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了解你。”陈安看了眼对方时不时会关注下时间,便知道对方在等人,他识趣地笑了笑,“我也醉了,先去休息了,快十二点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拜拜。” “拜拜。”陈安揣着手,他抿紧唇,然后又放松了,他无比的轻松,世间所有的好感和喜欢,不一定会有结果,能到今天就已经很好了。他回头看去,青年颀长挺拔的身影,天空里炸开炫丽夺目的烟花,两相映衬,仿佛不在人间。 他搓了搓手,马上2023了,一定是个好的开始。 … 裴谨叫他等他,不应该不会不来的,难不成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江景鸢不可抑制地担心,连那点微醺的酒意都清扫了个干净,这时一个保镖急匆匆地跑过来,“江少爷,祖宅那边裴先生出事了,裴泽少爷发疯,捅了裴总,现在在医院,情况危急,忠叔叫我来接您去医院!” 怪不得电话打不通,人也不过来,果然出事了,江景鸢二话不说就跟着保镖走了。 保镖是裴谨安排的人,所以他没有提防,结果刚到车上,他因为担心一直看着手机试图联系祖宅那边的人,就被一针扎到了颈侧,江景鸢想挣扎,另外一个保镖已经按住了他的手脚,麻醉剂推了进去,他没有办法,只能放任意识进入了昏迷。 没想到他平淡的二十多年,在2022年,彻底被颠覆,有了爱人,还被绑架了。 … 此刻裴家祖宅乱成一片,裴谨大哥的儿子,那个被他打断腿的侄子,在晚宴时,抱着炸弹冲向裴谨,虽然被制止住了,但是对方真的引爆了炸弹,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还伤了不少人,离他最近的裴谨也被巨大的冲击波撞飞了出去,他怄出血,就看见他的大嫂发了疯似的拿着刀砍向他——
第二十八章 他为何从不向我提前世之事 避无可避,嘴角流出了鲜血,刚刚的冲击几乎让裴谨昏厥过去,如果自己不制止,那泛着冷光的雪白刀刃就要刺进自己的心脏,他不想死! 几乎一瞬间,裴谨抬手接住,细白的手腕上绵延下浓黑的鲜血。 女人发了狂,儿子在她面前自杀,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见死不救造成的,她拼了命地往下捅,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留言,脸庞都已经扭曲! 裴谨一咬牙,抬脚直接把女人踹飞出去,现场乱做一团,奢华典雅的古宅燃起了火焰,映称着裴谨冷绝俊美带血的面孔,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强撑着,喉咙里还冒着血沫,心口处连呼吸都是疼的,手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报警,叫救护车。” “所有人都别乱,没事的把受伤的移开,拿灭火器过来灭火。”吐了口血,裴谨抓着忠叔的手,“忠叔,火势不大,应该能灭,把宅子封锁,谁也别让进出。” “好的,先生。”忠叔去招呼忙活,裴谨撕下衣料,自己给自己包扎手。 很快火势就灭了,大厅里,几个年长的即使头发凌乱一身灰土,都不忘谴责裴谨,“裴家老二,你是不是对裴泽那孩子太苛刻了,把他逼上这绝境!” “那孩子找我哭诉过,说你宁愿把家产给一个…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给他一点,别人要砍了他也不帮忙。”裴四叔拍着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才酿成今天的大祸,让裴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各位叔伯,就是因为大郎去世得早,我们孤儿寡母,无所依靠,他竟然把小泽的腿打断!呜呜呜…”裴大嫂嘤嘤地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还那么年轻,就抑郁了…” 砰—— 裴谨猛地拍了下桌子,桌子都拍裂了,几个人都愣住,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保镖和佣人在处理现场。 裴谨冷冷抬眸,他一言不发地扫视着四周的人,几个老者的不敢同他对视。 最后裴谨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呵…”他嗤笑一声,微抬下颌,眯着眼注视着他大嫂,“你得庆幸他今日将自己炸死,否则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警笛声响起,女人还想发了狂冲上去,被裴谨一耳光扇晕在地。 他扭头看几人,带着笑,“各位叔伯,今日这事,最好,无人助他。”素来温和带笑的人,眼下眼睛里是冰冷的杀意,“若让我找出来,我会让他庆幸,原来裴泽今日的下场都叫好的了。” 几个人被他震慑住了,不敢再多言。这时忠叔赶了过来,脸色沉重,他凑到裴谨耳边低语,裴谨面色一白,几乎一瞬间,就吐出了一大口血,要不是忠叔搀扶着,他差点就直接晕厥过去。 … 江景鸢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大脑仿佛被针刺过一样的疼痛,里面一片空白,头晕,全身无力,喉咙火辣辣地疼,伴随着恶心想吐的感觉。 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回过神来,呼吸急促,勉强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手脚都已经被戴上镣铐了,扫视四周,是一间普通的卧室,窗帘被拉着,开着灯。 江景鸢闭了闭眼,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能买通裴谨的保镖团队的人一定不简单,也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那么就是借他来威胁裴谨了。