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夜:“村长家左边树林旁边就是五姑村的那座暗楼。” 几人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就连到了五姑村那个一听就很值得探索的暗楼上。 符雨情:“看来,我真的要去探查暗楼了。” 陶宝宝弱弱地举手,“天快黑了,今晚可能又有一个玩家要跟村民一样得怪病了,有一件事我们是不是要确定一下,就是,说了另一个人污蔑别人的事,是不是真的能破除诅咒。” 符雨情皱眉,“都说了不是诅咒了,苏茂也死了,你怎么还在问这个方法对不对?” 陶宝宝想说其实蛊和诅咒不矛盾,但见符雨情那么不耐烦的样子,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了。 夏白说:“我去看看齐彦怎么样了。” 凌长夜若有所感,说:“好,你去看看他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们讨论一下晚上去暗楼的计划。” 齐彦在他们隔壁的厢房里,看着没有一点声息了,夏白走过去探了探他的呼吸,只能察觉到非常微弱的一点。 他快要死了,很快。 夏白用力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问他:“齐彦,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的尸体可以给我吗?我能把你的尸体完整地带出游戏,但是你的尸体要给我用。” 夏白听过齐彦事后,对他当然没什么喜欢,他对他不会像对华宁电视台绑定的尸体那样,想签他就是想用他的尸体,或许还有技能。 齐彦不知道听到没有,眼皮颤了一下,双唇蠕动,没能说出什么话。 “他怎么样了?”陶宝宝还是想知道诅咒能不能破解,想了想跟了上来。 夏白说:“应该快不行了。” 实际上,当陶宝宝过来试探他的呼吸时,他已经不行了。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确实可以肯定有猫鬼蛊了,但其实这和诅咒也不矛盾,王二和齐彦可能是因猫鬼坠楼的,但齐彦可能确实是因为诅咒死的,苏茂说了他会被诅咒的事,和他很契合。要是诅咒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对吧?” 夏白看向她,没自我意识的空净眼睛恰好可以倒映人心。 陶宝宝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死,怕今天晚上那个人就是我。” “你怕死,为什么还要进游戏?”夏白问。 陶宝宝诚实地说:“我缺钱,啊,积分也可以,积分可以换到更多的钱。” 夏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没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就算有诅咒存在也不用担心。” 陶宝宝笑了笑,“谁知道呢,我不敢肯定我没被人诅咒过,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圣人,而且,不瞒你说,我连技能都没有,所以我很怕。” 夏白又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那我验证一下。” 夏白说的验证方法,是确认齐彦的肾还在不在。 他可能和王二一样是因为钱财宝物之类的东西,追猫鬼坠楼,但确实如陶宝宝所说,不能因此否认诅咒的存在。 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因苏茂说的那件事被诅咒,只要确定他的肾是不是还完好。 如果说当时他坠楼,那把镰刀那么巧的割坏了他的两个肾,那么确实,存在诅咒。 齐彦已经死了,这时候去验证,对夏白来说才是真正的专业对口了。 他这个法医学大一新生,还没毕业就开始验尸了。 这件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可怕,胆小的陶宝宝也能安静地看着。 “你的推断没错。”夏白盯着齐彦的肚子说:“已经不是受伤没受伤的问题了,他的两个肾都没了,和苏茂说的被齐彦校暴的那个男生一样。” 刚说完,夏白听到什么动静,快步推开窗看向窗外。 天快黑了,远处火红的夕阳即将被昏暗吞噬,只留下一条长如流星的尾巴。 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铁锨木棍等,举着火把围了上来。 “人呢?” “快滚出五姑村!” “快走,我们五姑村不需要你们!” 夏白看到旁边凌长夜也打开了窗户。 蔺祥的声音很大,“刘福他老婆一定把我们打听薛丽谷的事告诉村长了,愤怒的村民们要把我们赶出五姑村!” “呵!”符雨情冷笑,“村长本来就想让我们早点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 “那怎么办?”井延说:“好多人啊,我们打不过吧,而且我们不能打他们吧?” 凌长夜:“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把这当成一个机会用吧,难得这么多人都在。” 这熟悉的味道,井延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蔺祥也知道了,他先转移村民的注意力,制造一个不设防的提问环境。 他从窗户上跳下来,举着双手顺着他们说:“大哥大姐,大叔大姨们,你们听我说,我们打听薛丽谷是因为,我们觉得怪病就是她的可怕诅咒,我们想找出破解诅咒的办法。” “你们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们都被怪病折磨得太苦了。” 