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身子离开床褥,他在窗口看到楼下的景象,匆匆套上衣服冲出房间。 又想起什么,回屋打开抽屉拿出手枪,将枪筒塞进裤腰用大衣遮住,他匆匆下楼,谨慎地走向入户门。 门铃声在响,很是急促。没有直接破门而入,让伽罗纳放松了些,他隔着门问:“是谁。” “伽罗纳将军吗?是我,弗朗明,杜威的副手。” 伽罗纳打开房门,楼上杜父杜母也醒了,站在二楼门廊的栏杆后朝下看:“怎么回事?” 弗朗明忙里忙慌进屋,鞋也不换,一口气说道:“我方形势不容乐观,最要命的是大将没了!两个小时前杜威驾驶的战机被榴弹击中坠机,他落进海生死不明,我方乱了阵脚,而联军还在集火进攻!” “我就在他后方应战,见到他的战机左翼中弹,机舱该是完好的,本身有防水功能,即时搜救生还的几率很大。但敌军不停来扰妨碍救援,他们准备趁此机会将我军彻底歼灭!战机重量几十吨,沉入深海哪怕杜威能逃出机舱也绝对游不出来!现在每过去一分钟他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上一份,我们必须抓紧!” 他忽然转身盯紧伽罗纳:“伽罗纳将军,请你跟我走,只有你能救他。” 伽罗纳眉宇深索,不解道:“我?” 弗朗明点头:“埃文斯就在战区……” 他咬住嘴唇,说得艰难,低头叹息着吐出下文:“……把你,交给他的话,那,他估计……会答应停战……” “那走吧。”无须多言,伽罗纳转身朝门口走去。 弗朗明惊异得望着他,还打算解释事情来龙去脉,却没想到他问都不问这么干脆。 伽罗纳拉开门:“他不是要死了吗,你还发愣?” “啊,好……”弗朗明快步跟上,这时杜母在楼上大吼,“等等!!” 两人一同转头,杜母说:“待着别动,我很快!” 她转身回房,手里拿这些什么又急匆匆走下来。伽罗纳关门迎上前去,以为她要给什么东西。只见杜母在沙发上坐下了,把一捆红线放在腿上,低头做起手工活来。 伽罗纳见此转身欲走:“杜威生死不明,等不了了。” “你站住!”杜母死死拉住他,“人要死了你赶着去也不会活过来,要有命活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杜母严厉地撂下话来,“你必须等着,不会很久,否则我得跑战区去给你送这东西。” 几人都火烧火燎急得冒汗,强逼自己耐住性子在沙发上坐下等待。弗朗明也趁此说起两个月前去北美找埃文斯的经历,听得杜父杜母是连连叹息。 杜母手上功夫快得看不清动作,她红着眼眶,从口袋里摸出三片密封的小颗圆形金属裹进红绳里,沙哑地说:“那混蛋,你要落到他手里那不得……这是一命换一命啊……” 十分钟过去,她从领口掏出金项链,取下挂着的一枚圆形翡翠平安扣穿进红绳里,进行最后收尾工作:“里面三颗定位器,你要有危险它会检测到给我们发送警报,杜威就立马去救你。” 随即又意识到杜威并非百分百能存活,她补了一句:“总之会想办法去救你,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谢谢。” “谢什么谢,我都没跟你道谢你跟我谢。”把编好的红绳手链给伽罗纳戴上,节扣抽紧,杜母用纸巾擦擦眼尾,突然咬紧牙根愤恨道,“埃文斯,他死了多好!” * 大半夜,埃文斯坐在办公桌前,一桌的军官和谋略家正在分析战况。 他是文官,这是第一次下场参与军事行动,对这些一知半解不怎么插得上话。 反正听着就是了。他们军力充足,有全球最好的军事家出谋划策,叛军负隅顽抗,败下阵来是迟早的事。 不多时,电话铃响,一看是杜威他妈。埃文斯着实惊到了,料想怕是知道杜威落海,专门来求情的。他脸上浮起得意的神色,离开办公室接起电话进行礼貌问候。 那头说道:“埃文斯,是我。” 埃文斯眉心微紧,随后嘴角上翘,眼神死死盯住地面:“……伽罗纳?” “是我,你不是说想要我吗?只要你停战,我这就去找你。” 埃文斯的表情是惊喜和亢奋,他得意道:“停战?主将没了,还不准备投降吗?” “我并非军队首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61军团提出的要求就是这个,停战。” “可以啊,停战。” 埃文斯压制着难以掩盖的兴奋,他无声地裂开嘴,脸上满是笑容,语气却十分惋惜:“哎,伽罗纳,杜威死了……” 那头平静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他。”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为了他才做这些,要确定他的安危有什么问题吗?” 埃文斯心情很好,不跟他计较。挂断电话后回到办公室,大声宣布:“现在停战,在杜威落海点方圆百里展开大范围搜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马传达下去!” 城市中连续几天不间断的炮火声终于停止,海滩边驻扎起大量军队以及搜救队员,叛军和联军都在此聚集。联军将物资搬下车交给61军,双方都沉默着互不搭理,各据一方搭伙做饭。 61军补给在途中被烧毁,饿了快两天了。 遥远的海上停着一艘航母,空中直升机盘旋,等待着海中潜水艇的信号。海滩上的所有人也都在等待这个生还的消息。 凌晨四点,风雪停了,天亮得灰蒙蒙,掩了一层肃杀的灰烬,将湛蓝的大海映染成毫无生机的色调。 消息传来,杜威的战机找到了。 不多时,救生艇便载着杜威朝岸边飞驰而来。