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衍一行人吃完饭就分头回家了。 临别时陶初翰对着莫衍叨叨不断,被陶初凝揪着耳朵拉走了,陶初蔓身体不适自己先行回家了。 莫衍找店小二取了吃食,与莫殷一起结伴往莫府走去。 “你对刚听见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莫殷问道。 “可能只是几个不怕死的山贼去偷宝藏吧,毕竟偃月谷遍地是宝。” \"嗯,也不是不可能,偃月谷被重创,又群龙无首,即使想有什么动作,短短半年之内也不可能有大作为。\" \"但也不可不防,可以派人盯着。\" 莫衍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嗯,我回头安排一下。” 莫殷看见他怀里捂着的糕点,试探地开口,“我记得你从来不吃甜食。”
第11章 逃离 “人是会变的。” “莫衍,有些事情不必太过于执着,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自有分寸,你说过在这件事情上不干涉我的。” “我是怕你越陷越深,到头来伤了自己。莫衍,我…” “那哥哥呢?一直以来让哥哥忘不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你六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从来都不对别人说起。” 莫衍打断莫殷的话反问。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爹爹发了很大的火。” 莫殷说这话时神情很哀伤。 莫衍见他闪烁其词,也不再追问,自顾向前走去。 “你真的变了很多。要是一年前我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我是断不会同意的。” “昨日之事不可追,明日之事未可知。” 莫衍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要再自责了。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后半句他说得很轻,以至于莫殷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莫衍走到快铁门时,不由加快了步伐,脚步声在空旷的密道里响起,听着有些慎人。 他打开门往前走了几步便用余光瞥见一道影子掠了出去。 “谁?” 他刚打算去追,铁门却已落下。 糟了,莫衍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快步向密室的房间走去,他看见房门大开着,而房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忽地想起今天在醉明轩听到的事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偃月谷的人来救走了君天瑶?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了。 这间密室非常隐蔽,而且处处设防,外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并救人出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将怀里还热着的糕点放到桌子上朝外走去。 靠近屋子门口的石桥往上走的那段石阶上有两条浅浅的血迹,而其他地方时有时无。 他断定是君天瑶自己连爬带滚地到了铁门边躲起来,等铁门开了便趁自己不注意溜了出去。 想到铁门外机关重重,而那人武功尽失手脚俱废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就赶紧追了出去。 君天瑶从密室房间到铁门口就耗费了很大体力了,躲在铁门口等待时机又颇费心力,但他还是坚持着滚爬了一段时间。 到了第一个岔路口,这下傻眼了。 没想到从外头通往密室的路竟然如此曲折,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岔路呢! 其实他知道自己肯定出不去的,即使出得了密室也绝对出不去莫府。 但他还是想试试,至少先探路。 他不确定莫衍把他抓回去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他。 但他眼下这种情况,又何惧生死呢? 再不行动的话莫衍肯定会追上来的。 死就死吧,他一咬牙往中间那条路滚去。 想象中的箭雨并没有落下,正惊讶着,便见面前多了一双脚,心下一凉,抬头一看正是莫衍。 莫衍将一堆箭矢扔在君天瑶腿边。 “君谷主好大的本事,手足俱残竟能逃出密室,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原来君天瑶选的路并不对。 箭雨之所以没落下,是因为莫衍把本来要落在他身上的箭雨都拦下了。 莫衍什么时候内力这么强了? 君天瑶不合时宜地想道。 莫衍见他不答话,也不看自己,似是又在盘算着什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单手将他放在自己肩上扛着就往密室走去。 君天瑶被狠狠摔在床上,原本已磨破的膝盖手肘处传来剧痛。 他还没缓过来,莫衍就欺身而上,冷声道,“为什么明知逃不出去还要逃?”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跟你说明原因,而且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没有关系!” 君天瑶看着莫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是该把你变成我一个人的所有物的。” 说到此处,莫衍拿起床头床尾悬挂着的铁链将君天瑶手脚拷了起来。 他翻身坐起,拔出刚在密道中刺中腿部的一根箭矢随意地扔在地上,下床去书桌上取来了一幅画。 他来到君天瑶面前,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看向那幅画,笑意晏晏。 “送给你的,喜欢吗?” 君天瑶被迫看向那幅画。 只见画面中间有一树红梅,周围围绕着七八只蝴蝶,那蝴蝶与自己背部的胎记一模一样。 他不知到莫衍这话是何意,但本能地觉得恐惧。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院子吗?里面也长了一棵梅花树,当时我正在树下舞剑,你在屋顶着看我。 你是在那时喜欢我的吗?” 他又笑了起来。 “那我把这树红梅送你可好?” “你要干什么?”
