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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点，本座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看顾徒弟。” “便不参与案件的调查中了。” 此话一出，就连在姬衡识海中的魇魔都傻了。 国师完全不参与进来，他们还怎么把狐拉到浑水中。 偏生国师的理由还很大义凛然，为了不被人怀疑，他们还不能够劝国师。 魇魔在想了许多，最后想到的是逼迫国师不得不参与进来。 妖族现在还只是伤人，没有引起多少民愤，那要是杀人了呢？ 这一次，不等魇魔询问姬衡，姬衡就想到了同一点上。 上一世，他是一开始就用的妖族杀人而不是伤人。 这一次姬衡顾虑着希望国师对自己有一个好脸色，即便现在算计陷害，都只是让“妖族”伤人，而不是杀人。 现在看来，温和的伤人理由好像并不能吸引国师的注意力。 姬衡垂眸看着眼前的证人。 这人家中的幼女自出生开始就有心疾，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银钱买药。 他盯上这人，让他愿意来当亲眼看见妖族伤人的“证人”，用的理由就是如果他能活着，一次性会付一百两银子的报酬。 要是不幸死了，这人的妻子孩子，他都会让人好好看顾。 原本的预想中，眼前这个“证人”是不用死的。 现在嘛…… 姬衡抬眸看向视线只落在姬越身上的国师。 用这么一个普通凡人的命，来换取国师的注意力，完全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 诚然，这话姬衡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也只是勾唇一笑，拱手行礼，表示他明白，并要求姬越继续留下。 被要求继续留下的少年无助看向自己的师尊兼爱人，期盼他能够继续留在这里。 这个愿望落空了。 苏哲在姬衡发话之后抬手安抚揉了两下姬越发顶，告诉他自己先行回他们住的院落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出了公堂，苏哲并未回院落，在系统空间中看了一遍任务所行的世界线后，找到妖族伤人发生的地点， 手上捏了一个法决瞬移过去。 001待在系统空间中，对于苏哲向姬越隐瞒行踪这一点很困惑。 【“我并非是在向姬越隐瞒自己的行踪，而是向姬衡隐瞒。”】苏哲解释道。 如果他和姬越都离开那里，姬衡一定会猜测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才把姬越带走。 姬越留在公堂，其他人也许还会怀疑苏哲目的，但知道姬越和国师并不只是单纯师徒关系的姬衡，加上上一辈子留下的刻板印象，是不会往他有可能依旧猜到背后真相这一方面想的。 【那小殿下回去没看见你怎么办？肯定又要闹。】001一边嗑瓜子一边问道。 【“我会和他解释。”】 在这个世界的时柒是他亲自养大的，很是听话乖巧。 不得已隐瞒而已，苏哲相信姬越一定能够理解。 001不予置评，并深刻觉得老大的第六感倒退了。 从它的角度，只觉得老大肯定要完蛋。 距离岭南城不到五百米的林子内，一只雪白的狐狸在其中飞快穿行着。 速度快到肉眼只能看见残影。 终于，在穿过一大半森林过后，狐狸停下了奔跑的动作，变成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 青年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清亮的声音从唇边泄露出来：“找到了。” 黄昏之下，密林之中除了狐耳青年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苏哲抬手，按照原主的记忆念出一个法决。 不多时，眼前就显露一个隐约的人形影子。 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四肢，只能听影子惊喜的声音：“族长大人！” 苏哲矜傲对影子颔首：“对于最近在岭南城中流传甚广的妖族伤人一案，你有什么信息吗？” 世界线中只能得知紊乱源大致的行动，其中的细节需要自己调查。 妖族才被人族皇子给坑了，要是感知到有相同血耐的气息，哪怕他是妖族的族长，都不要想见到这些已经被骗过一次的妖族成员。 眼前的影子飘动两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几息之后，影子停止了飘动，叹了一口气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诉苦： “呜呜呜……族长……呜呜呜……人类骗、骗我们，还……呜呜呜……还欺负我们。” 面对一眼不说就开始哭的妖族，苏哲一时沉默了：“……详细说说。” 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里，青年从眼前这个妖族的言语间，了解到了发生在人和妖之间的“龙夫与蛇”的故事。 那名在公堂上作为亲眼看见妖族伤人一事的“证人”但人类，一年前因为下大雪的时候还进山找药材，晕倒在山中，被一株人参修炼成的妖救了。 人参妖很善良，从男人口中了解到他在这暴风雪的天气中也要进山找药材，是为了给自己先天患有心疾的女儿治病后，立刻就同情心泛滥，自此后成为那人在山林中带路的向导。 哪里的药材年份好，能够卖一个好价钱，作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山林中的人参妖，了解的清清楚楚。 当然，人参妖也不傻，并没有毫无底线告诉男人那些能卖好价钱的药材在哪里，而是计算着一个人类家庭生活应该需要的金钱带人找。 从一年前开始，到三个月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三个月前，那个总是对人参妖千恩万谢的男人就变了。
