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吱呀—— 沈青恩拉开房门,身着黑色丝绸质睡衣,单手揉着眉心,下滑的袖口露出一段清瘦的腕骨。 “早啊,老婆~” 一件宽厚的毛呢大衣盖在了他的肩上。 沈青恩薄唇微张,唇角撕裂着疼,扁桃体发炎,喉咙也干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嗯……咳咳咳。” 沈青恩指骨抵在唇角,轻轻地摁着。 洗漱时,他望着镜里的自己。 唇瓣浮肿,唇角撕裂泛红,细颈上的红痕蔓开成紫,一路陷至锁骨。 沈青恩只觉得唇齿间的腥味仍在,他娴熟的用杯壁抵开下唇,不停地漱口。 司焕等他洗漱好后,优雅的伸手牵着沈青恩下楼。 到餐桌面前时,沈青恩看见桌上飘散着热气的牛奶,眸光骤冷。 他扭头就去倒了杯热咖啡,压味。 沈青恩的唇角裂开,说话都不方便,更别说用餐。 所以,司焕给他煮了小馄饨,一个一个的喂他。 司焕拉近椅子,膝盖抵靠在沈青恩的腿间,另一只徐徐的搭靠着沈青恩的右膝,强悍的上臂肌肉在捏着瓷勺时也可以很细致。 “老婆,啊~”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透亮异常。 沈青恩张唇配合着司焕的动作。 司焕像是哄孩子,吃几个还要夸一番,恨不得给沈青恩的额头上贴朵小红花,然后夸他:“老婆真棒~” 但这话听着过于阴阳怪气,容易挨打。 沈青恩吃完后起身去冰箱里取了一块食用冰,忍着痛含入唇中,将其咬碎消炎。 咔嚓的碎冰声中,一道嗓音飘来。 “沈爷,你身体好些了吗?” 一身黑衣的楚承正站在餐桌角,眼底满是血丝,黑眼圈都要挂到了腮上,看样子是彻夜没睡。 沈青恩望着楚承轻点了头,眼神如冰,却没有恨也没有怨,沉静无波。 浮肿的唇瓣在冷秀的脸上略显突兀,他朝楚承走来时,面若寒霜,看不见丝毫的情绪起伏。 自幼的生长环境,让沈青恩比常人还要冷傲沉静。他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Enigma,是四大远古血脉,他生来就注定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他将任何人都当做浮萍从不在意,也未曾真的将谁放在眼中。 修斯有一句话说的对。 沈青恩没有感情。 人最大的软肋就是感情。 沈青恩没有感情,亦没有软肋。 “没事。” 沈青恩嚼碎冰块,艰难的从薄唇中吐出字来。 “沈爷,昨晚的事……” 楚承想道歉时,沈青恩眉间微蹙。 他并不想听。 错了就是错了。 那双想将他拖入泥潭的脏手已经裹满了罪恶,永远也无法洗涤。 司焕递来一块白色浸水的毛巾,轻压在他的唇上,为他冰敷。 沈青恩接过毛巾时触到了司焕冰凉的指腹,他近乎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眼神中掀起一抹一闪而过的戾色。 是警惕的眼神…… 司焕含笑着揽住沈青恩的脖颈,将手悬挂在沈青恩的胸膛前。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不再清澈透亮,鼻尖红痣殷红像是沁了血一般,强烈的占有欲尽在司焕的臂弯中。 他轻捻着指腹,另一只手笑眯眯的托着下颚,饶有兴致:“兄弟,药还有没有?” 楚承错愕的望向司焕,眉头紧蹙。 “药效确实不错,嘶……就是有点伤身体,不过适量的话,有益于拉近夫妻之间的感情,我想买点。” 司焕一脸诚挚。 他将人往怀中揽紧了些,悬挂在沈青恩胸膛前的手也有了动作,轻扣着沈青恩的下颚。 楚承面色铁青,视线掠过司焕望向沈青恩。 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光影下眉目清绝,锐利的轮廓线条衬的冷厉,这种冷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疏冷的气息直逼而来。 让人自觉如泥,不敢触碰。 楚承不说话,沉默的将视线移到司焕半眯着的凤眸上。 黯然片刻,楚承离开了。 司焕挑眉看向沈青恩,似在邀功。 沈青恩眉间泛着冷意,敷衍的摸了摸司焕的猫耳。 二人隔着一层薄窗,谁也没捅破这层虚假的暧昧。 最后,司焕率先出声:“老婆,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沈青恩将唇瓣上的毛巾取了下来,扯着声带发出沙哑的声音“明早让司机送你。” 沈青恩说的是你。 不是我们。 司焕不说话,只是冲他笑笑。 温和的笑容下一闪而过的失落被隐藏的极好。 嘟嘟嘟嘟—— 白色大理石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着。 司焕指节轻敲着桌面,若无其事的撞了一下沈青恩的膝盖,鞋尖一勾将沈青恩的椅子拉近。 他的膝盖直顶住了沈青恩的裤料。 “又是哪个没名分的前夫哥?” 司焕阴阳怪气的哂笑着。 沈青恩不说话淡淡看着他。 司焕拿过手机一看。 嗯……? 是他的手机。 陈严的电话。 “哦豁?这么大的误会呢?我冤枉你了老婆~来亲一口以表歉意。” 他揽住沈青恩的后颈就要吻上去,沈青恩快他一步用湿毛巾压着唇瓣,不给司焕丝毫可乘之机。 司焕温热的吻落在了沈青恩被湿毛巾冻红的指尖上。 