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她是捡来的养女,村民们才这样对她,她要是有亲生父母在这里,村民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她吗?”陶宝宝愤愤地说:“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村长的默许,他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确实,看起来村长他们一家对薛丽谷并不多好。”蔺祥说。 “等一下。”符雨情说:“薛丽谷那么漂亮,刘伯收养她不会是给村长当童养媳的吧。村民说她搬出来有十年了,那时候正好十六七岁,在村里是可以结婚在一起的年纪?” 陶宝宝说:“有道理!村里很多这种养童养媳的。” “不对。”凌长夜说:“如果村民养童养媳,应该会养在他们看来好生养的,村民说了,薛丽谷小时候一身病。” “啊对。”陶宝宝点头,“是这个道理。难道刘伯真的是好心收养薛丽谷的?按照我对游戏的了解,如果薛丽谷真是个害人的草鬼婆,就很有可能,可是薛丽谷是被村民污蔑,被村民的愚昧害死的,她就不该是被刘伯好心收养的才对。” “刘伯是个好人,好心收养她,但是村长是个坏的,所以刘伯才让她出去住,这样也说得通。”蔺祥一如既往地认为村长是个坏的,“刘伯阻止了村长对薛丽谷做坏事,有刘伯在,村长就不能把薛丽谷怎么样,所以村长就把刘伯害了。” 井延激动地说:“说得通!” 凌长夜说:“我们时间不多,在这里猜测不如去找更多实质性的证据。” “对啊对啊!”陶宝宝说:“我们快点吧,再晚一点,可能很快又要有一个人患上怪病了。” 夏白积极举手,“我可以去暗楼找线索。” “可以。”凌长夜说:“我们分两批,一批人继续在这个吊脚楼找线索,同时托住外面的村民,为另一批人打掩护,一批偷偷去暗楼探查。” 符雨情说:“那看来我必须留在这里了,毕竟我是那个画符的。井延也很适合留在这里套话?” 夏白:“我会驭尸,我一定要去暗楼。” 凌长夜:“暗楼相比这里可能要危险,又不适合很多人去,容易被发现,我带着二娃跟你一起去。” 就这么定下了。 符雨情又打开窗户问了村民几个问题,夏白和凌长夜拎着二娃,趁机从后面窗户跳下去,借着夜色,悄悄离开了这里。 今晚五姑村村民睡得没有往常早,好在五姑村树很多,他们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下,一路顺畅地来到了暗楼外面。 暗楼是村里唯一一个四层的吊脚楼,被一圈树木圈住,和外面村民的吊脚楼隔绝开,树木的一端连接的就是村长的家。 此时暗楼伫立在树木的包围中,如它的名字,房间窗户紧闭,不透任何一点光。 他们要小心点,不然可能会被村长家注意到。 村长说暗楼是暂时存放骨灰和尸体的地方,但其实五姑村气候炎热,尸体没法长时间存放,会很快被火化或者直接土葬埋在后山,这两年五姑村人又少,所以现在这里存放的尸体和骨灰极少,大多数是供奉的排位。 但是有个人的尸体可能在里面。 薛丽谷。 村民们怕薛丽谷诅咒没有烧掉她的房子,可能也会因怕她诅咒没再对她的尸体做什么,放在这个有祖宗镇压的暗楼里。 他们蹲在草丛后,夏白看向身边的凌长夜,用眼神问他要不要进去。 凌长夜摇头。 夏白面露茫然,他们不是要去暗楼找线索的吗,为什么不进去,难道是怕村长听到动静,等村长他们睡了再进去? 凌长夜无声地张嘴对他说了句什么。夏白只看到他的双唇翕动,没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他呆呆地摇摇头。 凌长夜垂眸看他几秒,伸手拉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的中间三根手指。 夏白愣住了,呆呆地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拽了过去。 凌长夜一边用长长的拇指把他的三根手指压在自己掌心,一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他掌心写字。 有点痒。 夏白抬头看向凌长夜,发现凌长夜在月光的打光下,鼻梁特别高,侧面落下一片很长的鼻影,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睫毛也很长,微微动时很像会挠痒痒。 尸体好看,会动的时候也挺好看的。 两个字写完,夏白立即把手收了回去,放到身后,摩了摩。 可能沾到他身上海水和草木的味道了。 凌长夜盯着他,在等他反应。 夏白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凌长夜在他掌心写的两个字是“猫鬼”,第一天对他们察觉到猫鬼了,同时推出猫鬼就在暗楼里。 可能每天晚上猫鬼都会出来,让一个村民和玩家得怪病。 猫鬼是关键,抓到猫鬼就能逼出背后的主人。 贸然进去,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找不到猫鬼,不如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夏白点完头就移开了视线,看到蹲在他们中间的二娃正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们,耳朵上开出了一朵小白花。 “……” 你在开什么花? 猫鬼应该是在下半夜出来,还有很长时间。 凌长夜等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隐身道具,一把很大的红伞,把他们都遮住了。 