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桁听到方澈竟然向着外人,脸色更是难看,他被气得一把抓住方澈手腕上的皮带,带着人往外走。 “别急,方澈。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方澈的伤还在作痛,他今晚的止痛药还没吃,伤口处丝丝缕缕摩擦产生的痛搅着他脆弱的神经。 “哥,慢、慢一点…呼…我跟不上……”方澈小跑才能跟上楼桁的步伐,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走出来。 方澈被拽着跑得两眼冒星,累得几乎晕厥。 终于在楼下停车场停下,夜色里,闪烁的霓虹微微照亮这一隅,路灯下,两人相对而立,远处的周星一行人,架着习厚往旁边的警局走。 一时间只剩下方澈和楼桁两人。 风从两人之间席卷着碎雪而过,方澈只穿了一件毛衣就被拉出来了,他冻得直发抖,双手还被狼狈地捆在一起。 难堪至极。 方澈猛地打了个喷嚏,随后肩膀一沉,身上被温热包裹,低头看去,是楼桁身上的外套,上面带着一点烟味,不知是从哪里沾染来的。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楼桁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却还是压不住火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到你?” 方澈看着自己手腕被勒紫的边缘,指尖扣弄掌心,“有的,我想问……那天哥你一个人去哪里了。” “我……”楼桁正欲回答,瞬间反应过来方澈话里的意思,眯了眯眼,“你还在怀疑我是凶手。”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升上来,楼桁熬了五天,看到方澈安全那一刻他的心反反复复坠入谷底升入云端,此刻被反复煎炸,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他,也猩红了眼。 “方澈,从始至终,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楼桁沙哑开口,那些情绪散在风里。 方澈这才抬头,楼桁却已经转过身去,只剩下一个背影。 他的脑子相对于楼桁一定是小的,逻辑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比不上对方,听到楼桁这样说,还不等楼桁如何,他就先哭了。 “不是的,哥……”方澈小声抽噎,那些疼痛和委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声音。” 方澈点了点头,咬着唇无声哭得很凶。 这几天的猜忌和肆意生长无法抑制的思念都在反复折磨着他。 这份沉默一直到卫队的其他人回来才被打破。 周星很有眼力见地扫了方澈两眼,最后走到楼桁身边: “楼队,事情都解决了,习厚现在有专人负责,局长说楼队要是想了解情况,明天下午过来。” “嗯,今天就到这儿,上车吧。”楼桁面露疲惫,在周星要开驾驶座的车门前拦住了他,“我来开。” 周星没有推脱,为了方澈一个人卫队连熬五天,他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方澈抽抽搭搭不敢吱声,两只手绑在一起不方便打开车门,他没敢坐前面,蹑手蹑脚试图打开后车门,却因为被皮带绑着,极其费力。 前面正要上车的周星于心不忍,方澈这几天已经瘦得就剩骨头了,在寒风中瑟缩着抽噎,手都冻红了,他正欲帮着拉一下车门,被楼桁打断了。 “不用管他,上不来就让他跟在后面跑。”楼桁冷淡说完,坐上了驾驶座,看都没再看方澈一眼。 方澈一听这话,心里更是酸涩,他强忍着崩溃的泪意费力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一路上伤口疼得浑身冷汗愣是一声也没吱。 车并没有开向基地,而是去了卫队,周星住处就在卫队附近。 “楼队,我先走了。方澈看样子状态不太好,楼队你也冷静点。” 下车前周星看着后座脸色煞白的方澈还是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刚成年的小獭容易犯错,没出事才是最重要的,就怕楼桁对人太狠了,把人欺负出阴影来。 楼桁没有接周星的话茬,在周星下车是也一起来开了安全带,绕了一圈走到后车座,打开了车门。 方澈疼得几乎昏迷,又不敢说,冷风贯入车厢,他清醒了几分,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望向楼桁。 没人说话,方澈很快收回视线,两手一起扶着座位试图从车上下来,脚下虚浮,完全没有力气。 楼桁看着方澈一个人像只树懒缓慢活动,视线一寸寸扫过方澈,看到了他手腕上被自己的皮带勒出来的淤痕。 不知嫌麻烦还是别的原因,楼桁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往卫队工作的大厅走。 “抓紧我。”楼桁一脸冷漠嘱咐道。 “怎么来这里了?我们不回基地了吗?” 方澈偷偷观察着楼桁的表情,在危机之中还不忘用棕色小耳朵蹭楼桁的下巴来示好。 “现在装乖也没用,一会儿我会给你植皮下定位芯片。”楼桁沉着脸道。 方澈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只是安静窝在楼桁的怀里,前所未有地听话。 直到他被放在了楼桁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看到楼桁拿出一把利刃,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小正方形的玩应。 他才隐约明白,所谓的定位芯片是怎么植入到皮下的……
