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葛芪在这里,她无比热忱,每天放学跟杜威过来就是要看葛芪。这让杜威心里难受,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伽罗纳不喜欢他,佳廖也不喜欢他,他的感情路也太凄凉了。对于佳廖专门找他谈论葛芪,杜威有些抗拒,但不好拒绝,总不能说自己嫉妒吃醋吧? 只好把佳廖邀进房间,还有伽罗纳在,三人对膝而坐进行秘密商谈。 不久郝钦进来了,生育部为雌虫们设计了新的保暖装备和雪地靴,郝钦拿来让伽罗纳试穿。 杜威对他并不避讳,郝钦听了一会儿说道:“我原来是外科大夫,装义肢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郝钦从医时本身也在研究生化机械体,这方面自然有很多人脉。可惜他已经没有资格动用医院里的设施器材,否则可以亲自为葛芪操刀——如果没手生的话。不过他有师兄师弟可以问问能不能帮忙。 佳廖很担心郝钦找的人会暴露葛芪。前不久她可没少听杜威抱怨自家这个没人性的导员。 郝钦笃定道:“找到靠谱的医生不会暴露。要知道医者仁心,医生队伍里对战争和生育计划的不满那是相当之大。” “哦?”杜威故意嗤笑一声,斜眼打量他,“你说真的?” 郝钦信誓旦旦:“我是个例,你很难再找出第二个自愿参加生育计划的医生。” — 联合总部刚给雌虫英雄们颁完奖,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提上日程。 一月一日过完元旦,联合总部派来的洲警察厅长,代表地方抓捕非法窝藏罪犯的“亲和组”领袖,让他们交出战犯方能从宽处理,否则将严惩不怠! 雌虫对人类的救助还历历在目,通报一出刚上台的东亚城府和警察厅长立刻遭到全世界谴责。 东亚各个城市无数人顶风冒雪进行抗议游行,把屁股都没坐热的联合总部特派领导都给掀下去了。 之前审问,凯门就因为廉洁清白连升三级。这次经由群众呼声,她又被推选为东亚区域主席。 凯门登上高位,做得第一件事即宣布:将所有军雌送庭重审,依罪量刑。 出于人类一贯以来的人文关怀,凡残疾雌虫全部从轻处罚或免除处罚。其余依罪送往当地监狱,设立特殊牢房专供雌虫。而不是把他们送到别处的安置区里与世隔绝,任权力戏耍玩弄。 这算是对雌虫的一种保护了。 作者有话说: 杜威呀杜威……
第41章 | 四十一 尸体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天气太冷,路上的旧雪被人踩成了坚冰,来不及融化就被新雪覆盖。 雪厚得已经不适宜走路,人们通常只在家门口清理出一条通往车站的窄道。汽车也不好使,富到能买得起飞行器、又请得到司机的另当别论。 室外鲜有人待,大家都在屋里或者在车上。 杜母是一位家庭主妇,这样的日子除了采购她无处可去。她总是在饭后望着屋外的大雪感慨,因为在她小时候,这个城市冬天还没这么冷,夏天也没有这么热。小孩还会因为下雪而激动不已。 每当她感慨时就会想起远在天边的新地,那个仙境一般四季如春的人类的新家园。她看向伽罗纳,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明白得很清楚,是人类抢了萨萨克的星球。只是大多数人都在装聋作哑或者不愿承认。 这天她提起佳廖,又聊到借助在罗卓家的那个佳廖的相好。 之前逃逸军雌送庭重审的时候她可吓一跳,没想到社区里有这么多人冒险收留雌虫。之后她常暗自忖量自我反省,对伽罗纳的态度多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真诚。 聊着聊着,杜母提出想邀请罗卓那的雌虫和佳廖一起来家里吃饭。杜威点头:“我去问问,不过葛芪可能不会愿意……” 没曾想葛芪竟答应得痛快。 周末下午,家里来客,是杜威开的门,伽罗纳就在他身后。 被佳廖揣着手臂的葛芪看到伽罗纳,眼睛就没离开过。伽罗纳上前跟他招呼的时候他眼圈发红、嘴唇颤抖,低低地叫了一声“将军”。 伽罗纳笑着摸摸他的头,张开手臂做出邀请。葛芪上前,紧紧抱住他的将军不放,两只机械手攥紧伽罗纳的衣服,几乎要把布料揉出个洞来。 杜威酸溜溜地撅着嘴,杜母拿出拖鞋让三人换上,亲切地说:“叫葛芪是吗?咱们就是对门邻居,你可以经常过来,你们都是一个星球的老乡,伽罗纳看到你也会很高兴。” 葛芪听了连连点头,点得跟抽筋似的。 杜威怪自己老妈多嘴,心里更加不爽快。 葛芪长得相当之讨喜,残疾的双手和内向的性格都让杜母丝毫不掩对他的怜爱。 晚上吃饭,她听佳廖说完葛芪的遭遇后垂泪长叹,又给葛芪夹了好几块大排骨,让他多吃点,问他:“那你爸妈呢,他们都在湮星吗?” 葛芪咀嚼的动作顿停,他灰蓝色的钢铁义肢颤抖起来,眉角的黑痣地往中间移,他肉眼可见的挣扎纠结。随着铿锵的声音,不锈钢勺子在他手中断成两半。 如梦初醒地松开手,葛芪起身向杜母赔礼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唐突了,不想说不说就是。你坐下吧,不用在意。”杜母微笑安抚他,把折断的勺子丢掉,杜父已经重新拿了把好的过来。 佳廖接过勺子递给葛芪,另一旁的伽罗纳则捏住葛芪的肩膀。 葛芪神情黯淡,勉强冲杜母笑了一下,颤抖道:“我父母……他们死了,在我被送到红沙岛之前,那些官兵当着我的面把他们枪杀了。” 他说完杜母惊吓地往后稍了稍,放下筷子,她僵硬地转头和杜父对视。 