他轻勾着沈青恩的下颚,用指尖轻轻地挑逗着,一边接起电话开了免提模式。 嘟—— “老婆,我和陈严真的清清白白!” 司焕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发誓保证。 电话那头的陈严:“……” 此刻他成了情侣play中的一环。 他沉默了三秒。 陈严:“礼貌一问,二位没在做什么吧?” 司焕只手揽紧沈青恩的腰将人轻松的揽入怀中,旋即轻抵在餐桌上,沈青恩重心失稳,五指在大理石桌面上撑开,修长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青恩不满的“嗯?”了一声。 司焕站在沈青恩的腿间,将人往怀中压紧。 “在做*,有什么事吗?” 司焕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沈青恩再次:“嗯?” 毛巾压着唇,沈青恩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像是情动时的喘息。 司焕将手探入大衣,隔着丝绸质的睡衣揽近沈青恩的腰。 电话那头的陈严:“……” 良久,他才道:“做完请二位来一趟执行署,那位Omega愿意开口了。” 陈严又补充一句:“做……快点吧。” 司焕:“快不了,不是秒男。” 沈青恩:“没——”做。 “嘟嘟嘟嘟” 司焕掐断了电话。
第56章 带你见公婆 趁沈青恩将湿毛巾取下说话的片刻,司焕俯身含住了他的唇瓣。 唇舌纠缠间,司焕将舌尖抵进沈青恩的上颚。 侵占性十足的吻,没一会就被推开了。 沈青恩的臀从餐桌上离开,垂眸望着抵着他动作的长腿。 他只手摁在司焕的受伤的腹部,是威胁的意思。 司焕立刻后退一步。 司焕:“老婆伤好了吗?要我帮忙换衣服吗?” 沈青恩不说话,但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危险。 沈青恩略过他兀自上楼。 下楼时,司焕的唇中夹着一根棒棒糖。 周围飘散着浓郁的柠檬味。 沈青恩走近时,司焕递了一根给他。 沈青恩漠视着拒绝了。 司焕僵着动作顿在原地,望着逆光而出的清瘦背影,指腹轻捻着棒棒糖,半眯起眸子,神色复杂。 “嘶……我那时候很丑么?” “就半点不记得我?” * 执行署。 监听室里。 沈青恩和司焕坐在木质靠椅上,陈严播放起审讯时的视频。 “是……我虽然入组织三年,但我从未见过他。不仅是我,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我们都尊称他为——初哥。” “商场那天,他只说要引起恐慌就够了。我本来也没想对Enigma下手,但我当时意识错乱了。我原本只是一位普通的Omega,是组织的药剂促使我三次分化了。” “但药剂的副作用很大,会让人变得暴躁、易怒,一点点的放大人性最深处的欲望和贪念。” “不仅如此,每半个月就要用药剂来维持腺体浓度。最可怕的是,这种药剂会使人上瘾!一旦打上,非人力可戒。” “我脑子一热,想着我如果能让青州市失去Enigma的庇佑,那初哥就会给我解药,我就不用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那时根本没理智去考虑后果……” 鹿角Omega双手被手铐扣住,身上血迹斑驳,露出来的肌肤只要肉眼可见皆有伤痕。 薄唇上全是皲裂的死皮,声音气若游丝,凌乱的墨发下的精致脸蛋上惨淡如霜,狼狈至极。 陈严:“促进分化的药剂?和牛角Alpha注射的药剂有什么不同?” 鹿角Omega继续说:“Alpha所注射那枚药剂,是扰乱腺体浓度,撕断基因链,还能麻痹痛觉,刺激肾上腺素使人短时间内处于亢奋状态。组织将其称之为——Alpha刺激剂。” “说是刺激剂,也是催命剂。一枚,就足以要了Alpha的命。强行撕断基因链可以减少信息素的威压与血脉的臣服意识,但基因链撕断的后果是不可逆的。” 陈严:“那Omega注射的药剂呢?” 鹿角Omega:“是促进分化的,他能缔造腺体。换句话来说,Beta也能成为Omega,但只能成为劣质Omega,同时他还能促进分化。效果因人而异。” 视频放到这的时候,停止了。 沈青恩与司焕摘下耳机。 陈严适时开口,“扭转人体基因,缔造腺体促进分化,强行撕裂基因链……棘手程度与末日降临并无区别。” 沈青恩扯着沙哑的嗓音,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药剂应该还处于实验期。” 司焕意味深长:“嗯~” 陈严:“司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旁听困的裴听肆也晃着脑袋迫使自己振奋起来。 司焕:“哦,有一个题外话,为什么叫处哥?什么怪癖?” 沈青恩:? 裴听肆:??? “……”陈严无语:“是初,年初的初。” 司焕长长的“哦~”了一下,再无声音。 陈严继续说:“他透露的取药地点我们已经派人核查了,是郊外的废墟处,早就人去楼空了,什么都没查到。但我推测,青州市只是其中一城而已。” “他们的野心,绝对不止一城、一国,是全球。”
131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