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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诡异的药水一点一点渗透进小丑的皮肤，刚才表演留下的一个个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钻石已经划出了一个区域，离寂举起灭火器用力一砸。 哗啦—— 水箱前面的玻璃应声而碎。 肆妄跃下水箱，和离寂一起把在水箱前的楹绯扯到了一边。 楹绯看着自己被拉着的两个袖子，不禁佩服他们的反应能力。 大佬不愧是大佬。 与此同时，还有跪地的小丑。 他刚才是沉到水箱底的。 一时不知道这水箱是从外到里破开的，还是从里到外震开的。 小丑睁开了眼，捡起旁边的手杖撑起了身子：“伙计们，我就是最好笑的小丑！” 现场掌声与欢笑雷动。 “众所周知，玩游戏有来有往才有意思嘛！” 小丑举起手杖，对着第一排的一个人做了发射状，嘴里发出了一个类似开枪的声音：“嘭。” “哈哈哈——” 没有人把这场闹剧当回事。 小丑再次举起了手杖，一模一样的动作，但是这次的笑容确实更加热烈张狂。 这次的准星，对的是那个毫不犹豫选择了跳火圈的那个观众，绚丽的礼花从手杖喷薄而出，耀眼的火龙瞬间飞出一道光亮。 “嘭”的一声。 这次的声音不是从小丑的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手杖里发出来的。 离寂在看到火光的瞬间伸手揽住了肆妄的腰，把他捞到了自己身边。 肆妄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是觉得温暖还是刺激。 礼花炮弹直中目标心脏后炸开，毁了邻座的两把椅子。 “现在是小丑的个人独秀时间~亲爱的观众们。” 小丑嘴边的笑容更甚，带着那狰狞的线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享受狂欢吧，旅客们！” …… 现场除了小丑的狂笑再无其他声响。 “杀人了——” “救命啊——” 剧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冰冷的月光夹杂着路灯的暖光照进。 一瞬间鸡飞蛋打，观众挤着朝出口涌，潮水般的恐惧瞬间席卷整个剧院。 小丑狂笑，从一堆的表演用具中扒拉出了一个巨大的电锯夺门而出。 疯狂的笑声渐行渐远。 不打我们？ “大……大佬，我们现在怎么办？” 楹绯接过发卡，小心地看了一眼离寂。 楹绯也经历过两三个副本了，知道副本里的人情世故。 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如果离寂他们转身就走，她也不会抱怨分毫。 离寂看了眼就移开了目光小心翼翼的楹绯：“跟着。” 楹绯听见立马展露了笑颜。 有时候，成长真是一件让人心酸的事呢。 庆幸的是，就像玫瑰有刺亦有花，我们也有了更加坚硬的铠甲。 外面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不怎么美好。 依稀可见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还有不少的游乐设施，闪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现在看来，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小姐姐，你刚才选择的是什么啊？” 肆妄追着楹绯问。 这个小姐姐开始仔细地检查起了现场的各种道具，认真筛选可能存在问题的或者是可以提供帮助的道具的间隙还不忘回答肆妄的问题：“我选的是弃权和减少。”
第27章 既是保护，也是禁锢 离寂负手走过去，拉着肆妄的衣领就把人扒拉开了。 索性楹绯背身翻看东西，没有看见这一幕。 肆妄转身轻声说：“要不抓手吧，抓领子不舒服。” 楹绯虽然说是背着身子的，但久在副本也让她养成了下意识地观察周围信息的能力。 ……所以这句话她是一字不差地听见了，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到远处寻找线索了。 离寂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去检查现场了。 “哎，离寂，你等等我~” …… “离寂，你看这有东西。” 一截跟书页一样的东西被藏在了一整箱玩具里。 肆妄扒拉开一堆的道具，拿出了那本书。 一本牛皮包装的笔记本，看着应该是本日记。 “虽说随便翻动别人的东西不对，但是，不好意思了。” 肆妄轻声念叨了一句，就打算翻开。 离寂紧紧盯着肆妄小心地翻开书的动作，肆妄看着书中略显笨拙的字样轻声嘟囔了一句：“真的是日记。” 6月1日 今天是儿童节。 我成功当上拾光马戏团的小丑啦！ 买个小丑气球奖励自己。 (*▽*) 还在后面加了个小表情，这小丑以前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6月2日 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 加油，小丑！ ヾ(°°) 团长说我不太适合当小丑，观众都不喜欢我的表演，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书页上的字迹倒显得有些天真无邪。 “诶，这里少了好多页。” 肆妄往下翻，书页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这看起来像是一把撕掉的。” 肆妄一手端书，一手下意识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书的封页里露出一个白色的小角，里面有东西。 