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伤口一大堆,还有淤青和血痕,看起来像是被谁狠狠掐了,还掐进手背的那种,苌舟恍惚想起来什么,让青毓将另一只手也给他看看。 果然看到另一只手上遍布齿痕,咬得狠的,还留了几个血窟窿。 血迹斑斑,凌乱不堪。 可不就是自己昨日的杰作? 修行之人伤口愈合极快,现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青毓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可想而知昨日被伤得有多触目惊心。 “这都是我弄的……”苌舟眼眶微红,神情愧疚,忍着腹部的痛楚,动作很轻地往青毓那处靠了靠,等自己没那么难受之后,将青毓的两只手都拉至近前,用灵力好好舒缓着。 他不能让冥王的伤口愈合,缓解疼痛还是可以的。 “颜侨也真是的,他为何不给你治完伤再离开?”苌舟朝青毓的伤口轻轻呼气,声音也轻柔,“疼不疼啊?” 青毓定定地看着苌舟,许久,他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苌舟觉着青毓应该是疼的。 他又想起来青毓本就没痊愈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颜侨:就是说,你俩为什么第一时间都没想起来有个娃?合着这娃给我生的是吗?
第51章 ◎正文完◎ 拖着病躯, 被自己又抓又咬的,疼就算了,还守了自己整整一日。 苌舟有点想哭了, “不累吗?” 说着,也不管青毓愿不愿意, 就让青毓躺上床休息。 青毓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说什么, 小心翼翼地避开苌舟的腹部,躺了过去。 苌舟继续用灵力给青毓舒缓伤口。 青毓看了片刻,用那只满是血窟窿的手碰了碰苌舟, “你灵力不济,勿再调用。” “哎呀别动!”苌舟眼看着青毓那伤口又开始渗血,有些气, 又很心疼, “我好不容易有点灵力, 给你缓解疼痛怎么了?没事的, 我心中有数。” 伤口的血往外渗, 蜿蜒一道至手腕间,苌舟见状,轻轻吻了上去, 将那血含进唇中。 这动作是跟冥王学的,苌舟做的时候也没觉着哪里不对,但在外人看来, 这就很不对劲了。 尤其是,被青毓传信召过来的颜侨。 他收到传信, 放下孩子就火急火燎往内殿赶, 还以为苌舟出事了, 结果一来就看见青毓和苌舟躺在一处,苌舟还在吻青毓的手腕。 颜侨:“……” 他就不明白了,传信召他来是干什么? “你们两个身体都没好,至于这么急吗?” 冥王见惯大风大浪,此刻面不改色,倒是苌舟动作一顿,羞恼道:“你说什么呢!嘶……” 气到一半,苌舟腹部又开始疼,指尖一松,整个人侧过身,微蜷起来。 颜侨没有调侃的心思了,上前以灵力给苌舟探查了一番,幸好带了药,给苌舟服下了,苌舟这才好受许多。 “苌舟啊,你忍一忍,再过半日就不疼了。” 颜侨话是对苌舟说的,双眼却一直瞪着青毓,“只是你这身体太虚了,别瞎用灵力,免得以后补不回来,你好好修养一个月,到那个时候,灵力随你用,还有啊,不许下床,好好躺着。” “知道了知道了。”苌舟觉着没那么疼了,就侧过身往青毓那处靠,双手很自然地搭在青毓身上。 颜侨愈发觉着自己不应该在内殿。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青毓视线望了过来,苌舟也略显不解,“什么事?” 颜侨看着苌舟趁机又握住青毓手的动作,觉着脸酸,“你们不觉得,少了一个人吗?” “少了谁?株镜吗?”苌舟更不解了。 青毓这会连看颜侨的视线都收了回来,指尖曲着,碰了碰苌舟的手背。 颜侨终于看不下去了,气急败坏,“什么株镜!是孩子!你自己生的你忘了?” “嗷!对啊!”苌舟可算想起来了,“我还没见过宝宝呢!” 看着苌舟恍然大悟的模样,颜侨觉着自己应该要减寿。 至少三百年的那种。 不过,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去偏殿将孩子抱了过来。 可怜兮兮的孩子,出生到如今,连冥王大殿都没睡过,在侧殿小小的一团,颜侨看着心疼极了。 到底是在身上待了七个月的宝宝,苌舟虽然没想起来孩子的存在,此刻瞧着,也还是有些温情在的,他腹中疼痛,不便抱着孩子,只靠过去看了孩子一眼。 一日过后,昨日那个皱巴巴的小脸已经长开了很多,让苌舟欣喜的是,这个孩子长得更像青毓,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实在是可爱。 “七分像你,太好了。”苌舟碰了碰孩子的小脸,兴许是感应到爹爹的温度,孩子伸出手来,主动握住了苌舟的指尖。 初生的孩子,手很小,瞧着像是用尽了力气,也只能握住苌舟不到一根手指。 “嗯。”青毓应了一声,他觉着有些可惜。 孩子像苌舟就好了。 青毓和苌舟的身体都没恢复,孩子被颜侨抱过来,很快又抱了出去,但这次好歹没抱去侧殿,而是放在外殿,这样苌舟即便修养,也能看着孩子。 后来,苌舟身上不疼了,就在内殿给孩子幻化了一张小床,整日看着。 苌舟原本想让青毓一道在内殿待着,不过青毓身为冥王,没有多少静养的时间,只休息了三日,便召集百官,商议地府事务去了。 不用上朝的时候,青毓就会在外殿批复文书。 苌舟起初担心孩子哭闹,会影响到青毓,再者说,大殿内时常会有官员来同青毓禀报事务,若是孩子吵闹,那些官员也颇为顾虑。 