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梦龙甚至在吃饭前暗暗祷告:万能的上帝啊,明年高考可一定要让我进F大啊!阿门!
可够迷信的,在这儿祷告,是不知道上帝和物理学的关系曾经你死我活吗?
整个园区充满现代艺术气息,收集了不少20世纪中期的经典设计。
吃完饭走到CERN写字楼前的一片草地上晒太阳,这里是探测器墓地,安放着废弃的粒子探测器供人欣赏。马修举着手机挨个给探测器尸体拍照,再自拍合影。
卢梦龙躺在草地上眯起眼睛,透过太阳镜看太阳在云层中钻进钻出,时而给白云镀上金边,时而又播撒它难以直视的灼|热。
“鸦鸦,物理真那么好玩儿吗?”
林凤黯也躺到他身边,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手指穿透卢梦龙的手指,以一个十指交缠的方式握在一起。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限掌中握,刹那既永恒。)这是英国诗人布莱克的《天真的预言》。物理学的魅力,大概就是能从比沙粒更微小,连肉眼都不可见的粒子中,看见一整个宇宙的美妙吧!”
卢梦龙叹息了一声,竟然如此哲学。他紧紧扣住林凤黯的手。鸦鸦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比他的手更宽大温暖。
如果诗里的话语能成真也不错。卢梦龙这样想着:无限掌中握,刹那既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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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因为和主线剧情没多大关系,所以还是放在番外里了。
# 梦之渊
第24章 修罗场
瑞士警方度过了异常繁忙的一月。暴风雪过后,突然露出了几百具各个时代的登山或滑雪遇难者尸体。DNA实验室待查样本瞬间爆炸。
所有这些遇难者尸体中最邪门的就是亚裔富豪中川健太的尸体。根据监控视频,他是13日半夜突然出现在雪道上的,当时暴风雪已停,虽然滑雪场于12号就关闭了,但依旧有不怕死的人去夜滑。
结果,格林德尔瓦尔德-文根附近这座高山滑雪场14日凌晨发生雪崩,有5人被埋。随后4人先后被救出。据文根警方当地时间15号宣布,获救者中有1人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遇难者是一名亚裔男子,今年43岁 。在本次搜救行动中,警方共出动了10架直升机,20只搜救犬,超过200名救援人员。在经过一整夜的搜寻之后,没有找到新的被埋人员,目前搜救行动已经暂停。
文根警察局的哈斯特警官在鹿角酒店为中川健太的遗属卡尔-舒尔茨做笔录。这个德国隐形富豪与他英俊潇洒的同性伴侣相反,极度低调稳重,几乎与新闻隔绝。他记得上次被报道是3年前这位伴侣不顾恶劣天气飞越阿尔卑斯山前往意大利,结果在格劳宾登州坠机,富豪花巨资不停搜索,1个月后找到伴侣且对方奇迹生还。
“这么说中川先生是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行前往滑雪场的。”
大舒尔茨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他坐在已经恢复成沙龙布局的沙发上,双手搓了搓冰冷的脸,痛苦地点点头。
“你们结婚几年了?”
“德国17年10月1日同性婚姻合法化后我们就结婚了。但是我们在一起已经13年了。”
哈斯特警官刷刷记录着。其实他看着舒尔茨的状态就知道了个大概。毕竟3年前那件事这个德国丈夫的所作所为被当时的很多情侣狠狠羡慕嫉妒恨了一番,其中包括他老婆,耳提面命地说看看人家老公的不离不弃!
“中川先生度假期间有表现出任何厌世情绪吗?”
卡尔-舒尔茨轻轻摇了摇头。他抬起充盈着红血丝的眼睛,眼皮红肿,嗓子沙哑,一看就痛哭了很久。
“也许中川先生只是想去雪场透透气吧。”哈斯特警官觉得自己的解释一点儿都站不住脚,可是他也不知怎么安慰眼前的富豪,突然有种无力感:再多财富也挽回不了生命。
中川悠坐在一边,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他心目中,叔叔比爸爸更亲。他的一切都是叔叔给的。他现在都不敢相信,叔叔在他和罗莎订婚之后就已经去世了,这三年竟是偷来的时光。
早知道,早知道……中川悠眼泪又流出来了,他应该再多孝顺一点叔叔啊!
“阿尔卑斯山区每年都会发生若干起雪崩,但在开放和有标记的滑雪场发生雪崩非常罕见。”哈斯特警官叹了口气:“这次的意外非常不幸,希望各位先生们能节哀。我想中川先生也希望各位不会永远沉浸在悲恸中。”
直到走出鹿角酒店,哈斯特警官终于忍不住掏出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这该死的闹鬼酒店本就邪门,他看过滑雪场的监控视频。那个中川在雪道上茫然地往南走,直到雪崩吞没他。简直,简直像是去从容赴死一般。
南面有什么?难道他想回到3年前出事的地方?
