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倒是知道一些,他的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应该是是小时候就留下的疤。 至于线索……我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弟弟不和家里的人一起住,而是随便找了个小公寓住着,又经常换租。 我们的人去他上一个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换人了,现在这条线索没有没有什么进展,方先生,你是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我……我没有。” …… 思绪拉回,方澈头疼欲裂。 这一切都仿佛在五里雾中,方澈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要触碰到的时候又变得遥远了。
第82章 受伤 方澈给楼桁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打给高俊风的时候,倒是有人接了。 “小豆芽,我们今晚在出任务,晚点和你说!” “等、等一下!”方澈握紧手机,提高了音量,“哥和你们在一起吗?” “楼队没和我们在一起,应该直接去其他地方逮人了,今晚真出事了,小豆芽你听话,别乱跑,周星应该马上就过去了……” 耳边高俊风嘱咐完方澈就挂断了电话,看来今天晚上真的是出了大事了。 方澈依稀听到雨林里传来的警笛声。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都不想放过,起身走上二楼,方澈打开了窗户,目之所及只有无尽的白。 冰冷的空气如刀子割在脸上,方澈什么都没有听到,倒是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转身拿去外套和那把伯莱塔就往门口跑去,气喘吁吁站在玄关处又停下来,后退一步,像是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出门。 他不相信习厚说的,伤人的不可能是那只黑豹,一定是习厚看错了。 “哥不是坏人,他对我那么好……”方澈咬着指尖在屋子里徘徊,焦虑得红了眼。 “紧急发布一则通知,雨林今夜暴雪,据现场警官描述,凶杀案的通缉犯红眼黑豹在雨林出没,各位请紧闭门窗,不要外出……” “砰!” 电视里的女声还在进行紧急通报,方澈再也待不住了,他猛地打开门,跑进了茫茫大雪中。 他绝对不会信楼桁会去害别人! …… 好在方澈有一辆可以雪地里开的越野车,他将车开到小酒馆附近,那股血腥味就更加浓郁了。 方澈没敢继续往前开,而是将车停在附近,他偷偷下车,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探着走。 [毛茸茸才不是虚胖:习厚,你在哪,我开车来找你了。] 路上的脚印乱七八糟,在月色下有些难以分辨,白色的雪地染上幽蓝,路灯不知怎么坏了好几个,应该是暴雪害得电缆出了问题。 再前行几步,方澈看到了地上的血脚印,他心中一紧。拿出手机给高俊风发了消息和定位过去。 [毛茸茸才不是虚胖:这里出事了,快来人。] 加快了步子,走过松树林,站在小酒馆门口,终于看到了第一个人。 那小酒馆门前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目眦尽裂呈惊恐状看着天空。 “!!”方澈浑身血液瞬间就冷了。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无法发出声音的,他瘫坐在地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界面亮了起来。 [习厚:你别来!快回去。] 可惜方澈没有机会看到了,他听到了踩在雪上的声音,沉闷压抑。 “嗷——”猛兽的低吼声让方澈瘫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缓缓回头,整个人都怔住了,这一瞬间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在干枯的树干后走出来一只黑豹,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体型和毛发……一切的一切都和楼桁太像了。 “哥?”方澈双手后撑在雪地里,指尖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却无暇顾及。 “哥,你…是不是失、失控了,如果能…能听得懂就过来我身边,我身上还有杜松子的气味可以帮你……唔!” 话音未落,那头伺机而动,不断靠近的黑豹终于扑了过来,直接将方澈压倒在雪地里。 雪地下面都是碎石子,方澈后背重重被压在上面,尖锐的石头刺破布料,扎进肉里,方澈不禁痛哼一声。 和黑豹的距离近了些,面前的黑豹好像并没有完全发狂,而是俯首贴着方澈的脖子来回嗅着。 雨林的黑豹不止楼桁一只,方澈第一件事就是确认黑豹胸口的图案,那里的黑色毛发下有一个心形的豹纹。 看到那豹纹真的存在时,方澈颤抖着抬手抱住那黑豹的一只大爪子,被冻得声音都是哆嗦的。 “哥,你多闻闻我就好了,没事。” 即使害怕,方澈还是选择相信面前的黑豹,他相信楼桁不会伤害他。 方澈抬手将黑豹抱进怀里,试图通过气味嗅出黑豹的身份,却发现这只黑豹身上只剩下血腥味,和小酒馆前满身是血死去的人气味一样。 “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快清醒回去,哥,哥!”方澈躺在地上脸色发青,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黑豹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方澈肩膀上,就在方澈放松神经以为黑豹恢复理智的时候,他看到了眼前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嗤!”尖牙刺穿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方澈浑身一僵,脖子上那种从未有过的刺痛让他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鲜红的液体沿着手臂滴在雪地上,方澈抬头眼角无声滑下眼泪,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黑豹。 