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是我唯一还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青年说这话时眼中好似闪烁着微不可见的光芒,明明一张看上去不容易让人相信的脸,皇帝和皇后却在此刻觉得青年并没有说假话。 皇后又沉吟片刻,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朗声让闻砚进来。 在外面一直贴在门上偷听的闻砚听见皇后的声音,都不等老太监给他开门,直接自己一脚踏了进去。 和他所预料的差不多,苏哲和皇帝皇后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隐约间也透露着之前有过的少许交锋。 “行了,把这孩子带走吧。”皇帝皇后不等闻砚说话就立刻赶人。 等到两人离开椒房殿,皇帝皇后在对视一眼后才开始谈论苏哲。 皇后揉着眼皮:“陛下觉得,苏哲这孩子怎么样?” 皇帝真诚表示:“很不简单。” “朕不如他。” 一个本来被将军府中的那些人磋磨的可怜孩子,面对他们两个时竟然丝毫不会觉得害怕,甚至隐隐在气势上面压过自己和皇后一头。 皇后对于皇帝的话很无语。 他虽然没有说错,但作为一国之君,说出这种话完全是隐患。 回答完皇后的皇帝见自己久久没有听见反问或者责备的声音,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皇后觉得这个苏哲对于砚儿是真心的吗?” 皇后敛眸:“是真心的。” 否则以苏哲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动手推翻盛国,而不是费尽心思在四年前已经被他们当做弃子的一个人。 从宫中离开回到马车上,闻砚更不愿演了。 宽敞的车厢内部哪怕坐十个人都绰绰有余,可他偏偏凑到苏哲身边和他紧挨着,将和自己相比显得瘦弱的青年整个禁锢在自己怀里。 苏哲早已习惯闻砚这样的动作,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随口询问:“子玉不问问我在殿内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闻砚立刻紧张起来:“父皇和母后威胁你了?!” 要真是这样,他立刻杀回皇宫去给苏哲讨一个说法。 “说什么呢?”苏哲轻点一下他的额头,“陛下和娘娘只询问了我和父亲有关的事。” 闻砚又安静下来,抱着苏哲像只大狗似的亲亲蹭蹭:“只要先生没有被欺负,也不会离开我就行。” 他的愿望不多,就只有希望苏哲不离开他这一个。 苏哲放下手中的书,靠在闻砚的肩头闭上眼:“会陪着你的。” 和这边两人岁月静好一片安宁不同,京城之中的二皇子以及安王等人就安宁不了了。 先是从蜀州一路到京城外安排的刺客没有对闻砚造成不说,他一个离开京城四年的被放弃了的皇子,一回来竟然被召到了皇宫中。 哪怕是在迟钝,二皇子等人都能够从皇帝的动作中得出这是要重新将闻砚捧上太子之位的意思。 原本在京城中斗的很凶的二皇子,安王以及四皇子罕见的想到了一起: 只要闻砚还在一天,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有登上皇位可能的。 与其一个人坐着等死,还不如拉上另外几人一起,先将闻砚解决了再说。 而唯一和三人都有关系联系的景迁,则成为三人之间的联系人。 “这就是二皇兄的诚意?”安王冷冷笑着。 连自己的人手都不愿意出,就单纯的给钱,是觉得他傻吗? 四皇子直接将二皇子递过来的银票随手撕了:“二皇兄觉得我缺钱?” 他母妃的家族,可是京城中最富有的,谁缺钱他都不可能缺。 二皇子面对他们两人对自己轻慢的动作也不生气,“刷”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三弟和四弟先别急,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们。” “崔先生,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穿白衣的青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四皇子轻蔑的笑意落在安王身上:“二皇兄这个礼物,只给三皇兄一人便好,我并不需要。” 二皇子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手指头摇着:“四弟,你这话可对崔先生太不尊重了。” “他可是一个,绝对能够让秦王重新失去父皇喜爱的人。” 安王和四皇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 白衣青年唇角微勾:“两位殿下,想要知道四年之前闻砚为什么会被陛下和娘娘放弃吗?”
