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说:“我再来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我的右边。”他指向形体老师,形体老师那边不只她一个人,“这是我们404的形体老师,她负责的就是两个基础中的【颜】,其中还包括你们表情管理、练习生礼仪等相关的一切,后面是她工作小组成员,有化妆师、造型师、美容师、营养师等。” “我的左边。”他指向才艺指导老师那边,“这是你们的明星学姐前辈,也是我们这一季的才艺指导老师,她负责两个基础的中【才】,后面是她的工作小组,全都是高手,你们任何才艺问题都可以向他们咨询。” “我是404制作人,我身后的人是我的团队成员,我们将关注你们的话题度、观众喜爱度、流量粉丝等数据,同时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 到这里,玩家们以为今晚就要结束了,本就疲惫的他们被这些比赛规则和背后隐含的游戏玩法线索,轰炸得头晕脑胀,急需回去好好理一遍,没想到还没完。 “今晚的最后。”制作人说:“你们三组各选一个队长出来,领导管理你们小组的内部事物。从上等组开始。” 光头立即举手,“制作人,我自荐做队长。” “不同意。”凌长夜和石丹凤同时说。 光有冷哼一声,狞笑地看着他们,“那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想当队长我也不同意!” “啪!” “啊!” 光头话刚落,形体老师手里那条鞭子又舞了起来,直接甩向了光头,在他胳膊上抽出一片白骨。 “我没提醒过吗?这就是你跟高等级练习生说话的态度?”她声音尖锐刺耳,“下次再这样,鞭子落点就不是你的胳膊,而是你的脸了,明白了吗?” 光头疼得满头是汗,初评级前,看到两个玩家被鞭子抽得在地上打滚,他还以为是那两个玩家废物,当他真正被抽到时,才知道他在这鞭子下竟没有还手能力,他暗中加在身上的防护道具也没用。 其他人看到光头被抽成这样,大气不敢喘一声。他们深刻地认识到了练习生之间和练习生跟评委之间的等级差,用礼仪包裹的尊卑。 上等组的练习生都不由地看向杨眉。 杨眉茫然:“啊,你们是想要我当队长吗?可是我连比赛规则都还没弄懂呢。” “……” 杨眉:“我提议让凌长夜当队长,可以吗?” 光头的血都在地上流了一滩了,谁敢说不可以? 杨眉刚说完,制作人也没听其他人的意见,直接说:“上等组的队长是凌长夜,中等组呢?” 中等组都是F级,不像上等组有等级之分,但是这个组有个尤莫寒,半月团的社长,还是中等组第一个被制作人念到名字的人,所以中等组的队长是尤莫寒。 下等组更简单了,他们的人员组成中,志愿者最有优势,队长成了他们的学生会会长钟子仓。 选完队长后,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宿舍在地下二楼,通过狭窄的步梯走下去,下面比上面还潮湿阴暗。 上等组的练习生住单人间,中等组的住双人间,下等组六人间。 在分宿舍时,他们又扯了一会儿,下等组总共只有四个房间,但是有9个女玩家,15个男玩家,还有男女混住的问题。 上等组没这个问题,中等组也没有,他们13个人,有7间房间,有一个人单独住一间。石丹凤又邀请尤莫寒到他房间去住了,他们本就是夫妻,这样完全没问题,还是有人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杨眉眼巴巴地看着夏白,夏白忙转过头,假装没看到。 最终是中等组空出了一间双人间,让下等组三个女生去住了。 这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很深的组合敌对意识,因不同组合里有自己社团的人,他们还会互相帮衬。 等他们终于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 下等组的练习生不但要六人挤一间,房间还非常小,就像是火车的硬卧,狭小的房间里左右各有一个床架,每个床架有上铺、中铺和下铺,床铺大小也是硬卧的标准,而且床架已经生锈了,摇摇欲坠,一个人翻身,三个人晃。 被褥不知道这里放了多久,又被多少人用过,又潮又脏,拎起来时沉甸甸的,一股子霉味。 最便宜的透明小灯泡在霉痕遍布的房顶上闪着微弱的光。 阳台和洗手间不用说了,没有。要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排队用。 “这都是什么啊!”一个练习生烦躁地踢了一下床架,踢下了几片绿色漆片。 他们这一屋六个人都是在台上被骂被吓过,严重受挫的,又听了一系列对他们不利的比赛规则,感受到了练习生之间的等级差异,再看到这阴暗潮湿狭窄的居住房间,真的很容易绷不住。 “这就是给老鼠住的吧?也是,我们就是老鼠!人人喊打,见不得人!” 钟子仓说:“别这样,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翻身的。” “怎么翻身啊?他们那么多有技能的玩家,哈,靠苦练唱歌跳舞吗?” “会长,当时在来泉广市的路上,你不是说会把我们都带回学校的吗?” 钟子仓说不出话了。 那个男生说完也后悔了,他们都知道,被卷进游戏最难受,压力最大的其实就是钟子仓。原本他们就要离开泉广市回学校了,谁能想到就这样被卷进游戏了呢。 