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呵呵笑了两声,回想自己“头头是道的教训”,都是诸如“冷静、忍耐、不要冲动”这样的内容。 这些话其实和自己推掉职位是异曲同工——都是逃避退让之策,本质上是在逃避斗争和冲突。 这四年里他偷过枪支弹药,背叛过战友、杀过自己人、埋葬过友军尸体。他每天提心吊胆,把脑袋系在裤腰上帮萨萨克做地下工作。他真的已经受够了,只想摆脱争斗过安稳日子。 结果回到地球,也只是进入另一座战场。 杜威想,还是认命吧,不去斗,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 晚上佳廖来家里吃饭,离开时把葛芪带走了。她说老爸手里没了权限,态度已经软化,同意留下葛芪。而且以现在的形式,葛芪在这儿势必会连累杜家。哪怕老爸不同意,她也必须把葛芪带走,另觅他处。 葛芪要走了杜母还恋恋不舍地拉着他抹眼泪,看来是真把他当自己儿子了。 * 先前生育部人员变动,男性官员全体撤职,只剩下女官。 军政府上台又把女官的乌纱帽通通摘掉——只有主席列外。也许是她太像男人,对雌虫也缺乏其他女性亲和柔软和同理之心的缘故。 那天军队抓人,看到伽罗纳服装不得体,把郝钦给举报了。主席不得已把他列为问题导员叫过去谈话。 郝钦之前的工作表现实在出色,还有举报作风懒散的同事的优秀事迹,所以主席对他态度温和,打心底里信任,愿意给他改正机会。 郝钦不亏是学医的,思维敏捷一下就打好了腹稿。说由于单位内部人事变动,让自己的女儿缺少看顾,导致他在工作上分心了。 主席理解地抓住他的肩膀,说一定会尽快召集人手。 “现在形式紧张,上面查得也严,你一直都是优秀导员的代表,对工作可千万不能放松!” “对了,新制定的雌虫规章守则看了吧?” 郝钦忍着心中的反感默默点头。想到文件上的内容,他胸口发紧,呼吸都有些不畅。有时候他都庆幸,那孩子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主席说:“明天开始正式实行新规章,军部和生育部会派人过去检查孕体。你好好把握,一定不要出现纰漏明白吗?” —— 外界风云变幻,好在还没波及到更多个体。 伽罗纳孕后性欲旺盛,和杜威夜夜笙歌,俩人连续做了好几天。 为了杜威的身体着想,今晚没有啪啪啪,一起洗好澡就盖上被子纯良地抱着聊天。 近来完事,两人总是不约而同地相拥入睡。杜威多是要把脑袋枕在伽罗纳的胸口、肩膀、手臂上,四肢要牢牢地霸住伽罗纳。 他霸道又爱撒娇,像个寻求大人安慰的难缠孩子。 伽罗纳作为一个雌性萨萨克也足够强壮,不介意一米八几的男性将一半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 他们就这样交叠在床,杜威告诉了伽罗纳两个糟糕的消息。他今天刚从同学那知道,政府还没公布。 消息一:埃文斯被奉职亚洲辖区总司令;消息二:翼格将担任外交官,致力于两族的友好交流与合作——就是战前伽罗纳的职位。 伽罗纳哼笑:“当年他愤愤不平整天跟我吵架,现在该是心满意足了。” 杜威眨巴眼,把头仰起来,下巴垫在他胸上囫囵问:“嗯,就这样没了?” 伽罗纳垂眼看着他青春俊朗的脸庞,这个角度杜威把眼睛睁地特别大了,倒是能看出来睫毛挺长,乌溜溜的黑眼睛也算是好看的。 “你还想要什么?”伽罗纳做出义愤填膺的表情,用拳头狠狠砸床,“这个为虎作伥的笨蛋!不顾同胞只想着自己,没有萨萨克的强盛他也就是人类的一颗旗子,如何能独善其身呢!蠢蠢蠢!!” 砸完立即回复平静,全然逗小孩一样冲杜威把眉毛一挑:“这样,满意么?” 杜威靠回去,低低闷笑了一会儿。他大腿往上抬,碰到男人火热硬挺的器官,突然忧心地撑起身忧心:“我怕我不吃补剂不能满足你,那怎么办?你会很难受的。” 伽罗纳动了动腿,让他把膝盖放下去别压着自己:“不至于,不做爱不会把我憋死。” “哎……”杜威叹气,脸上很有些遗憾。他缓缓倚到伽罗纳身上吻住他,手指顺着胸肌往下,孕育着生命的部位还看不出迹象。 不过一块块紧实的腹肌盖着,像巧克力块似的光滑齐整,摸着手感实在舒服。 当然他自己也有,但是摸自己哪有摸别人快乐。 杜威盘念珠似的一圈一圈揉,揉得伽罗纳肚子都叫起来。把他的手抓下去放在自己阴茎上,杜威立即得偿所愿地抚慰起来。 他说:“后面想要吗,我也可以用手,你觉得呢?” “呵,我看你比我饥渴,你是色情狂吧。” 伽罗纳不客气地嘲笑,胸腔隆隆的声音透过耳骨震得杜威耳朵里飘落片羽毛似的痒痒。他不悦地朝男人呲牙。 伽罗纳笑着拍拍胸口的嫩脸,想到他天天问“喜不喜欢”的蠢样。还有前段时间自己忍着,每每起夜进洗手间解决,杜威就在旁边睡得死猪一样愣是吵不醒。怕是外面发生爆炸他都能不动如山继续睡。 就这迟钝程度偶尔还能戳一下心窝,也是不容易啊。 伽罗纳感慨:“你个五大三粗的愣头青,难为你也有心细的时候。” 杜威狐獴一样“唰”地立起,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五大三粗?” 