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舍得剪。 即使已经是深夜,但时间紧迫,他们要赶着到达前线的主要作战点。 不料,到达的时候,双方都在暂时停战。 巨大的探光灯扫视山林。 巡逻侦查小队训练有素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沈之初下车的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见陆言。 “你们家将军呢?” “在前面。” 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 沈之初看到了在篝火旁捧着图纸跟其他队长商议的陆言。 他神色冷峻,平时不爱说话的嘴此时却开开合合。 火光中,他看到陆言头上的绷带,虽然真想冲上去问他怎么了,但还是皱眉,在他身后等事情说完。 因为不管怎么样,现在看着人还好好的。 莫克尔在他身边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乖巧等待。 但只是站了几秒,陆言就察觉到背后有人。 回过头,对上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神。 “之初……?”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随后反应过来:“你来做医疗队支援?” 一双俊眉头皱起。 沈之初坦白道,“我担心你。” 陆言挥手,那些人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似乎有些无奈:“我同样担心你,我不想让你来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受伤了?” “被石头砸了一下,没事。” 莫克尔在原地懵了一下。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 她有不好的预感。 沈之初忍着没抱上去,想到身边还有莫克尔,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场合,还是不要太过于亲密。 “您好,陆言将军,我是第二医院派来的医疗支援队伍,我叫莫克尔。” 接收到沈之初投过来的目光,她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 本以为之后会握手,但将军本人却在一声招呼后就没了后续。 这是她见过第一位不按流程走的将军了。 看他那双眼睛,里面仿佛藏了一座冰山似的,就知道他可能根本不太想跟人说话。 “之……初……我们到后场了解了解情况吧。” 莫克尔现在叫这个名字还是不太习惯。 “好。”沈之初知道过来也不是为了酿酿酱酱的,看到人没事就放心了。 …… 所以为什么陆言也会跟来啊! 莫克尔心中一阵压力。 沈之初后面进入工作模式之后就没再看陆言,而对方也不太说话,只是跟着走。 她手里拿着收集表格的手微微颤抖。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个脑袋,嘴里模模糊糊的念道,“肢体中弹有……” 啊。 莫克尔也低头认真看表,回应:“有9人,但目前存活的只剩2人,其余的……” “看来这里设施太差。” “对。”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交流。 头的距离就非常近了。 反应过来后,她的耳根又一次不争气的红透了。 陆言冷脸。 他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经过别的病人面前,他们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只要面前走的两人没有知觉。 结束之后已经凌晨。 莫克尔回去做最后短暂的休息。 沈之初敏锐的发现陆言的情绪不对。 怎么一路走下来,他的脸都黑的能与夜色融为一体了,偏偏还一言不发。 深色的皮肤让他再昏暗的地方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金色瞳孔微微闪着光,但却不看向沈之初这边。 “陆言?” “……” “你怎么回事?” 陆言是藏不住事的人,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盯着沈之初,企图在那双红眸中挖出点什么:“你刚刚和那个女生,靠得很近。” 沈之初顿了一下,随后轻笑:“吃醋了?” 陆言也毫不避讳:“嗯,吃醋了。” 他们双方最契合的地方就是都很坦白,在感情这方面。 “只是靠得近了一些?” “她看你的眼神。” 沈之初皱眉,确实很容易被人发觉莫克尔对他的有些不一样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路言的帐篷。 “那好吧,我该怎么哄你?”