吃完饭收拾桌子,杜母整个人还被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情愫所缭绕着。葛芪帮忙收餐具,面对她主动得多,并不那么生分。也许是这位和蔼的长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爹妈。 杜母看着他不是特别灵活利索的机械义肢感叹:“既然从小在地球长大,完全认同我们的文化,那也算是人类的一员了,他们却这么……”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杜威坐在伽罗纳身边喝着饮料翘着脚,尽说些风凉话扫他妈兴致:“他可是伽罗纳手下军雌,不知道击落过多少人类战舰。要按你这么算,伽罗纳一直对人类世界非常向往,专门过来当外交官,他也算半个人类了。” 杜母掸着帕子擦手,优雅地把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一语中的:“葛芪和佳廖旧情复燃,害你形单影只没人要,你吃醋了是吗?” 其他人听了都笑起来,杜威低头尴尬地挠脸。他很想和伽罗纳来个密而不宣的对视,但是不太敢,因为伽罗纳也笑得快意。 气氛热闹许多,右边沙发上的裘弗却突然大声惊叫:“啊我操!” 杜母严厉地看向他:“你操谁?” 裘弗内双的凤眼瞪成了圆溜溜的牛眼。他捧着左手站起身,盯着终端屏幕大口喘气,激动地吼:“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这是,这是俱乐部的雌虫!!!” ——— 一月份,北半球正直隆冬,所有城市都如同褪色的老照片一般苍白无力、缺乏生机。 与此相对,南半球则正处盛夏,近一半地区平均气温超过45°都是家常便饭。这样的天气多数人也只能待在室内,哪都去不了。 如此闭门不出的高温天气,一辆超重型货车顶着烈日孤独地行驶在北美洲波特兰附近的205号洲际公路上。 洪水过后,道路两旁乔木、蕨类、藤本等植物疯狂生长,因为鲜有车辆,使得植被肆虐无度,爬上了公路。 货车司机脸上带着墨镜,把车里劲爆的摇滚乐开到最大。 左则搭在窗台上的手臂被阳光晒得深了好几个色号。 车里冷气吹得他头疼,左手往上摸,想把冷气口关上。那塑料格子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都掰不动。 司机摘下墨镜抬头查看,扣了一会儿,他用力锤击出风口。视线回正,一只美洲虎赫然出现在路中央,拖着舌头蔫头搭脑地在过马路。 刹车已经来不及,司机猛打方向盘。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百多吨的卡车笨拙地转头朝着碧绿的灌木丛林冲了下去。 一声巨响,猛虎跳窜,大树摇曳,群鸟飞鸣。 卡车熄了火。 第二天早上,黑色轿车一阵风似的掠过。不一会儿又慢慢倒回来,停在巨大的车屁股旁。 长发男人开门下车,单手遮阳,他扭曲着脸捂住鼻子,伸手把周围的臭味儿挥散。然而徒劳无用,他只得把鼻子捏紧,然后开启终端摄像头,来来回回对着卡车屁股研究半天。 往四周看了看,他扶着卡车滑向丛林。 过了五六分钟,男人火烧屁股地爬回路面,狼狈地甩着被水泥路烫红的手,立即打开终端拨打电话。 他走到自己车旁,擦着汗焦急地等待电话接听。扭头看着身旁的集装箱,张开鼻孔用力地闻了闻,他皱着眉,上前拉开集装箱上的插销慢慢将将门拉开。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他赶忙后退,熏地眼泪都流出来。他捂着脸破口大骂,这时手边的电话接通了,警察询问:“你好,有什么情况吗?” “我这车祸死人了!”他边说边睁开眼,整个人霍然呆住。 “死……很多人……”
第42章 | 四十二 枪声 【这恐怕也是萨萨克复辟计划的一环吧,总理大人!】 一家人围在客厅观看视频,视频主人围着货车正在拍摄,操着带法语口音的英文语速飞快讲解着。 卡车司机因为脑出血已经死亡,卡车上没有任何机构或者公司的标识信息。他抓起死人手腕,把手表形终端点亮,可以看到终端处于退出登录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救援的原因,这也让拍摄者无法从终端上获取司机的身份信息。 男人又翻司机的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烟盒、一包纸巾和几颗糖果。仍旧不见有用信息。不由怀疑此人是不是要去地下黑市执行非法交易。 他爬到路上,拍摄午餐罐头似的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集装车厢。 忍着恶臭开启闪光灯,将终端探进车里。无数僵直的男尸堆叠在一起,苍白的尸身上紫红色的尸瘢樱花般连成一片。即便如此也无法遮掩尸体上那斑斑伤痕以及明显的性虐痕迹。 有的尸体上甚至沾满干涸发黄的精液。 从残缺的肢体器官以及虐痕可以判断,这些尸体都是雌虫无疑——毕竟现场就坐着一位症状雷同的受害者。 除了年纪最大的两个长辈,在场没人因为视频画面而过多惊讶。俱乐部的情况他们都很了解。 裘弗将视频退出之后就再无法打开,网页也随之不见。好在他已经录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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