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总局。 几人不仅见到了张瘸子,还看到了秦兴。 快一个月不见,秦兴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伪善样子,见了段干忱和黎祟还扬着笑脸打招呼。 黎祟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样,特想飞起来给他一脚。 张瘸子给两边做介绍,黎祟阴阳怪气地冷哼,“说那么多干嘛,直接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就够形容了。”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张瘸子阴沉着老脸,秦兴倒是好肚量,被指着鼻子骂还能笑出来,“难得打败仗,火气大点也正常,能理解。” 理解尼玛了个X,黎祟抄起桌上的热茶就往秦兴那张逼脸上砸。 秦兴好歹是哨兵,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一偏头躲了过去。 秦兴还没怎么呢,张瘸子先跳起来了,“你们到底是来谈判还是砸场子的!没诚意就滚蛋!” 段干忱适时出来唱红脸,“黎祟他就这个脾气,张局多担待,咱们还是谈正事。” “直说吧。”关劭懒得和这个老橘子皮扯屁,“那对母子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吧?” 秦兴目光扫过四个人,似笑非笑,“各位没带窃听设备来吧,谈判还是得有诚意,是不是?” “怎么着,现场脱光了秦局亲自验验?”祁溟说罢,就要解衣服扣子。 张瘸子冷下脸,“大家时间都挺紧,就别乱贫了。那对母子是我们安排的,当家的男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本来买了保险,受益人写自己,策划一场车祸撞死母子俩,结果保险赔了后赌债还是还不上,这不就尸体再利用,又赚了一笔。” 这人渣配活着吗? 这一刻,四个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升起杀意。 段干忱要理智一些,讲完龌龊,就该谈条件了,“所以姬粼要怎么才能被放出来?” 张瘸子看了秦兴一眼,秦兴做了个“您请”的手势,并没有要跟他争抢话事人的意思。 张瘸子很满意他的识相,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一个条件,你们在场的四人,包括被拘在J市的姬粼,全部退出特管局。”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黎祟最先嗤笑出声,“感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把实力最强的几个赶出去,好让你们几个猴子称霸王是么?” 张瘸子冠冕堂皇,“这都是考虑大家的意见,毕竟SSS级太强了,不管是上面和下面都过分忌惮你们,什么地位、资源、话语权,全部向你们倾斜,底下人早就闹得不行,我这个当领导的,总得为大多数人的利益考虑。” “地位?资源?话语权?”关劭嚼磨着这几个词,越想越觉得可笑。 “地位是指行动队队长的位置?凭本事得来的,没走后门,一个管着十几个人的队长,也能让那些人眼红不平,他们哪来的脸?资源又是什么?一个月比别人多领的几千块工资?扛最大的危险,受最重的伤,那不叫资源,那叫抚恤金。至于话语权,从来都是弱者对强者的仰望,并不是谁给的。” 综上,张瘸子不止腿瘸,嘴也瘸。 张瘸子不搭关劭的话,甩出一叠资料,“这是各地省局报上来的资料,关于应不应该取消评级制度的调查,有超过八成的人希望取消,大家苦区别对待久矣,都希望可以实现人人平等,既然要改革,自然得从挑尖的几个先下手。” 挑尖的几个之一的祁溟鼓掌拍手,满脸乐呵,“不错,挺好,这破地本少爷早就不想待了,脱身苦海,得放炮庆祝。” 他说罢,哼着歌,率先走出了房间。 关劭眼神讽刺地看着桌上的资料,站起身,淡淡道:“也是时候回去学着管理公司了,两位——” 眼神扫过对面只差把野心勃勃四个大字写脸上的张瘸子和秦兴,关劭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好好干。” 黎祟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粗暴,他一脚踹翻面前的谈判桌,正要讥讽两句,秦兴突然拍了拍手,看向门外,“进来。” 过了好一会,门才被打开,容桥怒瞪着秦兴,不情不愿走了进来。 秦兴怀着某种阴森的恶意,笑看黎祟,“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人是谁吗?” 叛徒,黎祟已经对容桥失望透顶,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情绪,只想痛痛快快地把秦兴狗血淋头骂一顿,秦兴却没给他张口的机会,“他呀,不姓容,姓李,是我爸当年随便在孤儿院找的一个戏子,给他编了个身份,用来哄容杼的。” 黎祟和还坐在椅子上的段干忱一齐望向容桥,眼神不可谓不震惊。 容桥现在已经和跟他们撕破脸没区别,可在面对他们质疑的目光时,还是心亏地偏过了头。 秦兴语气轻快,像在讲什么开心的故事,“容杼以为他真是自己的弟弟,临死了还不忘拜托你们照顾他,哈哈哈,你们三个傻逼,拿他当眼珠子宝贝,结果怎么着,身边藏了个叛徒,被辜负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么多年,秦兴估计就在等这一刻,由他来揭开真相,打他们的脸,告诉他们有多愚蠢。 黎祟拳头捏得咔擦响,眼底滚着猩红的戾气,想弄死秦兴的念头已起,被段干忱拍着肩膀,强行摁了下去。 段干忱笑得云淡风轻,“秦局长未免把我们想得太感性了,从意识到容桥生出异心的那一刻起,我们对他就没了感情,在这个基础上得知他真实身份,顶多有点惊讶,实在谈不上什么难受。” 