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 “生二。” “响应号召,已生三。” “别拦我,已经一个篮球场了。” 楚鸣鹤看不下去了。 评论区热火朝天,不知哪个人没管住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要是男人也能生,早就让生出半个塔院了嘿嘿嘿。” “我觉得可。” “姐妹一起冲!” 楚鸣鹤皱着眉头一页页往下翻,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 踯躅了一下,走进去,拐到了A楼男寝楼下。 “学长?”黑灯瞎火的犄角旮旯里,传来一声惊呼,“你也看到表白墙上的消息了?” “不是,我有东西落在寝室,回来拿。” 楚鸣鹤笑得如沐春风,宋婉乔被迷的七荤八素。 “噢。” 男神说的话,不到一秒就信了。 宋婉乔从角落里偷偷摸摸走出来,把“战利品”分享给楚鸣鹤,“喏,可爱吧?” 周苏郁瞄到了镜头,反而不躲闪,还端端正正地摆了一个pose,露出优秀的下颚线,剪刀手比的十分有气无力,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把天灵盖撬开。 精气神全无,让人想到阴雨寡照,蔫巴巴的笋苗。 楚鸣鹤微笑,“他看起来面色不好,有些肾虚。” “这样才会有保护欲,学长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当红演员,走的就是这种雅痞路线,可招人了。我们还以为A楼宿管只是个校园传说,胡乱瞎编的。没想到不仅不丑,还帅啊。” 宋婉乔瞥见了楚鸣鹤嘴角抽筋的脸,忙道:“不不不,当然没学长你帅,你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最帅的!” “对了,你的独眼火蝠,我找到线索了——” 闻到这边有动静,剩下的人也从角落里走出来,把楚鸣鹤团团围住,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学长学长,等会儿能不能帮我们要个微信?” 楚鸣鹤疑惑,“可是他已经,嗯…结婚了。” “跟结不结婚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想一窥校园传说的美貌。” 宋婉乔的同伴鼻尖冒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求求你了,我们都知道楚鸣鹤学长最好了。” 女生冒着星星眼,楚鸣鹤腹背受敌,差点儿招架不住。 如果他愿意,周苏郁的微信号能按人头每人揭一份,他也蛮想看周苏郁的反应,但是……他就是有点儿不想。 不是那种好东西不想分给别人的感觉,而是臭鸡蛋不想脏了他人的手。 楚鸣鹤无懈可击的回答,“他愿意的话一定。” “啊,谢谢学长!!!” 女生们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这时宋婉乔踯躅了下问:“学长,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嗯,如果独眼火蝠真的遭遇不测,你会怎么样?” 楚鸣鹤尽量委婉地试探宋婉乔的口风, “还能怎么样,挖个坑埋了呗。”宋婉乔耸耸肩,“其实这几天我也想到了这个结果,它虽然属于强化种,但性格一点儿也没随我,胆小得要命,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估计不是被其他野生灵兽攻击就是晒伤冻死。” “家养灵宠确实在野外难以生存。”楚鸣鹤附和着,事情真相还是等周苏郁这个当爹的亲自告诉她比较好。 和宋婉乔告别后,最重要的事才从缓缓露出水面—— 周苏郁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俩的结婚证件照po到朋友圈??? 虽然打了码,虽然基本没有共同好友,虽然这是他的个人自由……但是,但是楚鸣鹤完全想不明白行动根据在哪,他们很相爱吗??有到蜜里调油巴不得布告天下,看,我们结婚了呢!份子钱快准备好的程度吗??? 楚鸣鹤处心积虑掩藏这段耻辱的过往,周苏郁却偏要拎出来反复鞭尸。 发出去的朋友圈是收不回来了,他现在只想讨个说法,若说法不合他意,随时让周苏郁卷铺盖走人。 宿舍一楼空空荡荡,周苏郁常坐的地方只剩一碗还没动筷子的泡面。 恍惚间听到一阵诡异的窸窣声,从后窗传来。楚鸣鹤穿过后门向宿舍楼外的绿化坪走去。 想都不用想,正在刨坑挖土的人正是周苏郁。他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扎,苍白的脸抹上红润,抬手,捻去挂在睫梢上的汗珠。 听到欲前又止的脚步声,他回头问,“你咋来了?” “你在干什么?”楚鸣鹤走近,坑已经被填上了,“你把尸体埋在这儿?” “它主人不还在学校,叶落归根嘛。” “你问过人家的意见了?” “没有。” “你不吃了它?” “不忍心。” “……” 楚鸣鹤的目光落在花瓣砌成的坟茔上,“你在为它举行散华礼?” 散华礼是阿尔法星举行殡葬仪式的传统,在下葬之前,都要在逝者身体上洒下一篮筐弥留花瓣,纷纷扬扬的落英象征着生命已经凋零,年华已逝,灵魂化土安息。 用在人类身上常见,但灵兽身上则少有。一般主人不会大费周章请人举行仪式,正常应该去宠物殡仪馆。也不会有人专门弄个坟茔,还在坟头上插了一朵安静的小白花。 “你来晚了,没见到它最后安详入土的样子。”周苏郁起身,捞起工兵铲,从楚鸣鹤身边走过。 “小心它化为厉鬼来找你。” 周苏郁很无所谓,“要找也是找我那怨种儿子,反正也没人和他说话,跟鬼玩玩儿也好,省的刺挠我。” “你心还真大。” 周苏郁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回一楼把泡面吃了,收拾回家。楚鸣鹤跟在他后头,凝视着他的背影。 这个人说不上来的奇怪。楚鸣鹤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时候,还有好奇。周苏郁为什么要掩盖他曾经被蚩尤鬣蜥伤害过的事实?他们为什么会遇见,为什么会打起来? 家门口戳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楚鸣鹤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周苏郁就抄起楼道拐角的啤酒瓶,一声不吭地走过去。
