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的谢南星许久没有看见陆调进来,正欲起身再朝那小子吼两嗓子催促一下,刚准备起身,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团宠花抱着淡黄的办公纸箱,满脸微笑朝自己信步走来,还不忘给自己打个招呼,“谢队好。” “……”谢南星正襟危坐,不动声色将抓着座椅把手的手收了回去,淡淡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地,“咔哒”一声,陆调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男人的心脏莫名跟着紧了一拍,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瞬间笼罩他硬冷刚毅的身躯。 谢南星喉结下意识咽了咽,抬起脑袋几乎条件反射问,“做什么你?” 陆调轻轻将怀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上,假模假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办公啊。” 他侧着身子,修长的指尖暧|昧若无划过平滑的桌面,隔着宽阔的办公桌探过上半身,俯下,微微一笑,“不是做实习助理?” “……”谢南星哑言,那话确实是他说的。 其实实习助理只是个幌子,他之所以将陆调弄进来,主要是还是想试探试探对方到底是不是杀皇,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但是陆调却不以为意,又或者被谢南星给他的那支白色药膏迷了理智暂时根本没有想到那里去。他觉得谢南星之所以将他收为实习助理,还让他进办公室办公,就是看见了他和别人有说有笑吃醋了。 于是陆团宠明目张胆压低了身子,拉近了自己与谢南星的距离,两人一下子近得几乎鼻息都要交缠在一起。 青年目光搓挼着男人的嘴唇,嘴角落拓着痞气,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莽撞又冒进,和刚刚在外面那副小绵羊的模样大相径庭,“还是说,实习助理只是个幌子……想要独占我才是谢队的真实目的。” 谢南星双手下意识抓紧了座椅把手,颈部的线条紧绷着,连气息都跟着凝固了。倒不是害怕自己试探对方是否是杀皇的目的暴露,而是被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的小屁孩这样看着的时候,他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这他|妈太扯蛋了! 谢南星甚至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简直疯了,怎么会被一个小屁孩给怵到?他可是令S级精神污染者都闻风丧胆的审判者! 谢大审判蓦地抬手揪住了陆调制服的衣领,昂起下巴推开了一些距离,自下而上睨着这个以下犯上的小兔崽子冷硬道,“你简直——” 剩下的话隐没在了喉间,因为谢南星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调直接用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还一个用力将他拉得更近了,两人在刹那间几乎唇|瓣相触,唇息交缠。 谢南星猛然瞪大了双眼,义眼隐隐闪动着雪花的波纹,这是他强大的精神力松动的迹象。男人的目光条件反射落在了对方那双手上,但事实是陆调的手指五指分明,根本没有变成触手形态。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陆调捕捉进了眼里,青年眸底闪烁着挑衅的炽意,趁机调侃道,“看来上次给谢队留下的印象真的非常深刻,以至于您对我的手这么念念不忘。” 谢南星一听这话,尾椎的电意止不住往上窜,他猛地一把拍开陆调的手,迅速收回身子坐回到座椅上,阴沉着脸理了理制服。 去他|妈的念念不忘。 那事真的让他这个谢大审判在这个小屁孩面前丢了莫大的脸面,他恨不得将那记忆从脑子里删去,可偏偏这臭小子还三天两头提一次加深他的印象。 “我说过那就是个意外。”谢南星整理着桌面的资料,冷着脸说,“你要再提及一次,就滚出MP。” “南星叔叔别生气啊。”陆调特别会察言观色,见谢南星脸色一变,瞬间伸出双手揪住对方的衣袖撒娇,“我以后不提了。保证。”说完还乖顺地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闻言,谢南星抬眼觑了一眼,就看见小屁孩将发誓的手指缩回一根,用剩下的两根手指朝他弯了弯做出一个小兔子耳朵的模样,对着他笑。 谢南星“……”真是拿这小子没办法。 “你笑了谢南星。” 头顶忽然飘进耳朵一句话,谢南星微扬的嘴角很快恢复了回去,继续假装整理资料,自动避开陆调的话,“你今天暂时就坐在我对面,等明天他们把新的办公桌搬进来你再换地方。” “收到!”陆调拔高了嗓音,“谢队。” 谢南星“嗯?”了一声。 “你的猫耳没事吧?”陆调想起了之前在地下城的时候,谢南星听觉失聪的画面,忍不住问道,“那天在地下城,你的猫耳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找博士看过了,没事。”谢南星敷衍道。 “怎么会没事?”见谢南星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陆调有些急。主要是地下城那天他看见谢南星的猫耳都软化成了片状,要知道那可是机械猫耳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那种情况的发生? 换句话说,要是当时他不在场的话,谢南星那种情况铁定生死难料了。 “是……是因为我?”陆调眉头皱着,试探性问道,“是我的污染值的原因——” “陆调。”谢南星打断了陆调的话,瑞凤眸凝视着桃花眸,问,“你到底是不是杀皇?” 确实。 这才是谢南星。 他不会拐弯抹角去试探,面对认识的人他只会当面问清楚。 “……”陆调垂在办公桌下的双手握紧了,喉咙像是卡着一根刺。但很快那股紧张情绪就被刺激给替换上了,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谢南星,眸底泛起一股极强的醋意,嘟囔着说,“南星叔叔怎么老是提及这个杀皇?难道说他也喜欢你?