诛心是吧,谁不会。 段干忱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一不会让以为打击到他们的秦兴爽尽兴,二也是告诉容桥,他们之间的情分彻底了断。 秦兴不笑了,脸色阴沉地盯着黎祟和段干忱。 黎祟从进来就想抽他,就算段干忱拦着,他也咽不下肚子里那口气,到底还是一拳砸了过去,秦兴被打得满嘴血腥,暴怒着想还手,却被SSS级哨兵的威势压制地死死的,动弹不得。 脸都憋青了,黎祟才慢条斯理地解开对他的禁制,轻蔑地骂:“废物。” 不管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秦兴,还是现在这个机关算尽的秦兴,他从来都不配当黎祟的对手。 “告辞。”段干忱端着涵养,跟着黎祟一起离开了。 容桥听着秦兴歇斯底里的谩骂,咬紧嘴唇,扭身走出房间,追了出去。 ◇ 第一百五十章 失踪不见了 车门关上,段干忱将要发动车子,黎祟那侧的车窗被敲响。 窗外是容桥的脸,眼睛不住地盯着黎祟,段干忱看了眼黎祟冷若冰霜的侧脸,劝道:“好歹一起相处三年,无论如何,画个句号。” 黎祟抿了抿嘴,降下车窗。 容桥往后退了一步,给黎祟留下车的位置,黎祟冷着脸坐在车里没动,“有什么话,说吧。” 面对他冷硬的态度,容桥下意识想掉几滴眼泪博取同情,泪水在眼眶打转,嘴里发出抽泣声,然而还没等他张口卖惨,就被黎祟不耐烦地打断,“省省吧,总用这招儿都不腻吗?” 容桥表情僵住,一阵难堪,眼神变得讽刺,“我会用这招儿,不都是因为你以前就吃这套么。” 黎祟没想到他事到如今居然还能硬气起来,再不给他留情面,“以前你是容杼的弟弟,现在你是什么东西?” 黎祟要是想戳谁心窝子,能把人活活气死。 容桥嘴唇抖了抖,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就不想知道我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吗?” “没兴趣。”黎祟说完,让段干忱开车。 段干忱望着容桥失魂落魄的脸,送给他一句忠告,“好自为之。” 车子开离了总局,容桥站在原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子的影子,才擦干脸上的眼泪,表情变得坚忍。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做出成绩,让他们刮目相看。 到时候他将摘去容桥的身份,以李航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姬粼被放了出来,得知博弈的结果是他们五个退出特管局,楞了半响,挠头,“那我得回大学念书了。” 说不怅惘是假的,毕竟在特管局系统里待了好几年,任务过程中认识不少谈得来的朋友,离开之后,跟那些人的关系肯定慢慢就淡了。 但要说难过,倒也没到那个程度。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时岫还留在特管局,以特管局的工作繁忙程度,以后找他可能没那么方便。 时岫却出乎几人意料地宣布,他会写一封辞职信,“现在的特管局已经变了味,再待下去就是消耗自己。” 几人里面,对他做出这个决定最高兴的还要属关劭。 在关劭看来,时岫选择离开特管局,就等于是跟那个固守着对顾冕承诺的自己和解了。 没了那根横在他和时岫之间的刺,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指日可待。 “想好离职后做什么了吗?”关劭抛出橄榄枝,“我打算创立一个物联网公司,你来当创始人怎么样?” 没等时岫回应,祁溟走过来搂上时岫的脖子,“开公司多枯燥啊,岫岫我们去北极,拍极光、冰钓、北欧旅行,玩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好歹毒的情敌,他想把人拐跑独享二人世界,做梦! 近水楼台先得月,谁不想。 黎祟从没有哪一刻庆幸自己有个开杂志社的堂哥,他知道时岫爱好摄影,于是搬出自己那个创办独立杂志,在业内名声响亮的堂哥,“我哥那缺个摄影师,你要不到他那玩两天?” 姬粼不甘示弱,“这么年轻,不念个研究生像话吗,岫岫,听我的,南大学术氛围好,读南大。”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马上把时岫拐跑,只有段干忱什么都没说。 那时候四个人都以为段干忱有自知之明,看清楚他跟时岫根本没可能,所以不争取。 后来才知道,段干忱早在之前就已经开始部署。 时岫把四个人都拒绝了,说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家人,之后再考虑别的。 这话合情合理,四人就此住嘴。 时岫没说他要休息多久,几人想着逼太急也不好,就各自先忙自己的事情。 等忙完了去时家拜访,才发现时岫早就离家,时岫具体去了哪,时父和时母也不知情。 这下几人急了,分头找人,快把帝都翻个底朝天,也不见时岫的身影。 他们四个急得上火,段干忱那边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惹得四人生出怀疑,是不是他把时岫给藏起来了。 四人直奔南州,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却得知段干忱在相亲。 相亲对象是段干老爷子安排的,和段干家家世相当的豪门千金,婉约大气,与段干忱站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 面对四人的质问,段干忱很是惊讶,“时岫失踪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黎祟宁愿相信他是在演戏,“别搞那些阴损的手段,大家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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