第7章 我们结婚了 ◎和死对头◎ 看到是挂着防卫科执照的工作人员,倒拿着酒瓶的手立马掉了个头,周苏郁假装刚从饭局上应酬回来,转身把酒瓶塞到楚鸣鹤手里。 一个神情慵懒却俊俏雅致的男人突然出现,从黑暗中走过来,像散发着颓靡气息的热带植物。 小姑娘被漫不经心的眼神轻轻勾了一下,捏着报备表的手指动了动。 “抱歉深夜打扰,刚才接到您楼下有人投诉,他家的珊瑚鸟被您家的灵兽咬死了。我们得上来勘察一下情况,请见谅。” 周苏郁转身回屋,捏着小白的耳朵,假装训斥,“孽子,又出去偷食了?” 小白也没有辜负周苏郁的期望,从沙发垫底下叼出几根鸟毛,献宝似的送到楚鸣鹤面前。 周苏郁:“胳膊肘尽往外拐,走吧走吧,跟他过日子去,别认我这个爹了。” 楚鸣鹤无奈道:“怎么索赔?我明天给他送只新的过去?” 工作人员:“那倒不用。您邻居说那鸟的配偶死了,绝食和抑郁很久,病入膏肓了。本来就想找个好点的机构进行安乐死,被您家的……是雪豹吗?吃掉,也不乏是一种解脱。” 周苏郁打了个响指,“挺好的,下次还有什么不想活的小型灵兽,都可以送我们家来,免费送葬。” 楚鸣鹤觑了他一眼,怀中的小雪豹往他脖子蹭了蹭,粉嫩舌尖轻轻撩了他的下巴。 工作人员被狠狠撩到了,咳几声,“冒昧问一下,您家的是雪豹吗?” 楚鸣鹤:“嗯。” “雪豹是珍稀物种,看起来有点像阿加雷斯雪豹的旁类。这种类型一般极难被人类驯服,容易给身边人带来危险。”工作人员继续道:“请问您有育养证明吗?如果没有,需要把它交给珍稀动物保护所,在那里它会更加安全。” 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作为所长儿子更是一清二楚—除非有育养证,私自圈养大型珍稀物种,轻则罚款,重则拘留十五日乖乖等人保释。 周苏郁抢先一步回答, “我养的,这是育养证明。”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地翻了翻递过来的小本子,小雪豹将近十五周岁,看起来却小得很,这个世界里的萌宠寿命都很长,十五岁充其量只是个乳臭未干的稚童。 很合理。 但是………… “如果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另一方也需要有证明。” “什么?我们只是合租关系。”楚鸣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不是来找茬儿的吗? “不好意思先生,光您舍友有还不够,国家最新宠物保护法第二百三十条,和珍稀物种在同一屋檐一起生活需要有疫苗注射证明,房屋安全检测证明,还有主人的担保同意书。” 楚鸣鹤在言之凿凿之下输下阵来。 周苏郁忽然附耳轻声道:“别担心,我有的是办法。” 楚鸣鹤压低声音,把他的脸推开,“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等会儿你就信了。” 周苏郁递过一个红本子,楚鸣鹤一看,顿觉大事不妙。 “这些证明,你看看。” 楚鸣鹤脸上青白交替,表情精彩,“喂!” 周苏郁转身,定定地看着小姑娘,“法定伴侣共同育养的灵宠,只需要一方有证明即可。 “我懂了!”工作人员立定站稳,一拱手,“多谢配合,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小姑娘早已窜出十米远,眼睛一睁一闭就消失在了楼道口。 周苏郁拍了拍他的肩,“这就叫出奇制胜。” “也对,合法配偶什么都能享有一半所有权。”楚鸣鹤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嘲弄,他十分怀疑周苏郁和他结婚的目的是进城抢劫,什么都不干就可以免费领取一半房产,一半伙食,还有一半免费劳动力。 不过免费劳动力是不可能的,楚鸣鹤发过誓不会被任何人使唤一分一毫。 名义上的“天作之合”更不可能。 “你明天送李阿姨送一篮珊瑚鸟蛋,我跟人联系过了,记得带小白一起上门道歉。” 楚鸣鹤掠过他进屋,给自己冲了一泡维生素C,淡淡道:“第一次是独眼火蝠,第二次是珊瑚鸟,我警告你,必须要对你儿子做出整改措施,而且不要放在我家,费事儿。” 沙发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小白这几天已经拢共打碎了两个盘子三个碗,刚买不久的观赏鱼也不见了一半。 “恐怕有点困难。”周苏郁道:“我儿子有狂躁症,症状是离开了自己熟悉领地就会发疯。他已经认了你了,为了世界和平,我把它的窝儿挪到了你家,介意也没办法。” 门缝内,一个毛茸茸的白毛脑袋左顾右盼,听到有人要进来,小白竖起全身的毛,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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