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知安静的听着。 老人“我明白那种无助无奈。” 两人拿着铲子一点点挖坑。 老人冲他挤出一个微笑“孩子,希望你能走出来。” 白玄知“嗯.....。” 月光照下,凸起的小山包,立着一个木质的碑,没有写字。白玄知盘腿而坐,念着经文,超度亡魂。 一个月后白玄知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 自从那晚,那些来闹事的村民再也没来过了,至于那位死者也没有人来认领,估计是怕了。但白玄知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看望那个小山丘,有时带些野果,有时坐在旁边。 整个人似乎变了许多,平时,陪着何爷上山砍砍柴,采些野果野菜,学着他做饭,虽然每次做的都很难吃.....,有时会去隔壁的小城镇做些临时工赚点钱。 平时闲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练剑,何爷在一旁坐着看,时不时喊一嗓子“好!好剑法!” 何爷的家离小镇挺远的,特别是西边的小城镇走路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东边也有一个小城镇叫安康镇路程一小时,每次去那都要遮住脸,因为那个地方经常会有云安人去做生意,若是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白玄知运气可谓是极差劲,三个小时的路,能让他走出传奇出来。连踩十个坑..... 轻叹一口气,接着冲出来几个强盗抢劫一个书生。白玄知本就是武仙,教训这几个小喽啰可谓手到擒来。谁知他刚把强盗打跑,那小书生竟然反手给自己一棍子,然后慌慌张张逃走了。 继续赶路吧,踩到了一个陷阱,掉进坑里,那坑有三四米高,白玄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来,灰头土脸。 继续赶路,一支箭嗖的一声与自己的脖子擦身而过,就真...刺激。是周围的猎户在打兔子。白玄知汗颜,伸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和手背的紫色点点,挺狠的。 再次赶路,刚进城,一辆失控的马车直冲他撞去,白玄知腾空跃起灵活躲过。反手抓住那马绳,将其制服。 他擦了擦额头的汉珠,真是坎坷的一路。 这边的小城镇繁华程度虽不比东边的好,但小镇也有自己别样的风景,特别是“中心塔”最高的地方。 找了一个苦力搬砖活,赚的不多但吃饭够了。顶着烈日搬砖。 回到家,何爷正在煮粥。 何爷:“玄知啊,帮忙拿一下桌上的盐,今儿刚买的。” 白玄知应了一声,将盐拿给他,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何爷,你的粥何为能做的这么好吃?” 何爷:“不难,因为白菜都是我自个种的。” 白玄知:“我种不出你那种.....。” 何爷吹牛道:“我这种菜手艺,祖传的!过个几十年菜不会枯。” “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盛起粥递给白玄知“细皮嫩肉,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嗯,你猜对了。”接过粥“有时间你教教我种菜吧。” 两人来到饭桌上边吃边聊。 何爷:“可以啊,不过我看你更适合练武。” 白玄知:“练武不能当饭吃。” 何爷笑道“也对。” 一年后,何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走路慢了,说话也慢了。 何爷自知年岁已高,喝了一两次药后,便再也没喝过了,日复一日,白玄知当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发簪,玉佩,这些钱只够维持他几十天的药。 不够,不够,他尝试偷偷将自己攒的仙力传给何爷,但没有任何效果,就像巨大的海浪你根本挡不住。他最终将手伸向自己的佩剑,青玉琉璃。 总算是给老人凑够了一个月的药。 何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最近怎么不见你耍剑了。” 心虚道“剑坏了,拿去镇上修了。” 他也没在追问,而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种菜。 白玄知像往常一样去镇上打完工后,黄昏时回到竹屋,桌上摆着两只烧鸡,两盘荤菜,和两碗米饭。 何爷安静的坐在那“玄知,来,坐下吃饭。” “烧鸡!”虽然自己喜欢吃,但他觉得这顿饭一定非比寻常“你今日去镇上了?。” “嘴馋了,想买点好的吃,跟着我个老头子,没啥好吃的。”他边说,伸出苍老瘦骨嶙峋的手掰了一个鸡腿放到白玄知碗里“多吃点。”
第六十二章 淹之 今夜和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什么不同。 白玄知铺好被子睡在地上,老人安静的睡在床上,他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合上双眼。 清晨,白玄知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门口的白菜枯了,拿起水瓢浇水。 白玄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水瓢从手中滑落,飞速跑进屋内。 “何爷,何爷?”他一步步走到床边,每走一步都喊一声“何爷?” 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轻轻摇晃他的身体“何爷?该起床了。”毫无反应。 “何爷?你种的菜枯了......”轻轻摇着他的肩膀“你还没教会我怎么种菜.....” 几滴泪珠打在被子上,声音颤抖“何爷,你不是说你种的菜不会枯吗?” “何爷.....”趴在何爷身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孤独感包裹着他。 感受到被子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自己的手臂,掀开被子。 何爷怀里抱着一把剑,旁边有一张字条:但将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兔崽子,别再把剑弄丢了,我可不会再给你找回来。 