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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端失笑点头。 贝铭进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内心十分挣扎：在贡献菊花还是贡献肚皮之间垂死挣扎。往好点儿想，原来他其实也是得贡献菊花的，现在可以只贡献菊花了，这是赚了啊！但是一想到一个男的每天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他就一阵恶寒，如果那个人是褚云端呢？ 他沉默了一阵，发现这个假设或许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褚云端身体健康，卫生习惯良好，没有体臭，以他白天的行为习惯来看，床上应该不会特别残暴……吧？ 贝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不但穿戴整齐，还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得像个蘑菇。 褚云端正在床头看书，见他这么出来，笑说：“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谁能保证你不突发兽性？”贝铭站在那儿离他两米远，问，“你刚刚说那个事儿，频率是多少？” 褚云端：“嗯？”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过X生活就不用生孩子，你想多久一次？”他还是站在那儿。 褚云端听他问话那架势，本想开个玩笑，想了想还是没开，说：“你想多久一次？” “甲方先报价，我不能一下就把自己的底线暴露了。”贝铭裹着毛巾太热了，把脑袋露出来。 褚云端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像是生气了，半晌说：“算了。” “诶？”他把毛巾一扔扑到床上去拽褚云端的被子，“你气性也太大了，这还没怎么地呢，什么叫算了啊？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褚云端把脸埋进被子里笑。 贝铭看出这是在逗他，生气地说：“真行，还逗我，又逗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当初结婚的时候为什么说自己是直男？你到底是不是直男？” 褚云端闭着眼睛装睡。 贝铭说：“你刚刚说咱俩那啥就不用生孩子是不是也是跟我开玩笑呢？” 褚云端跟吃了哑巴药似的，死也不开口了。 贝铭恨得想咬他两口，又怕这一口咬完不知道最后到底谁吃谁，只得作罢。睡觉的时候使劲儿拽被子，企图把褚云端冷死。 褚云端拽了几次没拽动，说：“你再不给我被子我可抱你了啊。” 那被子倏地就松了，贝铭背对着他，感觉身边的床垫因为人的动作而忽起忽落地塌陷，贝铭还以为褚云端要过来抱他，一扭头，发现褚云端只是背对着他，背影安安静静，看不出一点儿非分之想的意图。 贝铭忍不住说：“你刚刚说那事儿真是逗我呢？” 褚云端这回开口了，声音里带有笑意：“不逗你你打算答应吗？” “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贝铭翻了个身对着他的背。 褚云端没动，他怕他一回头就忍不住按着贝铭干点儿什么。 贝铭还在对着他说：“我想了一下，你看，你现在三十三了，虽说按照人类的普遍寿命来讲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但大家都是男人，都相互了解，这男的一过了二十五普遍性能力就开始下降，就按你最好的状态算吧，一个星期一次，肯定够了吧？再多你就得吃药了。要是按照这个频率……” 褚云端没忍住回了头，简直想给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性能力到底怎么样。 贝铭见他回头，越发起兴，看着他的脸色说：“你别不高兴，我说的这是事实，有科学依据的，咱俩都睡一个被窝儿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褚云端恶狠狠道：“一个星期一次肯定不够，你别想了。” 贝铭嘿了一声，笑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行，你很行，特别行，行了吧？真是的，男人脆弱的自尊心。” 说完他也不纠结了，笑嘻嘻地闭上眼睛睡觉。留下褚云端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想给他展示一下到底行不行，怕吓着他，不展示又好像印证了贝铭说的不行，气得瞌睡全醒了。 早晨起床时褚云端带着两个大黑眼圈，躺在床上盯着贝铭。贝铭一睁眼就看见褚云端盯着他，吓了一跳，呜咽一声，带着睡意又埋回被子里，哼哼：“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褚云端坐起来，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脸，说：“你还起不起了？” 贝铭在被子里扭了一下，说：“起……你先洗。” 褚云端看他那样子还是忍不住觉得可爱，无奈先去洗漱。 两人出门的时候明显一个精神抖擞一个睡眠不足，睡眠不足的那个是睁了半宿眼睛的褚云端，精神抖擞的那个是二十三岁的年轻小伙儿贝铭。 贝铭睡了一晚上完全想通了，褚云端跟他说用X生活和谐换生孩子那事儿明显是跟他开玩笑的，解领带时候发生的那个小插曲估计也是褚云端单身生活时间太长，稍微有个暧昧的时刻就有点把持不住，可以理解，毕竟到最后褚云端也没承认自己是弯的，还不能证明吗？光是那股“宁折不弯”打死不认的嘴硬劲儿就跟直男一模一样。
