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其实,我就是觉得......” 顶着叶归尘清冷淡漠的眼神,灵渊到底不敢再当面撒谎,索性直接扑上去抱住叶归尘的腿:“对不起,卿卿,是我小气嫉妒爱吃醋,怕你会跟外面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们父子,这才想寻个法子把那个女人拒绝了,让你能留在我们身边......” 叶归尘的眼角抽了抽,灵渊这么坦诚还不如再撒个谎。 “既然知错了,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罚?”叶归尘不为所动地追问。 灵渊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地把脸贴在叶归尘的腿上蹭了蹭:“我真的知错了,为表诚意,今天晚上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山上寒凉,夜间风大,我还能帮你暖床......” 话音未落,便发现自己只能张嘴不能出声。 他抬头看向叶归尘,果然,对方又把他禁言了。 灵渊只能用控诉的眼神望着叶归尘。 叶归尘没有理会他,好看的莲目微微扫向不远处的花海小路,数十丈之外有一男一女正往这边行来。 他虽受伤未愈,到底是半仙之体,五感过人,远远地便察觉到了有人往这边走来,且那两人行踪鬼祟,百般遮掩,倒是十分可疑。 当然,过人的听觉不仅能让叶归尘听见远处的脚步声,更能清楚地听见身前人的心跳声。 此刻,四下皆静,他便越发将灵渊那一阵快过一阵的心跳声尽收耳中。叶归尘怀疑,灵渊的心跳再快些,是不是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过魔修的体质不同于人类,即便是没有了心脏,一时三刻也不会身亡。不像人类,心脏若是被损毁,人便也活不下去了。 灵渊猜不到此刻叶归尘在想什么,只觉得卿卿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好看,凤眸贪婪地望着叶归尘近在咫尺的面容,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在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家卿卿,而且还是在双方都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灵渊忍不住地想要凑上去汲取叶归尘身上独特的冷香味。 然后被叶归尘无情地抬手拦住。 被拒绝之后,灵渊也不气馁,只是傻笑着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试图凑上去偷袭一吻,却被叶归尘熟练地用手里的球球堵住,只亲到一嘴鸟毛。 “呸呸呸!”灵渊忙着吐毛。 叶归尘嘴角微微抽了抽,转头看向小路,那一男一女已经走到近前来。 “你确定这丹药的作用能维持十二个时辰么?若是出了岔子,只怕......”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笑了笑搂住女子的细腰:“小东西,本少爷拿出来的自然都是上等货,你还担心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女人下意识抬手捂住嘴,似乎生怕他没遮没拦地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 “晚辈医仙谷弟子媚烟见过叶剑主。”女人偷偷扯了扯身边男子的衣袖,推开男人的手臂后俯身行了个大礼。 男人一回头见到叶归尘和灵渊两人愣了片刻后,这才有些尴尬地撤回手,跟着行了一礼:“晚辈不知剑主在此,多有冒犯。” 灵渊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前这对男女一眼。 男的不是明日就要与未婚妻举行道侣大典的沈崇诲又是谁? 女子虽然生得千娇百媚,但她自报家门出身医仙谷,绝对不是沈崇诲那位出身紫霄宫的未婚妻。 所以,这两人是...... 看出两人的神色慌张,叶归尘倒也无心管别人的闲事,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无妨,两位请自便。” 那两人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只是连连推托还有事情要办,三言两语请过安之后,便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了。 望着媚烟仓皇离开的背影,叶归尘忽然拧起眉头,随手解除了灵渊身上的禁言术。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媚烟的身上竟然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魔气附着? “卿卿你没有看错,那个媚烟身上的确带着魔气。”灵渊的目光从媚烟身上挪开,又黏在叶归尘身上了。 叶归尘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媚烟乃是医仙谷的弟子,虽不算什么名门大派,却也是修界正道,怎么会与魔修有勾结? 至于那个沈崇诲么,叶归尘一眼就看出对方长期肾气不足,阳精大泄,就连元婴期的修为也难掩他满脸疲态,必然是长期沉溺酒色,不思养身之故。 他这种人能在大婚之日前与其他女子厮混一处,倒也不足为奇。 叶归尘微微摇了摇头,他多少也耳闻过含元真人对沈崇诲无底线的宠溺纵容,只怕若再不多加管教约束,这孩子早晚要惹出大乱子来。 “你可知道,魔修接近沈崇诲是为了什么?”叶归尘随口问道。 灵渊立刻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已经许久不回魔域了,也不清楚魔域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那些魔修我都不认得,谁知道他们为什么接近沈崇诲?” 叶归尘收回目光:“方才让你自己想想该如何处罚,你只知道浑说,如今正好,你就在这里抄录清净经吧,何时抄录完一卷何时回去休息。” 说着,叶归尘从储物戒指中丢给灵渊两卷金刚贝攒成的空白经书。 灵渊一看便头皮发麻。 