前排的刘福老婆眼泪都出来了,和她一样的还有另外两个村民,其中有一个泪流满面的村民用袖子擦了一般把脸上的雷,委屈地哭道:“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没完没了的。” 蔺祥顺着他们的话说:“我知道你们很委屈,很痛苦,我们的同伴也有被诅咒的,我们也感同身受的委屈啊,有一个同伴他……他已经死了。” “薛丽谷怎么这么狠毒,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啊!” “我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这么要承受这一切啊!” 他们站在二楼可以清楚地到看到,这一群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村民,他们的悲苦、委屈和愤怒,写在他们日夜难免的黑眼圈里,写在他们衣物上没心情洗的血渍上。 夏白又看向蔺祥,他比在和平医学院副本时进步了好多。 “我知道我知道!”蔺祥面露悲痛,“还有那个受人尊敬的老人,竟然被她害死了。” “是刘伯啊。” “是村长他……” “别说了!”村长那个小眼睛第一次红了,他说:“这群人才不是为了给我们破解诅咒,哪有破解诅咒让我们说我们污蔑薛丽谷的!他们就是不安好心,我们把他们赶出去!” “等下!”蔺祥大声吸引村民的注意力,“我们真的找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你们听我说,破解诅咒的方法就是……” 凌长夜用高音接了他的话:“怪病出现之前,薛丽谷真的用蛊伤害你们了吗?”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同一秒,夏白大声喊:“薛丽谷住在哪个吊脚楼?” 井延愣了一秒,立即挨个看向众村民的心里话。 “还用说吗?” “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他果然还是不信!” “我孩子被她种虫种死了啊,我恨她!” “村东头那个吊脚楼。” “肉刺里全是虫子在爬啊。” “97号。” “她为什么啊,我们村从没对不起她过。” …… 村民的心里话纷纷冒出来,带着他们的疑问、愤恨和不甘,在这个黑夜里一起涌向井延。 “他们果然没安好心!”村长最先反应过来,“快把他们赶走!” 夏白问:“薛丽谷住哪里?” 井延:“村东头97号吊脚楼!” 凌长夜拎起二娃:“就去那里!” 玩家们纷纷从二楼跳下来,直奔村东头。 这两天走家串巷,他们对这个小小的五姑村已经很熟悉了,因比村民快一步出发,他们堪堪在被村民抓住之前,冲进了那个破旧的吊脚楼。 “不是要去暗楼吗?怎么来这里了?”符雨情问。 夏白:“去暗楼他们可能会更愤怒地冲进去赶我们走,来这里他们不一定敢进来,我们还能找更多线索。” 既然村民对薛丽谷这个草鬼婆的名字都讳莫如深,那么对薛丽谷住的地方一定也很抵触,不敢进来。 果然,村民们追到这里后,就下意识后退了,一边退一边盯着地上,生怕有什么虫子爬到他们身上。 几个玩家松了口气,或扶或坐地大口喘气。 井延拍着胸口说:“李桂和刘福,以及这些好多村民都没说谎,薛丽谷确实是个害人的草鬼婆,他们中很多人真实地被薛丽谷害了,薛丽谷在孩子身上种虫,用人的肉刺养蛊,还偷人钱财,好多……” 陶宝宝问:“你的技能是不是能看到人心啊?” 很显然,他的技能瞒不住了,井延便直接说了,“我的技能是能看到人的心里话,心里话是我看过去之时,目标对象人心底意识的真实反应,这些是刚才凌队问他们时,我在看到的当时他们的心里话。” “果然啊,这个游戏的真相远不是一猜就能猜到的套路。”符雨情说:“薛丽谷不是什么可怜受害人,被村民害死后诅咒他们。” 井延:“那蔺祥那个推测正确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地找线索验证吧,等下村民要是放火烧楼就惨了。” 夏白:“不会的,他们不会烧楼,也不会做其他毁楼的事。” 井延:“为什么?” 夏白:“他们怕薛丽谷诅咒得更狠。” “……” 蔺祥感慨:“夏白你果然找了个好地方啊。” 井延跟着捧场,“不愧是夏白。” 夏白:“……赶紧找线索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可能又被缩短了,连两天都没有了。” 蔺祥:“好,这就去找。” 刚进游戏时,他们在山下看到五姑村大概有百来户人家,是通过吊脚楼的数量来推测的,实际上,通过他们这两天的走访,他们发现,五姑村远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好多吊脚楼是空置的。 按照村长的话说是:“从十年前开始,就陆续有年轻人去大城市了,他们都说外面的高楼住的舒服,不愿意住吊脚楼了。” 没有人气的吊脚楼很快就破败了,摇摇欲坠。 薛丽谷这个吊脚楼就是这样,不仅她的吊脚楼这样,这个吊脚楼周围的吊脚楼都是这样的,不太可能那么巧,全是离开的年轻人,可见,平时村民们对她的防备和抵触。 不过,外面看着很破败的吊脚楼,里面归置得很整齐,抛开掉落的灰尘和枯叶,能看出之前应该也很干净。 堂屋里木柜是手作,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排书本,和几个大小统一的收纳篮,收纳篮是用竹子编的,又在里面缝了一层柔软干净的碎花布,各种物品一一归类存放。 桌子上一个灰色瓷花瓶,里面的鲜花已经枯萎了,颜色还没完全褪掉,能看出都是乡野间的野花,能想出刚被放进去时的美丽。 “没看出养蛊的东西,那几个坛子我看了,里面都是腌制的咸菜,还有一个瓶子,里面是酿的葡萄酒。”蔺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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