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定睛看去,那物通体碧绿,是上好的青玉石雕琢而成,…… 君天瑶看到此等景象,刚平息的怒火腾地又燃起来,他使尽全力把那物往门口扔去。 此时,门开了。 莫衍刚进门便被一东西砸到。 他往滚落在地的东西看去,又想到君天瑶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天瑶看见他笑了,更气了,恨恨地瞪着他。 却看见莫衍捡了地上那物往床边走来。 他下意识去拉被子打算遮住自己的身体,却被莫衍拽住了。 “你干什么?”君天瑶生气地问道。 “又不是没见过,遮什么遮。”莫衍笑道。 虽然这话没错,但就这么直白地被眼前人说出来,君天瑶只觉更生气了。 莫衍见他这样,也不逗他了,抱起人拿着刚砸到自己的那物往门外温泉走去。 等一切收拾妥当,莫衍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想让君天瑶靠着坐在床上。 君天瑶想起这人刚在温泉里帮他清洗身体时也不忘折磨他,一点儿也不想配合。 莫衍无奈,只得安抚。 “行了,别闹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以前莫衍不管干什么都是直接用语言或行动通知他,从来没有跟他商量过。 不知道这次又想了什么法子要折磨他,君天瑶想到此处,不禁冷哼一声。 不过也不乱动了,等着莫衍继续说下去。 “上次你不是说你关我半年而我又关了你半年,你不欠我的了嘛!” 他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看着君天瑶急切地等着下文的样子,心下一笑,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话听上去没错,可是你别忘了,这一切事情的起因皆在于你,要不是你一年前强行绑我去偃月谷,我们之间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更毋需经历这些恩怨纠葛,我便是这件事情中唯一的受害者。” 他说到此处,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戾,君天瑶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 “所以呢,虽说时间上都是半年,但终究是你欠我多一些,我若也仅囚你半年的话...怎么想也是我亏了。” “那你想怎么算?”君天瑶问道。 “你绑我时我才十七岁,我囚你时你已二十一岁,虽你我从年龄上仅差三岁,但从被囚时间来看,是差了四岁,所以我囚你的时间应该是你囚我时间的四倍,这样才算公平。” 莫衍说完时看向君天瑶,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从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非常不愿意再被这样囚禁一年半。 “你不愿意?” 莫衍语气有些冷。 君天瑶确实不愿意,若要再继续以禁luan的身份苟活一年半,即使之后莫衍真的放他走了,他也一定会疯的。 可要是不同意,他可能真的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任那人亵玩了。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我不是不愿意。你说的时间我没有意见,只是余下的日子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我不想...”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莫衍打断他要说的话,似有些生气。 君天瑶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悦,不敢再说些什么激怒他,怕他一生气便任何生机都不给自己了。 可到底是怎么也不甘愿认下那笔账。 莫衍见他一直不开口,只在那里生闷气,叹了口气。 “那你想用什么方式?” “我可以给你做一年半的仆人,用做工的方式偿还,一切吃穿用度礼遇都可以跟府内最下等的仆人一样,甚至比他们再低一等也可以。” 他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出每一个字,生怕哪个字惹得莫衍不高兴了。 只是他虽这么说,但内心却隐隐作痛,他从前从来都是人上人,何曾做过仆人,又何曾做过比最下等的仆人更低等的人。 可他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最下等的仆人也好过他现在的处境。 “我莫府即使是最下等的仆人每月也有五两工钱,比其他府邸的仆人多出四倍来,吃穿用度更是没得说。再说了,你手脚俱残,又能干什么伙计?到头来还不是在享清福,这又算哪门子的偿还。” “我可以的,你安排我的活我保证都能完成,刷马桶、掏马粪...我都可以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莫衍没想到他会愿意去做这些活,沉思片刻,“先不说这个了,把粥喝了吧!” 他说着便端着粥走到床边,舀了一勺往君天瑶嘴边送去。 君天瑶只是低着头没有张口。 “喝!”莫衍厉声道。 君天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打了个颤,然后张开嘴把勺子含了进去,可却迟迟咽不下小小一勺粥。 莫衍忽觉有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手上。 他伸手抬起君天瑶的脸,发现那人双眼通红,盈满了泪水。 那些兜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落在他手上。 他很少见君天瑶在清醒时哭过。 想来是委屈极了,才在他面前哭了出来。 他伸出手去擦那眼泪,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心莫名的有些疼。 君天瑶避开他的手,擦了擦眼泪,接过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喝了起来。 