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打开大灯,借着打火网机点燃后微弱的火光将客厅各方位粗略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大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走廊的动静,似乎有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心中一凛,飞快地拉开大门,双脚生风,犹如一只迅猛的豹子飞窜了出去。 他追到一楼大堂,未见任何可疑人物。原本大堂柜台前打盹的旅馆老板也没了人影。整个旅馆大堂和走廊只有两三盏昏黄的壁灯照着,窗外的树木像鬼影子一般随风摇曳。 岳慎远唯恐自己中调虎离山之计,没在执着再追上去,反而回过身快步流星赶回房间。 他把钥匙插/进锁口,竟发现房间门被锁得死死的。 “他娘的!”一向冷静自持的岳慎远大爆粗话,一脚将门踢爆了,哐铛一声房门倒塌。 人还没进屋,子弹头已经飞进了屋内,“砰—”枪声响起,立在床前的肥胖身影向后一倒歪在了地上。岳慎远把房间里的大灯都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下那贼人露出一双绿豆眼,居然是旅馆的老板!他胸口染血,还流着口水一脸淫/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岳慎远飞身上前抱起了紧闭双眼的洛九衣,忽然看到洛九衣袖子里飞出五六只赤黄色的蝴蝶,那些蝴蝶非同寻常,蝶翼上发出点点绿色荧光。 “少帅!少帅!”隔壁的长安和邵程颐听到动静也赶来了。两人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抽搐个不停的旅馆老板,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邵程颐靠上前,盯着萦绕在洛九衣身上的蝴蝶细看了两眼,忽然道:“这是媚蝶。” 岳慎远蹙起眉头:“媚蝶?” 邵程颐点头道:“是的少帅。传说很早以前越国女子就会养这种媚蝶。越国野外蔓生一种开着绿花的鹤子草,花朵上有一条浅紫色基带,叶如柳叶稍短,每逢盛夏开花,越国人称之为‘媚草’。此草蔓至春季,叶间必会生双虫。越女常常把虫子捉来收藏在奁中,像养蚕一样养它,每日摘鹤子草来饲。虫老不食后,蜕壳为蝶,蝶翅黄色,称之为‘媚蝶’。” 岳慎远:“催//情之效?” 邵程颐也是眉头紧锁:“是,媚蝶的蝶翼上闪闪发光的就是催//情//药//粉,能最大限度地增强人身体的欲望,促使人一下子就爱上旁人甘愿奉献上身体,直到最后一刻。” 岳慎远心头大恸,抬起手臂冲着旅馆老板的命根子连开数枪,很快把旅馆老板打成了筛子,旅馆老板还来不及惨叫出声就上了西天。 长安见他是真的发了怒,急忙转移话题:“邵姑娘,这药怎么解?总有解药吧?” 邵程颐苦笑道:“这媚蝶我也是生平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管是书籍还是听说来的解法,都写明了—必须用身体解。” 无须多言,旁边的两人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岳慎远垂下了眼。 房间里忽地安静下来。萦绕在洛九衣身边的媚蝶撒尽了催//情//药//粉后,一只只地掉落在地不久便死去了。这时,躺在岳慎远怀里的洛九衣开始哼哼唧唧,身上越来越烫,他热得扯开了身上的衣襟,还去拉扯裤腰,又抱紧了眼前的岳慎远急切地蹭上去。 邵程颐和长安急忙背过身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沉默持续了片刻。洛九衣的嗓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甜腻的呜咽声,邵程颐和长安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马上在面前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你们出去。门关上。” 邵程颐二人仿佛解脱一般,将房门关上撒腿就跑。长安不仅将旅店老板的尸体用被单一裹扛了出去,还不忘把外面的大门修好,卸掉对面房间的门装在了墙上。 邵程颐看长安拿出几块木板将大门钉上大吃一惊:“你咋把门钉上了?” 长安一本正经回答:“少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能进去,所以只能钉死。你放心,少帅能出来的。” 邵程颐看了一眼走廊上碎成几大块碎片的木门,耸耸肩,大摇大摆地回房睡觉去了。 岳慎远将洛九衣双手反扣在背后,阻止他撕扯衣物,接着抱起他走进浴室。一头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注入热水,另一头为了防止他实在受不住伸手探入了他的裤子里安抚他。 岳慎远面对着几近半裸、梨花带雨的洛九衣,使出了毕生的定力才没有立马就化身饿狼。 “我该拿你怎么办……” 岳慎远轻叹一声,温柔地把洛九衣放进浴缸里,洛九衣却像抓着溺水时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攀住他宽阔的双肩不肯放手,甚至出于身体本能拼命凑上前来找他的双唇。那桃花花瓣似的粉色薄唇散发着无比诱人的芬芳吸引他去采拮。 岳慎远脑子里一直紧绷的一根弦突然就断裂开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止是星火,简直是火山群集体喷发,灼烧得他脑壳发疼发烫。他心里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永远都会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却又死心塌地,心甘如饴。
