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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白了他一眼，这一脸准备看戏的表情是怎样。 恰好这时，离曜把他们喊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现在看上去还蛮正常的。 “关于陈骁，我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副作用的事。” “这很正常。”毅询说道，“监察会担心这事会影响到大家使用灵力，所以只会告诉那些体检结果超标的人。” “如果他在监察会的时候，灵力没有超过临界值的话，自然是不会知晓这件事。” 秦枫一听，瞬间心理就平衡了。 当上副会长了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也正常。 离曜意识到了另一点，“你怎么知道的？” “我来找你之前和夏明渊见过一面，监察会担心我有什么不测，就给我做了次检查，然后就发现我灵力超标了。” “你知道你的副作用是什么吗？”秦枫问。 他总觉得这副作用跟抽盲盒似的，还怪有意思的。 毅询摇头，他倒是没觉得和之前有什么差别，甚至他还为了确定自己的症状大量使用灵力，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你见过夏明渊，那他没给你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在秦枫眼里，夏明渊俨然成了一个到处给人喂药的老巫婆。 “没有，他眼神都没直视过我。” 毅询的灵力是幻术，对上他的眼睛就会深陷环境之中。 而夏明渊的读心也需要直视对方的眼睛才能触发。 毅询知道夏明渊的事，自然不会给他读心的机会，同样夏明渊也不会主动去看他。 于是当时的画面就是他们各自东张西望地在聊天。 “他不给你喂药，那他找你干嘛？”总不能是单纯地聊天吧。 “他就是告诉我离曜现在的住处，也没说别的。” 哈？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 “我问了，他没说。” 秦枫觉得这事有点离谱，先不说夏明渊是怎么知道他在找离曜的，也许是之前在监察会的时候读心读到的。 但是打死他都不相信夏明渊什么都不干，就特地大老远跑过去告诉他离曜的下落。 而且夏明渊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就马上请了假过来找人这一点也是，很有可能是夏明渊的计划之一。 “先说回正题。”离曜看着秦枫的狗说道，“听陈骁今天说的话，它很有可能就是陈骁口中害死他妻子的狼妖。” 秦枫蹲在身体抱住那只狗说道：“那一定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我家大宝怎么可能害人。” “没说是它害的，但它确实有吸走别人灵力的能力。我想，你的灵力一直维持在临界点以下，应该也是因为它的缘故。” 离曜之前就有想过，秦枫的天赋不低，伴随着身体成长，灵力不该一点长进都没有。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这只狼妖在帮助他。 “你是怎么遇上它的？”离曜问。 “不是我，是我爸，我那会还没出生呢。” 秦枫记得他爸说过，他是在路边捡到的小宝，当时它还受着伤，他爸就把它带回去了。 养着养着，就一直留在家里了。 这么算算，应该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你家狗活了这么久，你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林暮虽然没养过狗，但也知道狗一般不会活这么久。 “我是有想过他是妖啦。”就是没想到是狼妖。 “受伤？陈骁的夫人没有把它治好吗？” “会不会是还没来得及治好就先出事了。”毅询做出合理推测。 “也有可能是他认错了。” 看着秦枫执着地一直强调陈骁认错妖这件事，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之前凌天翔的样子。 “不管认没认错，他现在都认定了是它，这段时间还是先把它放我这为好。” 秦枫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回去的时候，毅询找离曜要了联系方式。 “我可以常来找你吗？” “当然。” 他们走后，林暮问：“你们认识？” “嗯，不过我跟他已经十年没联系了。” 离曜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朋友之间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和毅询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们有什么不能联系的理由吗？”看起来他们也不像是吵架了。 “没有。”离曜看向他笑着说道，“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吗？” “可以吗？”林暮确实还是很好奇的。 “当然，我可不想我的男朋友误会我是渣男。”离曜戏谑地看着他说道。 林暮尴尬地笑笑，看来是听到他和秦枫的对话了。 离曜没有再逗他，说道：“我是在十一年前和他认识的。”
