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锁在房间的抽屉里。” “取出来,和我那本札记一起,放到机要室去。” “为什么?” “水寒那小子说服了团团,让她帮忙调查戒指的事,团团问他父亲,他父亲不敢乱说话,只好跑来问我。”猫长老笑道,“多多也开始对月白的身份起疑了,我看这群不安分的孩子啊,不会就此罢休。” “你想让多多和团团掺和到那个计划里?”夫人担忧地说,“可他还那么小……” 猫长老拍拍夫人的肩:“多多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迫担起整个大猫山。他现在至少有我跟在后头帮忙擦屁股,很不错了。” 月白搓洗了七八遍才从浴室走出来,闻了肩膀又闻手背,颓然道:“总觉得还是有股臭咸鱼味。” 水寒凑过去闻了下,笑着说:“没有,香喷喷的。” 有这么一瞬间,月白以为水寒要亲他,吓了一跳,发现是自己误会了过后,又因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而感到烦闷。 他想透透气,于是转身开窗。 沙漠气候使然,库姆夜里非常冷,故而装的都是双层窗,月白拧着把手刚抬头,就看到一只火妖精悬浮在两扇窗户的夹层之间,两眼放光地盯着他。 “……”月白又迅速将把手拧回去锁紧窗户,表情抽搐地跟水寒说,“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多多两眼发光:猫变人,人再变猫就可以称霸世界!? 团团噼里啪啦打算盘:“猫咪食品大卖,猫咪玩具大卖,人猫语言切换药大卖……”
第26章 繁花(上) “这就是逃走的那只火妖精?”水寒抱着手站在窗前,跟月白一样举棋不定,“这么巧,偏偏在我们订的房间里,被我们找到,不会是个局吧。” “什么局?” “你想,狸花已经来过乌托盐沼,焰火的事她要是处理不了,我们更处理不了。另外,火妖精族人失踪,肯定也第一时间报信通知猫族,在这种情况下,猫长老什么也不透露,故意让你我再来一次,分明就是要借火妖精的手困住我们。”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清楚,也许最近发生的某些事情有关。” 最近? 最近发生了什么?是指那次天狗食日? 可那不是普通的自然现象嘛,奇怪吗?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奇怪…… 月白觉得自己跟水寒处久了以后,各种阴谋论和被害妄想症都滋生出来了。但这火妖精也是一条命,放着不管说不过去,何况昂贵的公务服还在人家老大那里压着呢,于是他问:“现在是开窗放她出来问一问,还是不放?” 蛋散:“放放放,抓住她就能换回我的宝贝衣服了!” 那明明是我的衣服!再说你这小身板,穿得上嘛! 月白忍住掐死它的冲动说:“我放可以,你负责抓?别忘了,她们可是有隐身技能的,就怕抓不住。” 水寒:“暂时别放,先想个应对的策略……拿盆水来怎么样?她们隐身后倒影藏不住。” 月白:“理论上是可以,但盆也就这么大,端着水满屋子跑看倒影吗?万一她躲到柜子或者床底下呢?” 蛋散:“把床竖起来,地板桌面柜子全撒上水不就得了,笨。” “笨你个头啊!”月白崩溃了,“先不说退房的时候我赔不起钱,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两猫一鼠意见相左,讨论了半天没得出个靠谱的结论,妖精开始拍打玻璃,背后拖拽着的火花将灭不灭,好像呼吸困难的样子。 “坏了,她是不是缺氧?不如先开条缝给她透透气……” 一想到这妖精倘若死了,那件天价外套多半赎不回,月白慌忙扳动把手,不料妖精得了氧气蓄力一炸,窗户被冲击力弹开,她趁机逃了出来,在房间里盲头苍蝇般乱窜。 水寒一把搂住差点摔倒的月白,朝妖精说:“死心吧,门上锁了,你是打不开的,识相就乖乖跟我们回盐沼去!” 妖精气鼓鼓的,双手交叉捂住前额,再极力舒展四肢,发出“哈”的一声,然后安静地悬停在门边角落里,不再作声。 她要干什么?在念咒吗?看这架势搞不好是个大招。 月白不敢妄动。 蛋散见状,悄悄爬到柜顶,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上面的花瓶推倒,大喊:“走你!” 那妖精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的水,背后的火花“噗呲”熄灭,落地前她破口大骂:“我都隐身了,你们为什么还看得见我!?” 月白惊讶道:“疑,这只居然也会说人话。” 妖精昏迷的时间不长,醒来后,月白正想说服她回家,结果她抢先一步开口,梨花带雨地控诉道:“我这辈子都不能飞了,你们这群混账!” 不好。 眼下这情况,往轻了说是意外伤害,往重就是外交事件了,到时候不仅天价外套丢失,可能还得赔钱…… 月白表情痛苦,仿佛已经听见了猫长老的咆哮。 他把蛋散扔到妖精跟前:“喏,这只鼠干的,和猫族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怎么负责怎么赔偿,你俩慢慢聊。” 蛋散四爪扑腾:“猫仔仔你变了!变得不爱我了!” 月白:“去你的,我什么时候爱过你。” 水寒盯着妖精背后状似灯芯的玩意看了一阵,而后不动声色地,擦亮火柴往上一放,火花噼啪几下,重新燃了起来。 妖精的假哭一窒,直接冷场。 “这样就没事了吧。”水寒说,“不要装模作样,跟我们回盐沼解开误会。” “我不回!再逼我我就炸了这房子,跟你们一起同归于尽!”妖精一改慌张脆弱的模样,压在蛋散头上,指着月白说,“还有你!