直反反复复的折磨明州。 只是过去了两个时辰,明州的精神便濒临崩溃,无论宗枭同他说什么,他都抱着肚子瑟瑟发抖说自己错了,说自己不敢了。 宗枭将他抓起,手掐在他的喉咙上,双眸冰冷,逼迫明州以困难的姿势跪坐起来,与自己对视。 “还有下次吗?”宗枭猩红着双眸问他。 明州哽咽地说:“我错了......我不敢了......” 宗枭摩挲着他红肿的眼皮,最后满意一笑,将明州松开。 “同仙族一起骗我,要逃跑时怎不见你这般脆弱?如今不过被吓一吓,便成这样,你们鲛人族能同仙族成为盟友也属意料之中,毕竟都同样的虚伪。” 宗枭还在发脾气,明州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吭声,他抱着肚子,手指都在发抖,极力往后缩着,想离宗枭远些。 这等小动作,却不知为何又激怒了宗枭,他被抓了过来,宗枭力道太大,明州竟将头磕在了床边。 “咚——” 声音很响,结结实实的碰撞。 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明州没有抗住,宗枭喊他的名字,明州在昏迷之际,嘴里已然低喃着:“我错了......我不敢了......”
第53章 疯狂折磨(必看章) 连常郗都觉得宗枭疯了。 他赶来时,伺候明州的几个魔族在院子里都吓傻了,“这是怎么了?” 赤屠是兔子一族,当初宗枭选人时便挑了长相不那么恐怖,还毛茸茸的兔子,猫类等弱小的看着顺眼的魔物。 他们站在院门口对着常郗磕巴开口,“不知......尊上不知做了什么,少君又是哭又是尖叫,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宗枭!!!”常郗顾不得尊卑上下之分,走到门前便哐哐哐开始砸门,宗枭一身冷意将门打开,指了指额角还在流血的明州,“来的正好,去给他瞧瞧吧。” 入目那刺眼的红让常郗都呆滞住了,他顾不得数落宗枭,为明州止血包扎。 宗枭满不在乎坐在桌前,看着常郗忙前忙后。 明州脖子上锁着锁链,两只手腕,两只脚腕上,也都是锁链,这几条赤红色的长链一端连接着床榻,另外一端便锁在明州身上。 这小鲛人明明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却依旧瘦瘦小小,宛如营养不良,透着病态,只怕这几条链子都比他还要重了。 常郗简直气恼,止血比以往更加困难,事后他告诉宗枭,“不是与你说过,他灵脉受损,心肺未愈,流血后伤口好得慢,别让他受伤吗?” 宗枭甚至懒得解释,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常郗看明州的手腕上的红玉镯,轻飘飘道:“又死不了。” 常郗一时间叫他堵的接不起话,在宗枭充满警告的狠厉目光中,他也只能小声补上一句,“你这样是不行的......” 什么叫行,什么叫不行? 宗枭心情烦躁,自问从前就是太给明州脸面,太听常郗的鬼话,这才叫明州三番四次敢忤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逃。 总是这般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说来说去,就是自己对他太好太心软了,如今这般,反倒是更遂了自己的意。 狠一点好,狠一点才会听话。 明州连着的锁链一直没有解开过,最初那几日明州还曾跟宗枭小声说过:“很难受,能不能给我解开?” 他头上还缠了一圈纱布,脸上颓白,宗枭只是淡淡回了句,“明州,你知道吗?这锁链能扎穿你的腹部,将你困在这,让你不会死,你信吗?” 明州听后,显然被他认真的语气吓到了,之后再也没敢提过让宗枭松开自己。 只短短几日,明州迅速瘦了一圈,腹中的小鱼崽需要成长,因为融合了宗枭魔族的一半血脉,不同于鲛人族正常的小鱼,他需要汲取灵力,但明州灵脉枯竭,根本没有办法供给,小鱼崽在肚子里“吃不饱”便要闹。 以往都是明州睡着后,或者宗枭算着时间便会给他渡一些灵力。 但如今,宗枭只会在一旁见明州因腹痛,全身汗湿后,才会伸手为他渡一些灵力。 每次这时,他都会问明州,“还跑吗?你这破烂身子,怎么敢跑的?” 明州每次都会哭,宗枭却等不到他的回答不甘心,厉声质问:“哑巴了吗?!” “我错了......我不敢了......” 宗枭听后只是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每日惯例的用膳与喝药几乎是明州最煎熬的时刻,从前都是常郗送药进来,如今常郗也没再进来过。 宗枭没有太多耐心,出言便是威胁,最初那日,明州不过说自己现在不想吃。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惹怒了宗枭,竟直接砸了手中端着的汤。 明州吓得一哆嗦,宗枭说:“我没那么多功夫陪你耗在这。” 明州又只能同他道歉,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闭上眼瑟缩道:“我错了......我不敢了......” 宗枭除了到用膳的时间回来,其他时候都不在。 链接在床头的链子,最远的距离连窗前都够不到,大多数时光,明州都陷在恐惧中。 他精神不太好,未开窗跟门的屋子在白日里也格外昏暗,明州甚至有些不太记得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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