第六十八章 这是我先生 陆言捏住沈之初的手腕,顺势将人拉得更近。 要亲亲吗? 他在心中暗想。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闭上眼做出了迎合的准备。 但柔软的触感却没有从唇瓣传来。 一个脑袋却在他颈边蹭了蹭。 “哎?” 下意识疑惑出声。 “只要让我闻闻你的味道,就够了。” 陆言被沈之初的反应逗笑,小幅度的上扬嘴角,这是他几天来心情最好的一次了。 沈之初脸颊发烫,作势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原谅我了?” “嗯。” 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要哄陆言的一天,而且对方还那么好哄。 接下来,陆言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帐篷里。 因为在火车上休息过,沈之初也干脆直接到后方工作。 不料却撞见莫克尔也早已投入工作当中。 队长的便是能组织好自己的医疗小队。 分配下去任务,沈之初也开始完成自己索要做的部分。 莫克尔工作的时候戴着口罩,但在眼中还是看到了腼腆。 明明面对别人还有队长威严,只要一看向他就不行了。 两个人因为要对同一个伤者进行处理观察,莫克尔暂时就作为收集数据的助手。 “之,初,咳,刚刚你去哪里了?” “哦,休息了一下。” 莫克尔皱眉不解:“可是,医疗队的集体休息帐篷,不是在这里吗?” 和刚才之初去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啊? “是。” “那你去哪里休息了?” 沈之初平淡回话:“陆言将军的帐篷。” ?? 陆言将军? 莫克尔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干笑两声:“你们,关系真亲密。”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 轰—— 炮鸣声仿佛就炸在耳边。 看来前线已经打起来了。 “这个人你来处理,我去那边把几个人安排一下,尽量腾一些位置出来,我想……”沈之初往帐篷外望了一眼,“很快就会有新的伤者被送进来了。” 因为流感问题,即使目前有三个小队,但人合起来才二十几人。 莫克尔清楚接下来会忙成什么样,所以她也不敢再怠慢。 沈之初从外褂口袋摸出来个口罩戴上。 “这个人情况怎么样……” 他尽量使用带过来的草药解决 这种原始的药性要比制作而成的药物管用许多。 在战场前方送进来的伤者伤势都不会特别轻。 再加上之前没有完全好的伤者,帐篷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前线。 陆言依旧在高处狙击。 他专门瞄准敌方关键人物。 对面的狙击手以往在发现他的前一秒就被一枪射掉了脑袋。 他的耳中,没有任何声音。 这是他以往从未出现过的状况。 他好像心中能感受到陆征在他背后指导,就如同小时候的训练一样。 能清楚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甚至狙击一枪过后,子弹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忽然,他被突如其来的大块头扑倒。 耳朵好像是第一次听见声响般。 “啊!!” 陆言在这声惨叫过后才猛然清醒过来。 接着,他看到了为了救他被炸伤的男人。 一时慌了神:“快点来人抬到后方!” 前辈在那声惨叫之后忍着痛,他被炸到了后背,估计整个背部已经血肉模糊。 游走在战场中抬伤者的士兵很快赶到了。 前辈已经两次扑倒救他。 陆言的脑袋有一瞬的昏沉,伴随着耳鸣,他再次趴下,上膛。 下雨了。 雨滴的声音落在土上,发出的声响好吵。 只要一沉浸在战场上,那么他就会变成方才的状态。 敌军的支援似乎早就结束了。 对方显然还是低估了奥斯奇帝国所派发下来的支援,也远远要比陆言所预期的要早。 陆言在瞄准镜中找到了对方领将的破绽。 砰—— 没有丝毫迟疑。 只是在那一秒,子弹已经射出,就好像料定了对方会恰好那时探头一样。 对方将领死前盯着陆言的方向。 他已经知道了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却没有机会反击了。 瞄准镜里呈现的是一张满鲜血和泥土的脸,眼睛瞪往这边看,眼中的恨意和怒气让他的脸宛如恶鬼一般。 陆言只是淡淡看着对方倒下。 另一只眼微微睁开,里面仿佛泄露出金光,却是带着寒气的。 他表情冷淡得好像主宰生死的死神。 他知道,敌方要坚持不住了。 果不其然,在敌方将领被陆言射杀之后乱了手脚。 “突进!!” 陆言在土中抬起脸,大喊。 此时必要乘胜追击,不能再给敌方一点希望。 冲锋的队伍作为头阵,逼得敌方只能后退。 战争的胜利就是让敌方有去无回。 ———— 平常被送进来的伤患都会满身是血的哀嚎着,所以这里通常如同地狱般,繁乱中带着不同音色的痛苦的喊声。 但这次被送进来的人愣是一声没吭。 沈之初看着担架上的高个子男人,要不是对方脸上忍痛的神情,他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晕过去了。 可怕的是查看伤势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背部已经被炸烂了。 他趴在木板上,除了脸上扭曲的五官,已经动弹不得。 这样的情况连沈之初都要皱眉,对眼前的男人起了几分敬意。 后面男人虽然已经使用了止痛药,但还是几近昏迷。 “陆言,不要……” 沈之初手一顿。 “不要再狙了……危险!” 口罩之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但他现在总不能把人摇醒质问他。 虽然他真的很想大喊一句:“陆言怎么了?!” 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把伤口处理好,缓解这个男人的痛苦。 前方的炮火声已经停息了。 沈之初的心却还在吊着。 在最后的绷带打上一个结,他额头已经冒出细汗。 匆匆对在附近的两个人嘱咐:“你们只需要一个人留下观察他的情况,我,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明白。” 得到答复之后,他赶紧到一路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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