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调,“……程师兄真想吃?” 陆调心里偷着乐,他忽然生出了一个臭点子,决定用自己的办法打消其他人对他厨艺的觊觎。 开玩笑,他这辈子只会为谢南星一个人下厨。 . 另一边,谢南星正坐在办公室困惑不解。 虽然休息室的事情再次烙进了谢南星的脑海里,但不得不说有一件事陆调说得很对。按理来说催情素的作用随着次数的增加理应越来越难以压制才对,可是那天不知道陆调这个臭小子使了什么法子,居然用嘴就能将催情素给予他的痛楚给消弭下去。 正思忖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博士的声音传了进来,“南星你在里面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谢南星不受控制往休息室的方向撇了一眼,手还下意识摸了一下唇角,眼角也在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弯了弯。 直到敲门声再度传入耳中,他才从回想中惊醒,“我在。” 博士一进来就直奔主题,“南星,催情素的解药我配出来了,只是原材料还差一味药。” 谢南星眉眼舒展,“辛苦了,坐下我们慢慢说。” “那味原材料现在基本上找不到了,我问过了叶城内最大的药材储存基地科斯,他们那里也没有。”博士长吁一口气,接着说,“自从大陆出现精神污染者后,自然环境也跟着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很多植物和药材都不适合生长了。南星,真的太对不起了。” “您千万别这样说。”谢南星最怕长辈跟自己说这句话了,“其实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多大问题。” 说到这里,刚刚脑子里的疑惑再次生了出来,谢南星忍不住问道,“博士,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季博士,“你说。” “以你的经验和分析,我体内的催情素随着发作次数的增加,所需要的外力安抚会越来越小吗?”谢南星问。 博士一开始没太听懂,但细想之下估计是觉得谢南星认为自己多抗抗或许也能扛过去,于是说,“按理来说不会的,催情素的毒素攻击的是你的心脏神经,跟你的情愫变化有直接关系。” 说到这里,博士忽然问,“南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南星一愣,“没有啊。哦,博士你不要多想,我只是……” “你以前可从不会解释。”季博士笑着说,玻璃罩着的粉脑居然闪烁着兴奋的神经脉络,如同一个操心后辈的父母看见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找到另一半后压抑不住的喜悦。 见博士这般执着地不想听自己的解释,谢南星也觉得没必要多嘴了,于是只得将聊天的重心转移到案件上。 . 次日。 为了打消其他人对自己厨艺的觊觎,陆调一大早就来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了许多早餐进来,花样繁多。有包子,馒头,饺子……并都贴心地在每一位师兄师姐的座位上都放上了自己‘亲手加工’过的早餐。 程言礼刚进来就看见陆调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放在座位上,兴奋得没睡醒的瞌睡直接醒了,“陆师弟,这么早。你给我们带早餐了?” “嗯。”陆调温柔一笑,目光扫过程言礼桌上的早餐落回在对方身上,“程师兄尝尝,顺便给我提点改善的建议。” 程言礼满脑子都是桌子上那能令谢南星都一餐不落的厨艺,两步并作一步走到桌前,甚至都没来得及洗手,直接上手抓了一个滚烫的饺子放进嘴里囫囵嚼起来。 刚嚼两口,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他转过脑袋看着满脸期待自己说夸奖话的陆调,“……” “味道怎么样?程师兄。”陆调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道。 其实饺子什么味道他比谁都清楚。不仅是饺子,包括今天他带来的所有早餐,都是他在外面的早餐店买来的,然后再用针管注射满满一针管的‘黑暗’料包。又腥又辣又苦,根本没法入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相继进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和程言礼一样一开始都兴奋得几乎要抱着陆调感谢,但又都在动嘴嚼动嘴里的早餐后,脸上都出现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问,“陆……咳咳……陆师弟,你确定谢队的早餐和我们的一样吗?我怎么……”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言礼捂着嘴拉走了,“陆师弟的厨艺真不错,非常不错,难怪头儿喜欢得一餐不落呢,是真的好吃!”说着还不忘朝陆调竖起大拇指以作表扬。 谢南星刚一踏进办公室,就看见了这副景象:陆调又给大家带早餐了。 是的,他记得非常清楚,这是陆调第二次给大家带早餐了。 谢南星原本明朗的心情在那刹那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他径直从陆调身边路过,朝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走去,还不忘向身后的小屁孩冷斥一句,“上班时间都到了,还愣着干嘛?等着工作自己跳到你手上?” 众人一看像是吃了炸弹一样的谢南星,兔子逃窜似地迅速坐回到位置上。 陆调则暗自欢喜地扫了一眼外面这群再也不敢觊觎他的厨艺的师兄师姐们,然后跟在谢南星的身后进了对方的私人办公室,随后还关上了门。 “那些都不是我做的。”陆调直接了当承认,然后悠悠从怀里掏出真正的自己亲手做的猪肝三明治放在谢南星的办公桌上,俯身温柔一笑,“我只为你一人下厨。”