第十二章 肌肤之亲 清流潺潺,怪石浮波。洛九衣仿佛回到了十一二岁的少年时候。比他大一岁的少年岳慎远把他带进了一个蛋形溶洞,里面水汽氤氲,烟雾缭绕,竟是一池天然的温泉。 “阿远哥哥,我们真的要在水里一起练功吗?”少年图门九衣心口砰砰直跳,内心深处很是忐忑,总觉得阿远哥哥会教他做一件令他害怕、隐秘又疯狂的事情。 岳慎远手脚麻利地除去衣物赤条条跳进了温泉里,朝他招手:“快,都脱了。我师父就是这样传功给师娘的,师娘跟你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看师父给他秘密传功之后,他体内有了真气护体,慢慢的就和我们习武之人一样强健,不会动不动就生病了。” 图门九衣红着脸解开衣襟上的一粒粒盘扣,背过身去别别扭扭地除去亵衣亵裤。 等他慢慢吞吞地下了水,岳慎远将他一把拉到身前搂住,念道:“先吸后呼,一入一出。先提后下,一升一伏。内收丹田,气之归宿。吸入呼出,勿使有声。”又道:“下收谷/道,上提玉楼,或立或坐,吸气于喉,以意送下,断至底收。升有升路,胁骨齐举,降有降所,气吞俞口。” 图门九衣完全不得章法,直楞楞地望着岳慎远:“我,我不会。” 岳慎远伸出右手往水下摸去… “呀!”图门九衣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害怕得闭上了双眼。 “别怕,一开始会疼,慢慢就好了,没事的。你疼就叫出来,哥哥亲亲你,亲了就不疼了。”岳慎远安抚着他,从他的眉宇一路亲吻下去,轻吻鼻尖、耳垂、嘴角…… “哥哥……呜呜……”图门九衣忍不住哭出了声,透明莹润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出眼眶,有的粘在细密卷翘的睫毛上像是夏日荷尖上挂着的朝露。 “疼……哥哥……我疼……轻一点……轻一点……”图门九衣小小的身体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破开了一般,疼得整个背都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岳慎远的肩膀。 岳慎远急得满头大汗,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让他少疼一些,舒服一些。他努力回想着偷看来的师父的动作,把舌头伸进图门九衣微微张开的小嘴巴里,吮吸舔舐,一手轻揉安抚着…伺候了好一会儿才把细皮嫩肉的小九衣伺候舒服了,小嘴儿开始哼哼唧唧,轻灵稚嫩的少年音听上去十分勾人。 “哥哥……哥哥……” 晨雾里,一滴露珠从嫩叶上滴落,摔在地面四散开来,润泽了土地。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在迸出的露珠中逝去。 洛九衣不知道一个梦可以编织得这么冗长,这么荒网诞不经,这么缠绵悱恻。 醒过来的时候,洛九衣有点心有余悸,隐隐觉得自己变得很不一样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只有窗帘是淡绿色,还有墙角的一株绿色植物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正扎着一根吊针,一袋透明的药水滴答滴答缓缓注入自己的手臂,点滴袋上贴着白色的注解标签,隐隐能看到消炎两个字。 嘎哒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军装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岳慎远。他神色自若地捧着一束浅蓝色绣球花走进病房,一步步朝病床走近。 “醒了?感觉怎么样?”岳慎远把绣球花插/进床头柜的玻璃瓶里,顺势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怎么在这里?”洛九衣嗓子沙哑得厉害。他刚从两个少年耳鬓厮磨的旖旎梦境里走出来,不敢正眼瞧在梦里肆意肖想的人,假装打量病房里的环境。 岳慎远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上前扶起他的上半身给他喂了两口。岳慎远温热的手掌紧贴着他的后背,烫得他头脑发晕,一不小心就呛了口水咳嗽起来。岳慎远轻拍他的后背,说着“没事吧?”嘴里的热气喷在他耳际让他更加紧张了。 洛九衣猜不出来眼前的岳慎远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变得体贴入微,要知道他认识的成人岳慎远一向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感,像是在人与人之间竖了一道高墙。 岳慎远把他放倒在病床上,后退两步坐在病床对面,十指交叠脊背挺直,脸上露出一丝沉重:“昨晚出了事情,旅店的老板给我们下了套,用了手段把我引出去后,偷偷潜入房间,放出五六只媚蝶把你迷晕欲要图谋不轨。” 洛九衣听到这里,回想起昨夜入店时,旅馆老板直勾勾望着自己的贪婪眼神,心口兀然一沉,这时才察觉到身体被碾压过似的酸胀疼痛感,一瞬间仿佛全身掉进了冰窟,脸色煞白。此等噩耗居然还是心上人亲口所述,自己仿佛成了个天大的笑话,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手推下了十八层地狱,抽筋剥皮,万箭穿心。 岳慎远还在说话,洛九衣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两耳嗡嗡作响,瘦弱的双肩颤抖不已,眼睛紧闭着,攥紧的双手指甲几乎都要把手心割破了。 岳慎远见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胸口像是被刀刃挖了个血洞、汩汩淌着鲜血。喉头干涩非常,咽下一大筐子想要安慰他的话,咽下心底最虔诚的话,伸出手拭去他两颊的清泪,这才开口道:“抱歉,这也是权宜之计,媚蝶的药性十分烈,若不及时化解,恐有性命之忧。因此我擅自作主,替你解毒了。” 洛九衣哽噎着,好不容易嗓子才发出声音:“什……什么?你给我解的毒?” 岳慎远:“是,你放心,那个混账没伤到你,同你有了肌肤之亲的只有我一个。冒犯了你难辞其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便取出自己的金色匕首递上前来。 洛九衣的心仿佛从地底深处又漂浮到了云端,眼里都是难以置信:“是你?” 岳慎远点头,顿了顿又开口道:“我知你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雌伏在一个男人身下,所以,没用身体给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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