第228章 冷宫皇子他以下犯上 27 他不再满足于只将将够一家人生活和小女儿心疾药物的那一点钱，开始威胁人参妖带他去找更多有钱的药材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人参妖当然不愿意告诉他，一人一妖就这么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几天过后，那个男人又来到了和人参妖约定的见面地点，开始哭着卖惨。 人参妖听不下去，就又一次现身了。 就在人参妖出现的时候，突然跑上来了一伙人，作势就要伤害那个男。 人参妖狠不下心来眼睁睁看着男人死，就动用自己的妖力收拾了那些打手。 原本以为男人会因此感激，谁知道在人参妖动用妖力把那群人打的起不来后，男人的眼中满是惊恐，指着人参妖哆哆嗦嗦说他伤人了。 妖不是不可以和人类动手，但是不能动用妖力。 人参妖动用了妖力，是违背了妖族和人族之间的契约，是要被处死的。 人参妖气的当场踹了男人一脚，独自一妖消失在山林中，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自那天开始，岭南城就流传起妖族伤人的说法，并且越传越玄乎，甚至有说妖为了修炼，还抓人族小孩来吃的谣言。 愈演愈烈，最后传到了京城。 “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影子说道，“那个男人在人参妖消失后哭了很久。” “我感觉他悲伤的都快要死去了。” “族长大人，您问这个是知道什么内情吗？” 苏哲从恍然中回神，看着眼前的妖轻叹：“你们想回山海界吗？” 影子开始剧烈的波动：“真，真的吗……” 山海界，那是妖真正的家。 一千多年以前，山海界和人界之间的通道不知道为什么关闭，后面出生的妖以及流落在外面的妖至此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 也幸好那个时候的人类还需要妖族的帮忙，妖族才能在人界继续生活下去。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一千多年过去，人族逐渐不再需要妖族，甚至开始害怕特定原型的妖族，他们大多数都只有隐居在山林中。 不是没有想过回到山海界，但一年又一年的等待，让妖族都认为回到山海界只是一个奢望。 他们只能在这世间流浪。 “真的。”苏哲语气笃定，“等再过一段时间，我送所有在人界的妖族，回到山海界。” 影子高兴极了，嚷嚷着要去通知其他的妖族同伴。 却忽略掉了， 苏哲的话语中把自己排除在了外面。 依照任务的要求，他把妖族送回山海界之后，就算是完成了原主的愿望。 那么现在这副有原主力量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具普通的人类身体，拥有正常的生老病死。 不可能回到山海界。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是人类，就那么几十，最多上百年的寿命。 他还可以多偷在小世界的两年假期。 换成能够回妖族，苏哲敢肯定，任务完成后不到一个小时，自己就得滚回管理局去打工。 * 公堂内，自苏哲离开之后，姬越脸色就没有好过。 看向姬衡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用眼刀给凌迟到死一般。 姬衡看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似随时就要拿刀把姬越乱刀砍死。 对于两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无论是京城跟着来的官员，还是岭南本地的官员，都很默契闭嘴。 皇子之间的事，他们还是不参与的好。 免得被牵连其中，全家人都被牵连。 姬衡第九十七次接到姬越丢过来的眼刀后，咳了两声清嗓子，坐回主位上，端着架子俯视跪在地上的“证人”，要求他把自己当初所看见的重复一遍。 姬越冷笑一声，小声说了两个字：“虚伪。” 姬衡才不管他。 反正过不了两天，姬越就得死了。 现在就让他再得意几天。 证人端正叩首行礼，沉吟思考片刻后，开始按照此前已经在人前说过无数次的谎言再次重述。 一长串的话，不带停顿的从证人口中说出来。 姬越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这和他在九年之前所看见的，姬衡陷害妖族的未来不一样。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不到两句话之后，姬越又被证人说的话给吸引了。 这人嘴里的话虽然和他所看见的那个未来不一样，但是稍微一听，还是能够发现问题。 人在恐惧的情况下，意识是不会太过于清楚的。 为什么眼前这个，自称亲眼看见妖族动用妖力伤人的证人，能够将自己看见的画面描述的流利又详细。 详细到，他一闭上眼，都会觉得自己身临现场那么详细。 觉察到其中的疑点，姬越立刻就把思绪从九年前看见的未来和现在真实所发生的不一样疑点中先行抽离，聚精会神听证人讲述。 作为主审官，姬衡的目光本来应该在证人身上，实际上却一直看着姬越。 姬越垂眸沉思的模样让他心里提起几分警惕，但不多。 伴随着证人的声音落下，在姬衡说话前抢先开口质问，证人为什么能够将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晰。 这完全不符合一个人在惊恐中记忆的逻辑。 “七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姬衡冷笑一声反问道，“记忆力还是他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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