第10章 褚云端虽然不知道贝铭现在心中所想，也能看出他摇头晃脑心情不错，顿时觉得自己熬半宿夜其实也没什么难过的。贝铭就像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动物，十分钟前还哭呢，十分钟以后给个甜枣就又笑了。 这是褚云端自己以为的。 没想到刚到公司就收到迪士尼在逃公主贝儿的微信，那边说：“牛哥，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老公好像不是直男。” 褚云端心想，我还能不知道你老公不是直男吗？他斟酌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觉得你老公不是直男？” 迪士尼在逃公主贝儿：“你们gay怎么判断一个男的对自己感兴趣的？” 这还真把褚云端问住了，想了想，说：“故意往我身上泼咖啡？” 贝铭：“泼咖啡？” “就是……”褚云端扶额，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这个方向，“以前公司刚入职的一个同事，一个星期往我身上泼了三杯咖啡，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扁平足。” 贝铭一下就不纠结自己老公的事情了，很八卦地问：“后来呢后来呢？别人都泼了你三杯咖啡了，你没点儿啥表示？” 褚云端：“因为还在试用期，我就把他开除了。” 贝铭：“你好绝情啊，他长得很难看吗？不对，你还能开除人呢？领导啊！” 褚云端故意忽略他后半句问题，说：“不难看，只是我不喜欢。” 贝铭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男的是因为不喜欢被投怀送抱才不偷腥的，别人都投怀送抱了，你竟然不趁机那啥一下？” 褚云端有点儿生气：“要是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趁机偷一下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贝铭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gay。”说到这儿，他又想起来今天给NUBE发信息的目的，说，“牛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老公昨天说我要是跟他过X生活就不用生孩子了，你说他是不是爱上我了？” 褚云端：“爱上你还不好吗？” 迪士尼在逃公主贝儿：“当然不好了，我宁愿他出去偷人，你都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给自己洗脑多少次才能淡定地活到现在，我太痛苦了。” 褚云端不说话了，他还以为贝铭能慢慢接受他了，结果贝铭竟然宁愿他出去偷人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贝铭说：“牛哥？” 褚云端灰心失望，说：“那你跟我吧，我也有钱。” “都跟你说了别开这种玩笑。”贝铭气道，“我老公除了可能喜欢我这点，其他还是挺好的。你说，我怎么才能继续跟我老公保持现在这种‘既不被扫地出门，又不用贡献菊花’的友好关系啊？” 褚云端想，哈，喜欢你竟然是缺点？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说：“只要他不表白，你就当不知道。” 贝铭说：“那我就眼睁睁这么看着他沉沦进对我的爱河里？太不道德了吧？我觉得我还是得跟他说清楚，不然万一哪天他兽性大发突然想那啥我怎么办？” 褚云端心想，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们俩结婚这么长时间，他碰过你吗？” 贝铭：“没有，我俩结婚第一天我邀请他他都没动我。” 褚云端：“那他应该还算君子吧？你不点头他肯定不会碰你。” 助理来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刚好看到褚云端像条失去理想的咸鱼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叫了他一声：“褚总？” 褚云端又长长叹了口气，坐起来：“什么事？” “刘总说跟伊迪尔超市那个合作项目基本谈妥了，昨天那边提议跟您见面再确认一下合作细节，约的时间快到了，刘总现在在楼下等着，咱们现在出门还是？” 褚云端这才想起来，拿了衣架上的大衣穿上，想了想，跟助理说：“你一会儿跟贝铭打个电话，跟他说中午我不陪他吃饭了。” 十分钟以后，贝铭接到电话，那边语气很客气：“贝先生吗？我是褚总的助理冯百万，您叫我小冯就行，褚总有个会临时出门，叫我跟您说一声，今天中午不跟您一起吃饭了。” 贝铭还没跟褚云端公司的人打过交道，感觉颇新鲜，而且他刚刚还在怀疑褚云端暗恋他，这边褚总就连午饭都不跟他吃了，想来想去很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心情不由大好，说：“好的好的，谢谢你冯助理。” 冯百万赶紧说：“不客气不客气，听褚总说您在准备考研，祝您成功上岸！” 冯百万挂掉电话看向身边的褚云端，汇报：“褚总，已经说过了。” 刘总在旁边非常惊奇，心想这是什么情趣，褚云端就在旁边，怎么不亲自给自己老婆打电话？又不是出去偷腥，有什么不好说的？ 褚云端问：“他在电话里说什么？” 冯助理：“没说什么，就说谢谢我，然后就没了。” 褚云端：“语气呢？有没有失落？” 冯助理：“没有吧？还挺高兴的。”冯百万还以为褚总怕夫人生气，赶紧说，“贝先生看样子是挺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因为一顿饭生气的。” 褚云端一张脸拉得比驴都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中午没人请客，贝铭去附近吃了拉面，AKM上线的时候NUBE也不在，只能失落地投入知识的海洋。 晚上他主动给褚云端打电话，问他忙完了没，要不要一起回家，那边歌舞升平，听着还有碰杯的声音，说：“你自己打车回吧，我这边今天可能结束会晚。” “你喝酒了？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贝铭有点担心。 褚云端说：“不用，你回家早点休息，冯助理会送我。” 他这样说，贝铭也不再强求，只叮嘱：“你少喝点。” 褚云端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褚云端不回家，贝铭自己的时间就比较自由，他也没回家，反正自习室是二十四小时的，吃完晚饭又去坐了一会儿，给NUBE发微信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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