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你还好吗?”方澈笨拙地抬手,摸索着在楼桁肩膀上拍了拍,似乎在安慰楼桁。 杜松子的气味终于在鼻息之间萦绕,楼桁微张的唇之间能看到那尖锐的獠牙。 不够,还是不够。 楼桁睁开双眼,眼底的红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刚才和那个黑影缠斗时,花了他太多精力。 “哥、哥?都解决了吗,敌人?” 方澈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小猫脖子上的铃铛声,清脆又有点恼人的吵。 “嗯。”楼桁随口应了一声,可此刻,楼桁眼里只有那小巧有点软的耳朵,那里散发出的是更加浓郁的杜松子气味。 楼桁丝毫没有犹豫,张嘴有些用力咬住了方澈耳垂上的软肉。 “呜呜!疼……”上面传来方澈的哽咽声。 楼桁理智回归,眼底的血色散去,嘴上的力度松了几分,松开嘴看了一眼那块被自己咬得有点红的地方,甚至没有出血,只是红了一点。 “这么娇气。” 下一秒还是张开了嘴,这次并没有用力咬下去,只是用牙齿厮磨着那块离着柔软,感受肌肤在他压制下的跳动。 杜松子的气味涌出来,楼桁埋头于方澈脖颈间深深呼吸着,奈何怀里的人却挣扎起来了。 “哥,你抱得我胸口好疼,别、别这样咬……” 方澈捂住耳朵,怎么说也是刚成年的小水獭,即使不知道楼桁的原身,却还是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雷达。 刚才被楼桁咬住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楼桁一而再被打断,终于爆发了,他眼神阴冷,捏住方澈的下巴,吐出来的话也格外伤人:“不是说喜欢我,这点疼就忍不了?” 话刚说完,方澈的表情就变了。楼桁自己也愣住了。 楼桁来不及解释,方澈眼泪大颗滚出来。 他咬着唇,想到自己长这么大都是一帆风顺,出去交朋友也都是别人主动找他玩,却没想到楼桁能这么讨厌他,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说出这么难听的狠话。 “是喜欢的,但我也怕疼的。”方澈泪眼望向楼桁,委屈极了,却还是承认了。 那滚烫的眼泪砸在楼桁的手背上,好像砸在了胸口,楼桁语气弱了几分,算是哄人似的威胁了一句:“行了,再哭就吃了你。” “!!呜呜呜呜呜……”结果就是,方澈哭得更凶了,头顶的两只棕色圆耳也都耷拉下来了。 那眼睛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眼泪哗哗往下流,眼很快红成一片。 楼桁心头一晃而过的烦乱,服软了:“这种话……我不会再说,所以别哭了。” 方澈闻言真的停下了,楼桁有时候确实太过伤人,可眼下这哄人的话真的是从楼桁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看着楼桁蹙眉无措的模样,方澈心里那股酸涩触痛减轻了些,小声道:“那你答应我一个心愿,可以吗?” 月色缱绻,纤尘不染。 那光照在方澈脸上,澄澈又透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他,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眨眼就落下了。 楼桁眉梢紧跟着一跳,“说。” 方澈突然忸怩起来,楼桁感觉自己的唇被盯得火热。 楼桁突然想起刚才在工厂后面方澈问自己接吻的感觉……要是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来,他要答应吗? 不答应是不是又要哭得他心烦。 “哥,我想去抓鱼,可以吗?” “……你说什么?”楼桁神色一凛,那眼神比刚才还冷几分。
第34章 打水仗 “抓、抓鱼呀……这里鱼很肥的。”方澈不懂楼桁为什么听到自己抓鱼这么生气,这是他的天性呀,他也没办法。 被楼桁用那双箭一样锋利的眼眸盯着看了许久,就在方澈打算就此作罢的时候,楼桁语气冰冷道:“还等什么,立刻滚下去。” 方澈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楼桁这么大火气。 他自己心里也委屈着呢,这次难得没主动哄楼桁,倒是有几分倔强:“下去就下去,凶什么呀。” 而后在楼桁投来那吃人的视线前,化身小水獭跃入水中,在月光下溅起银色的水花,溅湿了楼桁的裤脚。 楼桁厌烦似的后退几步,看着月色下那水面上浮动的金棕色肥肥小獭,蹙起眉头。 而后看到翻飞的水花,大致猜到方澈应该是在抓鱼了。 他走到一边,挽起袖子,上面还有刚才和反叛者缠斗时留下的伤痕,和以往的伤比起来并不算严重,只是渗着血丝。 远处高俊风正联系组织上的人过来,将死了的鬣狗精带走,顺便取证。 等待的时间里,楼桁用随身的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抬起头时,意外发现刚才还浪花飞溅的水面,此刻如镜面般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起初楼桁以为是方澈潜水抓鱼,可等了五分钟也不见水面有动静,他眼神微变,站了起来,“方澈,归队。” 寂静的水面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又等了十几秒,见水面还是没有动静,楼桁咬了咬牙,这才察觉事态危急,骂了一句蠢货,也顾不得自己刚包扎的伤口,直接跃入水中。 河流中间深度可以过人,虽然夜里水流的速度并不算快,但不保证刚才是不是有凯门鳄经过。 楼桁语气有些急,潜入水里的时候,强迫自己睁开眼,那双金黄色的瞳孔扫视着水下的一切。 