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诡紧了紧拳,那吊坠到底什么来头,他的变换形态竟然承受不住那细微的光闪。 浴室水声戛然而止,荆诡摇身又变回了小蛇形态。 浴室门被打开,谈卿一身水汽走出,浴袍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的肌肉,他打了个哈欠将自己摔在床边的榻榻米上,把头发吹干后起身出了卧室门,不多时就抱着一个木质礼盒进了卧室。 藏在被褥下的小蛇一眼就认出是白天送去昭和集团的酒,他安静的看着谈卿划开瓶封,拔掉瓶口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看到谈卿怼酒瓶儿吹时,那本冷硬的蛇脸上竟能看出裂开的表情。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谈卿嘟哝了句,“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蛇兀自点头,差个酒杯。 谈卿一拍手,“少点花生米!” 蛇蛇裂开.jpg 暴殄天物!这么好的酒! 谈卿在冰箱里拿出剩了半包的花生,路过餐桌时顺了个酒杯进了房间。 看着人拿了酒杯进来,蛇蛇再次点头。 可当看到谈卿倒了满满一杯往嘴里怼时,整个蛇身都缩进了被窝,简直没眼看,这人压根就不会喝酒,怎么整个圈子里都在传谈总爱酒。 所以爱酒和喝酒是两回事? “不愧是美人送的酒,美啊。”谈卿一口闷完后往后一靠喟叹,随后抖出来两粒花生米塞进口中,嚼了两下后皱眉去翻花生米的保质期,看了时间没过期后,又往嘴里塞了几颗潮了的花生米。 美人? 蛇蛇再度扭过身子看向谈卿,不得不说这个人类长得很不错,戴着眼镜时气质斯文优雅,摘下眼镜显得清冷矜贵。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肮脏愚蠢、狡猾又贪心的人类,他没在谈卿身上过多耽误,趁人喝酒的空隙爬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荆诡就变回人形,看着洗手台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吊坠,伸手去碰,只是瞬间,荆诡动作僵住。 他闻到,从这吊坠中传来极其细微的同族的气味,很熟悉,特别熟悉的味道。 是他母亲的血液气息! 吊坠突然显现光亮,比任何一次的光度都要强,荆诡来不及多想就被亮光灼伤了手指。 看着食指尖被烧黑的皮肤组织,荆诡眉头紧蹙,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被灼烧过了,这小东西,隐藏的能量竟有这么大! 吊坠光亮有更甚的倾向,荆诡向后退了两步,耳边出现了细微的声响,他变换形态后隐匿,见没人进来,蛇蛇疑惑游出。 只看原本靠在榻榻米上喝酒的谈卿此刻双眸紧闭,看样子是睡着了,身上浴袍依旧松松垮垮,谈卿突然嘟囔了两句什么,荆诡没有听清,犹豫过后游动上前,感觉出谈卿睡着后,才放心顺着那节白皙的小腿游上去。 游至谈卿胸前,荆诡才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宝贝,再来? 什么意思? 蛇蛇疑惑.jpg 听着男人反复嘟囔这两句,荆诡便没了好奇心,掉了个头原路返回。 变换完形态的蛇蛇极小,手指长度,筷子的细度,游到大腿时腹下的身体开始抖动,只听一道闷哼声响起,蛇蛇的身体和头部猛的被不明物体压住,眼前一片白茫茫,蛇蛇挣扎着游动,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荆诡心下发凉。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蛇蛇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一切后,眼睛暗芒与杀意并存,这该死的!肮脏的!愚蠢的人类! 它高贵有光泽的鳞片,此刻糊满了这人的肮脏之物! 蛇口凶狠大张,獠牙泛着光。 咬下去!咬死他! 荆诡气的蛇身发抖。 对于某蛇的愤怒以及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之事,谈卿深陷梦境全然不知。 …… 不知想到了什么谈卿眼眸一震,随后更兴奋起来,终于要换梦境了吗?! 就在他兴奋起来时,梦境给了他一盆凉水,一如往常一样,一直到天亮,以至于醒来之后谈卿一脸欲求不满。 一个多月了,姿势都不给换一个!能不能行了!不行换我来!
