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你可莫要乱叫,若是被人发现了,咱俩的名声可都坏了。我倒是无所谓,京中推崇的有,辱骂我的亦有,你不一样,你还要参加科举呢。” 不得不说他的威胁很有效,如今太子还在道观,他身上若是闹出丑事,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裴淮之闭了闭眼,把谢渊的手拂开,压低声音道:“你来作甚?” 谢渊将头埋在裴淮之胸前,“我来看看裴郎,裴郎今日见了我都不理我,我实在伤心,这一气之下连觉都睡不好,自然得来看看你这罪魁祸首了。” 裴淮之差点被他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自然。” 裴淮之把他的头推开,“你倒是惯会倒打一耙。” 谢渊嘴角含着笑意,裴淮之此人是真君子,连骂人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 “裴郎~我今夜睡不着,能同你一起睡吗?” 裴淮之闻言猛地撑起身子,蹙眉道:“谢小侯爷,我要说多少遍,我不是断袖,你若是喜欢男人也不一定非得找我吧?强扭的瓜不甜。” “裴郎的声音真好听,多说点,我爱听。强扭的瓜甜不甜吃了才知道不是吗?我没尝过,你就告诉我不甜,我不能信。” 说罢他两三下脱了鞋,爬上床,一把将裴淮之抱住,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他连忙道:“裴郎,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裴淮之面色涨红,动作一顿,“放手!” 谢渊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但是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 他叹了口气,终是放开手,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如此一来二人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屋中都显得突兀。 谢渊觉得明明是初冬,这房间却有些热。 谢渊:“裴郎,我以前不是断袖。” 裴淮之:“与我何干?” 谢渊解释道:“我对你一见钟情,就是在画集,可是待我过去寻你的时候你早已不见了。” “我为了你才去书院的,上次是我太激动了,孟浪了。” “对不起,你不要总把我当仇人好不好?” 裴淮之听他这语气他倒是有些委屈了,裴淮之毫不留情道:“不把你当仇人,把你当朋友?哪个朋友会半夜闯入好友房中言语威胁?” 谢渊自知理亏,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但他不打算改。 裴淮之这种人,他不主动点,恐怕他一转眼就把自己抛在身后了,难道要他以朋友的身份亲眼看着裴淮之娶妻生子?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裴淮之叹道:“我知你是看上了我这副皮囊,可是再美的皮囊随着岁月的流逝最终也不过是白骨一具,若是几十年后我成了一脸褶子的驼背老头,你可还会欢喜?” 谢渊闻言一顿,侧眸暗自沉默的看向裴淮之的侧脸,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可是谢渊却听出了几分无奈哀愁。 谢渊不知为何顺着他的话想去,他觉得裴淮之即便是老了也是个风采卓绝的老头吧? 大家都是老头了,他为何会嫌弃? “不会,你又不是只有皮囊,你可是江南府的解元,力压江南府万千学子,容貌只是给你锦上添花罢了。” 谢渊说完这句话,只感觉空气中安静了几分,突然他听见旁边的裴淮之发出一声轻笑。 谢渊说的可是实话,裴淮之笑什么? 他难得说点实话,还被笑,心中郁气顿生,撑起上半身看向裴淮之,语气些哀怨:“本侯爷说的可是实话!你笑话我?” “没有。”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穿透窗户射进来,这支箭射到了柱子上,谢渊一把揽过裴淮之,将人带到桌案下蹲好,“不要说话。” 谢渊难得严肃,裴淮之才发现谢渊身上有一股杀气,原来谢渊对自己确实算得上‘温柔’了。 “保护殿下!” 院外传来呼喊声,谢渊看向外面火光冲天,刀剑声,女子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裴淮之看向谢渊道:“太子在道观中,你应该前去救驾。” 谢渊垂下眼眸,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笑意:“裴郎在为我的前途打算?” 裴淮之不理他了,谢渊看着裴淮之这副模样,只觉得他此刻十分招人。 他用手的抬起裴淮之的下巴,印上一吻,唇齿交缠间谢渊还能闻到裴淮之身上独特的冷香。 这一吻不过短短一瞬,他松开裴淮之,后者果然对他怒目而视,谢渊委屈道:“忍不住,你太招人了,何况你那表哥不是去保护太子了吗?我若走了,谁保护你?” 他低声在裴淮之耳边蛊惑道:“太子没了,有的是皇子想当,你没了,我可就要孤苦一生了,我是个自私的人,可舍不得我的裴郎受一点伤。” 突然,门被踹开,进来了两个黑衣人,二者的长刀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谢渊身上没有带武器,只能提起一把的椅子摔向其中一人,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扭下其中一人的脖子,夺过那人手中的长刀。 另外一人显然是没想到这才刚一打照面自己人便死去了一个,显然面前这人不好对付。 