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白玄知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最好看的最新的衣服给何爷换上。抱着他的尸体,一路走到山上。将何爷埋在了那妇人坟墓对面。 给他做了一个石碑,刻上他的名字,完成后,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何爷坟墓前。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天色暗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守了三天,才下山。回到清冷的竹屋。又剩下他一个人了.......。躺在何爷的床上,这是他第二次睡在这张床上,此刻的床异常冰冷。屋外又下起了小雨,又湿又冷。白玄知卷缩在床上抱紧自己。 只要睡着就好了......只要睡着心就不难受了.....只要睡着就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听着雨滴落下道声音,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没有烦人的咒骂声,没有肉体的疼痛,都没有。真好......。 额头传来温热的气息,一只大掌抚上他道额头,耳边传来温柔却夹杂着担心道语气:“小玄.....。” 猛地睁开双眼,君九尘的美颜出现在眼前,好看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不似曾经那般精神。 “小玄!头还疼吗?身体可有不适?”眼眸仿佛在看一件珍视无比的宝贝,一脸担心询问道。 周围的景色有些眼熟,这不是九尘的寝殿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此刻白玄知还没缓过来。 那些回忆仿佛才刚刚经历过一般,刺痛他的心脏,缓缓抬眼,可以看见他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眸子暗淡无光,一潭死水般。 白玄知抬手摸了摸额头,对啊.....他是被衍之的银针刺穿额头才倒下,额头系了白色绷带。白玄知直接将它扯下来,伤口已经愈合了:“我睡了多久....。” 君九尘眼底尽是心疼,如同看着一朵脆弱而娇艳的花朵,仿佛连呼吸都怕打扰他:“三天,小玄.....。” 气势如山海,光是一个狠厉的眼神便震退众人的魔尊君九尘,此刻却像个孩子般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玄知。若叫他那些手下看见了,不知得有多震惊。 白玄知如死灰般的眸子下移,视线落在君九尘手腕上的佛珠,又落在他腰间道那把红扇上。不禁伸出手想拿那把扇子。 君九尘见状立马将红扇取下来递给白玄知。 那红扇的花纹样式有一点眼熟.....手指轻抚在红扇上,缓缓打开扇子,上面是书法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诗便是百姓形容白玄知的,隔壁还画了一个莲花的图案,白莲花图案变得鲜红刺眼。 这不就是他的那把白扇吗,白扇被他的血液浸染成了如此艳丽的血红色,又伸手抓住君九尘的手腕,直接扯到自己眼前,手腕上的佛珠引起了他的回忆,当时在东离国时没注意到这个,此刻他的脑子无比清醒。 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缓缓开口:“小九.....。” 君九尘嘴角弯起,微笑道:“嗯,我在。” 白玄知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他的头,君九尘也顺势微微附身低下头,任他抚摸。手指一路下滑到红色的发尾处,他一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才能坐上如今这个魔尊之位。 白玄知眼里多了份心疼,他第一次见小九时,被人五马分尸,浑身是伤口淤青:“成为魔尊.....很辛苦吧...。” 君九尘眼角含着笑意:“不辛苦,能再次遇到你,多少都不辛苦。” 白玄知掀开被子下床,君九尘扶着他的手臂。 白玄知:“对了,幼恩呢,还有....衍之...。” 君九尘:“衍之在牢房,太监在给他上刑。” 白玄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上刑!!” 君九尘:“嗯。” 白玄知:“带我去看看。” 君九尘:“好。” 二人穿过华丽的走廊宫殿,来到阴暗潮湿的魔族大牢,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上面的鲜血早已干涸变成黑色。 “说!为何要这样对待玄知!”余幼恩拿着带着倒刺的鞭子一边恶狠狠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幼恩.....”白玄知汗颜。 “玄知,你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余幼恩关心道。 “不疼了....。”白玄知视线落在衍之身上,此刻他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身上满是鞭挞的痕迹,特别是脖子那鲜红的手印仿佛印上去一般。 脸上沾着些许血迹,泪痕早已干了。黑色的眸子缓缓抬起,看见白玄知后眸子里仿佛抓住了一丝光亮:“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余幼恩措不及防:“嘿,有意思,三天了愣是一句话不说,一看见玄知就开口。” 白玄知看着他的眸子微微蹙眉:“你是衍之。” 一旁的君九尘眸子阴暗,用钳子夹起起烧红的烙铁,伸向衍之,白玄知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他的手:“九尘....他是衍之。” “我知道,烧的就是他!”君九尘语气狠厉仿佛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罪无可赦。 “别......衍之和淹之是不同的,不能将他们混为一谈。”白玄知劝解道。 闻言,放下手中的烙铁,好看的眉眼微微弯起“好,听小玄的。” 白玄知走到衍之身旁:“你是何时得了离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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