这种金刚贝的硬度堪比精金玄铁,偏又窄小,还不能使用灵力,必须自己一笔一笔地雕刻。 只是力道轻了很难在上头刻下文字,力道重了又容易将贝书损毁,最是耗费心神,以前叶归尘就喜欢罚他镌刻经文,没想到过去几十年了,这个坏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卿卿,你多给了我一卷经书。”灵渊谄笑着将另一本递回给叶归尘。 叶归尘托着球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还有一卷是留给你的好朋友的。” 好朋友? 灵渊挠挠后脑勺,他什么时候在上界交到朋友了? 不大一会儿,‘好朋友’便哭丧着脸走过来。 灵渊定睛一看,有些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平坦空地来:“南宫道友,这边请。” 南宫道怜无不怨恨地瞪着他,埋怨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却还是认命地坐到灵渊身边,接过后者递过来的金刚贝书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怎么会是这东西?” 看得出来,他也曾经饱受抄写经文的折磨。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认命地展开贝书埋头镌刻。 刻了几个时辰后,南宫道怜终于灵光一闪,想出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你身上这件衣裳是从哪里偷来的?”他丢开手里的经书,抓住灵渊的衣袖追问,“这是师尊的衣裳。” 灵渊低头,这才记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叶归尘留下来的旧衣。 这件衣服被他珍藏多年,每每想卿卿了便拿来抱着入眠,方才为了假扮叶归尘才拿出来穿上。 “是吗?你看错了吧?不过是颜色款式相近罢了。”灵渊讪笑着把衣服脱下来准备收起来。 “怎么会?”一听到灵渊说自己看错了,南宫道怜便不服气了,抬手扯住衣袖,“这件衣服是以火浣布为原料制成的,这种火浣布可不易得,轻易不会变脏,即便脏了也只需点火一烧,又能洁白如新。师尊有许多这样的衣服,诶......” 没等他说完,灵渊就一把抢过衣服放回储物手镯里,见南宫道怜还要追究,便换了个话题问他:“经文你抄写完了?” 一提到这个,南宫道怜顿时泄了气:“我只抄了一小半。” 不能用灵力还要在金刚贝壳制成的经书上刻字实在是太难了。 “怕是刻到天亮也刻不完。”灵渊也跟着叹气,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想要判断眼下的时辰,却不想,一抬头便愣住了。 绝鸢峰的高度非同寻常,因此即便是站在山腰处,也能将天顶的绝美夜色一览无余。 只见无数清亮如宝石的星辰如同大河倒悬在他们头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星海。中间一轮明月高挂,许是月亮的光芒太盛,遮掩了其他星辰的光色,便越发显得那轮圆月清冷孤寂。 清冷月色之下,一望无垠的云海翻腾流转,越发衬得这漫天星海瑰美壮丽。 “这就是星海映月的奇景么?果然够美。”南宫道怜震惊了片刻后才喃喃开口。 而灵渊心中却涌起一股渴望,若是能让卿卿也见到这样的美景就好了。 忽然,他心念一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心脏的位置,尝试着启用灵犀之印召唤叶归尘。 灵犀之印除了能够让千里之外的两人感应到对方的位置之外,还有不少妙用,其中他心通便是一项。 通过灵犀之印,结印双方能互相见到对方所见,听见对方所听,感受到对方所感。 意外的是,灵犀之印竟然畅通无阻地传达到了叶归尘那头,并且难得的得到了叶归尘的回应:“何事?”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灵渊也十分珍惜,连忙殷切地回应道:“卿卿休息了吗?我这么晚找你会不会打扰到你?” 那边的叶归尘沉默片刻:“有话直说。” “卿卿,我给你看样好东西。”灵渊说着,灵犀之印转动,他胸前的莲华状印掠过一丝暗金色,瞬间,客房里的叶归尘便借助他的双眸见到了灵渊所见的一切。 当然,也包括头顶的星海月色。 “找我就为这事?”叶归尘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灵渊沉声回答:“我见这景色好,便想着你若是也能看到就好了。卿卿,你喜欢吗?” 叶归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灵渊却一直耐心地仰着头,望着头顶那片黛色苍穹,时不时还指着某一处道:“卿卿你瞧,那边的星星聚在一起像不像一只鸟?我瞧着有些像球球,哈哈哈。还有旁边的那里,像你的故渊剑吧?嗯,我找找有没有池鱼......” 盘膝打坐的叶归尘睁开双眼,漫不经心地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头顶的天穹星海便映入眼帘,与方才借助灵渊双眼所见的别无二致。 “上面那里,就是池鱼,我们一家三口都在,挨得很近呢。”耳中传来灵渊欣喜的声音。 叶归尘抬眸扫去,默默地在心底反驳,根本不像。 “卿卿,今晚的月色真美。”良久,灵渊才感叹道。 叶归尘微微垂眸,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不过,他开口说话时依旧清冷淡漠:“我不曾关闭灵犀之印只是为防止你们二人在山中遇险,这山上有魔修出没,你们若是遇上不好对付。若无危险,不可再贸然用灵犀之印联系我,明白么?” 灵渊:“......卿卿,你真不解风情......” 感应着已经被叶归尘单方面关闭的灵犀之印,灵渊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心脏的位置。 一回头,才发现旁边的南宫道怜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片刻后,弱弱开口询问:“道友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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