第12章 刺青 “把这棵树留在你身上,是不是就说明…” 他眸光微动,没再说下去却掩嘴轻笑起来。 君天瑶立时明白了,莫衍是想在他身上打上印记。 就像那些豪门望族会往男宠身上隐秘的地方黥上字,从而昭示所有权一样。 就算日后男宠失去了昔日的宠爱,也依然只能归他们所有。 “你不能这么做!” 他徒劳地想阻止莫衍。 “为何?”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不是你的玩物!” 君天瑶心脏抽痛,咬牙切齿,眼里燃烧起浓烈的恨意。 “凭你说过你爱我呀!” 莫衍嘴角微弯,轻声低语。 “莫衍!我是人!” 君天瑶眼中浮现出一丝绝望,就连语气里也夹杂着丝丝哀求。 莫衍迫使自己忽视掉君天瑶的哀求。 他松开扯着他头发的手,转而扯掉他的衣物,将其后背暴露在自己眼前。 轻轻抚摸那处自己爱惨了的胎记。 君天瑶想起莫衍曾说过的一句话,“你这胎记是为了取悦那些在你shen上辛勤耕耘的男人而生的吗?” 极尽侮辱的话语伴随着极尽羞辱的动作。 只怕在莫衍心里,自己从来都只是个适合匍匐在男人身下被玩弄观看的玩物而已,一直都没有变过。 就连那些曾经付出的情意如今都成了他堂而皇之羞辱折磨自己的理由。 他凄然一笑,闭上眼。 “莫衍,有朝一日,你定会爱上一个人,付出全部真心,却被踩在脚下,踏进泥里。终有一日,我所受之痛,你会一一遍尝”。 闻言,莫衍手下一顿,旋即笑道,“你这么爱我,哪里舍得让我痛?” 也许心早已没有了知觉,竟然连痛都感受不到了。 君天瑶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一连串暗沉嘶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密室里。 只是没过多久,他便止了笑,口中喃喃,“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声音听起来悲戚哀恸,莫衍只觉心中又烦躁又痛楚,伸手点了他哑穴,阻止他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银针,蘸上红墨往君天瑶腰间刺去。 他刺的很认真,像是在完成一件工艺品。 腰间的触觉由冰冷变得发烫。 君天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腰间的疼痛浸透全身。 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忽略万剑穿心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莫衍总算收了动作。 血红的梅花在苍白的后腰处绽放开来,栩栩如生。 加之蝶形胎记,便似那红梅傲立于雪中不动,却引得胡蝶来栖,美得惊天动地,艳得天地失色。 莫衍觉得少了些什么。 转念间又拿起针在君天瑶后腰右侧一只蝴蝶边刺了一个小小的“衍”字,才终于收起了银针等物什。 他看着已痛得晕过去的人,在那人腰侧落下轻柔一吻,便解开了铁链。 那人手脚处皆是被铁链勒出的淤痕。 他取来活血化瘀的药抹在瘀痕处,用手轻柔地按着,似是要将那瘀痕尽数抹去。 可是身体上的瘀痕迟早会消失,心里的瘀痕又该怎么抹去呢? 君天瑶醒来已是三天后。 这期间他发了高烧,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喝药。 莫衍只得用老方法将药喂给他。 他在床边一眼没合地守了三个日夜,终于等来了君天瑶睁眼。 可他并没有开心。 只因君天瑶醒后只是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床顶的围账一动也不动,任他使尽方法也没能改变什么。 迫于无奈,他只得点了那人睡穴。 在那人闭上眼睛后终于脱力地坐倒在床边的地上,似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只有手还紧紧握着君天瑶的手。 到底该怎么办?该放他走吗? 可为什么自己要放他走,明明是那人先动手将两人捆在一起的,为什么最后被套在绳索里的只剩了自己? 不甘心,不甘心呢! 转眼间年关将至。 莫衍走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悬挂着或大或小的灯笼,树木、地上都贴着红色的短联,年味甚是浓郁。 可他心底却有无垠的孤寂,怎么都填不满。 自君天瑶醒来到现在已经月余,可那人清醒时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一处,一言不发。 他真的爱极了君天瑶背后的印记,可现在他抱着君天瑶喜欢把人面朝自己,只为看见那人在情动时面上露出的不一样的神色。 只有那时,莫衍才能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所以,他每次都要等到那人神智不清哭着求饶才肯停下。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君天瑶迟早会被自己折磨死在床上。 “哥哥,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这个呀是糖人,小天要吃吃吗?哥哥买给你。“ ”那我可以吃两块吗?“ ”吃多了会牙疼的,一次只能吃一块哦!“ 莫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年逾花甲的老人正画着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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