第82章 废弃太子他是恋爱脑 42 从皇宫回到秦王府后没有几天,苏哲不出所料的再次生病了。 和之前那几年相比,这一次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一直发烧,只是一直时不时咳嗽着。 在张老以及太医院的太医各种劝解,苏哲这次的风寒真的不严重的情况下,闻砚依旧如临大敌。 不止是他自己的私库,就连皇帝和皇后私库里的好药材,都差点被他搬空了。 而苏哲病了的这几个月内,只能天天待在王府中,拿着闻砚和皇帝皇后送来的当初陷害闻砚之人可能的消息打发时间。 直到小年都过去一天,苏哲这才被闻砚同意出门。 而且出门的前提,闻砚要一直跟着不说,苏哲浑身上下被裹的衣服简直都能滚着走了。 皇帝和皇后见过一次,实在看不下去,单独叫住苏哲暗示他没有必要这么由着闻砚来,骂一下打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 苏哲没有听,并且这话传到闻砚的耳中之后,这位大孝子直接给皇帝皇后扣上一波他们两个在挑拨自己和苏哲关系的帽子。 皇帝和皇后颇为无语,决定再也不管闻砚感情上的事。 “先生,父皇母后还有给你说起其他的吗?” 给苏哲上完一番眼药,让他别相信皇帝皇后的话后闻砚继续缠着苏哲问道。 苏哲的力气本来就比不上闻砚,更不要说现在才病体初愈,更加动不了他,只能由着男人抱着自己。 听见闻砚喋喋不休的问题之后,苏哲放下手中的毛笔,淡然道:“子玉想听什么呢?” 闻砚撒娇似的靠着苏哲的脸蹭蹭,并不说话。 苏哲嫌弃的将他的脸拨开,揉着手腕道:“陛下娘娘确实还告诉了我另一件事。” 闻砚耳朵都竖了起来,预备着要是皇帝和皇后又说的是自己黑历史,就去皇宫把他们的私库搬空。 “你还记得四年之前我告诉你,太子之位被废,是因为有人在背后陷害你不是陛下和娘娘的孩子吗?” 时隔四年,再次提到这件事时闻砚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不安与惶恐,搂着苏哲腰的手都没动一下:“记得。” “当时我还询问过你另外一个问题,有没有怀疑的人,你的回答是除了南疆的那些人,绝对不会有。” “我能够确定南疆有能力做到陷害我还成功的人,全部都已经被处死了。” 苏哲垂下手捏住闻砚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掌:“陛下和娘娘告诉我的最新的消息之中,当初那个陷害你的人,是中了蛊,被人控制。” 闻砚这下淡定不了了:“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守着当时南疆叛乱的那一党相关的人尸体都烧成灰烬了。” 苏哲指了指自己:“当时的身体成了灰烬,那换一个身体呢?” 这句话放在任何时间里,闻砚都会觉得那人是有病。 可是现在有一个明晃晃的苏哲在面前,闻砚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可能,绝对就是真相。 闻砚敛眸,语气中带着自责:“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苏哲摸了下他的发顶表示安抚:“二皇子府中在两年之前有了一个新的幕僚。” “这个幕僚姓崔,在你的太子之位被废之前在京城待了两年的时间。” “而在我们去了蜀州之后不久,这位崔公子就再次回到了京城,并且很受世家以及官员的重视。” “原因,是因为他能够窥探到人心。” 时间回到二皇子等人刚结盟的现场。 白衣公子笑的温柔,问出了一句他们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二皇子摇着扇子品尝,很是淡定。 可不知道安王以及四皇子就激动到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异口同声道:“你知道。” 白衣公子点头:“在下当然知道。” “秦王殿下被废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陛下和娘娘的亲生孩子。” 这一句话,哪怕是一心想要铲除闻砚的安王和四皇子听见,都立刻紧张站起来,严词厉色呵斥:“慎言!”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在下崔浩,乃茅山崔氏子弟,怎么会在这种事关天下的问题上说谎?” 茅山崔氏的存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朝代,比盛国建立的时间都长。 他们从来不沾染俗事,做事只凭心意。 安王敲打着红木桌面:“茅山崔氏……什么时候又愿意走到这凡世中来了?” 崔浩只笑:“安王殿下不必担心我的目的,我不会收取几位殿下的任何谢礼。” “此次下山,也不过是为了不混淆皇家血脉,还天下一个太平罢了。” 二皇子还在摇着他那把扇子:“三弟和四弟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我和崔先生随时恭候。” 安王和四皇子两人相继离开二皇子府中,默契的在外面会合。 马车上,安王的脸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太清:“四弟觉得,那个崔浩说的话是真实的可能性有多大?” 四皇子沉吟片刻,阴阴笑起来:“皇兄不是这个意思吧?” 安王身体一顿。 四皇子还在说着:“我猜猜皇兄的想法——即便是假的,皇兄也会将他变成真的吧?” 安王嘲讽一笑:“四弟,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猜测是我的意思,这恐怕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四皇子掀起马车帘回头一笑:“皇兄就是烧成灰,这张嘴也还是硬的。” “你不承认我也不好逼问,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先走了。” 话音一落,四皇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徒留给在马车上的安王一个背影。 安王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安王马车离开的四皇子穿过一条小巷,四处打量一番没有人跟着自己之后从小巷翻出,转头去往了将军府。 三年之前,皇帝用景迁年龄已经大了的原因,让他从皇宫搬离回到了将军府中。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皇帝对于将军府的恩宠到头了,可随着这三年各种赏赐依旧流进将军府之中,他们才知道皇帝对将军府的荣宠依旧在。 只有景迁很是不安,因为在他得知到的记忆中,苏哲可是一直都在皇宫之中,直到成为太子太傅,才主动申请离开皇宫。 现在的发展已经完全和他得到的未来不一样了,景迁很是害怕哪一天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又得回到不得好死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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