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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师妹三次亲

时间:2024-01-30 17:00:49  状态:完结  作者:绝情浪子

  他扶着脑袋上同样是金红交织的红盖头,左挪一下,右扯一下,怎么都觉得没有戴正,可是照着镜子,又是正的,反而被他自己搅得歪歪扭扭,最后好不容易扶正了,他才忍着不去碰,只眼巴巴玩着自己腰带上的流苏。

  陪伴的四个人都在外面,仰头观月,他也忍不住放出神识查探,看见浩渺苍穹下的月光如水波一样流淌着,逐日峰中,阁楼前,皎洁的月光拔地而起,逐渐往天上蔓延,在无垠的天空下划出一道长虹,长虹飞溅,不断跃向天边,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年渺不由站起身,望向静谧深蓝的苍穹之下,从逐日峰开始,架起了一道月光凝结而成的拱桥,一直通向最遥远的天际,不知另一端是什么样。

  即使已经想到会用这个方法,但亲眼目睹后,依旧觉得十分震撼。

  今夜没有星辰,只有孤零零的一轮圆月,静静凝望着沉寂的人间,月桥在墨蓝的天地中愈发皎洁明亮。

  外面传来惊叹和调笑: “我也见过不少神仙嫁娶,但以月为引渡,还是第一次见,怕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了。”

  这是寄余生的声音。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单调了些。”青容评价, “毕竟是大喜日子,还得见红才行。”

  月神道: “我不喜欢红月。”

  “不是红月,是月上开花。”青容解释道, “凡间成亲,都会有鞭炮,花瓣讨个吉利,咱们什么都没有,也太冷清了。”

  月神听到“大喜日子”和“讨个吉利”的说辞,觉得很有道理,便由他布置,青容兴致勃勃,手覆在月桥的开端上,碧莹莹的柔光下,万朵鲜艳明媚的红花竞相绽放开来,从桥头顺着两侧飞快蔓延着,没过多久,整座月桥两端簇拥起了半人高的红花栏杆,只留下中间一道月华之路让人行走。

  天空开始下起了红雨,在黑暗中很难看见,只有在月桥附近,才能被皎洁的光芒映照出来,发现那分明是无数红色花瓣飘飘摇摇落下,如同迷蒙的春雨一样,连绵不绝。

  “好看好看!”

  “有成亲的样子了!”

  “月下红花,竟是如此相配!”

  大家都高兴起来,称赞不断,只有四个人,却跟放烟火一样热闹。

  年渺也想跑出去,跟他们一起玩,但是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他只能端坐着,眼巴巴用神识看着月光和红花纠缠编织而成的,横跨整个苍穹的桥梁。

  不知在这沉睡中的人间,有几人能看见如此奇特华丽的景观,又有谁能发现,在无人知晓的隐秘之下,正有着一场盛世大婚。

  月桥连接了两个大陆,在另一端,自然也看到了这般奇景,寻深子从桥端摘下一朵花,声音难得温驯: “一定是阿容做的。”

  为了这个大喜的日子,他特意改造了自己,让这几天一直保持着青年的良好状态,没有转变来转变去的。

  他抬眼望向季一粟,又换了不耐的语调: “好了么?别误了时辰。”

  季一粟正在镜子前整理衣袍,做最后的准备,闻言淡淡“嗯”一声,唇角细微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住,眉眼间神采飞扬,转身大步往屋外走去,走路时都能带起得意的春风。

  从容镇定,清隽端方,半点都看不出,不久前他才悄悄摸到了另一边,提前跟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圆了房。

  寻深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嫌弃道: “德性,可给你得意坏了。”

  和另一边的热闹不同,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季一粟之外,还有百里落尘。而百里落尘是昨日年渺走后才来的,好像在避讳什么似的。

  寻深子第一次见到新晋的妖神,又在跟月与水的闲聊间听说了对方和季一粟的羁绊,更是感兴趣。

  奈何好好的大喜日子,新晋的妖神却十分凝重,大抵生性不茍言笑,甚至带着些许沉郁之气,没有跟他来往的意思,只听从季一粟的差遣,不像是来贺喜的,更像是来上战场的。

  他就完全丧失了兴趣,好在对方足够谦虚谨慎,让他也不算讨厌。

  花林外的荒野之中,栖息着无数华丽的飞鸟,在得到指令之后,皆齐齐飞舞,涌向月桥,领头的竟然是两只凤凰。

  凤凰这种上古神兽,早已在久远的争斗中销声匿迹,剩下来的不过两三头,归隐在天界不知名的地方,安度岁月,只等着哪天回归天地,但季一粟听说龙凤呈祥,成亲时有凤凰是吉兆,便去了天界, “拜见”了隐居的几只凤凰, “请”了最年轻羽毛最华丽的两位给自己的接亲当引路,又去“请”同样在隐居的龙族,挑了两位龙鳞泛红的,一位当坐骑,一位抬花轿,才觉得十分圆满。

  “老魔头这张脸,还是那么能唬人。”寻深子看了半晌才感慨,又随意闲适地跟新晋的妖神说起往事,毕竟只有百里落尘,是第一次见到新魔的真面容, “你小孩子不知道,他当年刚刚出现,就被惊为天人,凡是见过他的,没有不荡魂失魄的,传说他不用一兵一卒,不用动半点力量,只一张脸,就足以让对手丢盔弃甲。更有甚者,宁愿冒着被他杀死的危险,也要见他一面,说是被他看上一眼此生也就值了。”

  这种狂热,不完全是出自色相,一个有着绝对碾压力量的年轻魔神,冷傲强势到无情无义,加上神秘的身世,就足以令人痴迷了。

  他啧了两声: “可惜这小子心境单一,只嫌别人老来看他的脸太烦,很快就抢了凶神一张面具戴上了,此后再无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否则六界会真正的腥风血雨。”