谢渊为了避免引来更多的人,想要尽快杀了剩下那一人,只是这人显然比刚刚那人难对付得多,狭小的房间内二人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屋外又进来一黑衣人,那人则是直朝裴淮之而去,裴淮之连忙侧身避开一刀,随即退到屏风后。 可是裴淮之没有武器,那黑衣刺客一刀便把那屏风斩成两半。 谢渊此刻心中焦急,试图摆脱缠着自己的黑衣人,一时间竟不慎背部中了一刀,所幸他躲得及时,伤口应该没有多深。 谢渊侧身挥出一剑斩杀了一人后,截住那把即将砍到裴淮之身上的刀,‘哐当’一声碰撞,那人的刀被震落。 只听‘噗嗤’一声,黑衣人头身分离。 那飞溅的血液落了些在裴淮之的锦衣上,眼角也落了几滴,感受到脸上的温热,裴淮之伸手去擦,还未碰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了过来,“脏,让我来。” 裴淮之还有些怔然,这是他第二次在身死边缘徘徊了。 谢渊听见院外的声响,一把抱起地上的裴淮之,“走,先离开这。”
第53章 共浴 谢渊带着裴淮之一路下了山,谢渊是骑马来的,这是一匹通身黑色壮硕的黑马,黑马看见自己的主人来了,仰头发出一声嘶鸣。 “我们回城!” “可太子和表哥还在道观,还有几位贵女......” 谢渊一把抱起裴淮之放到马上,故意蹙眉道:“你回去又能怎样?去送死?现在只有回城找人。” 裴淮之自是知晓这个道理,但心中还是担忧冯语年的安危。 说罢,谢渊上了马,借着幽幽月色,二人快马加鞭的回了京都。 此时的城门早已关闭,城楼上的城卫见有人深夜纵马试图闯城门,开口训斥:“何人深夜纵马?” “我乃谢渊,快去通知聂明远,太子在长青道观遇刺!” 城卫一惊,那人的气势和声音确实是谢渊,城卫连忙派人去寻聂明远。 果然聂明远没一会儿便骑着马,带着士兵出来了。 谢渊之所以找聂明远也是因为皇帝十分信任聂明远,像聂明远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无任何家世背景族人的人皇帝最是喜欢。 聂明远是皇帝手中一把极其锋利的刀。 聂明远骑着马在城门口与谢渊相遇,他目光凌厉的扫了谢渊和裴淮之一眼,道:“谢小侯爷受伤了,还是早些去包扎吧。” 谢渊:“多谢聂大人关心,大人还是快些带人过去,或许还能多抓几个刺客,早些查出幕后凶手。” 聂明远紧紧的攥着缰绳,点了点头:“走!” 前后不到一月,两位皇子遇刺,今日的还是太子,这案子自然要落到他头上。 月色下,骏马疾驰,尘土飞扬。 谢渊带着裴淮之去了处宅院,很明显这不是永宁侯府。 马停在了院门口,裴淮之坐在谢渊前头,谢渊将裴淮之整个人都拢在怀中,背上的刀伤虽不严重,但没有及时处理此刻鲜血已经染红了后背的衣裳。 谢渊把头放在裴淮之肩上,“疼。” “快些下马,我给你包扎一下。”裴淮之开口道。 谢渊却没有下马的意思,他把头放在裴淮之肩上,拥着裴淮之的腰,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裴郎的腰真细。” “你是不要命了吗?快些下去!” 谢渊面上笑意愈浓:“裴郎担心我,真好。” 裴淮之难得失态,谢渊此人,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谢渊见裴淮之着急也不再逗他,拍了下黑马,黑马嘶鸣了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两名青年男子,“主子!” 两人连忙把谢渊扶了进去,谢渊却一只手死命拉着裴淮之,裴淮之无奈只能跟着他入了府中。 裴淮之就待在谢渊的屋中等府医给谢渊包扎好,“侯爷,伤口不可碰水,不能压着,还请侯爷休息沐浴时注意些。” “嗯,退下吧。” 屋中只剩下裴淮之和谢渊二人,谢渊抬眸看向裴淮之,委屈道:“裴郎,我想沐浴。” 裴淮之:“我去给你叫丫鬟或者小厮?” “不行!”谢渊一口否决。 裴淮之嘴角微勾:“难不成你要我给你洗?” 谢渊直觉裴淮之笑着说着话的模样不对劲,他低下头喃喃道:“裴郎,虽然我救了你,受了伤,但是这都是我自愿的,如今觉也不好睡,沐浴都得靠别人,也是我自找的,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行了。”裴淮之打断他,朝门外吩咐道:“来人,备水!” 谢渊的浴桶极大,下人备好水便退了出去,裴淮之上前伸出手指拨开花瓣试了试水温。 心中暗道:这谢渊还喜欢花瓣浴? “可以了,过来吧。” 谢渊闻言面上一喜,随即撑起身子,“马上就来......嘶.......好痛啊,裴郎。” 裴淮之从屏风后走出,看着谢渊在床上蹙起眉头,显然是刚刚动作,牵扯到了伤口。 “你别动,我过来。” 裴淮之几步走到床榻前,弯腰一把将谢渊抱起来,谢渊此人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身上无一丝赘肉,硬邦邦的,有些沉。 谢渊的两只手臂环上裴淮之的脖颈,入手是一片滑嫩,谢渊面色一红,他本是想叫裴淮之扶他一下的,没想到裴淮之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裴郎慢些,我有些沉,你可莫闪了腰。”谢渊窝在裴淮之怀中十分关切道。 裴淮之低头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答:“你当真把我当成女人了?我只是容易生病,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病弱的书生。” 裴淮之把谢渊抱到浴桶边,冷冷道:“自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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