靠门最上面的男生冷声说:“这样说有意思吗?是我们自己决定来电视台的,不能迁怒会长。” 说话的男生看了钟子仓一眼,说:“对不起钟会长,我刚才……” “没事。”钟子仓笑了笑,昏暗的灯光下,他眼镜后的脸很是苍白,他说:“虽然我们可能超越不了上等组,但是中等组和我们都是F级别的,我们努努力是可以超越的,这样我们就能住宽敞的双人间,减少队友的淘汰了。” “可是,中等组有几个有技能的玩家。”那个男生还是很不自信。 钟子仓说:“他们有技能还是F级,凌队长没用技能也拿到了C级,这不是纯比技能的比赛,只要我们用心想到好才艺就能有好成绩。要知道C级连第二轮单人solo都不会淘汰。” 他的话安慰到了房间的几个男生。 他们房间住的都是和平医学院的志愿者,夏白躺在门对面的床架中铺上一直没说话,抱着家谱听他们说。 钟子仓:“不要想太多,如果还有精力就想一想单人solo要表演什么,明天可以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优化。” 见他们都稳定了下来,钟子仓也上床了。他向上铺爬时,拍了拍夏白的脚踝,“夏白学弟,今天的表演很有意义。” 夏白“嗯”了一声,知道他是怕自己被那么多观众骂抑郁了,说:“我也觉得,谢谢学长。” 钟子仓最后一个躺在床上,他们宿舍安静了下来。各自安静或沉痛地想着自己的明天。 下等组的其他宿舍,以及中等组的宿舍,和他们宿舍很像,都是被压力压得茫然无望。 上等组的第四个宿舍里,廖曼妮像蛇一样爬上光头柔软宽大的床,娇媚地在他耳边哈了一口气,“强哥想我了吗?” 光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急促地说:“在你在台上跳舞时就开始想了,快来给哥哥止止疼。” 上等组的第三个宿舍里,尤莫寒和石丹凤都洗漱好了,尤莫寒在床边打好了地铺,睡前抬头对石丹凤笑着说:“阿凤,晚安了。” 石丹凤也在对他笑,可能是瘦的人容易显老,她没什么肉的脸笑起来时有明显的纹路,但是那些纹路给她添了很多温柔的岁月感,她说:“晚安。” 说完,她向下伸手,尤莫寒同时向上伸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互相抚摸了一下,很亲昵,十指相交,但没有任何情欲色彩。 “我们会出去的对吗?” “对,我们出去继续找月月。” 上等组的第二间房间,凌长夜已经睡着了。 上等组的第一间房间,杨眉还在纠结,要怎么说,夏白才会来跟他一起住。 这一晚,不同房间里有不同的情绪,就像不同的人生。 “叮铃铃!——” 夏白感觉没睡多久就被铃声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骂了一句脏话,“才他妈五点!” 早上五点,铃声就喊他们起来准备第一周的单人solo了。 练习生们一个个嘴上骂骂咧咧,但没有一个赖床,他们都知道单人考核事关生死,每一个人不会懈怠,实际上他们中有人就定了五点的闹铃。 上等练习生的房间靠步梯最近,夏白走到那里时,正好看到凌长夜和杨眉各自从房间走出来。 “早。”凌长夜说:“昨天的表演不错。” 夏白:“……” 凌长夜扫了一眼他又呆又僵的脸,说:“我说真的。你也在试探不是吗?还被你试探出来了。” 夏白抬眸,圆溜溜的杏眼将光都放在了他身上,“你知道啊?” 凌长夜:“你表演的时候,很多观众让你住手,我还看到一个弹幕是【暴殄天物】。” 夏白又多看他几秒,什么都没说。 杨眉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试探什么?” 他怎么感觉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里? 凌长夜说:“鬼魂们都想要一个家。” 他说的对。夏白昨天的表演有科普的目的,也有是试探的作用。民间有很多类似于鬼上身的传说,有一种是鬼把人的魂吓走或毁灭,抢走这个人的身体,代替他在人间活着。 他爷爷给他讲的赶尸中也有类似的,赶尸人要随时注意着,自己的喜神别被孤魂野鬼“入住”了。 很多鬼魂是很馋完整的尸体的,凌长夜用了一个很形象的说法,以魂魄的形态游荡很久的鬼魂很想要一个家,想用实体体验缺失很久的生活。 这尸体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房子对于人类,可能还要加上一辆车和一些情感。可以说是他们最深的渴望了。 如果真是这样,从这种渴望入手,表演出的节目,定然不比普通的愉悦鬼观众的节目成绩差。 杨眉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啊?我们要表演一个鬼之家节目吗?可是我一个游戏只能选一张身份卡,队长复制一个也只有两个鬼身份啊。” 凌长夜:“按照你的智商,这个问题确实为难你了,放过自己吧。” “……” 负一层的练习室门口有了门牌,分成了[上等组]、[中等组]和[下等组],另外一个是公共练习室。 【请各位练习生到演播室开早会。】 演播室也变了样子,座位焕然一新,但只有二十个。第一排有七个红色单人沙发,第二排有十三个紫色座椅,显然第一排是给上等练习生坐的,第二排给中等练习生,而下等练习生只能站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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