伽罗纳冲出帐篷,弗朗明架着军车在十米开外朝他大喊:“上来!” 军车驶向救生艇停靠处,61军放下罐头和热烫纷纷上车往那边赶。 不等车停稳,伽罗纳已经开门跳下,冲向橘黄色的游艇,上面身穿潜水装备的救生员冲大家招手,笑着喊道:“都放心吧,还有呼吸和心跳!” 杜威浑身都湿透了。他脸色惨白,昏迷不醒,被抱到防水布上平放着。穿黄衣服的救生员跪在他身边,把沉甸甸黏在他身上的军装脱掉,裹上保温毯进行急救工作。 伽罗纳冲过来急切道:“我来吧,让我来好吗?我知道该怎么做。” 见到他,几个救生员都是惶恐敬畏又有点害怕,没有疑问,赶忙就让开了。 伽罗纳捧住杜威的脸,低头吻住他冰冷的嘴唇,又把人背起来躬身用肩膀顶他的肚子,直到杜威吐出胃里的海水。然后放倒,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交替进行。 如此十分钟,杜威悠悠转醒,伽罗纳不安的面庞才终于展露笑容。 他低头吻住杜威,舌头在他咸涩的口腔里搅了一圈,用力掐住他的脸摇晃,双眼濡湿地紧紧抱住他:“痛吗小子,你还活着,你命也太大了,这样都不死……” 杜威目光迷离,视物不清,虚弱得不怎么发得出声音:“将军……你怎么……” 伽罗纳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裹住他,歪嘴痞笑,拍拍他的脸:“审审吧小子,别说话了。” 救护人员过来把杜威抬上担架,杜威右手虚软地伸出去,指尖从男人的袖口划过,什么都没抓到。 伽罗纳退居后方,看着他被台上救护车。一阵寒风吹来,他低头缩了缩身子,扭头晃晃悠悠走向远处的军车。 打开后车门坐进去,里边的男人没头没尾冒出一句话来:“我不会杀你的。” 伽罗纳靠着车门,与男人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视线紧跟着窗外开过的救护车,不甚在意地回应:“哦,感谢你。”
第95章 | 八十八 强迫 【看吧,我没这么容易发怒。】 作者有话说: ntr,内射尿 ————— 离开军车,登上飞行器。两人仍旧同样的座位,同样的沉默。 天空又飘起雪,阴云压境,在他们飞行的高度之下灰暗又沉重,遮蔽了陆地上的景观,像在酝酿着一场灾难。 伽罗纳无意讨好身边的男人,他出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埃文斯咳嗽两声,为拉下脸皮做好准备,说道:“我是总统,日理万机,不怎么抽得出时间消遣,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经常折腾你。” 伽罗纳回过神来对他侧目,思考着他所言为何,心里有几分好笑:“……多谢。” 埃文斯目视前方继续说道:“今天先去也门停一下,我要去见几个人,明天回纽约。我很忙,你待着无聊可以去找翼格看望自己的孩子,跟我的秘书说一声就行,他会给你安排。” 伽罗纳微微惊讶地张开嘴,埃文斯凑近他,压低声音:“如此,还可以吧?” “什么?” “跟着我的话可以时常和伽南缪斯见面,没有公民权的通行证也不碍事,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商量。物质上更不用说,几乎没有什么是满足不了的,遣返之事也理所应当将你豁免,你就这么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即可。” “唔……”伽罗纳惊讶完了,心神不属地点头,继续望向窗外,右手食指压住下嘴唇似是沉思状。 身旁的男人头颅偏斜角度同他如出一辙,正垂眸盯着他的侧脸,一盯就是半段路程,最后将视线聚焦在他的嘴唇上。 下唇较上唇厚上许多,中间有条小小的凹槽,唇形算得上优美。此时被手指压变形了,显得格外柔软有肉。 埃文斯抓住他举在脸侧的手腕,伽罗纳惊异的看向他。 “怎么不说话?问你啊,还可以吧。” “……” 伽罗纳挑眉,不能理解他的执着:“你想得到我的赞成和肯定?但这没有意义,我又没有选择权,好不好的都只能逆来顺受。”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伽罗纳眉峰显出不悦和抗拒,赶紧识时务道:“要是让你不愉快了我道歉。挺好的。可以吗?” 埃文斯“啧”了一声,松手撇开头去,冷声道:“你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 上午九点多抵达下榻酒店,埃文斯在战区快两星期没洗澡,他进门便脱,衣物随地乱扔,走到饮水机前已经上身赤裸。 倒水豪饮两大杯,放下杯子继续脱,裤子连同内裤踢到一边,就这么赤着身体甩着大鸟,只穿双白袜,朝浴室走去,路过伽罗纳身边时交代:“给我收拾好。” 伽罗纳一脸懵地看他豪放,此刻更是愣住了。没想到还要负责保姆工作。 地上衣服脏得都带灰,一股硝烟味儿。虽说自己没什么洁癖,但也很排斥,尤其是埃文斯的贴身衣物,那是心理上带来的强烈的恶心和厌恶感。 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帮佣机器人——这事儿应该让它来干吧,只要对AI管家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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