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难啊!”楚时月又是捶胸又是捶地的,直把凌清故逗笑了。 “戌时回,否则三个时辰。” “好嘞。”楚时月立马蹦起来,在凌清故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后,跑了出去。 “等我回来!” 楚时月还没走进议事厅,就听见叶阑在里面破口大骂,刚伸出去的脚,默默收了回来。 “楚时月呢?我就问你们楚时月呢!”叶阑气的脑袋嗡嗡作响。 底下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他们原本以为楚时月走后,可以过一段安稳日子,没想到叶阑的脾气比楚时月还爆。 甚至可以说楚时月只是有些疯,但脾气还算好。而叶阑则是尽得凌清故真传,这脾气简直让人想死的心都有。 可偏偏他们还不能反驳,抛开玄道宗归雪峰峰主凌清故的弟子,他们宗主的师兄外。叶阑还是修真界同辈中,至目前为止药修一道最出色的。 他的药道,甚至长辈中都有些已经不及他的。 就在几位长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们的救星终于做足心理建设,姗姗来迟。 “师兄,我回来了。”楚时月刚踏进大厅,便看见一册书猛地朝自己砸过来,急忙避闪。 叶阑抄起桌上的书册,还欲再砸。楚时月身形一晃,赶紧来到叶阑面前,把可怜的书册解救下来。 “都下去。” 几位长老如释重负,立刻退下。 “师兄,你辛苦了,先坐下。”楚时月按着叶阑坐下:“别生气,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三个月才回来,你可真是快啊。”叶阑拍开楚时月的手,阴阳怪气道。 楚时月理亏,自然不敢生气,笑着回道:“师兄,这不是事情太多,耽误了吗,你别生气了。” “这是生气不生气的事吗!”叶阑一把掐上楚时月胳膊,楚时月疼的直接叫出来。 幸亏他刚才让几位长老先离开,否则他这个宗主的颜面就要保不住了。 叶阑的手缓缓收紧,想起这一段时间自己累死累活的帮楚时月处理事务就生气:“当初说着很快便回,结果一去就是三个月。你看看外面的天,走之前还是秋风瑟瑟,如今雪都要下下来了。” 楚时月感觉肉都要被叶阑掐掉了,赶忙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师兄。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叶阑终是放过了楚时月,拽过楚时月阻自己的手,搭上脉。 楚时月现下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等着叶阑把完脉。 叶阑诊着楚时月的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魔气为何会如此紊乱,明明没有受伤,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过魔气。 “怎么了?”楚时月瞅着叶阑的脸色,小声问道。 叶阑蹙眉问道:“你这次出去,可是遇到生死一线的情况了?” “啊...”楚时月思索一番:“是入了个化魔阵。” 化魔阵...怪不得... 化魔阵可吸魔修魔气,也难怪楚时月体内魔气会这么紊乱,能活下来都算是万幸了。 叶阑从纳戒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楚时月:“每日午时二刻服用一粒,总共十粒,连续服用十天。” “十天后再来找我诊一次脉,若那时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便告诉师尊,你不按时服药。” 楚时月连忙摆手:“别告诉师尊,师尊身上本来就有伤未愈,我不想师尊再为我忧心了。” “嗯。”叶阑因着楚时月的态度,脸色好歹是缓和了些:“你体内魔气极为杂乱,每日服药后,打坐静心一个时辰,梳理体内魔气。” “啊,好。”楚时月看着叶阑起身,似是要往外走:“师兄去哪啊?” “你说师尊有伤未愈?”叶阑回过头询问道。 “是。” “我去师尊那里看看。” ——楚时月房间 房门被敲响三下,凌清故以为是楚时月,便没有抬头,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话本。 “进。” 叶阑在凌清故面前站定,行过一礼后喊道:“师尊。” 凌清故听到叶阑的声音,轻咳一声,偷偷把话本放进自己的纳戒中。 叶阑默默看完全过程,缓缓开口:“师尊不用藏了,弟子早就知道了。” 凌清故霍地抬起头,惊愕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多好多年前吧。”叶阑搬过一个板凳在凌清故旁边坐下:“伸手师尊。” 凌清故看叶阑这个架势,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摇摇头。 “我没有受伤,不用诊脉。” 叶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吗?”说话间,叶阑手中闪过一枚银针。 凌清故无语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银针,威胁道:“我劝你现在拔掉,否则你会很惨。” 叶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拉过凌清故的手腕,细细诊着。 “叶阑!”凌清故厉声喊道。 他受了多少伤,他自己知道,也只能他自己知道,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他自己清楚就行,让别人知道了只是徒增担忧。 “弟子在。”叶阑拿出银针袋:“我知道师尊会如何罚我,但是师尊,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吗?” “耗尽灵力,剑伤,再加上灵识也有些震荡。你若不是我师尊,我现在看你和死人没区别。” 凌清故突然有些后悔把叶阑送去千草谷修习了,这药修一道学没学到不知道,千草谷药修的伶牙俐齿,阴阳怪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堵塞的灵骨已经疏通好,剩下的伤靠师尊化神期的修为自愈即可。” 叶阑起身,冲凌清故躬身:“银针一刻钟后失效,弟子自会去抄《药书》一千遍,明日傍晚给师尊。” “弟子告退。” 一刻钟后。凌清故活动着有些僵住的脖子,突然一下笑出声来。 “还真是长大了。”凌清故看着窗外的白色,一时间感慨万千。