他说:“可以说话了。” 夏白:“哦。” 夏白:“队长,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凌长夜:“嗯。” 等了一会儿。 夏白转头看向他:“队长,下次你要跟我说什么,可以别在我掌心写字吗?” 凌长夜转头看向他,眼睛黑中透蓝,“为什么?” 夏白老实地说:“痒,好痒啊。” 凌长夜又笑了起来,“好。” 看着他的笑容,夏白的胳膊上长出了粉色蚯蚓臂,在背后开始钻地。 凌长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问他:“你在做什么?” 夏白的脸看着更呆了,“钻地洞。” 凌长夜:“钻地洞?你要钻一个地道进暗楼吗?” 夏白:“也不是不可以。” 粉色的蚯蚓埋头更快向下钻了起来。 夏白他们走后,吊脚楼里的人立即又在里面翻找起线索。 蔺祥说:“他们去暗楼,面对危险,我们不能闲着,要不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可是薛丽谷住的这个吊脚楼本身不大,他们前面就已经翻遍了,再找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井延说:“都翻遍了,没什么了。” “全都翻遍了?”蔺祥说:“底层还没翻吧?” “底层不是一目了然吗?还能有什么?”陶宝宝说。 一般五姑村的村民会在底层养家畜,薛丽谷就一只猫,养的蚕也在三楼,底层只有几个篮子,在周围种了些花。 蔺祥仔细想了想,“不对,表面看是没什么,其实有。小钱不是说,薛丽谷把菩提埋在底下了吗?我们要不要挖挖看看?” “可是菩提的死没有什么疑点啊。它不就是在小钱爸妈打架时,被一脚踹进锅里误杀的吗?”乔佑霖说。 “可是,挖一挖我们能验证一下小钱的话,以及菩提可能是猫鬼的女儿,挖出来可能有用,或者能发现其他线索?”蔺祥也说不清,“总之我们不能闲着吧,他们在冒险,我们却闲着,不会良心不安吗?” 夏白、凌长夜和二娃已经在红伞下坐了快两个小时了,小白花已经摘了一地了。 终于,二娃不再开小花,而是忽地抬起头,看向暗楼的方向。 两人心神一凛,立即看过去。 一只绿眼黑猫出现在暗楼的楼梯上,它的眼睛如绿碧玺,在月光下诡异而美丽,每一根毛的光泽都像镀了一层月光般莹润。 它向前方看了一眼,非常人性化的慢慢踱步从木楼梯上下来。 猫的脚步非常轻,在它走近,踩在草丛上时,夏白还是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夏白愣了一下,这只猫鬼是有实体的。 是了,第一天晚上他推开窗户看到左边树林有动静,那就说明了,如果猫鬼是向那边跑的,树林是猫弄出的动静,它就该是实体的。 他一直没仔细分析过一个问题,猫鬼为什么会是有实体的。 夏白进五姑村前也查过资料,实际上,不用再查,他以前就听爷爷讲过很多奇闻异志,巫蛊术就是爷爷讲得最有趣的。 传言中有两种养猫鬼的方法,一种是杀了猫,让猫变成猫鬼,也就是说猫鬼就是字面意义上,是鬼魂状态了。 另一种是鬼物附着在猫身上,猫鬼实际上还是有实体的。 这个猫鬼有实体,那么它已经不是念珠了,而是鬼物附着在了念珠的尸体上。 这个鬼物是…… 夏白心上一跳,凌长夜已经抬起了红伞,一把盖到猫鬼身上。 按说,这么大的伞是一定能罩住近在眼前的猫鬼的,可是它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现在暗楼的楼梯上,速度快得诡异,下一秒就跑到树林里。 夏白一秒不耽误地带着好几个尸体围追了上去,同时手上飞速长出一条长长的粉色蚯蚓,冲着黑猫飞奔而去。 黑夜是黑猫最好的保护色,快到不见影子的它专捡着草丛跑,一次次躲开了蚯蚓,眼看着就要钻到另一个草丛中,夏白和凌长夜同时开口:“薛丽谷!” 黑猫好像被定住了。 它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几秒,慢慢转过头,清透的绿眼在月光下仿佛如泪洗。 吊脚楼里,蔺祥带着大家把薛丽谷的吊脚楼底层快挖遍了,终于在一丛野花下,挖到了菩提的尸骨,同时在旁边挖到了一个布娃娃。 “怎么还有个布娃娃?”井延惊讶地拿起这个已经有些腐烂的布娃娃,“是个女孩形象的布娃娃。” 陶宝宝:“薛丽谷给小钱缝了个布玩偶当菩提,陪着小钱,难道她也缝了个自己放在这里陪菩提?”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缝一个小钱陪菩提。而且布娃娃和菩提不是紧挨在一起的,它们是分开埋的。”符雨情说。 蔺祥若有所觉,又继续把花丛这一块全部挖开了,他又挖出了好几个布娃娃。 看着这一排躺在土里的各色布娃娃,几人心里一阵发毛。 “什、什么意思啊?”陶宝宝搓了搓胳膊说。 符雨情直接从井延手里拿过布娃娃,用刀子掏开了它的肚子。薛丽谷给小钱的猫咪玩偶里有菩提的毛发,她想看看这些娃娃里,是不是也有毛发。 真的有。 每个娃娃肚子里都有。 能从发色、长短和曲直看出,还不是一个人的。 “这、这难道都是死去的女孩?”乔佑霖瞠目结舌地说:“薛丽谷喜欢在动物和人死去后,缝制一个布偶玩具继续陪着他们,这些都是她认识的死去的女孩,她缝了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又把她们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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