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虚舒缓地点着脑袋:“我做事你放心,只是还有一位说想要见见你。” “嗯?”应无识虽感疑惑,却脸上藏不住欣喜的笑容。 见应无识故作害羞的模样,齐虚一巴掌上前将他拍醒。 “男的!” “男的啊……”应无识收回神色,失落已早早溢。 齐虚对他赏了个白眼,然后看到墙角边有个乱糟糟的人头缓缓上升。 他一吓,紧紧扣住应无识的手臂。 不过这只是一位与瞿清言同样穿搭,却视感不同的少女。 “哥……?”墙角的少女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声音娇慵道,“发生什么了……这里?” 少女眼睛微睁开一只,看着满地狼籍,目瞪口呆。 瞿清言见妹妹苏醒,便绕开缸跑过去,上前撩开她额前湿答答的碎发,手轻轻探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样,身体。” 妹妹摆摆头,笑着说:“没事。”然后仔细盯着瞿清言的脸好久,才半天又为难挤出一句,“不过哥,你这妆……” 瞿清言手摸了摸脸,疑惑却满眼宠溺道:“这妆又不好了吗,那你回去按照自己,还有舞蹈老师的想法帮我改改吧。” “好!” 在这位兄妹二人说话的同时,应无识有意无意看眼习松炀,似是玩笑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眉目含笑:“你看。” 习松炀推开他,不情愿说:“我收回之前的话,但你别外传。” 瞿清言把妹妹托付给齐虚好生照顾,而后独自走到阳台朝底下看:“你们觉得他们会去哪了?” 应无识走上前毫不迟疑道:“跑九楼去了。” 瞿清言不解:“怎么说?” 应无识不作答,只是手指在围栏上有规律敲打。 因为九楼有三条密道都被打开,所以对红裙女子来说很好躲藏。这是它打通的密道,出口在哪或者是密道中还有其他的道这也只有它能知道。 不过,它身上的香水味很重,离开这么久了,房间内还伴着不止的气味,就算俞未带伤追踪,也能准确找寻。 正当众人要去到九楼时,俞未正满脸沾血地一手拽着红裙女子的衣领拖过来。 漫不经心的。看样子短短几时,还恢复的不错。 俞未将红裙女子甩几人眼前,屁股往下一压坐它身上翘起腿。 他头发披散,额前落了一绺短发遮住眼睛,眸中的狠色带着不停滴血的发丝,此时的他颇像一个疯子。 但他下一刻张口,就完全不对味。 俞未扯着嗓子似是不服气地嚷嚷:“不是,我拼死拼活带重伤追鬼,你们欢声笑语在唠嗑?” 应无识扶着额,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才好。 夸他好棒?太肉麻,说不出口。 夸他智勇双全?那倒也没有,他缺根筋。 结果老半天应无识才憋出一句:“……你去洗把脸。” 俞未摆摆手也不追究,只是还真听应无识的话去洗脸去,只是屁股刚挪开身下的肉垫,就想起一件事又坐回去道:“对了,它的骨灰不小心说漏嘴了,在身上。只是虽说它是只恶心人的恶鬼,但终归埋进的是女子的身体,我搞不来。”说完就彻底洗脸去了。 可是俞未的这句话好像都是给他们说的,在场不都是大老爷们么。 而这时,一声细语刺破这场子焦虑。 “我要是,我可以的话……” 是瞿清言的妹妹。 瞿妹妹初次面对这么多大老爷的眼冒星光还不适应,本来整个人是小小一只缩在角落的,但莫名的勇气爬上来忙着站起身整了整着装,目光坚定地说:“我是女孩子,应该不冲突。” 这几人当然是这么想,瞿妹妹可以搜它身,可没人在此时应一句嘴。 虽然他们的目光都注意在瞿妹妹身上,可是余光却总瞟着 站在阳台的瞿清言。 瞿清言正有此意,却还是再三询问瞿妹妹:“你真的要搜它身吗,不过我不会强求你。” 瞿妹妹急忙点头,毅然决然道:“当然,毕竟我的空手道也不是白学的。” 因为红裙女子被俞未丢下地时是趴着的,所以他们合力将它翻转过来后都各个挤到门边去。 此时洗好脸出来的俞未见此,也随着他们这样。 瞿妹妹虽然表面异常镇定,可内心慌的要死。 毕竟鬼这类东西,她只在电影电视剧中看见过,如今确是脸贴脸地看心里属实还有些硌得慌。 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好多声后,开始了第一步。 她先是翻找它的裙兜,裙兜里并没有装着正经的东西,而是一兜子细沙。 因为红裙女子比较胖,所以身上的肉一层叠一层,每次翻开一层都十足费劲。 正当瞿妹妹准备翻开下一层时,红裙女子突然大口喘气,干瞪眼看着眼前发型五花八门的几个脑袋,而后又将血丝充满的眼睛骨碌转向瞿妹妹,嘲笑说:“小妮,还白费什么劲,你找不到的。” 瞿妹妹没受到它话多的阻碍,依旧耐心地翻着,或许是听腻了这段话自动屏蔽。 可那红裙女子就是不依不饶继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这几个毛小子耍了一道。” 俞未本身就为没有赞叹而心里不爽,然而身后的女鬼又话多的乱嚷嚷,于是掏着耳朵心烦意乱吼了回去:“你能不能闭嘴。” “哟小鱼,我都忘记是你把姐搞成这鬼不鬼的模样的,瘫在地上被你们几个小屁孩看笑话。”红裙女子听俞未开口,顿时来了劲。 不光是俞未,习松炀也听着烦,刚想转过身给回去一脚却被俞未拉住。 俞未摇了摇头,最终平淡道了一句:“我来。” 接着,俞未一个转身便将那脚踩到红裙女子的脸上,像是发泄着怒火又踏了一脚上去,并附道:“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是吧!” 