第4章 谈卿扇了荆诡屁股。 如果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谈卿,说,你以后会因为男人的一个眼神就会兴奋到波奇,谈卿定会以“性骚扰”的名义将人送进警察局,可现在谈卿抱着抱枕满脸痛恨,原因无他,他再一次在荆诡面前没出息的兴奋起来了,还真就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 真没出息啊小谈卿,谈卿恶狠狠心想,知道你家小受受长得美,你也没必要这样吧,青天白日的,你主人我可是有正经事情要忙的! “谈总,你这是想反悔?”看着谈卿拿着合同迟迟不落笔,荆诡眼中涌入危险气息,今天谈卿就算不签这个合同,他也有的是办法把吊坠拿过来! 来华国他本不愿意与人有过多的牵扯,找到母亲是他此行主要的任务,那吊坠上他清晰的闻到了母亲的血液气息,偷摸抢夺他更是看不上,如果谈卿临时反悔的话,他不介意破个例。 “没!”闻言谈卿反驳一声,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大名签在了甲方一栏。 看着人签完名,荆诡扫了一眼对方的脖间,出人意料地什么都没有,疑惑之际只看谈卿将合同随手扔在一边,而后抬头看向他,启唇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荆诡摊手示意谈卿说。 男人支起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视线往上,食指间那一小块黑色的皮肉刺到了谈卿的眼,他急忙起身绕去了另一边,一把抓住男人软弱无骨的手,不抓不要紧,这一抓手上冰凉的温度激了谈卿一下,他眉头紧蹙着换了另一句话,“这都要夏天了,手怎么这么凉!” 对于谈卿突如其来的动作荆诡极不欢喜,他抬手甩开对方的手,声音冰凉,“谈总坐在对面说话我能听得到。” 他现在对靠近谈卿有极其深的阴影,他还没有忘记昨天晚上这人弄了他一身脏东西的事情,他回去洗了三遍澡,躺到床上还是觉得味道长久不散,毕竟他整条蛇都腌进去了!这人多该死啊! 被甩开谈卿也没生气,反而心里有点想冒甜水儿。 摸到手了。 好滑…… 好软……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痴汉行为的谈卿美滋滋的坐了回去,今天一天不洗手了!明天也不洗了! “你手上那块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那么重?”谈卿询问着。 闻言荆诡一愣,垂眸去看食指,是昨晚在谈卿家里灼伤的。 “这是我的私事。”荆诡说。 谈卿眉峰微挑,“那好,我们来聊一些不是私人的问题。” 说罢谈卿起身走到一个柜门前,就在荆诡以为对方会从里面拿出吊坠时,谈卿拿着一瓶已经开了封的威士忌转身。 看到酒荆诡眉头一跳,脑中瞬间涌现出昨晚谈卿怼瓶吹的模样,这是要当着他的面吹一个?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谈卿从杯架上拿下古典杯,将酒缓慢倒入,然后端去会客桌,将其中一杯推至荆诡面前,黑眸带着审视紧盯着人的双眸,“我的传家宝可从来没有在外露过面,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东西的?” 这东西也就宋景行见过一次,其余人压根见都没见过,荆诡找上门并指明要他的吊坠,这事越想越奇怪。 面前人双眸带着不易察觉的犀利,对视半晌荆诡垂眸,视线落在谈卿推过来的酒杯上,液体只占了杯子的四分之一。 很标准的高度。 再抬眸,荆诡眼中闪过一抹红光,他盯着谈卿的眸子张嘴冷声吩咐:“看着我的眼睛。” 谈卿听话看去,只是片刻,那本犀利的眸子变得惺忪涣散起来。 “忘记刚刚那个问题,现在,把吊坠交给我。” 话音刚落谈卿便开始解外套纽扣,解领带,坠着物件的黑绳露出,谈卿眼神松散抬手一把扯掉,将东西献宝一般递给荆诡。 看着躺在谈卿手心里毫无光亮的吊坠,荆诡伸手去拿,就在要碰上吊坠时,那本无丝毫光芒的吊坠投射出丝丝微弱的亮光,紧接着就听一道调笑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有个有趣的灵魂。” 怎么会! 荆诡不可置信猛抬头看向谈卿,此刻对方眸子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刚那一幕像是他想象出来的一般稍纵即逝。 “好了,给。” 谈卿好笑的看着荆诡语气里有些无奈,每次看着人都一副不言苟笑,满脸性冷淡的样子,没想到这人还有一颗童心,答不上问题来就用魔法让你忘记。 眼前的局面不容荆诡多想,他只能伸手去接,却在拿到吊坠那一刻绳子被拉住了,绷紧的绳子将刚到手的吊坠从他手中扯出。 荆诡眉头一皱,一直以来作为主导者主动方的他,这种被动的局面让他极为不适,不受控制,他所有的力量在谈卿这里好似都如空气一般,本不屑的物种让他有了危机感。 绳子骤然松开,无声的落在荆诡指间,吊坠掉落在掌心,白皙的手掌将金属都衬得高级了不少。 “荆……嗯???”谈卿声音一顿,瞪大眼睛,身体登时就僵在了原地,荆诡突然的靠近让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荆诡没说话,脑袋微垂,眼前白皙的脖子上血管清晰可见,对于人类血液不屑的他冷冰冰扫了一眼,距离在谈卿脖颈几厘米外的位置轻嗅了下,随后眼底的疑惑更重了些。 是人类,很纯的人类。 可为什么…… 昨天在荆诡房里闻见的幽香再次涌入鼻腔,“荆诡的味道”这个认知几欲让谈卿大脑宕机,他结巴着开口:“你、你干嘛呢?” 闻言荆诡迅速将身体撤开,然后抬起手放在谈卿眼前,是一个根细短的毛发。 “肩膀上有根头发。” 谈卿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荆诡点头将手里的吊坠握紧,最终将话题拉回正轨,“那合作愉快。” 看着荆诡转身走,谈卿开口说道,“合作愉快,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语气里怎么听都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荆诡脚步一顿,然后抬手去拉门。 拉门…… 拉…… “等一下。”见状谈卿说,而后走到办公桌后按下传呼器,“宋特助,把锁打开。” 荆诡:“……” 办公室外,荆诡的助理德马刚走进总裁办,就看宋景行从抽屉的最底层拿出钥匙,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前,将那至少十斤重的铁链子从双开门的门把手上抽出。 “操,没必要吧。”德马惊讶,刚进昭和大楼时他就被宋景行拐去了待客室,招待的员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走了他才摸索着走来 闻声宋景行抬头,顺着西装裤管看上去,一张眉眼深邃皮肤极白的脸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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