  就连那归隐许久的龙凤,能被顺顺利利的请出山,甘愿当苦力,也不会是完全畏惧威压,更多的是看在没有戴面具的那张脸的份上,更是好奇,谁能想到当年引起无穷混乱不近人情的魔神,竟然有一天会倾心于某个人,甚至大费周章迎亲。

  百里落尘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飞鸟穿越月桥,季一粟也踏上了龙背。

  凤凰华丽的尾羽洒下灿灿流光,映出漫天红雨,领着百鸟先行而至,忙碌却有秩序地衔起在逐日峰堆砌成山的嫁妆,在低空盘旋待命,直到季一粟在龙吟凤鸣中踏月而来。

  纷乱的花雨和皎洁的月光,在他赤火般耀耀的身影下,都变得黯淡了。

  凤凰再次飞舞,领着百鸟踏上月桥,满眼都是翻飞的尾羽和灿灿的流光。

  这个阵仗远远超出了年渺的想象,更是想不到只在书上提及过的上古神兽怎么会出现,甚至以为是幻术,可是当红龙托着花轿盘在逐日峰上,他小心翼翼偷偷摸到那冰凉的鳞片时,听见一个调笑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别摸了新娘子,再摸老魔要灭我族了。”

  年渺: “……”

  他立马收回手,规规矩矩去上花轿。

  他不由觉得奇妙,虽然他一直听说,季一粟从前嗜血无情,寻深子等人,也都对其嫌弃厌恶不已,可当季一粟成亲时,又都愿意前来,而且不像是被强迫,甚至不吝贺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厌恶。

  月神掀起花轿的帘,让他坐了进去,他不由抓着自己的裙子,直到飞渡月桥时,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点点放出神识,看到两侧繁花盛开,前方百鸟飞舞,而季一粟就在他的前面。

  “不要乱看。”神识相触之后,季一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能不能守点规矩?”

  年渺莞尔,收回了神识,这才感到了些许心安,都是真的,只是他太紧张了,阵仗又太大,才让他觉得虚幻,很快他就会跟季一粟拜堂,等拜完堂,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一切就踏实下来了。

  他紧张地玩着自己的腰带,让流苏纠缠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碎玉般的轻响,又摸了摸腰带上的红宝石,忍着想注入灵气看看还会有什么变化的欲。,望,不多时,便察觉到花轿停了下来。

  没有鞭炮和丝竹唢吶,只有龙吟凤鸣,百鸟婉啭不绝,便是庆贺的歌。

  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知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却僵着身体端坐着,头脑将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听得外面一阵欢乐的喧闹,吵嚷着不让季一粟掀轿帘,刚才接亲已经太顺利了,现在怎么说也应该为难为难。

  这样的欢腾让年渺放松下来,含笑倾听着,他也想知道季一粟会被怎样为难。

  季一粟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原本散漫不相交的众神,竟然在无意的引导中聚在一起,互相有了交集,从来没有一次,会在一个地方,出现这么多真神。

  —

  晚上还有qwq这卷快要结束了有点卡,嘤


第145章 斩情

  月华流转,灯火如昼。

  季一粟这几日脾气都格外好,唇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怎么都收不住,没有半点愠色,反而收回了掀花轿的手,立在轿边,默许了这一行为。

  众人七嘴八舌商量起来,俱是兴奋不已,唯有百里落尘不言不语,始终缄默着,眼观鼻鼻观心,大抵是身份特殊,他不能和旁人一样调笑季一粟,眼睛也垂着,宾客都是一身红袍,他亦如此,却没有半点热闹之气,依旧孤寂清冷。

  在欢声笑语中,百里落尘抬眼望向天空,花雨纷飞,所见之处皆是绯红,就连天空仿佛都透着红光,红光在悄然绽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几乎要将月亮也掩盖住,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在俯视着一切。

  被注视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如若不是他专注于自己,甚至根本不会察觉,他神色一凝,不由看向季一粟,不确定要不要把这短短的异样感告诉对方。

  毕竟这样的时刻,众神都在欢欢喜喜庆贺着,他如此突兀地打扰,着实扫兴,而且万一是错觉呢。

  可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仿佛是毒蛇黏稠的体。,液,即使已经离开,依旧停留在背脊上,冰冷而黏腻,让人极为不舒服。

  不会是错觉。

  “老师……”他还是开了口,看着季一粟传音过去,没等说出自己的疑虑,季一粟就已经神情微变。

  只是眼睛都来不及眨的一剎那,浓郁的魔气铺天盖地,席卷了一切,月桥,红花,花林,绸缎,都被包裹在魔气之中,月色消散,月亮完全躲避起来,世界漆黑得看不见一点光,陷入完全的死寂。

  诸神之间的隐秘联系,让所有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月光缔结而成的隐秘被打散,在翻涌的魔气之外, “真实”开始显露,天空中再无皓白的月亮,而是出现了一片浑圆的绯红,几乎占据了整个苍穹,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清澈透亮如水波,在微微荡漾着。

  被发现之后,那只眼睛再也没有遮掩,绯红光芒大盛,肆无忌惮地撕扯着魔气,然而又有其他光芒竞相扑上去,黑与白与绿混杂在一起,组成不可抵挡的屏障。

  一道道银白自绯红的眼睛中垂落,犹如流星坠地,穿透屏障,尽数砸向这几乎被人遗忘的方寸之地来,落地时掀起漫天尘土浪潮,挂满红绸的百花林在轰炸之中碎成粉末,连一片花瓣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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