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扬起笑,开口道谢:“谢谢母亲。” 女人点了点头,谈温书将自己餐碟里的牛肉切块换换到女人面前,漫不经心朝谈卿道:“听说这次的合作对象是一家海外的公司,怎么会想到来华国找合作对象。” 谈卿再次放下筷子,桌上这些食物他一道都不喜欢,总觉的里面有股怪怪的他说不上来的味道。 “可能是想扩大自己的产业范围吧,想在华国站稳脚跟,找我合作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我能带给合作公司的利益父亲我想您也清楚,毕竟我是您倾心教育出来的。” 谈温书勾唇,年轻俊逸的面上染上笑意,“这倒是没错,但我怎么听说,你跟这次合作公司的老板有些牵扯,以往可没有听说有这种情况出现。” 接着平静的望向谈卿,又道:“你的吊坠送出去了?” 无形的压迫感瞬间扼住呼吸,谈卿身子一僵,下意识摇头,“在家里,今天这身衣服跟那个坠子不搭。” 看谈卿没有再回答的意思,谈温书再度开口,“儿子,我问的是两个问题。” 谈卿稳了稳心神,在谈温书这里,他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既视感,他所有的谎话都无处遁形,倏地他勾唇一笑,带着欲望的贪心之意缓慢从他口中吐出,“父亲,您能问出口,不是就已经知道我的心思了吗,我喜欢他,我想得到他,我想让他只属于我。” 谈卿知道,他父亲就喜欢他有野心的样子,看着他野心贪婪,看着他为了争取想要的东西发疯发狂,将廉耻,将三观摒弃,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不顾后果的样子。 果然,谈温书表面做出的虚假笑意转变为真情实感,眼底涌入赞赏,也不过问谈卿口中想要的对象是男是女,更不会去关心谈卿因为什么去喜欢对方,他只是想要一个,有野心且具备强大能力的儿子,从领养谈卿那一刻开始,谈卿这一生就不会再有属于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只能按照自己规划好的一步步往上爬,然后站到那万人都要仰头才能看到的高度,谈卿是他最用心的教导的,很显然,谈卿的能力是他收养的孩子里最满意的,也是成长最快的,就像是赛马时,买的马票赢了,并遥遥领先与其他马儿一样,他所赌的那匹马儿在终点处得到了所有人的簇拥,心底的成就感逐渐飙升。 吃过晚饭谈卿失力的躺在床上,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头顶那刺眼的吊灯,不多时眼底戾气涌现,起身拿上外套出门。 结果刚打开门就迎面碰上一身睡衣端着果汁准备敲门的怀秋凝。 谈卿一愣,随即收回周身所有锋利气息,修长的脖颈垂下,低头轻唤:“母亲。” 怀秋凝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谈卿的侧脸,眼神温柔:“我的宝宝,已经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帅了。” 谈卿任由怀秋凝动作,明明是亲密的抚摸,温柔的眼神,谈卿总觉得心凉,没有理由的。 “儿子,苹果汁。” 谈卿看了对方一眼,接过仰头喝下,随后道: “母亲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有早会要开。” “那回去的路上小心。”怀秋凝轻言,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下至楼梯口时,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儿子。” 谈卿顿步扭头看去,站在高处的怀秋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眼神却毫无温度:“吊坠可以送出去,坠体的东西你最好是保护好,如果你不想丧命的话。”
第7章 谈卿喝醉引的荆诡失态 夜晚阴沉视线距离有限,车山路车身急速飞驰着,显示屏的蓝光照射在驾驶人那张坚毅俊美的侧脸上,在周身幽暗的环境中,竟显得有些可怖,那双眼睛冰冷的吓人,脚微微下沉,车身速度又提了些,像火箭一般穿梭在空无一人的沥青路上。 未知的恐怖,濒死的快感,飙升的心脏跳动,无一不让谈卿上瘾,速度极快,他完全没有“会不会侧翻”的顾虑,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侧翻了,从山顶滚到山脚,像他这种大人物肯定会占据各大头条,父母亲看到后会在怎么想,也许心疼多年来的培育功亏一篑,又或者是当初看走眼了竟选择了这小子,不管是什么表情,肯定会很搞笑就对了。 谈卿啧了一声,低磁的声音在车身内响起,“真想亲眼看一下啊。” 吊坠上的东西…… 他的血…… 会让他丧命? 谈卿靠在卡座沙发上,将手里如红水晶一样的东西举起放在眼前,震耳欲聋的音乐恍若无声,每每光束灯扫过,那颗珠子都会折射出漂亮的光线照在谈卿面上,精致的瑰丽惑人,偏偏主人不自知,更没有看到周围那跃跃欲试的身影们。 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谈卿放弃,将东西胡乱扔进西装外套,给侍者打了个手势,不多时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漂亮特调,但这些漂亮尤物都有一点特性,高度烈酒! 谈卿闷声喝了几杯,随后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点开了与荆诡的对话框。 .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荆诡皱着眉从狂欢的舞池旁走向楼梯口,一路上碰到好多扭动着臀部想贴上来的女人,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 荆诡脸色发黑,被欲望控住了的人类,丑陋的让人做恶,被欲望掌控了,更是悲哀可憎,就像那个控制不住自己背叛他母亲的男人一样,都该死! “主……”看到某处跟在后面的德马脚步一顿,喊了一声示意荆诡看楼下。 