那水下什么都没有,即使有鱼也都被楼桁吓跑了。 “方澈!别玩了!”从水面出来,楼桁第一次感觉自己胸口里那平时安静的东西,此刻在莫名其妙地乱跳。 他不解于自己突然失控的情绪,直到再次潜入水里还是一无所获时,他似乎明白了一点,这种失控叫做不安。 “哈…方澈!”楼桁目眦尽裂,手臂的伤口在用力的过程中不小心撕裂了,有血腥味散发出来。 就在他打算像下游而去时,水面似乎出现了一些响动。 “楼桁哥!你快看!”爽朗清脆的声音就在身后,带着几分雀跃,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楼桁浑身一僵,转过身,看到站在水浅一点地方的方澈,怀里抱着一只挺肥的鱼,正扑腾着鱼尾巴。 而方澈自己更是浑身都湿透了,衬衫紧紧贴在身上,轮廓勾勒,胸口起伏。 楼珩目光在那胸口多停留了一会,察觉有些烫才移开了视线。 直到方澈抖落短圆棕色耳朵上面的水珠,水甩了他一脸…… 本就压着火气的人,此刻又被甩了一脸水,脸色更沉了。 意识到楼桁的低气压,方澈愣了一瞬,将怀里的大鱼抱得紧了些,谨小慎微地想看又不敢看楼桁: “哥,你怎么也下来啦,你又不抓鱼,身上湿了一会回去很难受的。” 楼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连同那紊乱的心跳也都被自己强压着平静下来。 “蠢货。”楼桁冷冷睨了方澈一眼,看也没再看他,转身往岸上走。 “哗啦!”水花溅起,冰凉的河水浇在了楼桁头顶,顺着肌肤流进后衣领。 “你老这样说我蠢干嘛。”方澈带着一点委屈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楼桁转身想要发火,看到的确实方澈月光下那张纯真的脸,皎洁无瑕。 “谁给你的胆子泼我?”不知怎么想的,楼桁俯身双手捧水,直接朝方澈脸上泼。 两人一触即发,方澈一手抱着鱼,一手掬水和楼桁玩起了打水仗。 或许是两人的动静太大,不远处帮忙处理现场的高俊风看到了,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幻视。 “高哥,队长是不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反叛者的主谋,精神开始不正常了啊?他没事吧…”周星凑过来,嘴角抽动。 “……应该没事,让他发泄发泄吧,别管。”高俊风也有些底气不足。 …… 水域里,方澈泼了几次就占据了下风,整个人湿得更加彻底。 手里的鱼也没抓住从怀里掉了出去,那张前一秒还笑着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他不顾脚下都是湿滑的鹅卵石,只是去抓那鱼,鱼离着他的手越来越远,身体却渐渐失衡。 “哥!快,救我的鱼。”方澈顾不得自己,眼里只剩那条大胖鱼。 楼桁手疾眼快,轻松地用单手一把掐着环抱住了方澈的腰肢,紧紧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抓住了下坠想要逃跑的鱼。 “闹够了吗?我不是来这里陪你玩的。”楼桁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却不见真正的斥责。 方澈感觉自己的后背紧紧贴在楼桁的胸口,楼珩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他睫毛轻颤,先是抱住了那大鱼,这才注意到楼桁抱着他腰肢的那手臂此刻还渗着血。 “哥,你受伤了吗,怎么好多血?!”方澈刚才还没看到,此刻看到伤口,一改刚才那股胡闹劲。 就这样以楼桁抱着他的姿势回头对视,眼眶瞬间便红了,带着几分愧疚,“你受伤要告诉我啊,这么玩水伤口都裂开了,还会感染的,这要消毒。” 握住楼珩小臂的那双手格外柔软,被这样关心的感觉也不知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楼桁沉默了片刻,抽出手移开视线,也只说了两个字:“归队。” 楼桁冷着脸转身往岸上走,方澈跟在后面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都是围绕着楼桁受伤的事,嘀咕说了一大堆。 “哥,你疼不疼?” “受伤了为什么还下水,要是不消毒发炎怎么办?” “……”身后是方澈的吵闹声,鬼使神差的,楼桁想到了上次自己眉梢受伤,这只小肥獭踩着自己手臂站起来乱舔的画面。 楼桁喉结滚动,出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你不是说没有碘伏也能消毒吗,用你的方式也可以。”
第35章 在他怀里睡着了 “什么?”方澈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楼桁,也不是没考虑过楼桁可能要自己用舔舔的方式消毒。 但用脚指头想怎么可能……楼桁又不喜欢和他亲近。 在这朦胧月色下,方澈借着余光认真偷看楼桁,那人湿了水的短碎发遮住一点额头,显得没有往日那般严肃。 “归队。”楼桁跳过话题,本是坐在石头上,起身便走。 身后呆头呆脑的方澈鼓起一半的勇气又打消了,抱着鱼跟在楼桁身后到了卫队之前停车的集合点。 上面的组织也派人过来,是更专业的警察团队来负责对现场进行搜证,高俊风带着几个人留了下来。 回去的车只剩下一辆黑色轿车,人却多出来一位,周星有些尴尬看着眼前的局面。 “楼队,要不我等着跟大高他们一去坐另外那辆车回去吧。” 方澈抱着鱼站在车边把要回去的人点了两遍,而且这一窝除了楼桁,其他都是大型动物,要是原身比人形态还要大,肯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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