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儿呵呵乐个不停,但就是没有要把布包拿出来的意思。 江衍这才笑开了,抱着孩子对着凤君尧说道:“快看,咱干儿子眼光还是可以的,我就说他长大了得有出息!” 凤君尧只是笑,由着他自己高兴。 齐霄见江衍这高兴的模样,笑着说道:“前人说的对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我早说了驰儿跟你有缘的,看来往后还得让两为干爹多教导了。” “这是自然的!”江衍等了这许久,就为了等这句话,得了这话便冲着凤君尧说道,“尧哥哥正缺个关门弟子呢,是吗?” 凤君尧还能说什么呢,点了点头,说道:“他要是愿意学,我自然愿意教。” 小娃娃夹在一群大人中间哈哈傻乐,忽地憨憨的喊出了一个字。 “家!” 江衍一楞,渐渐的凤眼明媚地扬了起来,笑着把小娃儿抛了起来。 “嗯,家,有你有我,有爱有他,就是家!”
第106章 喻古与白环番外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枯缇山的积雪刚化,漫山的梨花又将这山头染了个透白。 “江傲成婚,在他的山上举办婚礼就好,跑到我们山下来凑什么热闹?” 清早,江小路不情不愿地给院子里挂上了大红绸缎,撇嘴说道。 虽然如今少爷与江傲已经冰释前嫌,但他江小路心底还是有些膈应的。 毕竟那日的血咒,确实是把他吓到了。 而且,江傲给他下迷药劫走少爷的事,他还没有原谅呢! 白环看他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有点好笑。 “成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是想要给太子殿下一个体面吧。父母不在了,长兄为父,总要有个人给他观个礼不是吗?” “长兄为父啊,”江小路眨巴着眼,笑道,“那他今天夜里要叫少爷一声爹咯?” “想什么呢?”白环掩唇笑道,“他想叫,少爷也不会想听吧!” 江小路想想那画面也觉得好笑,便哈哈着笑了出来。 喻古端着龙凤喜烛进到院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笑成了一团的两个人。 见喻古走近,江小路忽地就收住了笑,贱兮兮的凑到了白环耳边说道:“你说你这还有没有盼头了?连江傲都要跟太子大婚了,你这儿少说也是十来年的师兄妹,到现在都没能让人开窍,怕不是他有什么隐疾吧?” “忒!”白环啐他一口,脸红了半边,笑骂道,“也就你能说出这种话!越发的不知收敛了!” 江小路吐吐舌头,蹦着出了院子。 留下了脸上红云还未散去的白环,和端着红烛有些木讷的喻古大眼瞪小眼。 “……愣着干什么?”白环叹了口气,是不指望她这师兄能突然醒悟了,“把东西放进去,还有好多准备没做完呢。” 喻古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将东西拿到了屋内,回身的时候,看到白环有些气恼地揪了把院子里的枯草。 眼神闪了闪。 “给你。” 白环正心中焦躁,就看到一只手拖着一朵雪白的梨花,送到了她面前。 她抬眼,居然看到了她师兄有些窘迫的模样。 眼神的闪烁让她忽地心中一亮。 “什么意思?” “……”喻古眉头微微皱起,有点为难地看着她。 说不出话来。 院内的红绸在微风下微微扬起,白环在红绸下等着他开口跟自己说她想听的一句话。 可惜,木头还是木头,春天了都还没发芽! “谁稀罕你这朵破梨花!” 白环越等越气,觉得自己怕是被这风吹傻了,才能指望他这木头发芽! 转身要走,胳膊上忽地多出了一丝牵引的力道。 身子不稳,直直地撞到了身后的男性身躯上。 “你……” 话未说完,温热的唇舌便压了下来。 “哄”的一声,一张娇美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白环觉得,她平日里话说得再明了,也不及她师兄此刻的莽撞! 即便,他的唇角都紧张得颤动着。 “给你。” 唇齿相离,那朵梨花被直接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白环笑。 她还……真的就稀罕他这朵破梨花!