荆诡垂眸看了一眼,楼下幽暗的角落里,那个在同意他好友申请后消失大半天的男人,此刻正靠在沙发上默默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扣弄着手机,这个位置看不清楼下人的表情,只能看到有上去搭讪却被拒绝的场景。 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 荆诡敛眸,开口道: “荆纳在哪间房?” “右手边这间。” 顺着德马所指,荆诡抬步走去,刚开门就看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模样的男生此刻正压着一个陪酒的女人疯狂亲吻着,衣衫半解,香艳馥人,女人眼神似乎带着钩子,熟练的言语挑逗,身上男生亲的更凶,两人都沉溺于欲望,没有人发现此刻房门已经被打开。 背上一道刺骨的痛意传来,男生面色僵住,他猛的扭头,恶狠狠的看向门口,在看清是谁后表情一松,背上凭空出现的此刻皮开肉绽的鞭伤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他从女人身上翻下来,大喇喇的靠在沙发上,眼神示意女人出去。 女人咬唇很是不甘,都到这个程度了,说不来就不来了,“你们一起来……” “滚!”荆纳眼神阴狠看向女人,女人被吼的一激灵,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包厢重新恢复安静,荆诡站在原地,神色平静,抬手接过荆纳扔过来的东西,展开手心看,是上午被他捏变形的坠体。 “就是一块破铁,你这老东西怪会指使人。”荆纳衣服依旧半解着,胸口上还带了两枚鲜艳的唇印,此刻拿着酒瓶子就往嘴里灌,随后朝荆诡身侧的德马勾了勾手指,眼睛里涌入丝丝绕绕的不明情绪,“路,来这里坐。” 德马的名字是路·德马,平日里人人叫他德马,偏偏荆纳每次都喊他路,刚开始还有些别扭,后面倒也是习惯了。 “不了小主。” “你确定只是一块铁?检查时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变化?发光,刺痛。”荆诡沉声开口,如果没有的话,那问题就一定出现在那两枚红宝石上。 荆纳没理人,自顾起身将德马拉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德马腿上,将脑袋靠在他颈间,“路,叫主人。” “主人。” 德马唤着,求救一般看向荆诡,却发现自家主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便出去了。 卧槽! 他真的对付不了小主啊! 他对付不了小孩子! “路,你把我的人吓跑了。”荆纳仰着脑袋,嘴唇轻蹭着德马的下巴,呢喃着,“路……” 从包厢出来,荆诡眼神危险,他越看不上什么东西,荆纳就越去做,只要跟他对着干,荆纳永远都是乐此不疲的。 视线落在楼下的角落处,男人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深灰色的丝质衬衣解开了几颗扣子,身体跟着音乐扭动着,银丝边眼镜架在脸上,显得那张精致的面白皙昳丽。 突然的对视让荆诡有些猝不及防,他看到男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朝他勾了勾,眸泛水光,眉眼如丝。 喝醉了啊。 荆诡下楼,刚走过去对方就摇晃着站起身,然后凑到他跟前,有些埋怨,“你怎么来这么晚?” 说罢就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口齿不清大声道,“今天给你吊坠时,这东西掉下来了。” 荆诡摊开手心一看,两颗类似于红宝石的珠子赫然放在自己手心。 正是吊坠上的那两颗! 抬头看去,才发现谈卿的大半个白皙胸膛都已经露出来了了,身上酒气扑鼻,不难闻,倒有些醉人。 谈卿摇晃着坐了回去,拿着酒瓶倒满杯,然后眼睛不眨一下的一口闷,今天心情属实不怎么样,也没生出来要调戏荆诡的想法,此刻只想用酒精麻痹所有神经,趁还有意识时把能让他丧命的东西送出去,他还真想看看,这个东西,能怎么让他丧命。 看着谈卿独自喝酒都有一副醉生梦死的感觉,荆诡一瞬间竟生出想尝尝的心思,回想往年,除了红酒之外,他还真没有喝过其他任何酒。 “想喝?”谈卿似是看懂了荆诡的意图,双眸迷离的朝他晃了晃酒瓶。 看着谈卿半敞胸膛,醉眼迷离的模样,荆诡垂在一侧的手指微蜷,最后留下一句“谈总玩得开心”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荆诡精准的捕捉到了一道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几滴透红的液体在荆诡视线中隐匿于他的裤腿中,几声小小的惊呼过后,酒吧内又恢复如初。 震耳的声音彻响,荆诡却任何东西都听不进去,鼻息间突然之间涌入浓厚香甜的血液气息,只是在瞬间就消灭了他一半的理智,瓷白的脖颈青筋怒爬,彰显着主人的隐忍。 荆诡目光冷戾扭头去寻找那个罪魁祸首,一千多年来,第一次能将他理智击垮的罪魁祸首,獠牙已经止不住的在往外延伸,眸子也克制不了的逐渐猩红。 他视线快速扫视一圈,罪魁祸首没有看到,却看到周围好几双虎视眈眈的红眸,那一双双眸子在看到荆诡后,纷纷怔愣,随后不甘心的消失在酒吧里。 而这时怀里突然的冲击让荆诡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深灰色身影靠趴在自己怀里软若无骨,胳膊软哒哒的搭在自己肩膀上,血液浓郁的气息直接涌入大脑,将所有理智尽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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