没过多会儿手就因承受不住重量而不断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喝完了一碗粥。 然后他看向莫衍,“我可以的。” 莫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得他说,“我的手脚真的可以使用了,虽然不比常人,但再练习练习总会习惯的。” “干活是没有问题的。” 末了,他又补充道。 此时他眼里已经没有泪水了,一片清冽,只剩眼尾还红红的。 原来他说的是这事儿,莫衍鼻头一酸,转身朝门外走去,说道:“我答应你。”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想是那人的手再也承受不住碗的重量,只得任碗滚落在地破碎…… 莫衍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 从门口到凉亭仅仅十几步的路而已,他觉得自己耗尽了力气。 他脱力地坐到凳子上,抬头看着凉亭的顶部。 密室里明明没有风为何脸上会凉凉的。 他伸手朝脸上摸去,一片湿凉之意。
第19章 回忆4 他看着密室里的一花一木,心中百感交集。 半年了,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们huanhao过的痕迹。 也许该说,是他强迫君天瑶与他huanhao的痕迹。 这其中有几分报复几分欲念,他也不敢深究。 他想起初次强迫君天瑶时,是在偃月谷…… 今年初夏,也就是大战前夕,君天瑶谷内事物缠身,来莫衍别院的次数明显变少了,每次来匆匆待一个时辰便又离开了。 再后来将近仲夏之时,君天瑶似乎又闲了些。 每次来能花小半天时间陪他,怕他无聊,还给他讲一些江湖上的趣事。 每次讲故事时,都非要将他抱在怀里并用下巴抵着他的头才行,生怕一放手人就消失了一样。 莫衍拗不过他,便也由得他去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个月之久,莫衍能感觉到君天瑶越来越不安。 到后来每次讲故事的时候都将他勒得生疼,似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一点点安心。 这天君天瑶用完晚饭,想到别院看莫衍一眼便去备战。 一个月前武林盟给偃月谷下了战书,时间就定在今日戌时。 本来君天瑶是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的,毕竟偃月谷高手云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但半个月前他得到密报:退出江湖已久的莫鸿涛夫妇回了千鹤山庄。 莫鸿涛是莫衍的父亲,此次回来多半是为了攻打偃月谷的事情,他武功究竟有多高,江湖上无人知晓,只因为他与人过招从来不用全力就能取胜。 这意味着君天瑶要去对付深不可测的莫鸿涛,而他的左右座主要对付武林盟主及莫殷。 偃月谷所有人的作战难度都比原先定的提高了不止一个级,他实在不知道会有几分胜算。 左座主“花骨儿”曾劝他出去避避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君天瑶何曾不战而降过?更何况是临阵脱逃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即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胜,则名满天下宴宾客;败,则横刀陈骨会阎王。” 这是君天瑶告诉花骨儿的答案。他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一字一顿地说出这话。 目光熠熠,神色张狂,仿佛这场战局中所有人的生死均由他主宰一般。 后来,他转过身看着花骨儿笑了起来,纯粹而不带任何杂质的笑。 仿佛刚刚那个目空一切的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雪白的牙齿在唇后若隐若现,阳光透过树梢在他弯弯的眉梢与微眯的眼角间来回晃动,迷煞了人眼。 花骨儿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 似是有豪情万丈百毒不侵,又似蜜骨柔情一碰即碎。 她突然想伸开双臂拥抱眼前这个似乎稍纵即逝的人,但又怕惊扰打散了他。 花骨儿觉得,那一刻的君天瑶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纯粹的人。 君天瑶踱步到别院外不远处时,看见莫衍一袭红衣正在院内舞剑。 他被封了内力,虽然招式还记得,但力气不济,没多久便支撑不住,一个不稳,剑便掉在了地上。 君天瑶正想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就听得一声叹息,只见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君天瑶忽然心头一痛,想起初见他时,他一袭红衣在梅花树下与雪共舞的情景。 不知怎的,生出了即便是胜了也要还他自由的想法。 拿定主意后,便让人去取了解药来。
第20章 回忆5 莫衍似是不相信君天瑶会给他解药一般,看着君天瑶端着的碗,微微皱起眉。 “你想做什么?” “喝了它,你就自由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一切结束了,再走出这间别院!”他不想与他对战,一刻也不想。 “若你胜了,我还走得出去?” 听着他满是质疑与不屑的语气,君天瑶心中一痛。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不是吗?” 莫衍只是盯着那碗解药,没有动作 。君天瑶见状便端着碗喝了一口,然后上前一步,覆上他的zui,一点点把药喂了进去。 等最后一点药喂完时并未放开他,反而是搂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定要讨到糖吃一般。 莫衍似是qing动,微微张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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