第107章 这是哪家可人的小公子? 那是个盛日荷花开的时节。 江傲遍寻了几年的江衍终于有了一丝音讯,心里那点因为莫名的仇恨而让他整个人热和点的心思又有点泛了上来。 无聊了这许多年的人,也终于觉得不用闷在那枯缇山中虚度了时日了。 可他也并没有立刻就去寻他好兄长,而是扔下这山中事务,便独自一人下了山。 要说他心里对江衍真的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只觉得是有个什么事没了,心头就像梗着了一块枯缇山上的山石似的,透不过气来。 终归是不愿自己那满腔偏执的恨意就那么不了了之。 凤鹄天出现的时候,江傲正在一家茶楼二层靠窗的隔间喝着茶。 楼下的吵嚷声让他浓厚的剑眉微微皱了皱。 他不是个喜静的人,但也不喜欢在想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 循着吵嚷声看过去的时候,眼底触及到的,是一片浅淡的杏黄。 王朝之内,黄色可是皇家专享之色。 那楼下的小公子穿着一身杏黄,被一队巡城的官兵抓了个正着。 “哪来的乡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着这一身黄色!走,跟我去趟府衙吧!” 为首的官兵肃然一脸,就要去拉扯那小公子。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小公子身后的小仆从怒喝道。 可惜并没有威吓到任何人。 “放什么肆?还真跑到这儿清乡僻壤之地来装太子了?来人啦,把他们俩给我绑了!” 刚要动手绑人,那小公子微微抬起了手,不紧不慢地说道:“等一下。” 不知为何,那一队官兵还真就停下了。 江傲忽地觉得来了兴致。 他看了一眼那处变不惊的小公子,想要看看这出戏还会怎么唱下去。 小公子眉眼微扬,问道:“黄色是皇家之色没错,可我这黄,掺了些雪色白花,可不是那正统的黄,这样,也不行?” “自然是不行!”为首的官兵道,“你这么一说,罪过可就更大了,掺了白花可不是玷污了皇家之色,罪加一等了!” 小公子道:“那若是说太子本人也这么穿,这罪又该怎么算?” 那官兵一愣,才说道:“你又不是太子,怎么知道太子怎么穿?” “那,你也不是太子,又怎么会知道太子怎么穿?或者,怎么又知道我就不会是太子?” 楼上的江傲听了这一席话,本来看热闹的情绪倒是有些变了些调。 且不说这小公子到底是谁,就凭这敢忽悠官兵的性子,就肯定不是这枯缇山下的乡野小子。 “你……”那官兵果然一愣,可也只那么一瞬,“你废什么话,太子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要真是太子,你就拿出证据,届时再想治我的罪,我也认了!” 凤鹄天没想到这小地方的官兵也有不怕事的,倒是觉得自己失算了。 他这次出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途经这山城时遇了大雨,一身的行装都湿了个透,徒留这一件被侍从包裹得严实的杏黄色衣裳。 本想着出门再买身衣裳换上,一想这穷乡僻壤,怕是没有什么懂这规矩的,就大意了。 眼下,若是不表明身份,怕是脱不开身的。 正想这么做,身后的茶楼窗间飞身下来一个人影,忽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猛然地腾空而起,让他险些惊叫出声。 好在他素来极重教养,忍住了。 只那一双手,没有控制住揽在了携他飞身而起的人的脖颈上。 “你是谁?放我下来!” 若不是他还顾及着颜面,早就把这突然出现的……浪荡子杀了几次头了! 他可不是懵懂无知的乡野小子,会认为男子便不会受到轻薄。 眼下这男人揽着自己的腰身,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让他反感地皱起了眉! 江傲却笑了。 这故作镇定的小公子还挺可爱。 “哪家可人的小公子这般不识情趣?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江傲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这个兴致去调戏一个小公子。 真真是被他那好兄长带偏了。 可他也第一次觉得,或许当年骂过江衍的那几句恶心,怕是会要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小公子缠着他脖颈的手,和他身上清冽的少年气息,都让他有些不由自主的恍惚! “谁要你救了!你放我下去,我……我就不治你的罪!” 凤鹄天觉得这人言语间太过轻浮,当真不像个好人! 江傲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他兄长一样,对一个同为男子的小公子出口轻佻。 “可我这救都救了,总不能白带着你飞了一场,否则我不是亏得慌?” 将那微微有些愠怒的小公子带到隔街的屋檐上,江傲才把人放下,微微哂笑道。 “不然,你同我去那湖中游个船,当作答谢怎么样?” 凤鹄天气恼! 这人脸皮怎的这么厚?明明所谓的救他也不过是自作主张,却要他来报答! “我若是不呢?” “你若是不,我就放你一个人在这屋檐上站着了,你看看你带的那小仆从可能救你下去?” 凤鹄天暗道失算。 他之前从未独自一人出过宫墙,近日不过因为宫中的争斗太过扰人,想远离了那些污浊清净出来几日,便没带着一群能武的。 才落到现在这被人欺侮的境地。 “你!” “可想好了?”江傲全然不理小公子气恼的模样,只觉得他那生动的眉眼格外惹人喜爱,“若还没想好,我先下去歇息一会儿,等你想好了再叫我。” 说着,便要跳下房檐。 “等一下!” 江傲嘴角微挑。 “你带我下去,我……我跟你去游湖!” 江傲:“早说不就好了,也就少受些这日头晒了。” 凤鹄天暗暗在心里把这浪荡子剐了一遍,面上却半点情绪也没显露出来。 攀着江傲的身子落了地,看着远处赶来的小仆从,年轻的太子殿下剜了江傲一眼。 凤鹄天:“你也知道让我晒了那么多日头,这恩与怨便就这么抵消了,游湖之事,便也做不得数了!你自己个儿慢慢游去吧!” 江傲微讶着笑了。 也便不装了。 “太子殿下,出尔反尔,便这么不顾自己身为太子的威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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