他看到对方的眼睛还是红的,强撑着痛得抬不起来的手臂试图抱住黑豹的脑袋,不知为何被躲开了,他只抱住了脖子。 “血里的气味确实是浓郁一点点,哥想要我又不会拒绝,干…干嘛这么野蛮。” 方澈嘴唇已经发白,他半坐在雪地里紧紧抱着黑豹的脖子,坚信面前的黑豹会清醒过来。 “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乱跑生气了啊,所以才这样吓唬我罚我……咳咳……你不是说最舍不得我受伤了吗?” “楼桁哥……你能不能变回去,我好害怕……” 声音越来越轻,方澈感觉身体诡异的热了起来,他手从黑豹身上滑落,整个人摔进雪里,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他看到黑豹抬起爪子,似乎落在了他身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一切都变得缥缈轻盈了。 “哥,哥……我疼……” 闭上眼的前一刻,方澈听到了人的声音。 “方老板!” 他缓缓睁开眼,费力朝着声源看过去,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用铁棍试图击退黑豹的习厚…… 最后闭上眼之前,方澈想到的是楼桁将他抱在怀里,说要给他煎鱼的画面。 身体在被剧烈摇晃,那些画面破碎,只剩眼前习厚为了从黑豹手下救他,挡在他身上的模样。 “方澈,不要睡!” -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方澈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身体的感受在一点点回潮,指尖都是麻的。 “楼……咳咳……”嗓子干的厉害,方澈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试图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伤得太重,还需要再躺几天才行。” 方澈瞳孔一震,看向声音的来源,习厚正拿着杯子靠在窗边,逆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习、习……咳咳习厚?” “别说话了,你的嗓子也伤到了,我扶你起来喝点水。”习厚走过来,扶起方澈坐在床边。 方澈这才看到习厚脸上的表情,类似于担忧的样子。 被习厚扶起来后,方澈才发现这里就是习厚之前住的那个筒子楼。 自己是被习厚救了回来吗? 方澈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水,一脸悻悻然,没精打采的样子。 “那只黑豹……被抓到了吗?”方澈握着水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声音还沙哑着。 “跑了。”习厚道。 “真的吗?”方澈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习厚。 他这才发现对方手臂上的纱布,厚厚一层,不用看伤口就知道伤得不轻。 “他跑得很快,最近雨林晚上已经发布禁行令了,在他被抓到之前应该不会解除了。” “那天晚上幸亏你在,你的伤没事吧。”方澈开口道。 “没事,要谢也是我谢你。对了,你除了上一次,你还见过那头发狂的野兽吗?你看起来好像认识他。”习厚语言犀利道。 方澈不说话了,他低垂着头,看向杯子里自己的倒影。 上面苍白的脸色,还有同样缠了厚厚一层的纱布,喉结稍微滚动一下就疼得难忍。 难道楼桁真的要杀了他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澈余光扫了一圈,看向习厚转移了话题:“我的手机哪去了。睡了这么久我应该和爸妈打声招呼的。” 习厚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而后又歉意道:“你的手机被那头豹子踩碎了,我帮你送去修了,应该晚几天才能送回来。” 作者有话说: 楼桁下一章出来~
第83章 找到小水獭了! 没有手机,习厚家里只有一台破旧电视,打开后也全是雪花,什么频道都收不到。 方澈可以说是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但他并没有太担心。 或许是习厚为了救他而受伤,让他彻底地信任了这个失踪人口不会害他。 没有手机的日子方澈只坚持了不到一下午,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坐在习厚家的饭桌上,只有一个蘑菇炒鸡蛋,还是黑乎乎的一盘。 方澈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挑食了。 他放下筷子,嗓子还坏着,只能很小声地说话。 “你的手机在吗?我爸妈和朋友一定很担心我,我还是想报个平安。还有……我之前答应一个人不乱跑的,我现在跑出来还没和他说,他找不到我,他会……” 话说到一半,方澈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他会怎么样?”习厚抬头看向方澈。 “没事……”方澈摇了摇头,情绪并不高。 “我的手机就在沙发上,不过最近暴雪封路,通信也出了问题,网络断断续续。” 方澈闻言已经起身过去拿习厚的手机了。 他满怀期待打开后试图登录自己的微信,却发现根本没有网络,真的和习厚说的一样。 眼里的期待瞬间消失殆尽,他垂下手,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手机的通知栏里还有两三天前的系统消息,其中就有气象软件发来的提示:[温馨提示:暴雪警告,如非必要,请留在家中。] 方澈看着上面的消息,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转头疑惑看向习厚: “习厚,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小酒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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