这可不行,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陆调的话让谢南星心里先是惊了一秒,什么叫杀皇也喜欢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杀手,一个审判,怎么可能在一起? 还有,什么叫只能是他的? 这小屁孩果然还是个小屁孩,说话还是一股子孩子气。 谢南星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无力追问,最后只好淡淡地说,“不是最好。” “你别撇开话题。”陆调却揪着不放了,“你跟那个杀皇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之前看到星网上杀皇接了你的悬赏令。杀皇是谁?他可是众人皆知的冷血杀手,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他接的悬赏令没有完成不了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也……谢南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杀皇有什么?才让杀皇接了悬赏令变相地在背后保护你?” 小屁孩像个姨太太一样质问谢老爷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委屈的样子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可谢南星却不想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屁孩争辩什么。只是陆调最后那句话像是石子一样撞击到了他的心腔。 杀皇接悬赏令是为了保护他? 这话像是星火一样一下子点燃了谢南星,他横眼怒视过去,“陆调我告诉你,我,大陆审判,是轮不到一个杀手来保护的!还有,杀手和审判是天生的敌人,你要是再乱造那些乱七八糟的谣,你……你……你就再给我打扫半年的卫生!” 看见谢老爷气急败坏的模样,陆姨太憋着笑,忙起身移步到老爷身边,一边顺着谢老爷的后背一边凑近对方的耳畔,浅声说,“那好,我就不跟你计较杀皇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谢南星没说话,只是侧过脸颊看向陆调,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青年低缓炽热的气息一点一点裹住男人的脖颈,指尖若有若无撩拨着对方的发尖和胸前的领带,“你是想让我做实习助理,还是想独占我?”
第51章 我说过只有我才能帮你 “你是想让我做实习助理,还是想独占我?” 虽然青年的行为非常轻浮,但嘴里的话听上去却很认真,尤其那双桃花眸看上去更是真诚。如同雄峰下流淌的清水,倒映出浓郁的深情和缱绻。 以至于谢南星一对上对方的视线,就被烫得眼珠子控制不住地往旁边飘。 刚移开半分,下巴就被青年捏住了。谢南星被迫看着陆调,任由对方低沉炽缓的嗓音冲拂着他的猫耳,“回答我。” 陆调手上的力度其实并不大,但谢南星却在那刹那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没法挣开。唯有下巴的肌肤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烫热的温度打开了他周身的毛孔,名叫陆调那股强硬而莽撞的气息顺着缝隙肆虐钻入。 安稳已久的催情素在那股力量下开始松动翻涌,警惕心一下子窜上谢南星的颅骨,他猛地一把拍开陆调的手,侧过身子,语气生硬,“出去!”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只短短几分钟谢南星的状态的就变了,陆调瞬间就发现了,他目光扫了一眼谢南星紧紧抓着座椅把手的手,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凸出,仔细看的话,上面还蒙着一层细密的薄汗。 谢南星一向挺拔似标枪的身段还隐隐发颤,像是在尽力克制什么。 察觉到不对,陆调立马蹲下身子,伸出手盖在谢南星的额头上。滚烫的湿度让陆调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催情素,他切问道,“谢南星你……” 谢南星依旧侧着身子,只是脑袋往右边更偏了一些,躲开了陆调的手掌。明明周身都在出汗,说出的话却似夹着冰渣子一样,“出去!” 陆调才不听谢南星的那些话,他双手摁着座椅,将人带椅直接调转了个方向,让谢南星不得不正面自己。看见谢南星面庞的瞬间,陆调的心都跟着颤了一把。 因为催情素的,谢南星的面庞犹如醉酒后的熏红一样,连带着那双义眼都变得迷乱起来。 谢南星似乎想要抬起眼皮,可不知是不是太过沉重只能掀开窄窄的一条缝。 被烈火燎原的锋锐视线就那样透过那条缝直直钉在了陆调身上,谢南星紧咬后牙切齿道,“滚出去!” 上次地下城的意外已经让他失了面子,这次他实在不想再在陆调面前失了脸面。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把陆调这个臭小子从办公室赶出去。直到现在,谢南星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将陆调收在手底下做实习助理了。 他妈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尽管谢南星表现得再强硬,态度再坚决,陆调也很清楚,谢南星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第二次发作催情素的模样。 催情素的发作时间会随着次数的增加而减少,而从谢南星刚刚的不适到现在,才过去短短几分钟,这根本不是催情素第二次发作应该过渡的时长。 “谢南星你……”陆调心疼得厉害,他紧紧抓着谢南星的双腕,语气也变得强势起来,甚至有些愤懑地训斥谢南星,“你他|妈到底生生挨了多少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找我?我可以帮你的,我能帮你的,也只有我才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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