哈斯特警官打了个冷战,抽完烟回头看了一眼鹿角酒店。这个网红酒店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过去他路过或进去办事的时候,也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奢华与财富萦绕着他。可是现在这处处闪光的感觉突然像肥皂泡一样在空中“啪”一下破了。
如今的鹿角酒店,只剩一股暮气。
就像刚才他从卡尔-舒尔茨脸上看到的沉沉死气一样。
而在世界的另一头,刚从出租车后备箱拿出行李的纪贯则,一转身就看见了让他脑充血的情景:土御门光的行李箱被森莲推着,胳膊被森莲紧紧圈住。森莲自己的钛金色行李箱放在汾阳路别墅门口,而那只行李箱旁边还有一只贴满乱七八糟贴纸、花里胡哨的33寸哑黑色日默瓦。
土御门光就是化成灰也记得这只行李箱,以及行李箱的主人——米罗-卡尔蒂尼。
森莲早就不是纪贯则印象中那个矫揉造作的小姓。他如今个头比土御门光还高了那么一点儿,不知在哪个严酷的健身教练指导下练出了肌肉,要不是脸上的黑框眼镜,看起来不像个建筑师,倒像个沉迷撸铁的神经质作家。只是森莲的脸没怎么变,五官还是有种阴柔之美,可能他也觉得脸蛋太过秀丽,所以靠撸铁改变身材来塑造新形象。
“没想到先生的航班延误了,我本来算好时间,等我从机场过来,先生应该已经到家了。结果还是我先到的。这几天魔都好冷啊!”森莲对着土御门光的样子既谦卑又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土御门光看着如今已经比他个子高的“金刚美少年”森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陌生。然而很快,阴阳师大人优雅地一笑,掩饰了他内心的情绪,对森莲说:“冷不冷?我这就开门进去。我们让纪紫町在瑞士多玩几天。所以家里没有人。”
还算好时间!你个心机diao!纪贯则拖着行李箱恶狠狠地冲向森莲试图打掉他伸向阿光的黏黏糊糊的魔爪。却不曾想被横里蹿出来一抹黑影抱了个满怀!
“Caro!”米罗人未至,香扑鼻,带着南欧灿烂的阳光味道,晒成古铜色的肌肤让人误以为此地不是湿冷的魔都而是温暖的西西里。“我刚去买了杯咖啡你就回来啦!等你好久了,还好遇到了森莲,他陪我打发时间呢!”
米罗整个人都扑在了纪贯则身上,饶是人高马大的纪贯则也被撞得一个趔趄。他满脑子这回完蛋了,完蛋了!这混小子怎么来了!努力推开米罗未果,最后是米罗整个人吊在他胳膊上,他戴着这个满身阳光味儿的大型手部挂件追着早就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屋子里走去的土御门光。
那个碍眼的森莲一只手推着两个大行李箱,硬是要腾出一只手来挽着阿光的胳膊。
能不能别这么没节操!
纪贯则满脑袋黑线又甩不掉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的米罗。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觉自己在土御门光眼里是不是也是没节操的混蛋!
纪贯则简直想抱头痛哭!怎么一回国这个祖宗就在家门口等他啊!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家人,这祖宗怎么还不依不饶啊?这么多人等着小少爷垂青,小少爷怎么就巴巴地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呢?
莫不是个抖M?
其实纪贯则真的和米罗不那么熟。南欧人民热情浪漫,只要想总能营造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
纪贯则觉得自己深深吃了文化不同的亏。
等他拖着米罗走进屋里,只见土御门光的行李箱和森莲的行李箱,两人双双不见了。纪贯则借口去厨房泡茶,终于甩开米罗的手。到处寻土御门光,然而他的阿光不在厨房,也不在一楼纪贯则的书房。
米罗参观完了客厅,探头探脑也想进厨房。突然楼上一声巨响。
纪贯则放下泡了一半的茶就往楼上冲。
米罗条件反射跟着一起冲上楼。
声音是从厨房楼上传来的,那里是土御门光的工作室。
这短短一段楼梯,一个拐弯,纪贯则已经脑补了几个捉奸现场与几场宫斗大戏。等他们来到房门口,看到的却是土御门光穿着衬衫,努力把砸在地上的一套沉重的当世具足(江户时代的铠甲)想办法给摆正,而在铠甲的旁边,是同样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森莲。
土御门光面色不虞,家里地暖刚开起来,房间里一点儿都不暖和。他想脱下十几个小时闷在飞机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哪知道森莲又出幺蛾子。
竟然跑去他的工作室还把铠甲人给弄倒了。
纪贯则赶忙上前把倒下的铠甲人摆正。他的手碰到了土御门光的手,发现他手指冰冷。立刻把身上的毛衣脱下来给他穿。
“不用,我马上就去洗澡了。”土御门光看见站在门口看好戏的米罗眉头皱的更紧了。
纪贯则心里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他只关心眼前一个人,其余阿猫阿狗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强行把衣服裹在他身上,又哄着他说:“你每次发烧都好折腾好几天,能不生病遭罪干嘛要吃那份苦。”他又把毛衣扣子扣好,叮嘱道:“一会在浴缸里多泡一下。地暖过会儿就热了。你别喝冰水了。你们啤酒也好水也好,恨不得冰成冰块儿吞下去。多伤胃啊!”
土御门光老脸一红,辩白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纪贯则,我比你大。”
纪贯则揉揉他乱糟糟的长发,柔声说:“这跟年龄无关,你是我的宝贝。我就是得把你照顾好了。”说完还低头在他光洁的前额上啵了一口。
其实是想亲嘴的,但纪贯则怕爱面子的阿光恼羞成怒反而不好了。
果然火候正好,土御门光嘟囔了一句没大没小,就低着头逃回主卧去了。
纪贯则望着他的大宝贝披着他的毛衣逃跑的眼神写满含情脉脉。可是等土御门光关上房门,纪贯则一转身,脸瞬间冷下来。他一把揪住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森莲,一手拎着米罗的脖子往楼下赶。
客厅里,纪贯则看似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玉笛,米罗不懂那是什么玩意儿,以为只是单纯的乐器。但是森莲知道那东西在纪贯则手里就是见血封喉的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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