此时他脑袋里闪过初见时伽罗纳衣服不穿,叉着腰哈哈大笑的模样;一天天的吃饭狼吞虎咽好像有人要抢的模样;三天两头甩着手臂面红耳赤痛骂下属的模样…… 各种脱线,哪个不傻啊…… 居然好意思说别人五大三粗? 现在倒是细了,被人类军和安全中心搓扁捏圆,冒不出棱角、指哪滚哪了。 杜威又想起之前伽罗纳压着自己口交,真是不体贴,一点都不体贴!好险没给他插死! 自己哪次是这样不顾对方感受的? 伽罗纳才是正统的“五大三粗”啊! 这男人还笑着点头,杜威无语地看着他。当下倒是笑得成熟稳重好像说什么都对,以前插着腰“哈哈哈”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懒得争论,跪起来给伽罗纳撸老二,又换了个话题:“你之前说喜欢漂亮的,那现在还是不变吗,有没有对我有改观?” “什么改观?你不漂亮就是不漂亮。” 不满地撅嘴,撸管的手收回来概不伺候了。杜威趴回男人胸口,右耳压在平稳的心跳上,食指尖轻轻在暗红的乳晕上打圈,他抱怨:“你这话才叫五大三粗,我也是服了你……” 伽罗纳缄默地闭上眼,杜威不甘地说:“但我长得也不是一无是处吧,我没觉得自己漂亮过,但一直认为是不难看,仔细看还可圈可点呢。” 伽罗纳从胸腔里发出闷笑,认同地点头。他左手虚浮地抬起,触碰杜威脑后草茎一样弯曲的发丝,带着滑溜的触感在指尖缠绕。 杜威抬脸朝向他:“你好好看看我。” 伽罗纳勾唇,轻微的弧度十分迷人。他眼睛垂着,被长睫毛遮得迷离,两人如此对视。 杜威头往前伸,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一下很快离开:“觉得怎么样……” 伽罗纳手掌覆上他的脸,拇指摩挲他鼻梁上那个精致的小小驼峰,把手心里的脸拉上来,四片嘴唇紧紧贴合。 作者有话说: 瞧瞧威权之下他俩甜甜蜜蜜是不是蛮有没心没肺的割裂感……
第47章 | 四十七 检查 【这些男人视线全部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早晨天还阴蒙蒙的没亮起来,杜威在熟睡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重锤大脑。他捂住脑门,不等回应门就被推开,房间里的自动感应灯洒下昏黄灯光。 他在惺忪的睡眼间看到一个人影闯入,在床边拍打伽罗纳的肩膀喊着赶快起床。杜威迷蒙地问:“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今天不是周六吗……” 郝钦说:“生育部来检查,伽罗纳,你得换上自己的衣服回房间去睡。” 伽罗纳揉着眼坐起来,杜威拉高被子遮住他的身体:“现在来检查?” “不知道,这个点应该不会过来,但是没准,总之快点过去。” 早上六点半,杜威陪一身白衣的伽罗纳回到隔壁的“牢笼”,郝钦把那些白色衣服从杜威房里拿过来,三人一起将衣柜、卫生间恢复成原状。规整、禁锢、没有热度的监狱模样。 完成后郝钦对着房间里杜母新添置的家具电器发愁,杜威站在他旁边,面朝墙角庞大的按摩椅,又看向床对面添置的柜子。柜子上有零食、观赏鱼缸、熏香、加湿器、音乐播放器、理疗设备等等,都是能舒缓身心的东西,恐怕都不符合生育部规定。 “你们这又要搞什么名堂。” “政府都换人了,我们难道还能延续原政府的制度模式吗?” “怎么不能?” “是啊,怎么不能……”郝钦喃喃叹气。他扭头出去了,拿来几套衣服扔在床上。都是白色的雌虫专属,还是连体的精神病院风格。 杜威拿起一件,衣服偏宽松,裆部和后背处有拉链,袖子的袖口缝合起来,没有袖洞,垂下两根长长的带子。 他神色复杂:“这是……” 郝钦又扔下几根长短不一的白色皮带,答道:“拘束衣,以后他非必要不外出,外出得穿上这套装备。” 伽罗纳默默从床上站起,走到一旁靠在桌子上。 杜威闭眼,扔下衣服:“为什么。” “为了严防萨萨克复辟,以后禁止雌虫外出自由活动,禁止他们出入公共场合。你想让他穿常服也没用,到哪都要扫描终端,街上也会有巡逻队突击检查。” 郝钦叹气:“不过他肚子大了也伪装不了。” 杜威盯着那几身禁欲、禁锢的白色拘束衣,从牙缝中挤出丝丝冷气:“……他们什么时候能自由活动了。” — 中午吃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饭吃到一半,每个人终端都收到提醒。 杜父点开新闻,墩总理正在对全人类讲话,表示人类在新地被虫族反扑,丢失了两颗行星。并且上周,一队反抗军驾驶飞船逃出k星系朝太阳系进发,人类半路跟丢,敌人也许已经到达,正藏匿于太阳系中。 杜娜问杜威:“哥,他说得是真的吗?” 杜威用筷子捻起米饭送进嘴里,冷淡地说:“我不知道。” 杜母眼神复杂地看向伽罗纳,原本的关怀体恤被摇颤着。 视频中,墩总理详细地列举这段时间各地发生的叛乱暴动。裘弗边听边感叹,竟向往地笑出来。而杜父杜母满脸愕然,完全饱受冲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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