第一百零二章 失约 雪越下越大,凌清故窝在床上看话本,时不时的往窗外望一眼。戌时一到,凌清故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景色,微蹙着眉。 凌清故在房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楚时月来,索性直接穿上外衫,凭着上次来的记忆,找到清月宗的议事厅。 但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安安静静的倚在门边,看着高位上的人。楚时月坐在上面,与几位长老商议清月宗弟子接下来的历练事宜。 凌清故微微有些失神,当初那个被派任务,操办宗门大比,怕自己做不好,扑到他怀里哭的孩子,终是成长到自己一人建立一个宗门,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宗事务了。 不知过了多久,议事厅外的树枝被大雪压折,发出一声巨响。楚时月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凌清故。 师尊... 楚时月一路小跑到门边,看着凌清故冻红的鼻尖和身上单薄的衣衫,心疼不已。从纳戒中取出一件大氅,不由分说的就把凌清故卷在了里面。 凌清故像木偶一样,任由楚时月摆弄。 楚时月眼角挂着泪花,凌清故不知道楚时月为什么哭,明明挨冻的是自己,失约的是他。 楚时月半搂半抱,把凌清故扶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抬手一挥,无数魔火出现在大厅里,大厅温度顿时升高。 “师尊,这样有没有暖和一些?” 凌清故看着楚时月,没有说话。 楚时月急的团团转:“师尊,您说句话,您到底…” “你看现在几时了?”凌清故终于开口道。楚时月一愣后,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急忙回道:“宗主,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 楚时月闻言,自责填满心头。怪不得凌清故要冒着大雪来找自己,原来是自己误了时辰,还让凌清故挨了这么长时间冻。 “师尊,对不起,是时月的错。”楚时月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按之前说好的,三个时辰。” 几位长老皆一惊,在外面三个时辰,这么大的雪,会出人命的吧。 凌清故拦住楚时月,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太冷,这次先记着,以后再罚。” “师尊又心软。”楚时月半跪在凌清故身边,替他愤愤不平:“师尊总是这样,我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凌清故手指勾起楚时月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楚时月的嘴唇,贴近说道:“小骗子确实不值得同情,但道侣却值得。” 此话一出,大厅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几位长老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引起两人的注意。 楚时月没想到凌清故直接就这么说了出来,磕巴道:“...师...师尊,您...您...怎么...” “怎么?”凌清故轻挑眉头:“敢结不敢认。” 楚时月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 凌清故怎会不知楚时月的心思,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长辈都见过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楚时月对凌清故笑着应声。但回头看几位长老的时候,又恢复了淡漠:“你们都听到了?” 几位长老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听到还是没听到,只能将视线移向大长老。 大长老扶着自己还有些疼的背,缓缓说道:“回宗主,听到了。” 楚时月微抬下巴,眼神睥睨,虽是跪在地上,却让几位长老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压迫。 “该说什么?” 二长老瞅着楚时月的脸色,躬身喊道:“祝宗主与凌峰主万年好合,白头永偕。” 其余几位长老当即附和。 楚时月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几位长老退下。几位长老如释重负,一刻也不耽误,立马跑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对他们这么凶?”凌清故微微一笑。 楚时月低头去蹭凌清故温暖,带着薄茧的手心,回道:“若是不凶,他们便不服。” 凌清故有些诧异:“他们不会是你打服收来的吧。” “师尊真聪明。”楚时月冲凌清故笑,现下没了外人,楚时月没有再冷着一张脸。 “我当初除了一身化神期修为,别的什么也没有,想要建立宗门,就只能一个一个收服。” 凌清故捧着楚时月的脸,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不会了。” “有我。” 就在凌清故和楚时月过着甜甜蜜蜜小日子,不亦乐乎的时候,总有来煞风景的。 “清故,你回玄道宗一趟呗。”陆钰在灵玉里商量道。 楚时月闻言,收衣服的手慢下来。天气愈发的冷,凌清故也被楚时月养的娇气了些,每天窝在床上能不动就不动。 “你又要折腾云景?”凌清故懒洋洋的问道。楚时月轻咳一声,脸有些红。 陆钰一听,不满道:“什么叫折腾!” “话说你和时月那小子怎么样了?”陆钰搂着萧云景的腰问道:“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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