红裙女子似乎被这么猛地几踹脸庞,嘴不知要怎么开口说话了。纵然心中有长编大论想要一吐为快,但认为没什么意思,就也暂时不叨扰各位的耳朵。 瞿妹妹费劲半成力气揭开它身上一层层的肥肉,直到快翻到脖子时,却发现红裙女子的眼珠子瞪着,面色干巴巴地龇着一口黄牙。 很明显是想吓瞿妹妹,但它却并没有得逞。 瞿妹妹只是一个吃惊,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扇在红裙女子的脸上,而它受力头往另边一歪。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用黑绳吊着的小珠子“啵”地声弹出。 瞿妹妹眼睛一亮,迅速扯下:“找到了!” 这正是红裙女子的骨灰,只是被浓缩在了一个拇指大的珠子里,并且夹在脖子千层的赘肉之中。 瞿妹妹双手捏着这颗珠子,对照阳光晃了晃。 里面的骨灰不知是被上了颜色,还是玻壁本身的颜色,黑黑的,摇晃时总能与光对照后变得忽闪。 应无识见状,在口袋中抓出最后一把快要脱水的糯米,可红裙女子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就在应无识已经把糯米放它嘴边时,它突然表露委屈,一只手掩着眼角哭哭啼啼:“唉……可以让我说最后一句吗?” 应无识并未回答,而是手定在了半空,看样子是示意它说。 然而本以为它会说什么好话,没想到—— “你们都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你们都……唔唔唔!” 只是它还没有机会说完,应无识便把糯米在它嘴啊大时看准时机塞了进去。 不多时,红裙女子就从一副妖艳的躯壳,化为片片带着火星的灰烬。 好像,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 瞿妹妹将骨灰砸在灰烬中与糯米水混合融为一体,最终它也与那群手下一般随风而逝。 而这件轰动全国的失踪案,似乎已经结束。 应无识看向窗外,风雪已经停息,但不代表永远不会再来。 这只是暂时,只是让他们欣赏这胜利后的破晓。 几人结连好久不睡的疲惫终是扛不住地显现出来,都悠悠打了个哈切。 好像有那么一刻,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他们莫名相遇在了这所古怪的酒店,只是饭不食夜不寐地在这里呆上几天。 碰巧熟人再遇,碰巧因为一场生日会让他们关系紧密。 应无识喉咙因为干涩哼了几声,于是转回头指着那口缸对齐虚冷笑道:“回去给我熬碗姜糖水,”看这口缸,他开始犹豫,“罢了,换口缸给我熬。” 齐虚看应无识这么嫌弃的模样心中得了逞,有意地来回用手摩挲着缸边,缓缓说:“诶呀,可惜了这口好缸,熬出来的姜水定会一顶一的对味。” 不过应无识还没反胃,身边的习松炀倒是想要吐了,试图想捂住齐虚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什么鬼话。 而此时,走廊上又传来脚步声,越靠越近,几人顿时又提高警惕紧盯着门外。 只见,冲到门口的是位身穿如花瓣白裙的女子。 女子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只稳落在一人的身上,那就是习松炀。 等习松炀也发觉有人正看着他后,只是抬眸对视的瞬间,女子开口哽咽住,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那在心中演练多久的话语。 “松松,姐姐来了。” 上一版本的这个章节,好尬……我终于有时间改了。
第24章 帖子 习松炀有几时是对“松松”这个称呼感到陌生的,但在于姐姐相视那刻,心中便浮现出于姐姐当年的点滴。 于是二话不说,眸中带泪快步上前迎上姐姐被绳子勒红的纤手。 姐姐抚着习松炀多感憔悴的脸颊,心中百感交集。 因为太久没见姐姐,一时半伙说不出话,半晌酸涩的鼻腔才“嗯”了声,轻吐了句:“……姐。” 姐姐满意地点着头,拇指划过习松炀的眼尾,似是又不满意柳眉微皱抿唇道:“瘦了。” 而后将视线从习松炀身上移开,挪在了大伙身上赔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叫习南枝,是习松炀的亲姐姐,很感谢各位这么照顾他这倔脾气。” 习松炀为难地呛了声,凑习南枝耳边小声嘀咕了句:“姐,那是以前了。” 应无识上前伸出一只手,微鞠着腰说:“你好,应无识。” “你好。” 见应无识打了头阵,其余的他们也学着应无识伸出一只手要与习南枝介绍。 不过到齐虚伸出半截手迈着小步子过来时,习松炀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拍开,把习南枝护着慢条斯理道:“我可跟你说姐,他手搅和骨灰了的,别什么都乱握。”语气很是操心。 说罢便把习南枝扶到床边,让她坐下。 齐虚当场不乐意,想扛起缸往习松炀身上砸,却被几人拦下连连道:“别冲动!别冲动!” 因姐弟俩太久未见,想必彼此的话语快要冲破心底一并嘣出来,于是一行人识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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