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拉扯着链条,叮叮当当,脚步沉重地走到仅有的椅子上坐好,然后闭目养神,尽快恢复体力。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在对峙中,保持清醒很冷静。 很快,门开了。 江景鸢在开门声中睁开眼睛,来者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儒雅中年人,五官不算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自带威仪和贵气。 同对方对视上的那一刻,一种诡异的重逢的心悸感迎面而来,既像当初他见到裴谨,又不太一样。面对着这个男人,他居然还生出了强烈的敬爱尊崇的感情,然后还有很复杂的痛心… 对方把玩碧绿的佛珠,神态温和,叫人拿了把椅子端正在江景鸢对面,“好久不见,小鸢。” 江景鸢的心绪很乱,这种感觉,男人一定不是简单的认识他。但是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您是?” “卫竞川。” 卫家,a市三大老牌世家, 裴家政商均有人脉,荣家最擅商。 卫家最为神秘,政界强于另外两大世家。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几乎被世人遗忘。 江景鸢不清楚对方的意图,选择保持沉默。尽管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放松下来,理智还是让他保持警惕。 毕竟,这个男人把他拷在这里。 “你应该唤我一声老师。”卫竞川抬手去想去摸江景鸢的脸,江景鸢偏过头,男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改为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怎么,还怕上我了?”卫竞川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你现在又不认识我,我只好把你绑住,不然你能安静下来听我说吗?” “您怎么知道我不能?”江景鸢摇头,笑了笑,“您只是不想让我离开这里罢了。” 卫竞川眸色微变,“你还是没变,那么通透。” 江景鸢没有选择和他叙旧,“您要什么?是要拿我威胁裴先生吗?” “裴先生?”卫竞川笑出了声,“寡人不过睡了一阵,他倒捷足先登,当起你的先生来了,他并不配。” 寡人?自称寡人的,只有天下的王了。 又是前世的恩怨? 因为被束缚着,加上男人的强势,江景鸢被迫被对方拉住了手,卫竞川的黑眸死死地注视着江景鸢的脸,“你是江太傅幼子,六岁便做了寡人的伴读,帮助寡人在十六岁登基成了晋国的王,小鸢,你大概不记得了,你曾唤过我老师,也唤过我竞川哥,并且还心悦寡人,但是为了天下,你我不得不分开。”卫竞川眼眸带血,“然后是裴谨那恶心卑鄙的小人,他不过靠雌伏于老摄政王身下,做尽恶事,拉拢势力,最后硬生生逼着寡人,让寡人下旨赐婚于你和他。” “小鸢,他是你前世,最厌恶之人。” 江景鸢看着卫竞川,不对的,他第一次见到裴谨,不是厌恶的感觉,是久别重逢,是遗憾袭来,是光阴流传百年的歉疚感,是山海皆可平的难捱。 “我还奇怪,他为何从不向我提前世之事。”
第二十九章 同他断了,同我在一起 听到江景鸢这样说,卫竞川面露喜色,他刚清醒这几天,查到的信息显示,两个人感情似乎发展得不错,但他就知道,裴谨一定不敢说实话的。 那就还来得及。 无论怎样来看,他都占尽优势。上辈子他在江山与个人情爱面前,选择了江山,那这辈子,对于江景鸢,他势在必得。 他是他最尊敬的兄长兼师傅,亦是他效忠的君王,裴谨拿什么和他比? “他哪里敢说。”卫竞川看着江景鸢被束缚的双手,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竟然给锁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现在确实不打算松开,“小鸢要明白,这样欺骗的感情,做不得数。” 江景鸢静静地看着对方英俊的面庞,对方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专断与疯狂偏执,哪怕再温和也伪装不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您说的就是真的?”江景鸢温和地笑着,“毕竟所谓前世之事,我毫无记忆,现在裴谨尽管有古怪,但是他确实对我很好,说实话,您三言两语就要让我对他彻底改观,我做不到。” 卫竞川勾唇一笑,抬眸,“上辈子,九国时期的晋国,第三任君主卫勉,字竞川,因为那个年代比较混乱,不过你去查查史书,一定能查到九国六君子,里就有位姓江的,还有残暴嗜杀的裴姓异姓王。” “哦,大概也能找到一些野史,上面,一定会写到道,摄政王养一子,姿容秾丽绝伦,王宠爱有佳,似有悖伦理,行断袖之欢。” 江景鸢脸色微变,卫竞川见状,拉起了对方的手,“这些事,你尽可以去查,看我是否有半句谎言。” 江景鸢点点头,神情淡漠,情绪好像受到很大影响,“那您现在,锁着我在这,是要做什么?” “我都说了我只是怕你受他蛊惑,不信我的话非要逃出去伤到你自己。”卫竞川温和地摸了摸江景鸢的头,“找你回来,自然是不想你再落入那个奸邪之辈的手里。” 卫竞川黑眸里情绪如乌云翻滚,手指转而捏住了江景鸢的下巴迫使对方注视着自己,动作是不容抗拒的狠辣,语气却是含着脉脉温情的,“你我上辈子就错过了,这一次,寡人再也不会把你让予他人了,小鸢只能陪在寡人身边。” 他凑上前去,想吻上那唇形漂亮的粉白唇瓣,江景鸢扭过头。 卫竞川陡然眯上眼睛,捏住下巴的指尖加大力道,仿佛要把下颌骨给捏碎。 江景鸢痛到额角青筋暴起,他忍着痛道,“卫总,说实话,见到您第一面,我心底是充满孺慕之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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