第85章 被男朋友禁足了 “不要……”方澈想要站起来逃跑,又不想再惹楼桁不高兴,只是求饶看着楼桁。 楼桁那句“自始至终你都是个没有心的人”让方澈有些受伤。 “语言管教对你来说没有一点用处。”楼桁抬手,面上毫无波澜地帮方澈擦去眼泪。 “自己选,想埋到哪块皮下面。”楼桁故意用满是茧子的粗糙手指,划过方澈的嘴唇。 方澈看着那刀尖儿吓得直哆嗦,一肚子疑问再也不敢随便乱问了。 面对锋利的刀尖,方澈确实有些害怕。 “哥,我不知道……可、可不可以等几天,我伤好了再植入。” “不选就我来挑位置。”楼桁伸手隔着衣服掐在方澈胸脯的一处软肉上,“这里怎么样?” “啊!哥…哥…换个地方,这里肯……肯……呜呜呜……肯定疼。”方澈疼得声音都变了调。 被楼桁掐着肉,方澈不敢乱动,任由楼桁惩罚他也乖乖受着。 只是缩着手臂哭得一塌糊涂,此刻从家里跑了出去的悔意达到了顶峰。 “既然哪都不行,你自己选。”楼桁板着脸收回手,毫不心软。 方澈心跳极快,被吓得手指尖都发麻。 他哽咽着抬手去抓楼桁的衣摆,想要撒娇求饶,却被一把拂开:“别来碰我!” “唔…”手掌被打到的地方红了一片,方澈难以置信又委屈,他手停在半空,咬着唇看着楼桁,有些口不择言: “为什么……那天咬伤我的黑豹明明和你长得一样,我以为是你失控了,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们长得一样,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 楼桁胸口起伏,面上看不出情绪。 “哥干脆现在就吃了我!”方澈扭开脸,在赌气。 “决定好了吗,芯片埋在哪儿。”楼桁残忍开口,没有理会方澈的话。 气话说完不过三秒,楼桁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方澈后悔了。 他两只手还绑在一起抬手抹了抹眼泪,抽噎着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通。 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最后停在大腿根,这里隐蔽,就算留疤也不明显。 “哥,腿…腿可以吗?就这里……”方澈语气又怂了下来。 “……”楼桁垂眸看他,不应答。 方澈偷看了楼桁一眼,把水獭的粗尾巴变出来了,瑟缩地摆了摆,贴在楼桁腿边小心地蹭了下:“那尾巴呢,但尾巴最疼了…” “……” 看着仍旧沉默的楼桁,方澈知道对方还是不满意。 他又问了几次,只有在他傻乎乎指着自己心口时,听到楼桁骂他:“你想死?” 方澈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揭下来。 那渗血的伤口终于暴露到空气中,被黑豹牙齿刺穿的伤口缺了一块皮,看起来血腥狰狞。 纱布揭下后,方澈看到楼桁几乎要吃了他的表情,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里呢……这样也正好,哥就不用再那刀把我皮肤划破了。” “正好?”楼桁气得发笑,眼里猩红一片,“还真是正好!” 他抬手扣住方澈的下巴,目光紧紧盯在方澈的伤口上,恶狠狠盯着他:“我有没有告诉你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自己乱跑。” 挨训的小笨獭垂着头不敢吱声,耳朵微微耷拉着,整个人都是蔫的。 “离开前我告诉你凶手可能还在雨林里,为什么要出去找死?你以为这是我的圈套,我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吃了你这种蠢货吗!?” “方澈!说话!” 楼桁看着方澈脖子上的伤口终于忍不住了,他掐着那人的肩膀吼着。 所有的担忧在怒火中爆发,那不断渗出的鲜血如此刺目。 他从未有过这种痛感,他犹记得被子弹打穿骨头的感觉,此刻看着方澈的伤口,那种痛感重现,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澈哪里见过这样的楼桁,被吓得懵了,黑豹这种大型猛兽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要晕过去。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怀疑你的,别这么凶呜呜……” “方澈,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 方澈犹豫要不要把习厚的事都告诉楼桁。 可按照楼桁现在的气性,要是知道自己上次骗他出去吃饭就是去习厚家里估计会真的动手揍他了。 “我不会再乱跑的,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是你们长得太像,我、我认错了。”方澈避重就轻回答道。 匕首抵在了方澈的锁骨上,两人在沉默中对峙,呼吸交融,方澈咬着唇畏怯地看着楼桁:“一会儿有没有麻药呀,哥。” 下一秒匕首已经贴在了方澈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划破方澈细腻的皮肤,在那纤弱的脖颈上留下伤痕。 “没有麻药,也不会给你止疼药,乖乖忍着。”楼桁道。 刀尖微微抬起,逼近方澈被咬伤的位置,方澈仰头看到白得刺目的白炽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缥缈,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方澈还发着烧,受了这么重的伤,静养都要好好照顾,怎么受得了楼桁这么吓唬折腾。 他身体一软,直直朝着一侧栽去,晕过去前还软声叫着楼桁:“哥……” 楼桁脸色微变,瞳孔一震,像是恍然清醒,匕首扔到一边,那金瞳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将人托进怀里。 “方澈?……澈澈!”楼桁嗓音沙哑低沉,紧蹙着眉。 怀里的人脸色难看,楼桁这才看到方澈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是伤口疼得还是被他吓的。 楼桁摸了摸方澈额头的温度,立马将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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