第107章 凤凰篇（5） 十一年前，离曜刚离开凤凰族，来到人类世界。 虽然他有和上古时期的人类交流过的经历，但万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让刚入世的离曜不免有些茫然。 一天，他不小心被卷入了一个事件。 一个能够隐形的妖怪到处偷人东西，毅询正负责追捕他。 离曜看到他被人追，就出手拦住了他，想问清楚情况。 毫不意外的，他被当成了同伙。 毅询当场就对离曜使用了幻术，发现对方完全不受影响。 毅询心惊，他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同伙。 毅询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位同伙的照片，并且放下了狠话，“你们等着。” 然后，离曜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回去搬救兵了。 听到这，林暮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怎么是这种画风。 离曜轻笑了两声说道：“他那会刚高中毕业，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 后来他们误会解开后，毅询发现离曜什么都不懂，就给他讲解了很多现在的事。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妖管所和监察会的关系。 毅询也曾推荐他去妖管所，可以更好地了解现在的情况。 不过离曜拒绝了，他还是喜欢一个人探索新事物。 那段时间，他们频繁地来往，渐渐地 他们就成了朋友。 不过对离曜来说，比起朋友，他们的关系更像是师生。 毅询年轻气盛，对灵力的使用也是一知半解，每每使用幻术，无非就是刀山火海，天崩地裂。 对付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还行，对付其他人就不太有作用了。 一天，毅询又向离曜抱怨道：“我这灵力也太没用了，你们都不害怕。” 监察会时不时会组织大家进行对练，而在今天的练习中，毅询再次荣获倒数。 毅询一个人不停地在那叭叭，“啊啊啊，为什么我这么废，要是能换种力量就好了，呼风唤雨也不错呀。” 等他发泄完之后，离曜说道：“你觉得恐怖电影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害怕。” “他们胆子小呗，我就不害怕。”毅询翘着个二郎腿，满不在意地说道。 离曜叹了口气说道：“让一个人产生恐惧，黑暗的环境、让人沉入其中的剧情等等因素都很重要。” “你的幻术过于突兀，尤其是对我们这种知道幻术的人来说，一旦发现不合理的地方就很容易反应过来。” “而幻术一旦被察觉效果就会大大减弱。要设下一个真假难辨的幻术，不仅要考虑到周围的环境，同时也要对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这样才能有针对性地发挥幻术的最大作用。” “那他要是像我一样什么都不怕呢？”毅询自吹自擂地问道。 “不一定要让对方害怕，任何情绪的波动都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影响。” 毅询抿着嘴，无精打采地说道：“听起来就很麻烦，那我要是面对一个陌生人还不是很没用。” “幻术最根本的是迷惑对手，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幻术就非常精妙，他曾以幻术让对手自相残杀，直到死他们都不知道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也许是受了离曜的启发，毅询在下一次的对练中排名略有上升。 但似乎……引发了众怨。 毅询之后时不时被人追着打，离曜问过后才知道，毅询在练习的时候，让人以为自己的女朋友跑过来和他分手。 正巧那段时间那人和他女朋友在吵架，他一时慌乱，输掉了练习。 还有的是在练习的时候，让他误以为自己打到了领导，还是监察会公认最凶的那个，吓得他事后心脏都还扑通扑通地跳。 还有一个更是重量级，那人经常买彩票指望一夜暴富，毅询就“好心”地帮他实现愿望。 结果那人信以为真，写了封辞职信打算直接养老。 后来毅询还跑来跟离曜抱怨道：“你说的方法是挺有用的，可你没说这样容易没朋友啊，他们这段时间都在追杀我，你得负责。” 离曜扶额，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关键这孩子一点不知道收敛，还晃着头点评道：“要我说还是他们心理素质太差，不就是分手吗，至于吓得当场道歉吗？” “还有那个王猛，名字听起来这么猛，胆子却这么小，不过就是打到领导而已。” “最夸张的还是那个沈涛，年轻人不好好奋斗，就想着回家养老，啧啧啧。” 离曜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有一条尾巴正摇得起劲。 正好这时那几个寻仇的找了上来，毅询见状起身就想跑，被离曜一把摁住。 毅询慌张地问道：“离曜你干嘛？快放手。” “我觉得你需要和他们交流一下。” 说话间，那几个人已经围住了他。 “毅询，怎么看到我们就要走啊？” “那个，我就是想起来还有点事。” 毅询被他们几个搂住了肩膀，看上去要多弱小有多弱小。 “什么事啊，说出来哥几个帮你解决。” “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们，我自己处理就行。” “行啊。”那人说得相当爽快，“就是不知道你等会还能不能自己处理了。” 说完那几个人就蜂拥而上地架住他，蹂躏着他的头发，挠他的痒。 毅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时离曜却在一旁说了句：“感情真好。” 几分钟后，他们松开了手，此时的毅询形象全无地坐在地上控诉，“你们一群大男人居然欺负我一个未成年，不觉得可耻吗？” 那几个人也不遑多让，说道：“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长大之后还得了。” “我怎么恶毒了，你不是一直想打那个地中海老头吗，帮你实现愿望还不开心。” 王猛连忙捂住他的嘴轻声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我刚还看见他在附近。” 那天，在他们的和平交流下，这件事画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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