肆妄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手套递给离寂。 叠巘他们整理的储存器还挺有用。 他带着手套，把书的封页打开，里面夹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小丑打扮的人拿着一个小丑气球的照片。 看来是6月1日拍的。 肆妄思索几秒，准备把照片带走。 物归原主，如果他们有机会见到小丑的话。 看起来这张照片对小丑很重要。 “你们快过来看！” 楹绯一脸兴奋，招呼着肆妄离寂。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了拖着一个箱子的楹绯，发丝微乱，笑意不减。 哎呦，这小姑娘都干了什么。 道具枪，火箭筒，火球，电锯…… 这孩子是把小丑的武器库找出来了啊！ 楹绯刚从喜悦的兴奋中脱离，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你们说……小丑他会不会回来换武器啊？” 话音刚落，电锯声自远及近地响起。 肆妄，离寂：…… 这个小朋友 ……挺好的。 “走！” 肆妄拉起离寂的手就跑，跑了两三步就折了回来扯起楹绯的袖子。 两手相握的瞬间，离寂愣了一瞬，随即面不改色地迈步跟上。 在小丑拐进剧院的同时，他们刚刚躲在二楼的楼梯上。 按照一般情况来看，没人会没事上二楼。 这里应该是个安全区域，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 小丑拿着他的电锯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看着杂乱的道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刚才现场那么乱，道具被打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崭新的电锯上依然沾上了斑驳的血迹，应该是不少人遇害了。 肆妄回想起小丑刚才的举动，明明他们三人站在最近处，小丑却没有对他们出手。 他的神色被掩藏在浓重的妆容之下，但那双眼睛所流露出的情感太过复杂。 这究竟是疯狂，不忍还是挣扎。 亦或是……绝望？ 如果他不伤害我们是因为我们没有伤害他的话，那这种不相妨碍的时间又能持续多久？ 楹绯已经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手紧紧攥着楼梯的柱子，都快把柱子捏碎了。 相比之下，旁边两位倒是有着闲庭信步的从容冷静啊。 小丑扫视了一圈剧院，再道具箱里又拿了一把火箭筒离开了。 他在找道具的时候就背对着一侧的楼梯，动作小心地把笔记本塞进了自己破烂的燕尾服。 看似毫无波澜，可实际上，小丑的视线与离寂相对了。 却在视线稍有触及的那一瞬间就像触电一般地移开了。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 “啊——” 咚的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被锤了。 离寂低声：“如果一开始就在副本里面，那他们是什么？” 楹绯终于放开了那个柱子，略带不解地说：“NPC。” “系统发的监观守这里有介绍，是副本里的非玩家角色。那应该是和正常生活里的NPC一样是由游戏操控的。” 楹绯回想了一下自己打游戏的日常，略带肯定。 离寂看了一眼楹绯，什么都没有说。 “那一般怎样才算游戏通关？” 离寂对看起来有游戏通关的楹绯提出问题。 “不同的游戏有不同的通关方法。比如说逃杀游戏要逃出生天，挑战游戏要击败BOSS，攻略游戏要积攒攻略值……” 肆妄看着打开话匣子的楹绯，感觉是带了一个介绍器。 这姑娘是研究游戏的吗？ “不过现在我们这种情况，我看不出是什么类型。” 楹绯一脸老实巴交。 看来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肆妄起身准备出去看看，不经意间就带动了离寂的手，他低头撞进了离寂略带疑惑的眼神。 怎么一直握着啊？ ……我忘记松手了。 离寂一脸迷茫，看着肆妄的耳垂掀起了一片嫣红，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手。 剧院外，月光惨淡。 时光游乐场。 时间很安静，时不时传来几阵狂笑和尖叫。 楹绯搅着裙角，像是鼓足很大勇气轻声说了一句：“我们要不分头行动吧。” 楹绯见过这两位大佬的操作，而且她也感觉到了他们对她的迁就与包容。 这个游戏虽说恐怖残忍，但也难掩玩家们之间的温暖与真情。 她曾经在游戏里遇到过言欢姐和林鹿，也知道这两位大佬的骚操作，他们会帮助同在副本里的玩家很多，对队友也很包容。 但是，她总是要自己面对风雨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关心她的人。 离寂看着楹绯坚决的眼神，轻轻颔首。 她走出去几步，一下就没了身影。 有些路，总该自己一个人去走。 笼子于金丝雀，既是保护，也是禁锢。
第28章 随性而往，无愧天地己心 “肆妄，我觉得系统对于NPC的定义不太真实。” “我也感觉他们不像牵线木偶，好像是有自主意识。系统的NPC是第一个副本里那样只听指令的东西，我们这几次遇到的絮雪，笙乐他们好像不太一样。” 肆妄抬头仰望天边的一轮圆月，“也许，这就是系统隐藏的秘密。” …… “哥，我无聊死了——” 清嘉在沙发上一边滚一边嗷嗷叫，“自从从系统不用真人监观后，我都快闲出蘑菇了！哥，要不咱采蘑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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