水杯藏身后别以为我不知道,难道我看上去这么蠢,同样的招数还会中第二次吗!” 月白:“……” 为避免这群人下黑手,妖精飞到吊灯上坐着。 月白烦透了。 总不能跟这小东西一直耗在房间里不出去,就算不吃不喝,水寒的背还得每天换药。他耷拉着耳朵想了想,尝试谈判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靠感应辨认同伴,没有名字。”那妖精说。 “那,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反正闲来无事,聊一聊吧,也许我们能帮得上忙呢。” 妖精探出头:“你们真愿意帮我?” “愿不愿意都得帮,你不回家,我也回不了家。” “哦,那陪我去找个人吧。” “又找人?”月白抓狂道,“我是命中自带搜救犬光环吗?不如直接开个寻人侦探社得了。” 蛋散:“好啊好啊,我当社长!” 月白:“好你个头,给我乖乖面壁思过,别插话!” 根据妖精陈述,她要找的人叫阿冉,是只沙漠长耳鹿,家住库姆,门外种了棵水蒲桃树。 蛋散两眼发光:“水蒲桃是什么新鲜玩意?能吃吗?好吃吗?” 月白也不认识,于是转头看着水寒,只见对方轻轻摇头,显然从未听说过水蒲桃是什么,再问那妖精,竟连她自己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这要怎么找!”月白有些后悔提出这个建议了。 妖精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封跟她体积等大的信:“我有地址,上面画的就是阿冉家。” 月白伸手接过。 那是封有些年份的信,封口处贴着手绘的风景画,邮戳被蹭得模糊不清,仔细一嗅还带着股盐巴的味道,撰写地址的字迹端正娟秀,来信者看上去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水寒抱着手:“你早就知道我们要入住这间房?” 妖精莫名其妙:“不知道啊。” 水寒:“既有地址,为什么离开盐沼后不马上去找,非要躲在这里等着我们?” 月白愕然抬头,发现水寒的心思确实要比自己缜密得多。 妖精特别激动,把吊灯踹得来回荡:“我分明是被锁在这里的!谁会想到窗户外头还有一扇窗户,我一头撞上去立马就晕了,那只戴眼镜的猫关窗户前也不仔细瞧瞧里头有没有人!” 倒也符合狸花姨那个超级近视眼的作风,这么看来应该只是巧合罢了。 月白略松一口气。 “啾喵。”狸花打了个喷嚏,不明所以地揉揉鼻子,对多多说,“你的休假申请批下来了,猫长老这次特批了一个月的时间,说让你玩得开心一些。” “噢耶,我可以去找月白了!”多多鼻青眼肿地欢呼。 狸花托了下眼镜:“提醒一下,这次给的是双人票,你要跟团团小姐一起出行,另外,不要指望欺负她或者亏待她,猫长老将你的所有账户都停了,出门花销全都由团团小姐掌管。” 言下之意,跟团团闹别扭就等着变乞丐吧。 “什么!?”多多怒了,朝拿着药酒杵在一旁的团团发难说,“是不是你个恶女在我姑父那边搞的小动作!” 团团耳朵后折,权当没听见,等狸花走后,开了个罐头递过去:“问你个事,还记得月白从小带着手上的戒指不?” “你问这个做什么。”多多举起罐头认真核对,确认过不是新开发的奇葩口味,便挖了一大勺往嘴里送。 团团:“早前我去看望月白,临走时水寒托我调查那枚戒指。” “你帮那死兔子来我这里套话!?”多多将罐头往桌上一扣,不吃了,但有狸花刚才的警告在,又不敢动手打她。 团团继续说:“我见水寒十分紧张,心想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就回去查了下。” “我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多多拍案而起,一手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团团不仅不滚,还坐了下来,温和而坚定地说:“是,我认识你没多久,因为要联姻,看上去像个心怀不轨的人。但我对你够意思了吧,你说我害月白生你的气,我去道歉,你说不想结婚,我让父亲退婚。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我将戒指的事直接告诉水寒,你压根不可能知道,可为什么我还要找你商量呢?”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且有理有据,多多“哦”了一声:“那你什么意思?” “我查了售后记录,在月白之前,这枚戒指的拥有者是个陌生的名字,叫做哈恩,但这一页,在昨天那群人闹事以后,被撕毁了。” 多多挠头:“哈恩这名字好熟悉,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团团:“那么久以前的记录早已入档,能将它毁掉的人绝对不是普通工作人员,加上猫长老突然给你批了长假,狸花姨还让你将我一起带走,联系这前前后后的事,你想到了什么?” 多多重新拿起罐头,抖着腿说:“别让我想,我脑子不好使,你直接说就行了。” 团团轻叹一声:“很明显,找仓鼠只是个幌子,我猜昨天来的那群人真正要找的,是这个叫哈恩的人。猫长老因为他们的到来十分警惕,便让我父亲去处理掉有关哈恩的记录,结果父亲发现有人翻动的痕迹,根据出入登记知道了是我,于是通知猫长老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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