不过事实证明,苌舟这担心完全是多余了,孩子似乎很明白这些,一到青毓批复文书或者官员汇报的时候,就不哭不闹,有的时候,光是玩着自己的手指就很开心。 简直乖得不行。 苌舟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在宝宝脸上亲了一口,算作奖励。 再后来,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苌舟灵力全部恢复,他在内殿闲暇太久了,终于能下床! 出了内殿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孩子,让自己和孩子一起窝在青毓怀中,看着青毓批复文书。 “我之前说要帮你处理地府事务,我可不是随便说说哦!” 苌舟稍稍侧身,举着宝宝的手,按在一本文书上,“喏,这是宝宝选的,你就教我,这本文书怎么处理吧。” 选的是关于人间皇城鬼魂的一本文书。 倒还挺会选的。 苌舟捏了捏宝宝的小手,你怎么知道,我和你父王去过皇城呢? 宝宝张着口,咿呀了一声,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苌舟和青毓。 青毓手一伸,将苌舟和宝宝捞了回来,顺带将那本文书摊开。 “皇城鬼魂,引之……” 一大一小的视线随着青毓的声音和动作,齐齐看着青毓将文书翻过另一页。 殿外,株镜姗姗来迟。 上仙界提示卦象有异,是以株镜回了一趟上仙界,他与颜侨一直有传信,颜侨同他说苌舟没什么事,如今灵力也恢复了,他便来看望一下。 只是这看望还没来得及,大殿内的场景令他不得不驻足。 殿内一家三口,很是融洽。 “我始终不明白,冥王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小苌舟为何如此在意他?” 起初株镜以为苌舟是为了孩子,随冥王下界,后来见苌舟对冥王的担心,他才知道苌舟对冥王的感情不简单,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冥王不待见。 他觉着冥王就是一块冰,不,是一座冰山。 比如现下,冥王即便对着苌舟,神情也没有多少变化,这样一座冰山,真的会知冷知热照顾着苌舟吗?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殿内,苌舟伸了一个懒腰,下一刻,正在批复文书的青毓及时搂住了差点从苌舟怀中掉落的宝宝,还将苌舟往自己这处带了带,“累了?” 苌舟含糊地“嗯”了一声,双手勾着青毓的脖子,“不过……”苌舟凑上去亲了青毓一口,“现下不累了。” 青毓低下头,回吻着苌舟,惹得怀中的宝宝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这吻才停下。 苌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株镜:“……” 身后,颜侨捧着一碗药前来,他这段时日都在地府,为了替苌舟调理身体,自然了,在苌舟的强烈要求下,他还兼顾了替冥王疗伤。 颜侨见到殿外的株镜,讶异道:“诶,你怎么来了?” 株镜转过身,看了看颜侨手中的药,又看了看颜侨,忽然想到那日在上仙界,颜侨说出妖界丹药的情形。 若是没有那枚丹药…… 株镜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踩了颜侨一脚。 踩完就走。 端着药的颜侨:“……?” 殿外发生的事,苌舟未曾用神识感知,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一心都在青毓身上,啊不,是在跟青毓学习处理地府的政务之上。 只是苌舟想的简单了些,地府的政务跟上仙界不同,那都不是一个等级的,上仙界呢,处理的多是仙人、仙君,偶尔还补补结界,上仙界的人数不算太多,因而这些事务对苌舟来说都很好解决。 但是地府不一样啊,地府每日光接纳的鬼魂就有数万人,这么多人中,总有几个是要递往冥王这处决断的,何况还有什么游荡在人间的鬼魂啦,什么阳寿未尽的魂魄啦,诸如此类。 不过才跟着青毓处理政务三日,苌舟就困得不行,当然,不是苌舟体力不支,他纯属是看了那么多文书,眼晕而已。 幸好,青毓也不是完全没有休息时间,每一日,乐声一起,青毓就会暂歇。 但通常这个时候苌舟已经很累了,属于是清心寡欲,什么也不想干。 又这样持续了好几日,苌舟觉着不行,帝君还有时间远游呢,青毓整日都被绑在地府,还这么忙。 他决定给青毓减负,真正意义上的减负。 首先,他要说服青毓增设官员。 不过说服青毓倒是简单,就怕青毓下了令,底下百官有意见,毕竟百官制度自古而来,地府还从未更改过。 苌舟得抽几个官员问问意见才行。 说干就干,苌舟反正现下有灵力,将宝宝往青毓怀中一塞,出了大殿。 他要亲自去问。 瞬息,他到了一位官员住处,房门是关着的,苌舟准备出个声,让那位官员知道自己来了。 谁知房内传来声音,约莫是鬼差在与那位官员汇报。 “吴大人,这名鬼魂,他没有姻缘,就是与一位女子互赠了青丝,您为何要重理他前世的姻缘线?” “人界风俗,赠人以青丝,是为私定终生,你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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