第53章 他发现自己被陆调拿捏得死死的 “我只为你一人下厨。” 短短一句话,却将刚刚谢南星在外面看到的那副画面完全解释了过去。 男人端坐在座椅上,轻描淡写瞄了一眼桌上熟悉的猪肝三明治,然后故意掠过它从旁边的资料夹里抽出了一份资料拿在手中查看,冷静自持淡淡说,“这么好的厨艺岂不是浪费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谢南星在表扬陆调,可往细里听,里面夹杂的醋意却足够染酸周围的空气。 陆调轻轻吸了一口气,指尖挠了挠脑袋说,看上去不胜惋惜,“嘶……谢队说得对啊。” “……”刚才消散的醋意,这下瞬间转变成了一股莫名的窝火,谢南星抓起桌上的三明治就扔进了陆调的怀里。男人一向冷峻不染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硬笑,凝霜含雪的眉眼却将谢南星真实的情绪暴露了个边,他语气稍显生硬,“那还不赶紧拿出去给你的师兄师姐们尝尝你的真实厨艺。” 陆调接住三明治佯作打量,惋惜地啧啧了几声,“哎,我也想啊。可是现在……可能就算我求着他们吃,他们怕是也不会吃了。” 谢南星握着资料夹,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后仰在椅背上冷笑了一声,“那倒不会。我看小王和她那个师父就非常乐意。” 听到这里,陆调眉毛挑了一下,紧接着双手撑在办公桌蓦地凑近谢南星,强势的气息接连笼罩而下,青年嘴角染着打趣和挑弄,“吃醋啦?” 男人摇晃的脚尖略微挺了半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继续小幅度摇摆,他将手中的资料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直起上半身抬手拧住陆调的耳朵,将人往跟前一带。 谢南星用那双瑞凤眸细细描摹着眼前的小屁孩,用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语气说,“小兔崽子你给我听好。我大了你十岁,走出去跟别人说我是你爹指不定都有人信。所以别再跟我耍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们年轻人那套吃醋什么的我不会,更不乐意吃你这个小屁孩的醋。” 陆调抿着嘴角任由眼前这个嘴硬的男人巴拉巴拉地说,他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待谢南星讲了一大堆伦理问题后,他才用指头挠了挠耳朵甚是不赞同地说,“可是南星叔叔莫不是忘了,我已经十九岁了。” 谢南星不明白陆调的意思,“……” “十九岁。”陆调抓着谢南星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放在掌中拍了拍,用一种晚辈开导患有保守思想的长辈的语气说,“成年了。成年人该做的能做的,我俩也做了十之八|九了。” “你——”谢南星气得不想再说什么了,干脆直接让这个小兔崽滚回办公位上。 陆调轻轻笑了两声,临走前将手里的三明治整理好包装袋非常完整地放在谢南星身前,哄小孩子一样,“好啦,别置气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说只给你一个人下厨就只给你一个人下厨。我陆调大男子汉说到做到。” 说完又像上次那样做起了发誓了手势。 谢南星目光扫过桌上的三明治落在陆调身上时,小兔崽子刚好收回一根手指头,用仅剩的两根手指头朝他弯了弯,一副小孩玩闹的模样。 真是撞了鬼了,谢南星纳闷得不行,这气怎么就是生不起来。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三明治打开包装袋,咬了一口,然后朝还杵在办公桌前的陆调冷斥一声,“还杵这儿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收到!”陆调立马挺直了腰身,乖巧转身。 谢南星抬起眼帘,望着办公室灯光下修饰出的小兔崽子的挺拔背影,忽然觉得修长的墨黑制服裹着的青年高大颀长的身躯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举手投足间游曳着一股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和……温柔。 “催情素的毒素攻击的是你的心脏神经,跟你的情愫变化有直接关系。” “南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博士的话语莫名其妙就闪现在了耳中,谢南星的心蓦地惊了一跳。 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能这样?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人产生情愫上的变化,一定是体内的催情素发生了变异!毕竟外面的精神污染者都有变异的现象呢,博士这个人还真是打胡乱说,乱说。 谢南星觉得这事还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得找个时间跟博士解释清楚,他真没谈恋爱,顺便再问问催情素变异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几。 想到这里,谢南星又朝角落的陆调瞄了一眼。青年做事非常认真,尤其是拿笔写材料的姿势,臂膀微弯,胸背挺直如松,胸|前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竖在制服内,活生生一个斯文精致有涵养的十佳青年。 这个模样真的很难让谢南星将眼前的陆调和刚认识那会的小痞子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脑海里忽然又闪过一副画面,那是他第一次去赛博学院当讲师的时候,他站在万人讲台上,看见三好学生座位席的陆调也是校服规矩地穿在身上,可是……谢南星又看了一眼陆调的右耳和左手无名指。 虽然办公室内的光线有限,但是谢南星的义眼有自动聚焦放大的功能,青年的耳垂逐渐清晰,白皙的肌肤上有一个细小的圆孔,那是追踪器耳钉留下的痕迹。 视线再移到陆调左手的无名指上,上面也残留着一圈弹戒禁锢后留下的痕迹,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可是谢南星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那是他的子弹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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